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2 俗称中二
终于迎来实战了。 坐在女妖驾驶舱的郑祀满心期待着:“这次一定要让你们看到我的实力!” 然而开局似乎就有所不顺,当小队列队之时,他由于一时反应失误而落后了少许。这只是一个很小的失误,而且很快就被他纠正过来,所以无碍大局,但有着强迫症的他却觉得这是自己又一个无法容忍的错误,于是对自己更加不满。 不过还好,只要能够多干掉几个敌人,这一点点瑕疵应该也不会被人注意吧。 于是,他压下不满,继续cao作着女妖跟随队友而前行。 但事与愿违。 就在他雄心勃勃地要通过这第一次实战向众人展示实力,并借助这些敌人点缀自身,让他超越北鸣、超越岳馨、甚至超越其他同僚们,最终成为猫队最强者并证明自己之时,前方不过六枚小型导弹的出现,却让从未参加实战的他一阵慌乱。 等从慌乱中醒来之时,他的女妖却已经失去了一侧引擎。 生活似乎就这么开了个小小的玩笑,虽没有夺取他的生命,却夺取了他‘展现自我’的希望。 “混蛋!” 无论多么不甘、多么恼怒、多么不愿意接受,现实却就这么沉重地压迫过来。 想要漠视现实的郑祀,继续推动女妖残留的引擎,妄图以残破之躯冲向敌人,但就在此时,小队中那位他希望超越的队长,却发来了通讯:“郑祀,立即返航。” “我还没战斗过!”他不甘地辩解到。 “命令,你现在过去也只是送死!” “你瞧不起我吗!” “没有。” “该死,为什么啊!”怒吼一声,无法辩驳的郑祀却只得在不甘与愤恨中,带着对自我的极端否定与厌恶,驾驶着这艘飞跃了数百公里,却没能发出一炮就被重伤的女妖,向远方的虎斑猫飞去。 …… 郑祀,年方16,二八年华还长着一副柔弱可爱的面容,可惜是个男的。 来201特务小队之前的过去没人知道,本人也对此也三缄其口,但从其性格就可以看出不会有什么好事,于是自然而然地会让人有种同情的想法。如果是女生,那绝对会被那些喜欢柔弱女孩的牲口追捧,可惜是个男的。 “为什么不幸的总是我?”他偶尔会产生这样的念头。 如果单单是这样的话,也许只是一个意志消沉、怨天尤人的懦夫,不会有人同情,更不值得被人同情,因为是个男的。但更多的时候,他却会在随后自我催眠般地补充上一句:“那是因为我还不够努力,一切都是因为我没有做的更好。” 于是, 虽然是男的, 虽然表现出来的实力和对团体的认同度都不高, 但是,北鸣几人即便不说,在内心深处却还是愿意接纳这位如此努力的队友,并默默地期待他的成长,等待其成为岳馨小队不可替代的一员。 而且…… 当别人在睡懒觉时,他在训练; 当别人在看风景时,他在训练; 当别人在谈恋爱时,他在训练; 当别人…… 基本上除了吃饭睡觉外,他都在训练。 这样的人,除了性格沉默寡言、交流不便这两点需要改一改外,我们还要他怎么样呢? 但是, 因为是个男人, 因为他的实战成绩不高,平时努力的表现(绝对)和模拟战成绩(相对)却那么好, 因为这些原因,在他第一次实战前或许还没什么,因为大家都在半斤八两。但当他第一次实战却早早地因负伤而退场,之后队员们还大批死亡造成了众人精神紧张之下,有点功绩就觉得自己高人一等的蛋疼人士们,难免就对其产生了无聊的妒恨。 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却又无缘无故的恨。 而这种情绪,有时候也被称之为迁怒。 然后,他就被围攻了。 “第一次实战就借着被导弹击伤的借口退回来,你他○还有脸占着一台模拟器一天到晚不撒手,你以为你是谁啊!” “不过是模拟训练时得了个中士,模拟训练再好,没成绩也不过是白搭,一副目中无人的态度你做给谁看啊?嗯!” “一脸被天下人伤害的表情算啥啊!你以为你是主角还是美女啊!就他M看不顺眼你这种态度,以为自己是谁啊。” “别人都死了,就你这废物小子还活着,你还有脸没脸!” …… ‘是吗?大家看我的想法就是这样的吧?’郑祀卷缩在地板上,苦笑地想着。却没想到这一个简单的表情变化,却又让他遭致更多的殴打。‘为什么要这样,难道我做的还不够吗?’ “够了!”在人群外发现郑祀身份的北鸣,终于站了出来。 ‘什么够了?我做的够了吗?’ ‘从来没人这么对我说过吧。但是,其实还是不够吧,我做的还很不够,否则这些人为什么会打我?’ “你他X的算老几,给老子滚开,老子这次战斗可是干掉了一架乌鸦,你有什么?现在我想要教训教训这一开始就逃掉的混蛋,有什么不可以!”一脸发泄的快感尚未消弱的飞行员,对着突然闯入的北鸣狂喷。 对此,郑祀只是趴在地上冷眼旁观。 ‘是啊,看来人们还是更看重结果。’他这样想到,‘我一开始就离开战场,让别人去面对艰苦战斗,这就是我的错。相比起来,这些获得了战果的人的确比我厉害,所以也有资格打我吧。’ “一架乌鸦又怎么样,给老子滚开,这人是老子的队友!”或许穿越前的北鸣会退缩,可穿越后到现在,他不仅仅是参与了几次战斗,更主要的是学会了拼命。现如今更是干掉了数人的他,已经变得不愿妥协起来。 ‘队友?我有队友这种东西吗?’ ‘还是说,这个声音说的是其它人?’ 但不知道为何,这样想着的郑祀心中,却生出一股希望。 “队友,这种垃圾的队友也不是什么好货,再不让开,老子连你一起揍!”被殴打他人的快感所迷惑的飞行员无法冷静。但这时,他身旁的队友却拉住了他:“队长,够了吧。他好像是岳馨小队的北鸣,听说他们小队干掉了整整九架乌鸦,他一个人也有四个战果!” “什么!”在以战绩评定阶级的规则下欺压郑祀的人,面对比自己高阶的人时理所当然地退缩了。 躺在地上的郑祀却依旧面无表情。 ‘这些人的语气为什么都软下去了?’ ‘果然,还是要得到比别人更高的成就,才能获得别人的尊重和认同吗?这就是世界的现实啊。’ ‘不过,队友?’ 终于想起了些什么的郑祀这才小心翼翼地抬头,随即看见了熟悉的人影。 北鸣,这个人他认识。 一个看起来普普通通,而且有些贪恋美色的人。总是绕着队里那个叫岳馨的漂亮队长转,还很享受别人以他为中心的感觉。但在小细节上,对方的表现的确不俗,按家里人的话来说就是那种有一定能力,喜欢隐藏自己却又缺少些技巧,显得不太成熟的年轻人。 ‘仔细想想,他似乎的确算是我的队友,’但这样想着的郑祀,脸上却没有多少被救的喜悦,反而充满耻辱感:‘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看我笑话吗?’ ‘而且,那种眼神很讨厌。’ ‘同情弱者一般的眼神,真的很讨厌!’ 出于这样的心理,在殴打他的人被驱散,北鸣伸出手想要将其拉起他时,郑祀却厌恶地拍开对方,留下一句“我不需要别人的帮助,做得不够就应该受罚”的话语,颤颤巍巍地起身之后,转头便自顾自地寻一台空余的模拟器坐了进去。 ‘等着吧,这次不行还有下次,下次不行还有下下次,只要这没用的身体还活着,我总有一天会让你们明白我的实力!’ —————人的存在————— “……” 被自己救下的队友毫不领情地拍开自己的援手,这让北鸣顿时有些尴尬。所幸周围的飞行员似乎因为他那四架乌鸦的战绩而显得拘谨,见没有好戏之后都立刻散去,才使得他得以自如地收回右手。 只不过,他心中的无奈却难以掩饰。 “真是的,为什么我总遇到这种性格扭曲的家伙啊,”北鸣这样抱怨着。 如果郑祀是女性,甚至以为美女,他也许都会上去安慰一番,更或者还会期待着借此走进对方内心,然后展开啥啥啥的;可对方既然是男的,那他也就毫无兴趣了。这并非性别歧视,只是但单纯的男女差别而已。
在北鸣看来, 女性在低落时,需要的是关心与呵护; 而男性在低落时,需要的却是刺激与呵斥。 “就像穿越前废材一般的我,正因为经历了穿越之后的战斗和逼迫,才走到了现在不是吗?”如是想着的他,也随之跳入了一台空余的模拟器,通过模拟室数据链找到郑祀之后,发出申请:“如何,要不要来一战呢?” 对面没有回答,有的只是被接受的对战申请。 看着开始载入战斗场景的标示,北鸣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还真是个让人头疼的家伙啊。” —————背后有只手————— 特务舰虎斑猫号的某个未知角落。 “这次检查的情况还算不错,不过仍然没能达到预期……” “三号基因的活跃性只能代表种子并未被免疫,但是只有让其发挥作用才能表示接近成功……” …… “总而言之,各位先驱者请记住,这里虽然规矩宽泛,但你们的身份毕竟不同于那些镇静剂,所以,请不要有太多越线的行为,”门内毫无感情的女声回荡:“上头对你们最近的表现不甚满意,例如贝拉,你的尾巴太多,如果只是爱好还可以,但若是干扰到了试验……” “请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很好,至于岳馨你们几个,表现都还不错。但是也请你们注意,在某些东西上不要投入过多,这对大家都不好。” “是。” …… 几分钟后,走廊中只剩下岳馨和贝拉两人。 转头看了看被岳馨抱在怀中的那只安静的机械兔子,虽然没有虚拟技术为其制造仿真的外貌,修复之时也没有特别调整外形,使得此时晃动耳朵一脸好奇地打量四周的兔子,看起来有些冰冷,但这只玩偶般的兔子存在,却给两位少女带去了些许的温情。 贝拉的眼中复杂情绪一闪而逝。 随后,她掩饰般地捂嘴发出骄傲的笑声,转而调侃起身旁的友人:“岳馨你什么时候开始有这小女孩的爱好了?” “这个?”顺着对方的视线看向怀中,岳馨面无表情地回答:“只是觉得有趣。” “有趣?这可真是奢侈的想法,”贝拉的语气之中却明显带着些妒意。 “你那些跟班,不觉得有趣吗?”机械兔三无少女看向身旁的女王。 “跟班?不过是些调剂品而已,连镇静剂都算不上的货色,”嘴角抽了抽,贝拉回想起之前长官的吩咐,忍不住用衣袖掩住郁闷的表情:“果然,没用的调剂品就应该扔掉才对,现在还害得我被教训。” 但说到这儿的贝拉,脑中却突然冒出那总是在自己面前炫耀各种情报的金发苍蝇,那种活跃的态度和耀眼的表情…… “还真是碍眼啊。” “木言?好像是我所在小队的成员,喜欢?” 岳馨突然间的发言吓了贝拉一跳。 “怎么可能!”她急忙反驳,却随即皱眉:“诶!你怎么会知道我在想什么?” “你刚刚说出来的,”岳馨指向一脸惊讶的贝拉。 “哈?”贝拉满头黑线:“我什么时候变得会把心里话也说出来了。” “一直都是,”机械兔三无少女口无遮拦。 “不是吧,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想象着在那些跟班面前暴露内心的自己,女王就有些快要崩溃的感觉。 “没问,”岳馨的回答依旧简洁明了。 “……”女王扑街中。 “不过,”岳馨低头:“这种情况,似乎也只有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才出现过。” “真的?”贝拉立刻抬起头来。 “嗯,”岳馨点头。 “原来如此,幸好,”贝拉大大地松了口气,随即指着岳馨抱怨:“为什么现在才说,吓死我了啊。” “没问。”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