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一鸣惊人（中）
古往今来，比试分文斗与武斗，即使在H国也不例外。 叶凡与这名矮胖子似乎较上劲了，双方都同意——以钢琴为比试乐器，让琴行里唯一的一名中年琴师做评判。比试分三局，先下两局者为胜。 之所以引人关注，便是叶凡最后的赌注了。赢了什么没有，输了却要陪上身家给对方买一件乐器。这里除开非卖品外，珍贵之物恐怕也不是他能买得起的。 不过虚虚实实，无人知晓他的底细，当时他表现得自信满满，堵得所有人毫无猜疑。 叶凡看似鲁莽其实也有几分算计。他看那胖子又矮又挫，怎么说也不是个玩音乐的人。再说他好歹也是学院派的高材生，怎么也不能输给对方吧。 林父见局势无法缓解，顾客也就更加不能轰走。比试的消息渐渐传开，刚才还在琴行逗留的顾客们慢慢围了过来。街头形式的擂台表演不是没见过，但琴行里的比拼可还是第一次见到。 琴行的中央是中年琴师一天上班的位子，黑色外衣的三角台式钢琴静静地立在那，其上折射出人们的脸庞更显流光溢彩。 叶凡与那矮胖子相对而站，他毫不客气地坐了上去，显然第一局以他为先。 均质木块切割而成的黑白琴键凹凸分明，双手轻轻落在上面一丝冰凉的触感。已经多长时间没有这种感觉了？叶凡晃神，穿越时空的感觉说来很是奇特，有时候自己都不敢相信会如此真实。 静静地等了一会，他抛开了杂念，十指略微僵硬地点着。 零星的“叮咚”之声单调地响起，随着节奏的明朗渐渐汇集在一起，组成完整的旋律像条小溪流淌过去。 不消片刻，叶凡的演奏越来越纯熟，就像是遗忘10多年骑自行车的经历，慢慢回到身体里。自信、掌控一一出现，即使是他以前自认为所有音乐人弹奏钢琴时搔首弄姿过于多余，现在他也一如他们这般。因为情不自禁，是美妙的自信和音乐给了他沉浸在其中的感悟。 简单而轻快的小曲随着田园绿野般的意境徐徐展开，接着慢慢落幕。 叶凡一脸虔诚地停下动作，刹那间曲闭人息，所有人不吝啬地献出掌声。 他微笑地站起来，朝所有人感谢，这才是他喜欢音乐的原因——没有任何目的，只希望让所有人跟着分享。 余势的掌声下，名叫崔一桶的矮胖子嬉笑着坐至钢琴前，无所谓地在琴键上随意按了几下。叶凡起初还不以为意，可接着眉头凝重起来。 矮胖子双手突然加快，一连串的铿锵之音扫过全场。像是激斗，像是鼓舞。随着大家把目光往这个其貌不扬的矮胖子看去时，却发现对方一脸决然，与先前一脸的猥琐相完全两样。 “我大意了！”叶凡只需要一听就知道自己与对方的差距，如果说他刚才的演奏除去开头略微生涩，其余都还算完美的话。那么这个胖子的技术和能力都比他更强。 他一瞬间明白自己太过武断，对方答应比试看来是有这自信，可不是街上那种小混混可比。 果不其然，当胖子停下钢琴，那名充当裁判的中年琴师判定对方获胜。 虽说有些惊讶，可叶凡并未害怕，反而饶有兴趣，走过去对胖子说道：“按规矩，第二场你先。”他不仅想看看对方的本领有多强，同时可以赢得后发先至的机会。 不一会儿，胖子重新回到钢琴前并且重新演奏了新的曲子。如先前般稳定，也如先前般扎实。 叶凡心中急转，对着脑袋中的‘艺术系统’说道：“借用‘基础’能力。”他本身的基本攻和能力与对方差了许多，想要赢自然需要一点外力。 ‘`基础’能力看似排在所有能力的最末，可从其描述上和实用性上却是非同一般。叶凡有信心靠着它完成逆袭。 脑中即刻出现声音回复，“赋予‘基础’完成，请在稍后接收任务......” 叶凡苦笑，上一回还有一个任务没摆平呢，这一回又多了一个。同时，身体感受到微微的酥麻感走遍全身，显然是能力赋予到了身体之中。 暂时抛开烦恼，他把心力投入比试之中，在周围人的注视下端坐于钢琴前。 在人们看来，胜负的悬念已经不大。实力有时候就是如此，不可能只凭一朝一夕突飞猛进，大家也就先入为主认为这个年轻人第二场演奏还是一般。 叶凡正是利用了大家这一点，当他重新演奏还是上一场一样的曲子时，两者形成的鲜明对比令人惊艳。人们心里的定位突然被拔高，惊艳的演奏就像是破茧而出，低谷与高位之间的坐山车刺激立时刺激人们的神经，更能给所有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再加上先前矮胖子稳定却平淡的曲目这么一比较，谁高谁低高下立判。如果再加上谁帅谁挫的恶俗印象分，叶凡已经在心里偷笑了。 “第二场，这个年轻人胜。”中年琴师指着叶凡宣布，现场响起掌声。不过可不全是给他的，而是给即将到来的第三场比试。 第二场比试，吃惊的显然是这个胖子崔一桶。 在韩国，家族的形式根深蒂固。崔氏家族不算什么名门望族，但是手里边也有好些产业。最出名的就是崔氏娱乐有限公司。崔一桶是当代族长、会长的第三个儿子。 他从小接受家中的文化熏陶，久而久之自然比平凡人家的孩子要领先一些。再说基本功，崔一桶在上中学前已经相当扎实，后来随着青春期叛逆，与父亲争吵，接而荒废了乐理。而其父作为崔氏集团的会长，自然要给这个儿子惩罚，于是把原名叫崔金泰的他改名为崔一桶，讽刺其成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 崔一桶大学毕业后懂事了许多，还是埋怨父亲对他的惩罚，即使会勤加练习，但依旧和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今天本是来琴行挑把吉他，之后却发生了这样的事，令他更想不到的是，他发现了一个天才。 如果说第一场比试时，叶凡表现得只是可圈可点，那么第二场就是完美至极。这是所有人都需要的天才，因为他会爆发出无与伦比的才华，让人吃惊让人惊艳。 他对那个年轻人有了好奇，于是走过去伸出手，“你好，我姓崔，你可以叫我崔胖子。” 对于对方的示好，叶凡轻轻哦了一声，接着径直走开，不搭理对方，也就没有必要告诉对方他的名字。 崔胖子面色涨红，双手下意识握紧，就像当初父亲不顾他的感受那样侮辱他。他心里有了决定，必须拿出全力！ 琴行中渐渐热闹起来，大家一见那胖子坐回钢琴上了，都怀着起哄的心态等着第三场较量。 叶凡走了几步退到人群中也在注意着。 就像墨菲定律所说：如果事情有变坏的可能，无论几率有多小，它总会发生。 崔胖子先是深深吸了一口气，接而双手拉开，正当所有人都好奇时。突然，敲击的音乐骤然响起，更离谱的是没有停顿之下的音乐竟就这般拉开了前奏。 几十秒后，叶凡眯起了眼，因为他知道这回他玩完了。 对方弹奏的曲目是俄罗斯的伊戈尔——斯特拉文斯基所作《彼得洛希卡》第三乐章的一部分。特点是轻快明亮，很能带动听者们的感觉。更为主要的是，这首曲目很难、非常难，绝对不是叶凡这种菜鸟有能力驾御的。 虽说对方的演奏瑕疵是有，可难度系数上加分肯定不少。 叶凡赶紧往人群里倒退，心中想着，“输就输呗，反正没人认识我......”至于先前所说的赌约，谁爱信谁信！ 找到放在角落的袋子，里面装着他的衣裤。他提着袋子到了卫生间，刚换好自己的衣服，脑中跳出系统提示。 “借用‘基础’任务，难度低；时间：一周之内；内容：请在学校最密集的下课时，跑到女厕所大喊，‘我是处男’。相信您一定能完成......” 叶凡痴呆地望着镜子中的自己，提醒着要冷静，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去女厕所...... “我了个去，这是要整死我啊！”他疯了，如果他真那样做了，以后他在学校怎么还有脸做人？ 这时，卫生间被人推开，他的老板也就是这家琴行的所有人冲了进来。 他二话不说就拽住叶凡，把手上的汗全数粘到他身上。 叶凡本就火着呢，推开对方，“大叔，你再动手动脚我可不客气了。” 林父之所以会到卫生间找叶凡完全是因为他现在真慌神了。这是琴行前所未有的危机，也是机遇。从一开始店里的顾客到路过店门口的路人，他们怀着各自的原因进入琴行加入到这场热闹的比试之中。 如果琴行今天输了，那么名声肯定一泻而下。但是琴行赢了的话，肯定会让所有人高看许多，生意会更好。 先前他在外面怎么也找不着叶凡的人影，所以找到了这儿。 这会，林父即使是被这样顶撞，可也不敢架出老板的脾气。他注意到这个年轻人把员工服换去了，心中大惊，赶紧把卫生间的门“哐”的一声死死顶住。 叶凡被气笑了，这大叔还蛮有趣，先前还赶着他走，这下又不让他走了。至于原因嘛，他也猜到了几分。但是他可不傻。外面那个姓崔的矮胖子那么厉害，他出去如何都不是对手，想要他救场，他自问还没有如此高尚的情怀。 索性，他取出手机打开游戏耗时间，反正等外面结束了，而他又是不战而退，到时候大家肯定会散去的。 林父这一看不是办法，突然想到了什么，不确定地问道：“你是允儿介绍来的？” 不等叶凡回答，他接着说：“我就说没见过你。这一次，你无论如何都要赢！” 叶凡叹口气把手机放回兜里，老实地说：“对不起，我真没能力帮你，你还是让我走吧。” 他的话使林父更加惊慌，整个人死死地靠在门上，似乎这样能把门给堵死似的。在他想来，这个年轻人一定是想要好处，否则怎么解释明明没能力却能打成平手的事实？ “只要你赢了！以后工资加倍，奖金一万（RMB）。” 但是却只换来叶凡轻飘飘地说，“我是正经人。” 或许是时间拖得有些久了，林父心中更加担心外面的形式，口不择言地再次说：“只要你赢了，我就同意你跟允儿交往！” 叶凡大冒冷汗，心想你以为自己是谁啊，还需要你同意？难道员工里还禁止互相之间恋爱？这不是一些跨国企业才会有的制度吗。更离谱的是，他和林允儿毛事没有，这大叔怎么就能想到那去呢。 “如果你逃跑，你想过允儿知道该有多失望吗？她介绍你来时说了你很多优点，比如......”林父一时间语无伦次，甚至没想起这个年轻人有什么优点。这倒也是，女儿那天只是说会来一个勤奋老实的人，可现在看来完全相反。 “比如，你很有才华你很帅。”实在想不出什么优点，林父只能用敷衍的话。 叶凡听着便觉着神清气爽、面色红润。 “我就知道允儿那丫头对我有企图，哎，这该让我怎么办呢！”叶凡闷sao偷笑想着，同时心中有了主意。 其它无论什么原因他都没必要拼死拼活，要知道他先前还领了个‘我是处男’的莫名任务，怎么可能因为金钱这等俗物而屈服。他认为自己不能辜负允儿丫头的少女情怀，如果被她知道了今天自己不战而逃也确实丢人。 他败在了更加俗的原因之下，与胖子大叔聊了几句后便欣然同意。 “系统，我要借用‘灵魂’！” 同时，这也是他答应比试的另一个原因。这坑人的系统实在太坏了，如果不研究透彻，说不准更加猥琐的任务都会出现。‘基础’‘情感’都试过了，‘技巧’又比‘情感’低一级，想来也没什么好研究。 所以，‘灵魂’这个看着玄幻莫名的能力使他非常好奇，今天此时正好使出来试它一试。 艺术系统很快回复道：“能力赋予过程需要10分钟，请您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