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四节 毒策
“国王陛下！近来莫萨公国的发展形式，似乎相当强劲。不仅仅在北方将科洛夫公国的领土据为己有，还联系上了我们丹吉尔斯同盟国内的摩拉古和西加里曼丹，如果现在不加以扼制，臣下怕他们会真的闹出什么乱子。”一个身材干练的小胡子男，俯身在一名精神矍铄的老人耳边轻语。 “乱子？不用担心！就是怕他们不闹乱子，我们才不好从中渔利呢。侯赛因大公爵指使我们丹吉尔斯背叛帝国，实际上就是为了借此打压大王子。如今大王子都已经流亡莫萨了，却迟迟不见帝都方面为我们铺条出路。看样子，侯赛因大公爵是想让我将劫持大帝，祸乱帝国的罪名背到底了。然后等大王子的羽翼丰满之后，第一时间要扫仇的，反而与他无关，我们就得在最前沿承受大王子的怒火。如今此种局面，我们不得不为自己考虑后路了。”老人并没有因为谈论的事情显得焦虑，反而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那我们也去示好莫萨公国，告诉他们一点事情的真相？”小胡子男眉稍一挑，有些犹豫地问到。 “那样做，我们就真的没有后路了。我们将大王子阴了一把，然后现在又去出卖目前圣罗曼的当权派。这样我们夹在中间，必定两边都不会放过我们的。”老人微微笑了笑，很是惬意地坐在了一副很是古典美的木床上。 “那臣下如今该如何行事呢？” “首先，我们要给莫萨公国大开方便之门。睁一支眼，闭一支眼地任其在同盟国中壮大实力。我们一定要在他们的势力范围内安插足够多的内线，收集资料，并要确保在短时间内，不让圣罗曼的高层发现。等到这个‘惊喜’足够大的时候，再暗中透露给圣罗曼。我倒要看看，那个时候我们‘尊敬’的侯赛因大公爵还能否睡得安稳。”老人轻蔑地笑着，话语中尽是冰冷。 “那么照现在的发展趋势，莫萨公国的下一步，应该就是要与三大酋长国之中的最后一个‘查鲁’进行接触了。我们是否要采取一些措施？”小胡子男听明白了话外之音，于是转变了一条思路。 “那倒没必要！查鲁酋长国的国王性格暴烈，专横独断，对其国土内的子民税赋极重，莫萨的人去与这样的权势产生交集，只会让他们头痛不已。这查鲁酋长国与南边的摩根帝国接壤，在我们丹吉尔斯还没有脱离圣罗曼的时候，向来都是夹在两大帝国之间的墙头草。两边邀功，两边获利，一直自峙甚高，区区的莫萨公国，他们应该还不放在眼里。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将计就计。既然圣罗曼那边想让我们背黑锅、作炮灰，那我们不妨真的派人，秘密地与摩根帝国方面联系一下。”老人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他作出了一个小小的安排，准备静观其变。 “明白了，我们睿智的艾费恩国王陛下！”小胡子男心领神会，抚胸致礼之后，退出了门去。 查鲁酋长国，面积在三大酋长国居中，整个国家以低山和平原为主。平原气候良好，为主要的农作物耕地。西南部山林茂密，多为椰枣树和棕榈树，其所产椰枣也是查鲁酋长国内的主食之一。北部沿海多有珊瑚礁和沙嘴，天然港口密布，多有查鲁人在此间养殖鳄鱼和海参。 由于在其东北有西加里曼丹酋长国孤悬于海上，替他们抵挡了绝大部分的海洋气候所带来的负面影响，使得查鲁国的自然条件为三大酋长国之首。 查鲁酋长国的国王奥布里力，因其父亲突然病故，在不到三十岁时，继承王位。至此，嚣张跋扈，极度膨胀。因为与摩根帝国当今的帝王，威廉二世臭味相投，倒是在两大帝国间混得风声水起，吃尽甜头。 针对查鲁酋长国的特殊地位和内部社会环境，杰森与他的私人智囊——小地精犹太作了大量的准备工作和资料搜集。 大半年之后，就当底比斯带着第一批从西加里曼丹完工的成品军备物资返回莫萨公国，准备经过简单地魔法强化处理后，就拿去与风暴海湾的鲸族作交易之时。 一整套完善的查鲁入侵计划书，罗列在了杰森的眼前。 这是一套比之前经济入侵摩拉古和西加里曼丹更为高端的侵略方案。最核心的一条就是：“投其所好、扶持独裁、迫反屯军！” 第一点，就是以卑微的身份去巴结查鲁酋长国的国王奥布里力。牺牲莫萨公国近两成的国力去为奥布里力提供享乐奢侈的生活环境，蒙蔽他的双眼，让他听不到，也不愿意听见除了穷奢极欲以外的任何声音。 第二点，尽量用物质来引诱和败坏他们的青少年。鼓励他们藐视、鄙视他们原本接受的思维逻辑，特别是之前的被压榨、被束缚的生活方式。为他们提供放纵、色情、**的价值观念，不以肤浅和虚荣为耻，毁掉他们一切积极进取的精神。 第三点，在潜移默化之中，悄悄地改变查鲁酋长国子民的信仰。让他们向往莫萨公国子民刻意吹嘘出来的生活，向往莫萨的一切衣、食、住、行和娱乐的生活方式。 第四点，时常制造一些无权无势的平民与贵族之间的小矛盾，编造一些子虚乌有的事件。让他们仇视贵族，仇视权利，仇视一切比自己生活得要好的人。分裂他们的感情，在不同地域之间制造地区性的摩擦。 第五点，鼓励他们的贵族和权势层大肆挥霍，鼓励他们来到摩拉古的碎石港来消费。就算不能维系最基本的收支，也可以提前透支他们的信用度，莫萨公国为他们提供预支。大量用豪无价值的蚌币换回他们本国的金币，让他们对货币本身的价值丧失判断力，最终引发物价的失控。 第六点，用莫萨公国极富想象力的产业和廉价的劳动成果，打击他本国的产业链。让查鲁酋长国的核心产业在不知不觉中瘫痪下去，然后莫萨公国再以慈善、友爱的态度去恩泽他们的贵族阶层，让他们因为依赖而变得软弱。 第七点，在前面几个步骤实施奏效之后，暗中给予他们的年青人运送武器和铠甲。装备一切仇视查鲁权力高层的人，让他们成为国王的敌人。莫萨公国只需要在合适的时候出兵，跟据局势的走向，再决定是镇压，还是颠覆。 “当然了，颠覆要比镇压的效果好得多，而且省时省力。我们只需要抓住几个曾经最光鲜、最腐坏的‘大人物’出来当替罪羊，平息民众内心的怨愤。之后，整个查鲁国的民心，就是我们的囊中之物了。”小地精犹太，频频地点头，一边似是为自己的分析喝彩，一边在衡量整件计划是否还有漏洞。 “既然省时省力，为什么还要选择镇压呢？”杰森有些不解，如果查鲁酋长国都到了此种地步，为何不一口将其吞掉。 “如果我们在没有十足的把握和强大的实力作后盾，玩得过了火，很可能会招来两大帝国的馋羡。假设我们是一头狼，猎获了一支兔子，可是难保我们身后不会跃出一支狮子或者老虎来。至于那个时候，狮子是对兔子感兴趣，还是对我们感兴趣，那可就不好说了。”小地精犹太嘻嘻地笑着，为自己打的比喻拍手称赞。 “嗯，这个计划相当完美。那我们现在如何进行第一步，必需要有理由先接近到查鲁的奥布里力国王。用之前拉拢西加里曼丹的国王父子的手段，估计不太好使了。毕竟，查鲁酋长国的大环境和富足程度，根本不是西加里曼丹这等孤寂岛国可以比拟的。”杰森听得热血澎湃，跃跃欲试。恨不得马上就火力全开，拳脚大展。 “呃，这个嘛！！哼哼！我有一个好主意，不过就怕大人您不乐意啊！”小地精诡异地坏笑着，一副作死的模样。 “先说来听听！” “你可以安排你的那位小可爱……”小地精用手努力地比划着，看得出来是指的美人鱼的尾巴：“让她出海玩一玩，然后一个不小心呢，就迷路来到了查鲁酋长国的随便哪个小海岸吧。然后我们事先埋伏点自己人，装作是查鲁国的暴徒，将你的小可爱……啊……哈哈……然后呢，要去献给他们的国王……再然后呢……当然就是你去讨人了啊……如果查鲁的国王奥布里力顺利将她归还了呢……我们不就是可以顺水推舟，做足表演，偿还这份人情嘛！”小地精一边观察着杰森的表情，一边往桌子的角落里挪去。 “啊……对呀！如果查鲁国的奥布里力不承认发生了辛迪的事情，我是不是该再让我们莫萨公国的首席设计师再走丢一趟呢？！”杰森一边哼哼唧唧地说着，一边迅速地绕过桌子，一把将小地精揣在手中。 “辛迪现在正因为我没有从派拉蒙雪峰上给她带回雪莲花而生我的气呢！她可不好请！我刚才的主意似乎还要完美一些，怎么样！？我这有一副元素镣铐，什么时候我们伟大的设计师要借去在海里玩玩？”杰森坏笑着，望着身前哭丧着脸的小地精犹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