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圣荷西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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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烈火赤燃如血，浓烟翻滚似墨。

    夕阳西下，无数西班牙人开始从墨西哥北方地区撤离。随处可见的残垣断壁，废墟周边零零散散的插满了十字架，上边落满了演奏哀乐的乌鸦。

    曾几何时，十字架所到之处，便是西班牙人的领地，那是荣耀的象征。

    如今，十字架圈地的时代已经结束，随处可见的十字架下面，不再是荣耀，而是一具具尸骨未寒的亡灵。

    或许，这些西班牙人到死也不相信会有人敢于挑战他们的权威。

    然而，活着的西班牙人已经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们开始大规模的撤退，撤向有重兵防守的大城市。

    西班牙人的机动性不足以防御所有的城镇，西班牙人的自大，使得他们在遭遇中华帝国美洲虎豹骑袭击之后，无法组织起有效的防御措施。

    面对来去如风的美洲虎豹骑，西班牙人的军队几次出击，搜寻无果后，只得退守重要城市。

    此时，西班牙人已经知道了一直抢掠他们的是中华帝国的骑兵，因此中华帝国美洲派遣军虎豹骑也不再偷偷摸摸，已经没有必要在隐藏自己的必要了，索性公开殖民战争，将抢掠法律化、正常化。

    中华帝国美洲虎豹骑对此负责，西班牙人得知后，除了咆哮和气的吐血外，似乎也没辙。

    中华帝国同西班牙帝国的战争从西班牙人失去菲律宾殖民地的那天起就开始了，两国处于战争紧张状态，但西班牙帝国因为参与欧洲大战而无法分身。这使得西班牙帝国对中华帝国宣战了，但却一直没有实质性的军事行动。

    如今，中华帝国正是趁着西班牙帝国在欧洲打的不可开交之际，趁机抢掠墨西哥，争夺美洲殖民地。

    事实上，和西班牙交战中的法国、荷兰和英国也一样。几国都在美洲建立殖民地据点，从北美洲的新尼德兰到南美洲的巴西沿岸，三国都在抢夺西班牙人的领地。只不过，他们的军队大多数都在欧洲作战，分配到美洲的很少。

    和中华帝国相比，英法荷三国在美洲如同给西班牙人挠痒痒一般，起不到什么作用。因此西班牙人压根就不在乎他们，唯独中华帝国派遣了成建制的军队进入北美洲，机动性极强的美洲虎豹骑，让西班牙陆军疲于奔命。

    每天都有一两个小镇从地球上消失，对此，西班牙人现在谈虎豹骑而色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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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尔伯克基西南的一条小河蜿蜒如蛇，静静的向南流淌。

    河的西侧是连绵起伏的山林，东面则是绿草茵茵的平原。

    逃难的西班牙人，排成一条长长的队伍，拖家带口，赶着马车，缓缓前进。

    马车上面堆满了行李，鼓鼓的不知道装的是衣物还是财宝。

    从车轮撵出的痕迹来看，应该是财宝等重物。

    队伍另一侧，是一队扛着火枪的西班牙士兵，约两百人左右。

    他们本是奉命巡逻的，不过当逃难的西班牙人发现他们之后，立刻要求他们护送。

    当然，前提是有小费可赚。

    吸上一口烟袋，西班牙小队长在河边找了块石头坐了下来。

    一边抽烟，一边休息，浑浑噩噩的一天很快就会过去。

    卫兵打好一杯清水放在旁边的石头上，西班牙小队长看着杯子里的清水，突然感到了奇怪。

    杯子和水都没有问题，问题是杯子里的水本该早就静止了的，此时却是荡起了波纹。

    西班牙小队长顿时感觉到了不妙，莫非要地震了不成！

    河水对岸的树林上扑腾腾一阵乱响，旋即一大群飞鸟直冲云霄，鸟儿的惊叫声顿时令赶路的人们侧目凝望。

    西班牙小队长眼睛瞪得圆圆的，紧紧的盯着对岸的树林，身子却缓缓的站起来，慢慢后退，手下意识的摸到了枪套上。

    经验表明，不是地震，那就是大批骑兵在对面。

    很快，大地颤抖了起来，远处的轰鸣声越来越大，渐渐地清晰了起来。

    西班牙小队长顿时明白了一切，一定是那些神出鬼没的中国骑兵。

    “敌袭！”

    一声暴喝，所有人的大脑顿时短路。直到喊了好几声后，赶路的西班牙人才惊醒。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道黑影从树林中穿出，漆黑的头盔面罩下，只露出来一双杀神般的目光——正是中华帝国的美洲虎豹骑。

    随着墨西哥北部边境地区的小城镇一个个的被美洲虎豹骑拔除，西班牙人开始了大规模的南迁，躲到附近的大城市去。

    抢掠行动渐渐的深入墨西哥境内，但很多小镇的西班牙人都裹带着财物转移，使得美洲虎豹骑获得的财物越来越少，因此马光远和石廷柱研究了一番后，决定深入墨西哥境内继续执行抢掠行动。

    然而，二人一直严格执行美洲派遣军司令部的规定，不得用骑兵去攻击拥有防御工事和驻军的大城镇。

    于是，美洲虎豹骑虽然深入墨西哥北方境内抢掠，但依然将目标放在小城镇上面，不会去碰触重兵把守的大城市。

    农村包围城市！

    是的！

    可以这样理解，美洲派遣军司令部有着全盘的战略考量。那就是利用美洲虎豹骑的高机动性和战斗力，先行清理墨西哥的中小城镇，然后将西班牙人全部赶入大城市中，再派出步兵师围而攻之。

    战马狂奔，一队队虎豹骑兵冲出树林。

    “是中国骑兵！”

    “快跑呀！”

    ……

    遇到危险，人们总是大喊大叫，然后惊恐万分的逃命。这在全世界是个通病，或许人类天生就很脆弱。

    能跑得过四条腿的吗？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西班牙小队长急忙将部下们集合起来，组成一个圆圈，然后列阵防御。

    凶猛的战马在主人的怂恿下，飞快的冲进小河里，然后扑腾起一片片水花。

    河水很浅，高大的战马轻易可以越过。

    “开火！”

    西班牙小队长一声令下，部下们顿时开枪射击。

    砰砰砰！

    沉重的西班牙穆什克特火绳枪发出了它们特有的枪声，一道道白烟喷射而出，一发发铅弹打向正在渡河的美洲虎豹骑。

    相距不过三四十米，铅弹射入河水中顿时受冷爆炸，水花四溅。

    偶尔有铅弹打在虎豹骑的钢甲上，发出一阵阵清脆的金属碰撞声，有的还夹杂着回音。

    西班牙人的穆什克特火绳枪虽然很重，但是却威力巨大，正常情况下可以在一百米距离上穿透人的身体。虎豹骑的钢化盔甲虽然防护能力很强，但是在近距离上面，对方的铅弹即便无法射穿盔甲，但巨大的后坐力很容易将马上的士兵击飞。如果打在要害位置上，这股巨大的子弹动能产生的撞击力也能够给士兵造成伤害，轻者摔伤、昏迷，重者内脏被震伤，或者死亡。

    西班牙人的铅弹杀伤力很强，虎豹骑的铠甲防护是针对冷兵器的，对于火枪的防护只能保护要害，其他部分被打伤后，同样造成严重伤害。

    战马嘶鸣，骑兵的目标太大，已有不少士兵中枪落马。

    不过，西班牙军队仓促间准备，并不充分，一轮排枪过后，一队虎豹骑兵已经从侧翼冲了上去。

    凶猛的战马横冲直撞，西班牙人军队的火枪阵列中没有长矛兵，加上火枪没有刺刀，顷刻间便被挂甲的战马冲开，乱作一团。

    “杀！”

    为首的一名虎豹骑小队长一边大声呼喝，一边抡起马刀左右劈砍。

    噌啷一声，一名西班牙士兵下意识的双手横起火枪格挡，锋利的马刀劈砍在火绳枪上，顿时将火绳枪齐刷刷的砍为两节，余下的刀锋在他的额头上划了一道深深的血痕。

    随着尸体倒下，这名西班牙士兵致死都不敢相信对方的马刀竟然如此锋利。

    没有长矛兵防护的西班牙火枪队，此刻如同待宰杀的羔羊。

    西班牙人的惊慌叫嚷声并没有得到虎豹骑兵的同情和可怜，随着一声声惨叫戛然而止，残值断臂血rou横飞，鲜血顷刻间染红了大地。

    永远不能把后背留给敌人，这话题从古代说到现代，经久不息。但是，在战场上，当恐惧战胜了理智时，没有人会记起它。

    战马飞奔，追赶落荒奔逃的西班牙人。

    刀起刀落，血喷如柱。

    参与行动的只有一个千人队，长达五里的道路上喊杀声一片。

    战斗持续了半个小时，除了前面和后面的一些有马车的西班牙人逃走之外，其余尽皆埋骨它乡。

    由于是深入墨西哥境内抢掠，帝国美洲虎豹骑每次战斗都不会超过一个小时，防止附近西班牙军队赶来。这样一来，很多时候都会有大批的西班牙人逃走。

    帝国骑兵清理了现场，将易于携带的值钱财宝拿走，其余的一把火烧掉。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后，姗姗来迟的西班牙军队得到的只是一片焦土，以及幸存者的谩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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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对中华帝国重骑兵的抢掠，西班牙墨西哥殖民政府选择了防御政策。

    主要是因为在墨西哥的西班牙军队当中，骑兵已经废弛很久了，无法用来和中华帝国的美洲虎豹骑作战。

    为此，墨西哥殖民政府针对中华帝国的重骑兵，重新开始组建骑兵部队。

    墨西哥有不少养马场，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蒂凯拉斯中将就在墨西哥城准备了三万匹战马，虽然战马的档次不一，但作为骑兵的机动性还是不错的。

    墨西哥骑兵在一个月后组建，从原来的步兵抽调了精干，又从民间招募了一大批西班牙裔青年，组成了三万人的骑兵部队。

    不过，蒂凯拉斯不敢让这支骑兵直接跟中华帝国的美洲虎豹骑交战，因为对方是重骑兵，拥有精良的装备和良好的军事作战素质，刚刚组建的墨西哥骑兵部队不足以担当重任。

    最起码，骑兵所需的装备还需要一段时间来制造。

    蒂凯拉斯成立的是轻骑兵，武器只需要装备马刀和骑枪即可。因为骑枪要求重量轻便，墨西哥军队当中，只有步兵火绳枪，不适合用来骑兵作战。因此，骑枪取消了，只保留马刀，作为一支纯冷兵器时代的轻骑兵。

    马刀的打造需要时间，在墨西哥城内的各大铁匠铺子进行打造。

    借助这段时间，蒂凯拉斯抓紧训练墨西哥骑兵的队形和战术，积极准备同中华帝国的骑兵作战。

    当然了，蒂凯拉斯知道轻骑兵无法跟重骑兵对抗的。他也不指望这三万轻骑兵能够打垮两万美洲虎豹骑，他只希望美洲虎豹骑得知墨西哥骑兵存在后，不要在分兵四处抢掠了。因为如果美洲虎豹骑分散行动，墨西哥骑兵可以集中主力吃掉小股的虎豹骑。

    可以说，这支墨西哥骑兵的威慑性大于实战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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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武八年春，随着春天的来临，冰雪融化。

    呆了一个冬天的美洲虎豹骑再次出动，继续抢掠墨西哥北方城镇。

    此时，中华帝国美洲虎豹骑已经不再单独行动，而是美洲虎重骑兵和美洲豹重骑兵组成两个巨大的攻击箭头，对墨西哥殖民地的德克萨斯州进行大规模袭击。

    之前一年的抢掠过程当中，西班牙人选择了防御，放弃中小城镇，集中兵力守卫大城市和重要战略要地。

    为此，墨西哥殖民政府几乎放弃了包括加利福尼亚州在内的三个州，任由中华帝国的军队进行抢掠。

    西班牙人损失巨大，但这个策略不得不说还是个好计策。因为主动放弃北方的几个州，使得西班牙人可以集中兵力和人力守卫中南部地区，因为中南部地区才是墨西哥最富庶的地带，比如美洲虎豹骑抢掠了一年的财富，价值一亿多银元，但比起墨西哥城来说，一个墨西哥城一年就可以创造出近两亿银元的财富。因为墨西哥最大的银矿就在墨西哥城。

    西班牙人并没有完全放弃北方，圣达菲、科罗拉多、圣路易斯等重要大城市依然在他们的掌控之中。原本，中华帝国军队对墨西哥北方的掠夺使得整个北方成为了墨西哥的包袱。而随着墨西哥殖民政府将北方放弃，只留下了几个重要城市，这样一来，中华帝国军队想要南下抢掠墨西哥中南部城镇的话，就不得不拔出北方的几个大钉子。无形中，攻守易位，北方成为了中华帝国军队的包袱。

    美洲虎豹骑想要南下墨西哥中南部城镇，北方的几个大城市内的西班牙军队便成为了阻碍，因为这些城市很有可能趁机从背后发动袭击，那是兵家大忌。

    为此，整整一个冬天，美洲虎豹骑停止了抢掠行动。美洲派遣军司令部集中讨论这个问题。

    雾城要塞作为美洲派遣军的司令部，此时已经显得十分有生机了。随着大量移民抵达金州，雾城要塞下面陆续建立起一片片民宅，最近更是在海湾附近成立了市集。

    经过一年的探索，美洲派遣军在雾城要塞东北的山区中找到了一个峡谷。这个峡谷在印第安人的语言中被称为萨克拉门大峡谷。这个大峡谷可以穿过内华达山脉和东部的沙漠，直达德克萨斯大草原。

    这一发现令美洲派遣军司令部感到的兴奋，一直以来，只能从海路抵达北边的西雅图要塞，从那边进入墨西哥沙漠和德克萨斯草原。

    陆军步兵师的基地在雾城，如果想要进攻墨西哥要绕那么远的路得不偿失。而海军主力前往秘鲁参与秘鲁殖民战争，美洲派遣军步兵师没有海军的帮助，不敢轻易在墨西哥西岸登陆作战。

    如今，萨克拉门大峡谷的发现，使得美洲派遣军步兵师可以直接穿过大峡谷，出现在内华达山脉的东侧，进入墨西哥德克萨斯州。

    不过，大峡谷的路需要进行修理，以方便步兵师的战马拖运火炮。此时的皇家陆军步兵师和炮兵师整合到了一起，神武大炮采用的是支架轮式，这种火炮轻便的同时，也给运输带来了改革，那就是最好在平坦的路上运输。

    为此，金州殖民政府只好先招募工人修建大峡谷官道。而帝国移民大多数都急于去淘金，军队只能出动后勤部队帮忙，正规军需要加紧训练准备对墨西哥作战。殖民政府找不到人手，只好继续贿赂印第安人的酋长，找来几千印第安人修路。

    大峡谷官道从神武六年底就开始修，直到神武八年春依然没有全部竣工，但却可以将步兵师运过内华达山区，抵达东部大草原。

    神武八年春，美洲派遣军司令部要求美洲虎豹骑对墨西哥北方几个州进行最后一次扫荡，确定所有的墨西哥军队都集中在几个主要城市里，为步兵师发起攻击做准备。

    为此，马光远和石廷柱分别带领美洲虎骑兵师和美洲豹骑兵师，组成两个巨大的攻击箭头，从德克萨斯大草原开始向方圆几百里的范围进行扫荡。

    经过一个月的扫荡，最后确定墨西哥北方地区只剩下了圣达菲、圣路易斯、科罗拉多、圣荷西等四座主要大城市有大量的西班牙驻军，其他地方的西班牙人已经尽数撤离，一片荒凉。

    神武八年三月，中华帝国美洲派遣军皇家陆军第三步兵师和第四步兵师从雾城要塞开出，于中旬抵达德克萨斯大草原上。

    按照派遣军司令部的计划，第三师和第四师将先夺取圣荷西，因为那里是距离雾城要塞最近的城市，也是一座沿海城市。拿下了圣荷西，帝国军队既可以从大峡谷走陆路进攻墨西哥，也可以从圣荷西从海上登陆。

    三月底，第三和第四步兵师包围了圣荷西，圣荷西之战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