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文德潘德拉贡 （2）
随着一阵低沉悠长的角笛声响起，文德从城堡的客房中醒来。撩开被子，自己身上的伤口都已经重新包扎，上面还残留着混合药膏的气味。 窗边的蕾丝窗帘在夜风的席卷下焦躁不安，窗外火光冲天，将漆黑的夜空照得通明。 咚！咚！咚！沉闷的撞击声敲击起文德的胸膛，让他瞬间清醒过来。 “阿瑟！阿瑟！”文德急躁地喊着，抓起身边的衣服。 “文德大人，您醒了！”阿瑟听见呼唤，急匆匆地冲了进来。 “愣着干什么！快去取我的铠甲来！”文德一边穿衣服一边嚷道。 “哦！”阿瑟又慌张地冲了出去，不多时就取回了文德的铠甲装备。 “贝克家开始攻城了？谁在指挥战斗？”文德在阿瑟的帮助下迅速穿好内衬石棉衣，锁子甲罩衫，安装好板金护肩与护腕。 阿瑟听文德这么问，变得吞吞吐吐起来：“攻城战在前天黎明时分就开始了。武德大人带领守军已经坚守三天了。。。他。。。他。。。” “他怎么了！”文德头上的青筋暴起，大吼起来。 “昨天武德大人命令我们死守熊城，自己带着五千骑兵冲出了东城门。。。现在都还没回来。” “阿瑟，你去找老管家，让他打开城堡大门，让城中的老人和妇女都躲到城堡里来。”罩好外袍，文德一刻也不再停留，径直冲出了客房。 城头上疲惫不堪的守军，见到文德无不精神一振：“文德大人！” 文德扒在箭垛上像城墙下望了一眼，还好这次进攻才刚刚开始，只有攻城锤到了城门前。 贝克家的人数远远超出了文德的预料，他们甚至砍伐了熊城前一整片森林用于排列军阵。他们列阵严谨有序，无数贝克家的旗帜在各个军阵间迎风摇摆，少说能有三十面，其中最显眼的就属军阵最中央的，吉鲁大人的旗帜了。 “熊城守不住。人数差距太大了。”文德立刻就看清了现实。经验告诉他，如果自己这个时候显露出一丁点的畏惧，守军的心理防线就会瞬间崩塌，甚至可能发生叛乱。 “传令兵！其他领主都在什么地方？”文德喊道。 传令队迅速集合在文德面前，原本数十人的队伍，如今只剩下了八个人。队长上前一步说道：“文德大人，大多数领主已经在先前的战斗中战死，有一部分领地较远的领主还在赶来熊城的路上。” “好！只要我们坚守到援军赶来，我们就有胜利的希望！”文德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明白，即使援军赶来，人数也不可能太多，跟贝克家的军队相比简直就是九牛一毛。 “听我的命令，让所有步兵集合到南门前来，等我的命令迅速打开城门，把攻城锤放进来之后立即关闭城门。” “是。” “弓箭手，城门打开之后，敌人的骑兵会立即冲锋。你们一定要竭尽全力阻止他们，把你们手里的箭，能射多快就射多快！” 城门前已经响起有节奏的撞击多时，每一次撞击，巨大的城门就震落一层灰尘。 “闪开，闪开，都闪开！分成两列！给攻城锤让出一条道路来！”文德朝城门前集合完毕的步兵大喊着。 ”稳住。。。稳住。。。开城门！”文德一声大喝，巨大的城门在攻城锤撞击到的前一秒瞬间开启。攻城锤借着冲劲儿，直冲了进来。贝克家攻城小队的三十名兵士还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就死于了乱剑之下。 “关城门！弓箭手放箭！”随着文德一声令下，数千支箭同时发射出去。 “不要射骑兵，射他们的马！”文德见弓箭的目中率并不高，转而大声命令着。 军马嘶鸣着倒地，骑兵冲锋速度立刻慢了下来，有一些还被前面倒下的战马绊倒，弄了个人仰马翻。 对面的指挥官似乎察觉到了有人在指挥战斗，立刻变换军阵。冲锋的骑兵们立即朝两侧散开，调转马头，返回军阵。 随着传令官的呼喝声，塔盾重甲步兵上前，组成盾阵开始有序地前进。一条长长的火龙在军阵中亮起，那是弓箭手们发射火箭的前兆。 “趴下！”文德立刻对城墙上的弓箭手命令道，压低身体又朝城墙下的步兵喊道：“快速集合！紧贴城墙！“ 虽然步兵们迅速集合起来，一个挨一个紧贴住城墙，可还是有人慢了一步，被天空降下的“火雨”击中，在地上惨嚎着打滚儿。 文德一把揪住身边的一个传令兵：“快去城堡，让他们升起投石车，装火油！”文德又将脑袋伸出箭垛瞄了一眼。“城墙前三百，五百，八百米，齐射三发！” 传令兵听令，捡起地上一面盾牌顶在头上，迅速冲向了城堡。 不多时，城堡的投石车升起，无数燃烧的火球从文德头顶划过，砸进了地方的军阵。 最先受创的就是敌人的重甲步兵。火油罐砸在地上迸射出大量的火焰，它们紧紧包裹住步兵的身体，让他们发出了凄惨地嚎叫。厚实的铁板甲，导热特别快，瞬时就将步兵的皮肤跟铁甲粘在一起，不等他们脱下厚重的板甲，就一个个倒在地上不动了。 火油罐又准确地砸到了敌方的弓箭阵里，燃烧的火油引燃了弓箭阵里摆放在地上的火油罐，将整个弓箭阵变成了一大片火海。弓箭手们乱了阵脚，惨叫着四散奔逃。 最后一波火油攻击是文德特意瞄准敌阵中心的指挥台去的，虽然投石车的最大射程根本够不到那里，火焰很快被熄灭，但还是给他们造成了不小的恐慌。 “敌人放出了攻城兽！”箭塔里的士兵惊恐的喊声，传进了文德的耳朵里。文德心里一颤，不由苦笑：“吉鲁大人这次还真是下了血本，攻城兽都用上了。” 跟战狼用于平原地区的突击不同，攻城兽善于攀爬，常用来瓦解敌方城墙上的防御。但攻城兽这种生物是古代人类制造出来的怪物。他们都是在活尸的基础上改良过后的衍生种，所以它们的主要食物就是活人，如果没有牺牲数百人当做饵食，根本无法驯化这种可怕的怪物。 它们行动敏捷，不畏疼痛，甚至砍掉它们的四肢，它们还会继续疯狂的进攻。它们唯一的弱点就是脖颈，砍掉它们的脑袋，它们就再也动弹不得了。可是应用到战争中的攻城兽，勃颈处都装有厚实的护甲，普通刀剑极难对它造成致命伤害。 “步兵，上城墙！准备战斗！弓箭手，准备齐射，不能让它们靠近城墙！“文德疾呼着命令道。 攻城兽唯一的缺陷就是它们那长的夸张的锋利爪子，它严重影响了攻城兽在平地上行进的速度，尽管如此，它的速度还是要比人类快多了。 “齐射准备，三！二！一！放箭！”随着文德的命令，一大串攻城兽就在起跳扑向城墙时被射中，钉在地面上，无论怎么挣扎都无法再站起来了。 但文德看着如潮水般涌过来的一波又一波攻城兽，不禁握紧了拳头：“这贝克家到底牺牲了多少人命，才弄出这么多攻城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