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手术
石逸把车开到停车场之后，很自然的把它停到了杨碧薇奥迪A8的旁边，让待在停车场待命的胡杨他们是一阵羡慕，这才多长时间，这货居然就弄到一辆宝马X5了？ 把车锁好之后，石逸用手机拨通了这个手机里唯一的一个号码，得知杨碧薇她们现在的位置以后，就坐电梯到了22楼的高级病房。 楼道里人很少，只是偶尔有几个去接开水的。 石逸到了杨碧薇说的病房，进去房间之后，直接越过会客厅，进了卧室。 卧室里面，杨碧薇情绪有些低落，而和杨碧薇一起来的小女孩，因为石逸还没给她解xue的关系，现在还在沉睡中。 石逸看了一下，她们似乎是怕把小女孩惊醒，都没有帮她洗漱，小脸上还是有黑黑的泪痕，随着沉睡的呼吸，看起来格外可怜。 卧室里面除了杨碧薇之外，还有一个穿着粉红色护士服，看起来很清秀的女护士。 石逸看了看躺在在床上，已经换上病号服，而且身体也被清洗干净的老婆婆，此时她可以看清楚她的面容了。 老婆婆看起来七八十岁，一头的白发，脸上布满了老年斑和皱纹，躺在床上，呼吸时长时短，昏迷不醒。 看杨碧薇情绪低落，不清楚状况的石逸开口问道:“碧薇，情况怎么样了？” 石逸先是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老婆婆，又看了一眼石逸，叹了口气:“石逸，刚才医院的傅医生来给老婆婆做了一遍详细的检查，他说老婆婆因为外力打击导致颅内出血，而且出血量较大，伤势比较严重，需要马上进行手术。” “那就手术啊，还等什么？” 既然要手术，那就做啊！ “做手术是没问题，付医生他们已经在做术前准备了，可是我们没有在老婆婆身上找到她的身份信息，也无法通知她的家属，没有家属签字的情况下，医生是无法动手术的。” 杨碧薇说的这位付医生，是东江市第一医院的著名的脑科专家，在脑科方面，也是一位权威。 杨碧薇也很无奈，但是这就是医院的规矩，不是有钱就能解决的，因为做手术就有风险，只有病人或者病人家属在同意书上签字，医生才能动手术，这一点，她也没有办法。 特别是老婆婆这样风险极大的手术，如果手术失败，轻者五觉尽失，重者直接脑死亡，这种手术，一般医生都不会轻易接手，付医生能在检查得到结果之后第一时间答应做主刀医生，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石逸听了，没有发脾气，因为他知道杨碧薇所说的都是实情，但是，石逸还是感觉心神暴动，眉头紧皱，如果石逸的熟人在这里，就知道这是石逸暴发的前兆。 人都成这样了，还找她的家属签字，能找到吗？ 一个拾荒的老婆婆带着一个小女孩，也不想想，这样的两人，能有家人吗？ 如果有家人，他们会让自己的父母女儿去过那种拾荒的生活吗？ “让他们准备手术，家属签字，我来。” 石逸没有半点犹豫，毕竟，在这种生死关头，迟疑一分病人就多一分危险，生命就少一分保障。 而且，老婆婆会成为这样，也是因为自己，所以，石逸必须负起这份责任，不能推脱，也不容推脱。 “石逸，你和老婆婆又没有半点关系，怎么能在同意书上签字？不如再等等，我已经让小斌派人去警察局查老婆婆的资料，想必一会儿就会有消息了。” “他们让签字，无非就是想让人担责任而已，既然是这样，只要有人肯担风险，谁签都是一样的，而且，老婆婆现在的情况，等不起。” 石逸的语气不容置疑。 “行，既然你要签字，那我就陪你一起签。” 杨碧薇说话的同时，双手挽住了石逸的手臂，语气同样不容置疑。 石逸看了她一眼，知道她是为了自己好，对着她轻轻笑了笑，没有说话，有些事情，记在心里就足够了。 两人在病房里等了十来分钟，就见一个几个护士走了离开，带头那个微胖的护士长手里拿着一份手术之情同意书。 走到病床前，胖护士长开口问道:“你们是不是6号房病人家属？” “是，我是她的孙子。” 石逸点了点头，杨碧薇也跟着点了点头，不过她一点头，胖护士眼神就有些奇怪了，杨碧薇在医院实习，她可是见过的。 “小杨，那你又是这位老婆婆的什么人啊？” 胖护士长的话，让杨碧薇有些囧，然后她又把石逸的手臂挽得更加紧，给自己打气似的说道:“我是她孙媳妇。” 胖护士长一听也就释然了，不过石逸倒是有些意外了，碧薇居然都承认了，实在是难能可贵啊！ “行，既然是老婆婆的家属，那她马上要动手术，你们先在这手术同意书上签字吧！” 石逸从她手里把同意书接过来之后，看也没看，至于病人的名字，石逸写下了石殊华，然后在家属签字一栏上签下了自己的大名，杨碧薇也是一样。 在签名的之前，护士长也在跟石逸他们说了主刀医生的手术方法和大致的手术风险等方面的需知情况，而石逸怕耽误时间，通通点头表示自己同意。 最后，护士长拿过签名的手术同意书，看了一眼后就和另外的几个护士把老婆婆推出了病房，准备去手术室。 石逸自然是跟在她们后面，而杨碧薇吩咐了那个清秀的护士悉心照顾小女孩之后，也跟了出去，她很担心老婆婆，也很担心石逸现在的状况。 石逸看着护士们把老人推进了手术室，然后自己在那里不断的来回踱步，眉头紧皱，杨碧薇看着也是心疼不已，强自把他拉到座椅上坐下之后，用双手去慢慢抚平石逸紧皱的眉头。 “放心吧，老婆婆她吉人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杨碧薇温声细语的对石逸说道。 石逸也只能在心里祈祷，祈祷老婆婆真的吉人天相。 石逸坐在座位上，眼睛时不时的看向手术室，手术中三个明亮的字看起来格外让人心焦，而杨碧薇则是一脸温柔的安慰石逸，两人就仿佛真是一对夫妻一般。 嗡。 过了一段时间，杨碧薇的手机响了起来，杨碧薇看了一眼之后，立刻就接通了，离开手术室一段距离之后，还是压低声音开口，生怕打扰到手术室里面的人。 “喂，小斌，让你查的事情现在怎么样了。” “老姐，你让我查的那个老人家的资料，我让人去警察局查了一下，但是警察局的资料库里面没有和这张照片匹配的信息。” 杨斌一开口，传来的就是一些坏消息，这话的意思就是，要么就是信息不全无法查询，要么就是这位老婆婆在警察局没有档案，也就是俗称的“黑户”。 “而且我让手下的人去老人家经常去的地方打听了一下，也都不是什么好消息。” “老人家在东江市拾荒多年，根本没有家人，而且也没人知道她叫什么名字，至于你说的她身边的那个小女孩，也不是她的亲孙女，而是她四年前在垃圾堆旁边捡到的一个被人遗弃的婴儿，四年来，老人家就靠拾荒养活了这个小女孩。” 电话那头，杨斌把情况基本都说清楚了，杨碧薇听了默然不语。 “姐，老人家情况如何，要不要我来医院帮帮你们的忙？” “不用了，这边有我跟石逸就可以了，你在家里帮忙，继续查一查跟这个老奶奶有关的消息就行。” 挂了电话之后，石逸对刘四他们那九个人渣产生杀意的行为，杨碧薇心里也有了一些认同，但是，她还是会阻止石逸那样做。 还是那句话，每一条生命都值得尊重。 老婆婆，她也是这样的一个人。 在垃圾堆旁捡到小女孩，然后靠自己拾荒将其抚养长大，虽然她的生活贫困，但是，她的精神却是无比高贵，这么一位平凡而又伟大的老人，没有得到应有的尊重，反而是让人拳脚加身，可想而知，做下如此暴行的人还是如何的令人发指。 “石逸，对不起！” 挂掉电话之后，杨碧薇轻轻的在石逸耳边说了这么一句话，让石逸不明所以，不过，杨碧薇说完这句话之后，脸上反而是露出了笑容。 石逸他们正在手术室门口焦急的等待的时候，吕刺也终于把吴奥的尸体弄到了京跃麟所在的别墅。 …… 一座暗室之内，全身是伤的吕刺把头埋得很低，以表示自己对老板的恭敬，在他面前，躺着的正是吴奥的尸体和他用来暗杀石逸的狙击步枪。 而在暗室的座位上面，坐着一个身穿身穿棕褐色丝绸睡衣的中年男人。 一张方型脸，面部轮廓分明，眼神矍铄，鼻梁挺拔，虽然年纪不小，但是在他脸上却是看不到一点胡须，而且看向吴奥的尸体时，也是一脸不悦的神情。 这就是京盛集团的第一股东兼董事长，东江市鼎鼎有名的商业巨鳄之一，京跃麟。 “怎么回事？吴奥怎么会突然死亡？” 看来，吴奥并没有把暗杀石逸的事情告诉京跃麟。 京跃麟手下的杀手，除了吴奥之外，就数他吕刺最为老练，为了对付同样身为杀手的石逸，京跃麟短时间内，就必须倚仗吕刺，虽然吕刺失去了一只手，但是，吕刺不认为这会影响自己取得更好的地位。 而且，京跃麟这个人控制欲很强。 这三方面加起来，才是吕刺敢把吴奥的尸体带到京跃麟面前的倚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