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陵鬼楼:37混战
这时候我和吻妹的矿灯都掉在地上,四周的能见范围就只有矿灯的余光范畴,加上这个人是站在身后,光线更加的差,所以看的也不是太清楚。而当我放下臭袜子捡起地上的矿灯仔细来看到时候,才发现,原来在我们的身后,这个棺阵的间隙里已经白花花的站满了不足五十公分长的白色小孩,密密压压的看上去就像是坑道里的兵马俑一样。 本来阿甘还在因为我没有完成他交代的事情而抱怨和催促,而当他随着我矿灯扫去的光柱向身后看来后,便也意识到了这里所谓的危险并非空xue来风。这个时候也不管吻妹是不是真的被鬼附了体,就是面对一只鬼附体的吻妹也比面前站着一只来路不明的白色小孩要强的多吧。 我们三个人这会儿都站起来环视着眼前令人又惊又惧的景象。阿甘一紧张就全身哆哆嗦嗦,眨巴着眼睛直往我跟前靠,我此时手心也直往外冒冷汗,一时间整个大殿里都静的可怕,连各自的心跳声都分明可起来,我们大气也不敢输一口,一种压迫感简直另人窒息。 而这个时候见识了所谓可能出现的危险后,吻妹反而没有那种焦躁和不安了,他此时径自站起身揉着被阿甘捏出两个手指印的瘦腮,往后退开一步,和阿甘拉开距离。也无暇问责我们的欺凌,但是可能也猜都了一点,只是这当口不是说话解释的时候。 刚开始我以为这些小孩子都是从横梁上掉下来的,应该是和那几声闷响有关系,但是随即一想,这么多位小朋友,若是齐刷刷的掉下来那还不就跟下雨差不多?而且之前只有相续的几声坠落动静,所以这些东西应该是在什么时候从什么地方跑出来的。 我看到这些怪小孩都有着一双淡蓝色的眼睛就像是夜猫,眼球里面横着一道层次分明的蓝线,看着就像是一双蛇蜥动物的眼睛。在黑夜中除了光线折射现象但凡能发光的都是有着能量输出的,比如萤火虫之类的发光生物,而天外陨石和夜明珠据说也能径自发光,这是因为它们的内部有能量缓释。而这些东西的一双眼睛也像是能够发光的,尽管微不足道但是这个时候在矿灯照射不到的地方就能看到漆黑中隐隐约约睁着很多双蓝色眼睛,壮观之余更倍显诡异。所以这个时候我们也就心知肚明,来者绝对不善。 一个有能量消耗的东西盯着你看,除非你很显眼,那么就是它想在你身上补给能源。说的直白一点,我担心这些光屁/股白色小孩是出来捕食的。而我们此时就是被他们盯上的猎物。 我把矿灯照了一圈,发现这些东西竟然还在源源不断的充宿棺阵内,在我们的身后是大殿的内壁,都是用很厚实的城砖磊切而成的,就相当于我们现在楼房里面的承重墙,想破墙而出简直就是痴心妄想。而身前的棺阵里这个时候都挤满了这种毛茸茸的光屁/股小孩,也不知道这东西难不难对付,不过这种来路不明的怪物看着就瘆人,这会儿就算他们再怎么和蔼可亲我也绝对不敢从他们中间挤出去。 我见就这么僵持着也不是个事,就试着往回退了开一步,想凑近吻妹问问有没有什么办法。在这里他一只扮演着“教授”的角色,但凡遇见棘手的怪异事情他多多少少都能说出点门道来。也不知道这些小孩究竟是妖怪还是尸变的孩童,若是能有点见闻多少还是可以想想对策的。 然而这个时候吻妹见我和阿甘都往自己靠近就下意识的退后一步,我见此就有点愧疚感,虽然刚才的事情事出有因,但怎么也算是闹翻脸了,不知道我们这张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的热脸还能不能贴上他的冷屁/股。就算吻妹身上有鬼魂附体,我们那般毫不尊重的做法也是卑劣的,就这样怀疑自己的战友我都开始为自己的行径感动辱心。 我们缓缓往后退着步子,身前的光屁/股小孩见此也开始迈开小脚往前紧逼。事态已越发紧迫,身后就是死路,看来我们这是要被包饺子了。真不敢想象待一会儿这些东西白压压的挤过来后,会把我们怎么样。 就在我们退无可退的时候我看到近前一些的几个光屁/股小孩忽然就脸颊一紧,脖子往后拉了一下就惊慌的踉跄而逃。然后身后的白毛光屁/股小孩嘘嘘囔囔的sao/动起来。 也不知道走在前面的几个白毛小朋友是因为什么忽然吓走的,而自此之后它们就改变了战略战策,只围不攻。齐刷刷瞪着眼睛看着我们。就像是在等待海潮的钱塘江游客一样。 遇此我们就面面相觑,心想难道是我们身上有什么抵克的器件,就像是吻妹说的黑驴蹄子一样起到了克制作用?要不然的话它们为什么会突然惊惶呢?总不会是被阿甘的臭脚丫子给呛的吧。 这样一想我们就开始在身上翻找,但是除了吻妹背包里的糯米就再也没有没有找到什么能辟邪的东西,但凡有一块玉石我们也不会如此无章费解,糯米是能辟邪但多说也就是起个驱晦拔毒的功效,更何况这种东西看着也不像是能被什么宝器吓跑的东西。 就在我们俯身翻找背包的时候,忽然在我的身前又是一声哐咚的闷响。这一次就是在我的眼前发生的,借着矿灯的强劲光线,我也看到了这个不明坠落物的全貌。好像是一只什么动物裹在一件大红色衣裳里,这个动物很难形容,有四肢和尾巴,扁扁的,但是也不知道是什么原理,这个裹成一团的东西掉下来之后就慢慢的化作了灰烬,好像它就是草灰做成的一样。 我正径自奇怪着,头顶上忽然又是一声嘿嘿呵呵的哄笑声,只是这一次声音小的就像幻听一样,隐隐灼灼,似有似无,似幻似真。 我们循着声音看去,果然头顶之上的横梁边缘还有几件红色的衣裳,这些衣裳看样子真的是会跑的,在吻妹点燃大伙的时候一部分就逃命来了这里,这才免遭了烧身之祸。我想这些衣裳也并不是挂在横梁上的吧,红布里面包着个东西,看样子像是这个东西穿着衣裳倒挂在上面的。 对于这个穿着红色衣裳能发出哄笑声的动物是什么,我们也一时找不到答案,但是在这件事情上,我们发现了那些白毛光屁/股小孩是很害怕这种东西的。刚才它们应该就是听到了红色衣裳的哄笑声才受惊若闵。所以只要头顶上的红色衣裳不跑开,这个地方就是安全的。 走到了这一步我们都有点沮丧,看来很多事情都是有两面性的,吻妹当时为了破阵纵火烧了头顶上的红色衣裳,却不想这些衣裳是用来克制一群白毛光屁/股小孩的。这下倒好,棺阵是走出来了,却无意的放出来这么多小鬼来。 就在我们摸着黄金为自己坎坷的命运感叹不止的时候,忽然头顶上又坠落下来一件红色衣裳。这时候我便意识到事情很不妙,看来这些衣裳虽然逃过了大火的威胁,但还是免不了要就此退出舞台。吻妹在大红婚庆嫁衣落地腐化之前连忙用脚踢了一下,这一脚也更加清晰的让我们看清楚了它的样貌和灰化过程。 吻妹端详许久才若有所悟的说:“这东西应该就是传说中臭名昭著的尸养鳖。是一种痋术,具体的制作流程估计早已没人知道了。但是他们应该都是退了壳的玳瑁,玳瑁和乌龟一样,能退壳基本上就是成精了。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把这种尸养鳖穿上衣裳放到横梁上去的,玳瑁脱水已经不是了寻常意义上的生物,可能也灌输了什么妖法,以至于能睡在梁上千年不灭。但是这东西却有一个缺点,竟然畏火,连被烟熏到都会慢慢死掉坠下来。而掉下来后又因为地上的粉磷瞬间灰飞烟灭。”
“可是,可是这些小孩子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害怕这些红色衣裳呢?要是头顶上的红色衣裳都坠完了我们岂不是会有危险?”我奇怪而又担心的问道,这种红色衣裳里面的尸养鳖除了能发出怪笑和释放迷雾让人晕眩外,还能被这些白毛小朋友们带来什么样的伤害吗? 吻妹这时候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这么多小孩是打哪里冒出来的,但是看样子它们不像是要来与我们为难,不然应该在我们刚走出密室的时候就拦过来把我们围堵了。至于它们会畏惧这种穿着衣裳的玳瑁,应该是有着什么克制效应吧,天下间阴阳两岸乾坤颠覆,没有什么是永恒不灭的,相克相生更是世态平衡的必要规律。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万物非阴皆阳,有生毕有灭。” 吻妹的话刚说完又是两声哐咚闷响在身旁传来。这时候我们头顶上的红色衣裳已经没剩下几件了,照这样发展下去,我想很快这些长白毛的光屁/股小孩在这里就能无所忌惮为所欲为了,尽管吻妹这时候会认为这些白毛怪不一定会对我们造成伤害,但凡事都有个意外,在能够克制他们的东西消失之前,谁也不敢为它们做保证人。 然而在这里尽管能意识到事态的危厄,但也着实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横梁上能够让白毛小屁孩生畏的红色衣裳一一坠下,然后就是我们噩梦的开始。 当我看着最后一件红色衣裳发出最后几声嘿嘿哈哈的讥笑声摇摇欲坠的时候,我竟意图上前去接住。而这个时候吻妹见状连忙拉住了我,又慌着喊道:“ 这东西不能碰,上面都涂了硝磷粉末,会废掉你整只手臂的。” 我一愣之下被吻妹往后拽开就踉跄退去,神惶之间竟也忘了身后就是白毛光屁/股小孩的阵营,这一个趔趄就和迎着走来的白毛小孩撞在了一起。 一惊之下我本来还有些恍惚,但当我的手臂在背后触碰到冰凉凉的白毛怪的时候,就如暖天里被人泼了冰水,全身都跟着一颤,本来的随手将它推开。然后待我缓回神来就发现,这些粉/白的小东西已经迅速的将我包围了。他们的行动速度相当的快,在初见到他们的时候看见他们木讷的站立姿势,我还以会和肢体生硬的僵尸差不多,但谁又岂料这些东西能这般速疾的移动,横梁上的红色衣裳坠落下来只是刹那间的功夫,他们就迅速包围了过来,好像刚才的铸锭只是在观望,在等待时机一样。 一时间原本寂静的大殿就变成了喧闹的战场,这个时候我只看见吻妹把矿灯衔在嘴里,然后甩着背包把近前直往身上扑的白毛小怪物横空甩开。阿甘的背包里面都装满了黄金,这要是能甩起来了,恐怕连他自己也会被撂出去,所以这个时候面对不停从四面八方涌过来的小怪物除了嘴里不停地抱怨吻妹说的一点也不准外,只能用折叠钢刀拼命的抵抗。好在他们此时都背靠着墙壁,真要是四面迎敌估计早就歇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