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娟秀云纹
“这是哪？天怎么都黑了啊！” “如此简陋的柴院，何以行人？” “……” 走寻了西偏房十三，东偏房十一。共计二十四间，找到了共同“通过考验”得二十四个青年男女。 与我和这个不知名的姑娘一样，这二十四人，被发现时均躺伏在地上，且醒来时疲倦不堪。 此时他们都聚集在一起，抱怨着心中的苦闷与不快。老鼠、蜚蠊与潮湿，也许都是他们这群异类最讨厌的。 当然也有例外，比如我、这姑娘，还有月儿，如果月儿在这的话肯定不会将厌恶表现的如此强烈，来彰显自己有多高贵，或炫耀什么。 极个别穿着平凡却长相俊俏的姑娘，与这些大家“闺秀”格格不入。她们也许不会理解，那些富贵人心中时时刻刻骄傲的什么？ 在他们聚集在一起放肆荣华的时候，我和这姑娘举着火把朝着东北方的最后一栋茅屋行进了。 这应该是一个存放粮食的仓房，大老远就能阅读出空气中弥漫的紧罗密布的放置已久的白菜味、rou腥和鸡鸭的熏染。相比囚禁大家“闺秀”所用的“闺房”可要简陋的多。破旧的门窗，一副年久失修的样子。 在我拿着火把跨进门槛的一瞬，黑暗随着火光的闯入多少有些避之不及，一边向门后躲藏，一边在空中消逝。满屋子堆积的白菜像一个个胖娃娃，一副迫不及待抢夺沐浴火光机会的样子。 “月儿！” 房间最里的那个墙角，一个小女孩紧紧环抱着蜷缩着的双腿，安静、寂寥，像极了深林里沉睡的精灵，是如此美好，惹人怜。 “月儿，月儿……”我脱离了身旁姑娘的搀扶，举着火把一瘸一拐的跑了过去，生怕这精灵会随着火光的消逝再一次从我眼前消失。 “你，你慢点。”身后的姑娘多少有些担心，但许也看得出我的情绪，只不放心的嘱咐了一句。 我走到这小精灵的身旁，一把将她拥入怀中。如此幼小的身躯在这黑暗里竟拥有如此庞大的能量，像极了一团rou嘟嘟的暖炉，温暖着我迷茫的心窝。 粉红色的纱衣散发着淡淡芬芳，让我忍不住深吮了一大口空气，然后呼在这精灵的后颈处。 “额……少爷……这是哪儿啊？”月儿被我呼出的热气惊醒了。挤了挤眼睛，好奇的窥视着四周。 “匪窝。”身后的姑娘抢先一步说到。 …… 待到一番缠绵过后，轮到我搀扶着月儿起来。这偏僻屋子可要阴暗潮湿的多，相比起其它的屋子。 月儿她几次三番的推拒我替她搓暖关节的羞事，却又怎敌我软磨硬泡，果敢缠绵。 一行三人出了房门，我下意识的向右走。因为这屋子座东朝西，被一堵山墙隔开，分为南北两间。 在这之前，我们都是一个不落挨个房间搜寻的，这最后一间屋子自然也不例外。 走到门前，一股腥臭味随着我们的靠近愈演愈烈。 “好难闻啊！既然人都已经找到了。我看，我们还是不要进去了吧！”站在月儿右侧的那个姑娘说到。很显然，让她进去这个充满未知的臭气熏天的房间也是极不情愿的。哪怕今夜曾无数次走进各种同样充满未知的房间一样。 算上我、小姑娘和月儿三人，和那边的二十四个，共计二十七人，人也真的已经寻齐了。确实没必要走进这不必要的房间了。 “嗯……好吧，我们走吧！” 就在我们转身离开的瞬间，在这屋子里，传出“咚”一声闷响。像石头坠入谷底的一般。看样子，是上天不愿让我们离开了。有些事，只有大白于天下，才会为世人评价。 “等一下，你们听到有什么声音没有？” “嗯……” 这姑娘极不情愿的回答，中间的月儿也随着点了一下脑袋，验证了我的说法。 这次我没有退缩，径直而去。 因为，今夜有太多疑问等着我去发掘。仙人、甸卫府、仙山、剑仙，梦？一切的一切，都像雾里寻昙，飘忽不定，而我，最受不了的就是这无知的煎熬。 哪怕结果再难预料，可终归是答案的一部分。 “轰！” 轻轻一推，两扇木门像被怪力把持，重重的撞在墙上，激荡起一缕缕尘土从门框上挥洒而下。让人不由咳嗽两下：“咳……咳……” 一股热气扑面而来，空气中夹杂的怪异、污浊和烦躁，偷偷诉说着里面的一切。 在这七步到底的房间里，横七竖八的躺着几十具“尸体”。被麻绳捆绑着，或坐、或仰、或卧在地上。 “少爷，注意脚下。” 好奇心驱使着我跨进一步，却一脚踩踏在一坨松软之上。月儿适时的提醒，终归没能拯救我的双脚。 我早该发现的，也只怪我考虑不够周全、思虑不够严谨。 在我踩踏到那团松软的同时，左手的火把将光亮带到这房间的瞬间。我终于看清了这房间的全貌。 除去后墙开凿的墙洞，其它三面都是栏架。密密麻麻的鸡、鸭、鹅整齐划一的趴伏在地上、栏架上。 鸭、鹅在我进来的瞬间，就已被火光惊醒，站起来，嘎、嘎、嘎叫个不停，整个屋子瞬间躁动起来。 只有鸡，倒没有太大的反应，杵着头，惊异的四处看着。 倘若没有这满地的鸡臭，我倒真真切切觉得他们挺可爱的。 打小就没有过与这群小可爱的几次谋面的我，真真切切没能闻的出空气中的味道。父亲不喜欢它们，所以它们的出现也是严令禁止的。 “干嘛呢？你们在这赶鸭子上架呢？哈哈……” “哈哈哈……” 一道戏谑的声音自身后传来，那声音的主人不用想也知道是那些“大家闺秀”中的哪一个。 也许在数十个姑娘面前“出人头地”的确能满足自己的虚荣心，甚至饱溢。这感觉果真是极美的，可是，却让我感觉很不爽。 “看你衣襟绣的娟秀的云纹，应该是出自杜氏之手吧！”我淡然处之。 “呵呵！好在还有几分眼色。我就是杜家大公子，杜洵。” “杜氏绸缎庄，从去年的上品三十、中品四十七、下品二十一匹、成衣一百七十七套。到今年的上品三、中品十一、下品十七匹、成衣四十二套。还真是涨势不凡啊！” “你……你是谁？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夏天还没过，谁会买这么多衣服。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