九十四章炸营
朱厚炜双眼暗淡无神的望着天空随风飘荡的白云,想着该怎么善后,没想到刚刚嘲笑完朱厚照,祸事就紧随而来。 “老天你是要玩死我才甘心是吧!”朱厚炜躺在地上无力的嘶喊道。 朱厚照干的事和他一比那特么完全没有可比性啊!生这样的事,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接下来的脏水会往哪里泼,他还没有办法狡辩。 “但是我也是受害者呀!”朱厚炜自语道。 “可是我又没受伤,最多算受了惊吓。”朱厚炜又自我反驳道。 那群爱民如子的文官一定会把这种事全都算到我头上,然后大肆宣扬,以淡化朱厚照的事,一举两得啊!自己都能想到他们能想不到吗? “你mama的,小爷就出个门招谁惹谁了?”朱厚炜总是忍不住想骂人。 这时杨顺也龇着牙支起胳膊观望起四周,看到了朱厚炜在旁边有气无力的样子,不仅也骂道:“这群贡生吃了豹子胆了,敢追锦衣卫,都特么活腻歪了。殿下勿扰待小人点起我锦衣卫上下,咱们在杀进城去。” 杨顺是真的生气了,原本也没有怎么在意,北京城么,能有什么危险?自己身边带的人足以保护朱厚炜了,没想到就在自以为安全的北京城差点丧了命,还是那群平时最看不起的贡生所为。这让他如何不恼。 朱厚炜斜了一眼杨顺,没心情打趣,不理会他说的胡话,愁眉不展的问道:”扬大人,你说这次的波及到多少人?半个京城又么?“ 朱厚炜在担忧,他要评估下出次灾难的大致范围,才好做出相应的对策。而杨顺接下来的话让朱厚炜觉此生皇位无望。 杨顺重新躺在地上,洗了口气说道:“这种炸营,应该是全城的,没有地方可以逃脱。如果说安全那么唯有陛下的皇宫了。” ”炸营?“朱厚炜又听到了新名词。 “扬大人何为炸营?”朱厚炜问道。 杨顺闭上眼睛略有些悲伤的说道:“成化十二年,我还是辽西的一位锦衣千户,那时候土木之变没过去多久,北疆依旧是哀声一片,没有边界,没有守军。 鞑靼入关如回家一般,随便找个地方就能越过来。 朝廷为了应付这种情况危急之下,临时组建了五万的应对之兵,也不知朝堂的大人们是怎么想的,五万军户一家出一子,训练月余,直接披甲,就让他们上了战场,而我所属的锦衣卫就是监军。 新兵入营没有老兵带着哪里懂什么?被那些人灌输什么荣耀,裂土封王各种利诱,一刺激哪里还顾得什么,看到鞑子二话不说就往上冲,上阵第一天,一师全部牺牲,对方只是一个千人大队,伤亡不及百数。 头颅皆被割下筑成京观,堆积在营门外。 虽明令三止,晚上不许喧哗,不知一新兵是吓得还是怎么回事,跑出营帐,在大营内乱叫,引起了恐慌,随后失控的将士越来越多。炸营开始了。“ 杨顺闭着眼,脸上刻满了悲痛,随后这个汉子,眼角开始有泪水不停的涌出,浸湿了两边的鬓毛。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故事,朱厚炜没想到杨顺的故事是那么的悲伤。 国无守,家无防,这是对一个男人最大的侮辱。 京观是对么大的荣耀,是多么令人骄傲的事,但是当己方阵亡兄弟的头颅被敌方割下来,堆积成京观那就不是荣耀,而是悲哀。这种悲哀贯彻人心,对那群新兵更是深入灵魂的刺激。 这种悲伤朱厚炜读懂了。他大致明白炸营是怎么一回事。 朱厚炜也如感受到杨顺的悲伤,心中的烦躁好像被杨顺的泪水统统洗涤了一般,刹那间变得清澈,但又因为明白炸营的意思,又开始变得沉重。 “当我现不对经的时候,炸营已经变成了肃营,昔日生死与共的袍泽兄弟举起屠刀开始对着自己人开始疯狂的厮杀起来。像是不共戴天的仇敌。直至一方死去,然后在找下一个继续厮杀。。。 我锦衣卫地位特殊,驻扎在远处,肃营刚开始我就带着锦衣卫上下,退了出去。。。我也因保全锦衣卫得以晋升。。。炸营不可怕,可怕的是随之而来的肃营。”杨顺缩成一团颤抖着说着。
炸营朱厚炜不懂但是肃营他还是知道的,一座军营,一旦生肃营那么这支军队就废了,等到天亮的时候基本不会有几个活人。 形成肃营也是要有条件的,必须是在夜晚,越黑越好,最好伸手不见五。在大战来临之际,压抑的气氛心理素质越差的人就越先会崩溃,没见过战争残酷的新兵会最先奔溃,这时老兵的作用就体现出来了。 而土木堡之变,让整个大明北方的精锐尽失,整个大明都找不到一支铁血劲旅。老兵是战场上最宝贵的财富。新兵需要时间才能成长,,,, 大明的朝堂真是一群猪么?朱厚炜都替那些死去的将士感到不值。 一天到晚就知道扯嘴皮。 那些被人们仰望的大人物,上嘴皮一碰下嘴皮,那些最底层的将士就要用命去拼。不该是这样的,朱厚炜替他们不值得。 “北京城里那些手无寸铁的百姓杀伤力,肯定没有那群全副武装的将士大,或许有些踩伤什么的,远没有杨顺说的那么夸张。 那次肃营对他的影响太深刻的了才会想到那般。”朱厚炜自我安慰道。 也不知到现在京城里面什么情况,人们是否散去了。朱厚炜遐想着。 而此时的紫禁城犹如破城一般,不知真相的人们以为是哪里闹起了叛乱,叛军攻打北京城了,拖家带口的背着行囊带着小孩老人,跟着“大部队”往城门处走去。 乾清宫内,一片和蔼,正在开始朝会的大臣们互相讨论着什么,突然一阵阵喧嚣声惊动了稳坐龙椅的弘治。 “生什么事了?怎么那么吵?”弘治面无表情的询问着。 此时一个小黄门惊慌失措的跑进了乾清宫中,大叫道:“陛下不好了,不好了。” 五人为一伍,五伍为一两,五两为为一卒,五卒为一旅,五旅为一师,五师为一军。 一师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