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谁的生日?
左珍珍和项双双咯咯地笑了,这两个人就是活宝啊!又是分别送了他们两个人一块苹果之后,他们两个才停下无尽的争执。这时门突然“咚咚”地响了,有人在敲门。 左珍珍站起来,门开了,一个戴着帽子的人伸进半个头,道:“请问这里是沐先生的住处吗?” 左珍珍眉头微皱,“沐先生的住处?这是我的住处。”,想到是找沐大哥的,自己住的地方就是他住的地方了,何况谁会计较相差十米八米的呢。“请问你找他有什么事吗?” “呃,是这样的,有人在我们美丽年华订了一个蛋糕,叫我们送来。” 左珍珍看着门外的“小山”,道:“这是送给沐大哥的蛋糕?” 项双双听得门外对话,也起来,看到一个巨大的生日蛋糕,道:“哦买嘎,这是谁的生日了,这么大的蛋糕。” 左珍珍道:“听说是送给沐大哥的呢。” “什么?沐大哥过生日吗?”她一脸惊奇地看着左珍珍。 “我也不知道,呃,好像是,我不知道啦!”她躲躲闪闪地欲言又止地说:“我也不知道沐大哥要过生日的。”她娇唇抿着,眼睛看着地板,没敢看项双双。 门外的人道:“两位姑娘,如果这是沐先生住处,就帮他签了这个单吧,我还有急事,先走了。” 左珍珍道:“签单么。”她轻轻地接过单子,从小挎包里掏出可爱的钱包,轻声问道:“请问,请问是多少钱,可以刷卡吗?” 来的人显然是被她逗笑了,道:“姑娘,账已经有人付了,你只要签下名字就好了,谢谢!” 项双双绕着那个蛋糕转了一个圈,道:“这么大的蛋糕,得花多少钱啊,是谁送来的呢,礼重情义深啊。” 等人都走了,左珍珍拍着项双双的脑袋说:“你在嘀咕什么呀!” 项双双神秘地说:“这个蛋糕不是你买的吧?” 左珍珍跃起来说:“双双,你说什么啊,这蛋糕怎么会是我买的呢。” 项双双还是不相信,道:“这几天我就觉得你怪怪的,肯定有问题,难道是为了沐大哥的生日?” 左珍珍扯着她的香腮,道:“哎呀,你说什么啊,我怎么知道沐大哥的生日啊!” (人事部裘莲花打了个喷嚏,“这是谁在说谎呢,怎么影响到我了。”你那天到从人事部查什么资料,不是把员工的资料都看了一遍吗?) 项双双怀疑地看着左珍珍,说:“你真的不知道?” 左珍珍说:“我怎么知道啊,你看单子下单人一栏明明写着另一个人的名字。” 项双双接过单子一看,果然看到下单人一栏写着一个陌生的人,“黄玉,黄玉又是谁啊,听起来像是一个女孩子的名字耶。” “难道是沐大哥的女朋友?” 两个人相视一看,心有灵犀地说:“难道真的是他女朋友送来的生日祝福?” 沐春风和雷鸣休息了片刻之后,酒意渐消,看到她们两个在门外许久没回,道:“你们两个在门口干嘛咧?” 左珍珍道:“我们在抬蛋糕!” 沐春风疑惑地说:“蛋糕,哪里来的蛋糕。”他轻晃几步,倚着门框,看着小山般的蛋糕,问道:“珍珍,双双,你们过生日吗?哎呀,真是要死了,竟然没有准备生日礼物,呃,”他抬高声音,“雷鸣,快起来了,你都睡着干什么?” 雷鸣扶着沙发站起来,道:“我只是小憩片刻,春风,怎么了?” 沐春风道:“买礼物啊,珍珍的手机不是坏了吗?我们也该尽邻居的友谊,给她送点小礼物吧!” 雷鸣的头发一下子炸起来了,心里道:“哥,咱们刚才在门外那是演戏啊,怎么难道还要真的去买手机啊,你这不是要我的老命么。”他也摇晃着走到门口,看着小山般的蛋糕,道:“珍珍,双双,你们过生日吗?哎呀,真是要死了,竟然没有准备生日礼物,呃,春风,我们出去透透风,醒醒酒,珍珍,双双,你们可要准备好了,我们哥俩只要缓过这阵劲,那可是海量,几头牛都喝不过我们。” 左珍珍道:“可是蛋糕是送给沐大哥的呀!” “什么?what这是给春风的蛋糕,今天是春风的生日?”,他揉了几下自己的太阳xue,道:“春风,今天是你的生日吗?” 沐春风道:“今天是我的生日吗?我怎么不知道啊!” 项双双说:“沐大哥,你怎么连自己的生日都不记得啊!” 沐春风拍着自己的额头,道:“已经很多年没过生日了,连自己的生日都不记得是什么日子过了,真是老了不中用了。” 雷鸣道:“春风,你跟我说,你到底是哪天的生日,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你可是一次都没有请我吃过饭啊。” 沐春风道:“我怎么知道生日是什么时候啊!” 项双双看着沐春风道:“沐大哥,你真的不记得自己的生日吗?不过好好还有人记得呀,你看人家还送来了蛋糕呢。” 沐春风道:“是谁呢,谁送来的蛋糕,真是怪事了,诺贝尔奖还没有获得,就有人送来了贺礼。” 左珍珍小声地说:“是一个叫黄玉的人。” “什么?”沐春风跳起来,咬牙切齿说:“你说是谁?” 左珍珍吓得退后一步,道:“是一个叫黄玉的人。” 沐春风一脚把蛋糕踢翻,咬牙切齿地道:“好,很好。” 雷鸣扶着沐春风道:“春风,怎么了?” 沐春风摇了摇头,道:“没什么,没什么,总算是有人给我送蛋糕了。”他神情复杂,似乎对来人既爱又恨,五味杂陈,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项双双道:“可是你怎么把蛋糕踢翻了呀?” 雷鸣问道:“是不是姓黄的送来的?” 左珍珍道:“是啊,是一个叫黄玉的人。” 雷鸣道:“没事,没事,我先扶春风去休息,不好意思啊。” 左珍珍看着他们两个人摇摇晃晃,也不知道谁扶着谁向居所走去。项双双道:“沐大哥是怎么了,人家送来的蛋糕都踢翻了,他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左珍珍忧郁地道:“沐大哥看来有一段心事啊!”她泪光蒙蒙,心事重重,也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事了。 黄玉是谁呢? 她和沐大哥是什么关系呢?这一连串的问题,把左珍珍折磨的一宿未睡。 明月楼高休独倚,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犹记西子湖畔,一把绿纸伞,佳人烟雨中,化不断,雨练成丝。 她做了一个梦,梦见了自己穿起婚纱,走进了教堂,可是在亲朋祝福的时候,教堂却瞬间崩塌了,这个梦,把她吓出了一身冷汗,真到早晨才又迷迷糊糊地入睡。 1501室,沐春风坐在电脑前,雷鸣端了一杯清茶,递给他,道:“春风,你刚才太失态了,你知道吗?” 沐春风道:“我没有发狂咬人就好了,我只要听到那个名字,我就会失去理智了。” 雷鸣道:“难道她已经知道你在这个公司了?”他说的这话就是掩耳盗铃,自欺欺人了,她要是不知道,怎么能把蛋糕送到他们住的门口,而且恰好是沐春风生日的那一天。 雷鸣道:“她,她就那么,那么,和你过不去。” 沐春风痛苦地说:“我怎么知道,我只要看到她,就像看到一条毒蛇,我只要听到她,就会浑身难受。” 雷鸣道:“你现在长大了,不用怕他们了。” 沐春风道:“我希望自己能平静的生活下去,平平淡淡地生活。” 雷鸣道:“可是她现在已经找来了,你怎么办?她肯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沐春风痛苦地说:“我能怎么办,你叫我怎么办,我退避了,我也逃避了,她是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你说我怎么办?” 雷鸣道:“你老爸的态度是不可能?” 沐春风道:“是的,除非他死了。” 两个人看着窗外,陷入了沉思。 石破天推着自己的老旧的凤凰牌自己行车,慢慢地走过那路口,街道变宽了,人流增多了,房子也拆了新建,新建了再重建,一栋一栋的高楼,早就把这个小小的县城变成了城市。唯一没有不变的是路口的那家网吧,它的名字还是十年前的名字,只是装修更加高档了。每次经过这里,石破天都会驻足良久,看着里面的灯光发呆。 雷老三挎着自己的帆布包,也走过那个路口,老远就叫道:“石老师,早上好啊!” 石破天点点头,道:“雷老三,你也早啊。” 雷老三道:“好,好,大家都好。” 石破天严肃地说:“可是我不好,一点都不好。” 雷老三道:“石老师,你,你,我先走,先走了。”雷老三摇了摇头,他实在不敢聊石家的家事。 冤冤相报何时了,雷老三叹了口气,慢慢地向自己的修理店走去。 雷老三的修理店和石老师开的小书店很近,相隔也就十米,他走到门口,看到书店门早就打开了,想必黄三敏已经早来了吧,里面已经有三三两两的学生在租书了。他开门,走进自己的店里,不一会儿就有一个顾客扛着大电视过来修了。 顾客也是这条街上的人,嘴巴特别啰嗦,姓马,名三多,他这人就是话多,故事多,还有就是尿多,街坊邻居的鸡毛蒜皮的事,到了他嘴里就会加工出一个新的故事。他把电视放下来,道:“雷师傅,我今早看到你和石老师在路口聊天,你们都在说什么啊?” 雷老三道:“我能和石老师说什么哦,石老师是文化人,我只是一个修理工,两个人根本尿不到一块去。” 马三多道:“不是吧,街坊也就你和他打招呼了,你还说和他说不来。” 雷老三不耐烦地说:“哎,我说三多啊,你今天是不是又想从我嘴里掏出一个故事来啊,我可告诉你,我这里啥也没有,只有铁锤一个,你要是敢胡说八道的,我就拿它敲碎你的脑袋。”
马三多腆着脸说:“雷师傅,你看你说的,我知道你们没说什么啦,不过我看石老师也是的,凡事要往好的方向看嘛,怎么就那么较真呢。” 雷老三道:“石老师是文化人,文化人的想法不一样啦,石老师要不是当年时运不好,那可是当高官的命啊,你小小百姓怎么能明白他的内心世界呢。” 马三多点点头,道:“雷师傅说的也是,我那能明白高人的意思呢,前阵子黄瞎子给我算了一卦,说我有一笔小财,果然就中了一个特别奖,可惜当时没有下重注啊。” 雷老三说:“你都中了奖,也舍不得把这个古董扔了。” 马三多道:“哎,这个古董可不能扔了,我还指望它能陪我到老呢,我们家那孩子太不孝顺了,听说我中奖了都来向我要钱,我的棺材本都让他们掏去了。” 雷老三笑着说:“怎么,你的小儿子也来了么?” 马三多道:“小顺子没来,可是他媳妇来了啊,这都平时不回家,这下子比过年还热闹,人家还以为我过大寿呢。” 雷老三道:“小顺还是孝顺,他是顶住了媳妇的压力没来啊。” 马三多道:“我儿子那么多,就指望这个儿子了,其它的靠不住,看来还是多读点书好,多读点书啊。” 雷老三抬了抬自己的老花镜,道:“可不是么,我那个不孝的孩子就不听话,初中没毕业就跑去打工了,现在都没点出息。” 马三多道:“不是说孩子混得不错么,都做工程师了。” 雷老三笑着说:“他哪是什么工程师,就和我一个样,在公司修理一下电路板,也算是继承家业了。” 马三多道:“这样也不错么,你这店子也不怕没人接手了。” 雷老三笑着说:“我看这店子迟早是会断送在他手上的,这孩子从小就没有听过我一句话,总是跟我对着干,要是让他来接手这个店子,说不定他会把这块地都卖了。” 马三多道:“他应该不会吧。” 雷老三问道:“你的地呢,现在怎么样了?” 马三多叹气地说:“我的地就让他们抢去呗,就屁大的一个地方,难道他们还能造出一个秦皇别院出来啊!” 雷老三道:“你别说啊,你二儿子能耐大了,听说在市里都建房呢,你那块地说不定还真的能盖一个大楼。” 马三多道:“那也得等他们商量了怎么分钱才能盖楼,现在大家眼里只有钱,早就没有亲情了,一天到晚的斗来斗去,不就是为了钱吗?他们不缺钱,他们是掉线眼里了,老三,我真是白养了这些孩子了。” 门口光线暗下来,雷老三知道又有顾客上门了。他抬起头来,看到是石破天,道:“石老师,你怎么来了?” 石破天道:“我就不能来吗?” 雷老三道:“当然能来,你能来我这个小地方,也算是篷荜生辉了。”他连忙放下手里的万用表,去给石破天倒茶。 “怎么,三多,电视还舍不得扔啊?” 马三多咳,咳地说:“不扔,修修还能用。” 石破天道:“这么破的电视,还是扔掉的好,它的辐射对人的身体伤害可不小。” 马三多道:“石老师,你说得对,等下次它再不听话,我就把它卖了。” 雷老三把茶端给石破天,道:“石老师,你今天是,怎么有空来我这里了。” 石破天阴着脸,道:“你的儿子是不是和那小子在一起?” 雷老三道:“你是说小鸣和卓智吗?我没有听说他们在一起啊!” 石破天道:“老三,你不要骗我。” 雷老三道:“我那敢骗你,你也知道我骗不了你,小鸣真的没有和卓智在一起,我也问过他了。” 他看石破天的脸色不好,小声地问道:“石老师了,卓智怎么了?” 石破天慢慢道:“今天应该是卓智的生日吧,不过我老了,也不记得了,今天在路口看到你,一直心里有点事,可能就是这回事吧。”他站起来,慢慢地走了出去,背影拉得很久,步履蹒跚。 马三多看着石破天走出去,才吐出一口气,道:“石老师好像老了很多啊。” 雷老三道:“可不是吗?最近公园都很少去了,也不知道身体怎么样了呢。” 马三多道:“卓智这孩子也太不懂事了,这么多年都不回家,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啊。” 雷老三连忙岔开话题,道:“你这电视没啥毛病,就是高压包这里露电了,换一个高压包就好了。” 马三多本来还想找雷老三多聊会,可是雷老三却是赶瘟神一样地把他往外赶。马三多扛着电视,心里道:“怎么雷师傅这么怕我问石老师的事,他难道知道一些秘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