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文学 - 游戏小说 - 暗黑破坏神之我是传奇在线阅读 - 罗格之血(6)

罗格之血(6)

    “看来我真的大错特错了。”

    肖耀强接过尼尔亚递来的一杯刚刚烹好的苦茶,望着眼前跳跃的小火堆,呆呆的自言自语道。

    “您有什么错?耐维尔先生?”

    尼尔亚呵呵傻笑着为自己也斟满一杯,吹了吹热气,慢慢咂了一口。

    “尼尔亚,如果我说自己不属于这个世界,你相信么?”

    “如果您的意思是自己‘有些与众不同’,那么我当然可以理解。”

    “不,仅仅是字面意思而已。”

    “这样的话……我只能说,恕我有点愚钝,没听明白。”

    尼尔亚好像并不是很在意肖耀强在说什么,只是继续往烹茶的小锅中加着水和配料。扎进树洞的那场蹩脚表演之后,他上半身的衣服也毫无悬念的光荣掉了,现在的他只穿着一个千疮百孔的小背心,不知是尺寸原本就不对,还是多年来早已洗缩了水,那块看不出什么颜色的遮羞布竟然只能盖到肚脐左右的位置,看上去给尼尔亚原本就带三分猥琐的长相更加了点令人哭笑不得的“料”。

    “啊拉,我不是别的意思,只是想说……这里并不是我一开始想象的那样,只是一个战斗和魔法主宰的世界。”肖耀强看尼尔亚有些精力不太集中,连忙解释道。

    “其实吧,有的时候我都有点觉得这个世界的规则怪怪的——为什么每个雇主只能带一个雇佣兵,反正他们有大把的银子,那些大土豪凭一己之力武装起一个小分队来也绰绰有余。还有,为什么我们雇佣兵被严格训练的第一课,都是如何保存装备的耐久度,而那些挥金如土的雇主却可以肆无忌惮的把装备搞坏掉呢?还有,为什么……”

    “你丫口吃病是装出来的吧?!”被尼尔亚喋喋不休的抱怨弄得有些头大的肖耀强小声嘀咕道。

    “您说什么?”尼尔亚突然回过神来似的,难得灵光乍现说了这么多,看来他的精神也濒临短路了。

    “呀……没什么……”肖耀强微微颔首,吸了一口杯中红黑色的苦茶。它的原料并不是在中华文明中占有重要席位的那种山茶科植物的叶子,而是几种类似的灌木和草本植物茎叶的混合物。不过,那苦中带甜的独特味道还是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方式刺激着肖耀强的味蕾,仿佛置身辽阔草原的豁达感油然而生。

    纯粹的庸人自扰——入口有点点苦涩,回味却是甘甜,就像这杯茶一样,肖耀强的暗黑世界之旅大概也是如此。在社会上看到的“实际”太多,总会带着一种近似愚蠢的“优越感”来批判游戏中的虚拟世界,就连他这个忠贞暗黑十年的玩家不也是一样么?可是,就在说着这个世界全是由“数据”构成的无聊堆叠体时,谁又能说我们的世界不是呢?小时候的分数,长大后的钱数,在其他人眼中,一个现实社会的人也不过如此。这样看来,还是暗黑世界的“数据”更丰富多彩、更有趣一些。

    更何况,那些在现实社会中不只是“傻”,很多时候是用更加尖刻难听的贬义词来形容的“英雄”行为,在这个世界也许是司空见惯的常事。虽然这里不可能是尧天舜日的一番美好愿景,但是人们彼此之间,似乎是少了那么一点隔阂。

    “算了,不去想那么多了。”肖耀强猛灌了一大口苦茶,将头脑中过分活跃的思想火花浇灭,“尼尔亚,你知道的,我……怎么说呢,也曾参加过那个‘天堂的试练’,可是没多少级就被迫‘退学’了。对我这个菜鸟来说,有一个困惑了好多年的问题,想向你请教一下。”

    “您过谦了。请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

    “就是那个所谓的‘防御’,为什么防御高的护具只是减少对方的击中概率,而不是直接削减伤害呢?”

    “这个问题其实不难回答。”尼尔亚看着火上的小锅里冒出了白雾,适时地搅动了一下锅底的沉积物,“我们这些人——当然,包括像我这样的佣兵和我们的雇主——在对抗恶魔和被他们污染的生物时,曾经想要效仿英勇善战的亚马逊族人,以较轻的护具换来闪避的灵巧性。可残酷的事实证明,我们中的大多数并没有那种身体素质,于是只能借助于魔法,来强化我们身上的这些防护装备,以‘硬碰硬’的方式与恶魔们展开对战。由于装备被施以魔法,它们的结构变得异常致密,可以经受住重逾千斤的打击,从而保护其所庇佑的rou体不受到直接的伤害。但是,每一件装备都不可能是完美的,如果攻击者可以看透这些防具上微小的漏洞,就可以从这些缝隙中将致命的杀伤降临到被攻击者的体肤上——这就是我们一般意义上的‘攻击命中率’。所以很明显,一个没有锻炼出足够敏锐的观察力的人是不可能拥有较高命中率的,就像……我们的赛琳娜小姐一样。”

    不知对赛琳娜抱着怎样的怨念,尼尔亚在解说词的最后不动声色的小吐了一下雇主的槽。

    “大概明白了……哎?赛琳娜去哪儿了?”

    “不知道,半小时前就没影了。”尼尔亚端下茶炉,为肖耀强又斟满了一杯,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拍了下多少有些秃顶的脑袋,“啊!好像在那位圣骑士先生救活了孩子之后,她一个人去往卡夏队长那里了——你晓得的,那片区域是个‘女儿国’,一般情况下我们男人是不去的。”

    “好吧,她总算可以放下心来了。”肖耀强故作悠闲的拿手扇了扇火,盘算着如何结束这场有点无聊的下午茶,“呃……我去上个厕所……”

    虽然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去寻找赛琳娜,但肖耀强还是装作闲逛一样来到了罗格们驻扎的营地一角。

    修女和罗格是这片区域的绝对主角,但也时不时混进来几个行商模样的人。走了一会儿,肖耀强才发现自己成了唯一的奇葩,所有把目光投向他的人都掩口而笑,窃窃私语着什么。

    “难道我的裤子拉链没拉上么?”肖耀强诧异的自言自语着——这也算得上是他的一大爱好了。当然,一身略显拖沓的长袍打扮使这句话完全成为玩笑,不过从那些人的表情来看,他在她们“话题”中扮演的角色绝不是什么英雄形象,而更像是一个花边新闻里的绯闻男猪脚。

    好在一向心胸宽广的耐维尔先生没有太多的理会这些,在一个好像是会议大厅的超大帐篷前,他停下了脚步。因为摆在帐篷边的,正是赛琳娜的衣甲盔靴之类的装备。

    虽说不经允许擅动他人物品属于无教养的行为,但好奇心像一个无形的推手,拼命的把肖耀强拥向那堆无人看管的宝贝——当然,也只有在暗黑世界里,装备才能这么扔着而不被偷走(呃……好吧,某些穷疯了的玩家角色除外)。

    其实偷偷检视赛琳娜的装备,还出于另一个目的。那就是肖耀强想验证一下,这位到目前为止与自己走得最近的刺客,是否就是在网吧的那晚,他从邮箱里下载的存档——尽管他再也不想把她当做一个简单的存档看待。

    由于杰出装备是由最多6个词缀随机组成属性,重叠的可能性极低,肖耀强第一个便拿起了那把砍杀过无数魔怪,同时也为自己削过面片的半月形手镰。

    “ 1刺客技能等级,20%提升攻击速度,88%增强伤害, 100毒素伤害,持续6秒,4%命中偷取魔法, 2飞龙在天(限刺客使用), 3亡者守卫(限刺客使用), 1影子大师(限刺客使用)……不错不错,好像真和我的赛琳娜一模一样呢!”

    肖耀强的神情有些迷茫,好像亦喜亦忧。不过他没有再多看几眼这把手镰,而是拿起了那枚在对抗鼠魔的战斗中立下赫赫功勋的暗金戒指,乌鸦之霜。

    “ 156攻击准确率(150-250), 15-45冰冷伤害, 17敏捷(15-20), 40魔法值, 20%冰冷吸收,无法冰冻。哇塞,触得一手好底。不过真是聊胜于无了。”肖耀强一副专家的嘴脸,皱着眉摇了摇头,又拿起项链来端详了一下,“萨拉森的机会啊? 19所有抗性,也是一样聊胜于无,应该是噩梦墨菲斯托的赠品吧?嗯……这东西我的那个小刺客似乎也有一个,不过好像抗性没那么低吧?”

    仿佛回到了游戏的程序中,肖耀强旁若无人的扒翻着赛琳娜的装备,时不时还小小的吐槽一下——好像一个在繁华城市中终于找到了同自己不相上下的穷哥们的流浪汉,这种仅以自己“见过极品”为心理底牌的傲慢其实真的非常可怜。长串之耳魔皮勋带?没抗性“不幸福”——克雷得劳之钳锁链手套?级别低“不幸福”——刺客专用神符之语“背信”法师盔甲?底材变量触底“不幸福”——带30左右火电双抗的杰出级飞龙皮靴?不是攻击力最高的极速靴照样“不幸福”……肖耀强自己都想打自己,难道这些别人(当然,也可能是他自己)辛苦打出来的装备全都TMD“不幸福”吗?那什么才叫“幸福”啊!

    还有最后两件“不幸福”——不过肖耀强一开始就没去注意它们,因为从刷了白漆一样的外表就能认出来,它们是“西刚的全套刀剑”套装里的两个部件,“西刚的守护”塔盾和“西刚的面甲”卓越头盔。它们配在一起不但可以得到10%的偷取生命比率,还能得到技能点、格挡概率等实惠属性,而对于武学刺客更关键的是,“西刚的面甲”上还有配装两件装备时出现的额外隐藏属性——以角色等级决定的海量攻击准确率加成。

    “乖乖,赛琳娜这家伙,怎么能在PK的时候换掉盾牌用了双爪呢?”想想有点后怕的肖耀强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没有盾牌的情况下,命中率低了不知多少,噗——她玩的可真够悬的!”

    不知是哪根筋突然搭错,肖耀强的脑子里萌生了一个古怪的想法——怎么说自己也曾经是个十来级的德鲁伊啊,力量到底有多少呢?好吧,实践出真知,就拿“西刚的守护”(塔盾力量需求75)试试看吧!

    “嘿~~~~~”不一会儿便气喘如牛的肖耀强终于挣扎着把银白色的塔盾搬离了地面,他心里不住的吐槽着庇护所的这群涅法雷姆们——你们是吃激素长大的怪物吧?怎么说哥也是个140斤挂零的棒小伙子,凭啥人家姑娘家拈来轻若鸿毛的一面盾牌,在自己手里这般沉重呢?也难怪,能天天把搅乱世界的大恶魔屠来屠去,怎么说也不会是一般人吧?

    骑虎难下的肖耀强根本不想知道暗黑世界中的“力量”到底是何种恐怖概念,他摇晃着想把塔盾放回原处,可一不小心脚下打滑,“扑通”一声连人带盾撞进了大帐篷里。

    大大出乎他的意料,帐篷里并没有什么召开秘密会议的大人物,反而是一片迷雾般的水汽和淡淡的兰草幽香。

    整个脸贴在盾牌上,鼻子也被撞得有些红肿,浑身上下还被不知哪儿来的水浸透,肖耀强可谓狼狈到了极点。他好容易从地上挣扎起来,刚要起身,眼前却突然出现了一幅十分美妙的图景。

    水漉漉的青草地毯上,一双简直如高手画匠穷毕生精力仔细勾勒出来的完美玉足缓缓映入了以一种很神奇的姿势半俯卧着的肖耀强的眼帘。晶莹剔透的水珠,配上那如绵绵白雪般的肤色,好像一块无瑕的羊脂玉上慢慢滚落一枚枚珍珠,浑然天成,美不胜收。

    可肖耀强却没有多哪怕一毫秒的时间来欣赏这美景,因为他已经意识到了这个大帐的作用和它作为男子禁区的原因。

    “喂!”一个冰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肖耀强忍不住缩了一下脖子,“你给我解释一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虽然自己早已是个成年人,但以这种方式闯入女子的浴室,怎么说也不像是个正面人物的所为。不过突然垂下来的浴巾衣角算是救了他一命,至少这个作jian犯科的家伙并没有在第一时间采尽秀色。肖耀强歪了一下脖子,隔着雾气看了看已经用浴巾包住重要部位的赛琳娜那张怒不可遏的脸,很知趣的爬行几步,向着帐篷外逃去。

    不过在暗黑世界中,有这样一个传说——永远不要把你的屁股留给一位发怒的刺客小姐。

    衰神上身的肖耀强突然感觉自己的后部被轰上了一记世界波,1米78身高,140斤重的男子就这样悲催的变成了足球,划出一道完美的贝氏弧线,从浴室里飞了出去。他也许应该庆幸,赛琳娜并没有穿上比泰拳王练习腿部肌rou时用的铅鞋还要沉重的极速靴,如果是那样的话,他恐怕就不是变足球那么轻巧,而会变身为人造地球卫星了。

    “妈呀!”重重的摔了一个狗啃泥的肖耀强吐了吐嘴里的草叶和泥土,晕头转向的站了起来。大概这也是二次元世界的一个好处,如果这样的攻击出现在正常世界里,那么此刻他很可能早已颈骨骨折,呜呼哀哉了。

    肖耀强终于知道那位他刚刚来到这个世界时遇到的亚马逊小姐有多么温柔了——踢在他腰部的那一脚和赛琳娜的这一脚比起来,简直如蚊虫叮咬般可以忽略。他着实有些找不着北了,但还好没有晕到再跑回浴室去讨打,在大约十分钟的慌不择路之后,这个自讨苦吃的晦气鬼才好不容易走出“女儿国”的领地。

    “哎……好家伙,我今天是撞的哪门子煞星啊,好好的没事去招惹那个男人婆。嗨哟哟,疼啊……”肖耀强看看左近无人,摸了摸仍然火辣辣疼着的屁股,呲牙咧嘴的哀叫了一声。

    “小兄弟,这种瘀伤只要外用点轻微治疗药剂就好了。”

    好像被遗忘在杂物间数十年、锈蚀不堪的破锣一样的噪音震得肖耀强的耳朵嗡嗡直响。他四下张望着,好容易才发现,原来自己的脚边横躺着一个大概可以确定为“人”的玩意。还在摸着屁股的家伙被吓了一跳,向后蹦了足有五步远。

    仔细打量之下,肖耀强确定自己为何会把他当成了空气而直接忽略其存在。那人身材并不出众,如一滩烂泥一样紧贴着地面平卧,不仔细看还以为是猎人们暂时堆放于此的猎物。一身四面开花的破鹿皮皮袄,有些地方抹满了厚厚的动物油脂,有的地方则干脆生出了苔藓和真菌,甚至还有蛾子一般的小虫在上面悠闲的爬来爬去,让他看起来活脱脱一只超大号的三趾树懒。早辨别不清是什么颜色的头发用几乎烂掉的草绳胡乱打理成一个松散的发辫,和身上同样,这里也成为了微型植物和昆虫的乐园。还算干净的一件黑色硬质毛皮甲被搭在腰间做了被子,从粗股羊毛绳盘绕的扣结可以判断出,那是一件被玩家们戏称为“羊毛衫”的线羊毛皮甲。而做枕头的东西更奇葩,是一个用红宝石镶嵌作眼睛的骇人狼头面具,与皮甲一样,也是如夜空一般纯黑的底色。同样黑色的厚皮套套住的手上,擎着一个石栎壳斗雕刻的做工极粗糙的烟斗,里面还冒出点点火星和袅袅青烟。鞋子一样也是黑色的,不过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总之,这个扔到垃圾场里都不一定能被一眼挑出来的家伙,在肖耀强眼里的第一印象就是个对黑色有着极端执着的怪癖控。

    又是一个德鲁伊。不过与烹饪大师肯尼和有着谜一般过去的博瑞阿斯比起来,这家伙简直不起眼到了极点。

    “啊……谢谢提醒。”不想与这个怪人再多说一句话的肖耀强微微动了动手指,算是回敬了他的支招,而双脚则早已开始不自觉的做出了跑路的趋势。

    “你闪开!”可还没等他拔腿,一只有着惊人怪力的大手在他的肩膀上一拍,肖耀强整个人像个大陀螺一样连转十几圈,晃晃悠悠的停在了距离刚刚站的地方大约十米远的位置上。他的世界也因此一下子变成了“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的幻境,如此短的时间内连续两次丧失他作为男人的自尊,被人当成玩具耍,那个不爽的劲别提多难受了。

    把肖耀强“丢”到一边去的,是个身高在两米五左右的肌rou魔人,光秃秃的头顶上只留着一个亚瑞特民族独有的单股发辫,再加上那恐怖的力量,无可辩驳的证明了他是暗黑中头号近战rou盾,野蛮人。

    “嘿,小子!”看起来那个粗鲁的野蛮人并没有招惹肖耀强的意思,令他感兴趣的,是懒洋洋呆在地上装死的德鲁伊。

    “什么事?”德鲁伊挠挠耳后打了卷的头发,搓出一小把柳絮模样的菌草混合物,不紧不慢的混在烟斗里的烟叶中,吧嗒了一口,然后才慢慢抬头,吐着烟圈看向有些不耐烦的野蛮人。

    “(我靠!我想吐啊,亲~~~~~)”肖耀强远远看着,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因为这位狂甩邋遢大王十条街的德鲁伊大哥,竟然以如此恶心的方式随身携带着烟草的“增香剂”,再想想前一晚肯尼那锅牛rou汤里的各种神奇作料,肖耀强甚至认为,他满身爬来爬去的那些小虫,该不会是他野战时随身携带的“干粮”吧?!

    野蛮人虽然有些霸道,但言语却不失爽快利落:“当然有事了!你那把豪杰斧,老子看上了,350万金币——NPC价格的一百倍,怎么样,卖给哥们吧!”

    “350万金币?哼……笑话,你就是出350万个伊斯特(24号符文),老子也不卖。”

    “什么?!你当你那是什么宝贝啊?!最多也不过比极品‘誓约’多了点攻击速度和镶嵌用的凹槽而已。我看你小子是找揍吧!”

    “说别人找揍之前,先确定自己是不是在找揍!我好像听说过你,PK场上的疯子,你不是用单手斧的吗?什么时候对老子的双手斧感兴趣了?”

    “当然不是我感兴趣,我有个小弟呢,已经快要通过‘天堂的试练’,成为正式的哈洛加斯勇士了。他用的就是双手斧,所以我看到你这个成色还不错的货,就想起给他下个月的生日备份大礼了。”

    “原来如此。不过对不起,概不出售。”

    “提醒你想好了再说。我上星期刚把一个和你一样拽得要命的狼人变形系德鲁伊打得满地找牙,那家伙的装备比你还要好上至少两个档次呢!哼哼,如果我要强夺的话,你也拦不住我!”

    说着话,野蛮人径直跨过了德鲁伊,伸手便去抓丢在一边的那把双面刃的巨型战斧。

    “给老子放下!”

    不知什么时候,德鲁伊像个上足了发条的机器人一样僵硬的坐了起来,左手按住野蛮人拿住斧柄的手,右手还在悠闲地把玩着那个带着自然螺纹的烟斗。

    这不是讨打么?就算你是个全力量加点的狂怒狼人德鲁伊,在不变形成狼的状态下,也不过就是个体质一般般的法师型角色,怎么会这样没轻没重的招惹野蛮人呢?

    不过下一秒,肖耀强完全改变了自己的看法。

    只见那个粗鲁的野蛮人如面盆一般宽大的rou脸上,每一块肌rou都在不自然的扭曲着,原本黝黑的脸色在血脉的急速扩张中变成了烂茄子一样的黑紫色,而那只正在实行“抢劫”的手,被德鲁伊轻易地按在原地,任他用尽浑身的力气,那只手就像扎了根一样,纹丝不动。

    “以后不要乱动别人的东西,否则你可能会更惨。”德鲁伊慢吞吞的的抬起头,对着满脸臭汗的野蛮人吹了口烟。那混杂了不知什么诡异成分的烟气呛得他鼻涕、口水伴着汗液一起狂流下来,简直像一个重度煤气中毒的患者,不住的干呕,想要拔出手来的力气也随之溜了个精光。

    好像是看到对方已经被自己制服,德鲁伊没有再进一步对他做过分的事,轻轻一抬手,放开了那个闹事者。而他自己则慢慢起身,看着那大块头顿足捶胸,好像是在试图把肺中的毒烟压迫出来。

    “混蛋!”野蛮人痛苦的原地转了一圈,而后突然暴走,抄起一面营地中随意堆放的旧盾牌,劈头盖脸的砸向了德鲁伊。

    结果可想而知,被那口烟折腾掉了大部分体力,且因怒发冲冠而准确性严重下降的野蛮人只打到了空气。但他仍然不依不饶,发狂的连挥了三四下盾牌,都被德鲁伊轻巧的躲过。

    “警告你!再乱来老子可就不客气了!”忍无可忍的德鲁伊闪过了不知第几次进攻,眼看着已经被逼的后退到了肖耀强的身边,大概是出于保护无辜路人的缘故,他终于发出了狠话。

    可野蛮人的鲁莽是尽人皆知的事实,更何况眼前这头蛮牛因为觉得自己受了羞辱而早就打红了眼。他压根没有听进去那不怎么给力的警告,依然用盾牌和拳头不住的挥击着。

    德鲁伊真的发怒了。他闪过了野蛮人最后击来的那如砂锅大的拳头,抡起铁拳,对准他的左肋出招了!

    野蛮人的拳头从德鲁伊耳边划过,而德鲁伊的拳头正正的打在了盾牌上。

    “完了完了!这个变形德要惨啊!”肖耀强惊悚的伸了下舌头,因为他很清楚,十个忍不住去PK的狼人德鲁伊,九个是输在对方的格挡上。即便没有处在变形状态下,这个完全决定于对方格挡概率的战斗技巧依然是rou搏型德鲁伊最大的敌人。

    可这个德鲁伊,绝对不同一般。

    一股无形的巨力突然穿透盾牌,凶猛的点到了人高马大的野蛮人的肋部。只听得一声闷响,这实实在在打在骨rou上的一拳,不仅粉碎了贴身的软铠,还硬生生折断了三根肋骨,方才缓和了一下狂暴的冲击力,没有进一步伤及内脏。

    盾牌落地,野蛮人捂着肋部,痛苦的栽倒在地上。

    “(我……没看错吧?!这是虾米?如来神掌第一式,隔山打牛么?!)”

    看着那个德鲁伊闲庭信步一般收拾起东西,渐渐离开了自己的视线,肖耀强这才合上了几乎要张得脱臼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