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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六章:众美男乱

    司家。

    封云起敲开大门,一眼便看见哭红了双眼的叮当。

    叮当问:“你找谁?”

    封云起道:“胡颜。”

    叮当哽咽道:“她……她……”

    封云起第一个想法不是她死了,而是她又假死逃了?!或者说,现在的脸也不是她真实的脸?封云起瞬间想到,不知她下次出现,又会变成何种模样。

    不怪封云起会有这种想法,只因胡颜的斑斑劣迹实在罄竹难书。一个绿腰,就折腾的大家人仰马翻。

    然,他还是不敢笃定心中的猜测,直接推门而入,在叮当的叫唤中,大步走向正房。

    透过破烂的窗口,他见里面没有人,于是直接向旁边的房间走去。

    推门而入的瞬间,看见百里非羽正在换衣袍。

    他的衣服脱到一半挂在身上,一只肩膀露在外面,盈盈如玉,当真是极具诱惑。

    封云起对燕归没什么印象,却知道**县里有这么一号人物。传言百里非羽就是燕归,此事,他信。若非如此,胡颜怎会让他住在一个屋檐下?封云起不知燕归与胡颜之间都发生过什么,但很显然,胡颜是不打算认百里非羽的。他对百里非羽也没有敌意。当即,调侃道:“芙蓉面,肩而圆,眼儿贱……”

    百里非羽直接唾了一口,骂道:“胡颜都快死了,你还在这里调侃爷?!”

    封云起微愣,大步冲进屋里,一把攥住燕归的手,沉声道:“阿颜怎么了?人在哪里?”

    百里非羽傲娇地嘚瑟道:“你求爷啊,爷就告诉你。”他就是看不惯封云起那张嘴脸,敢调戏爷,爷整不死他!

    封云起哪里有心情和百里非羽撕扯,却也看出他存了捉弄的心思,怕是一时半会儿也不会说出胡颜的所在,当即放开他,去寻司韶。

    百里非羽跺脚道:“哎哎哎,你怎么不问爷了?”

    封云起斩钉截铁地道:“我知道阿颜在哪儿!”

    百里非羽的一双猫眼瞬间睁大,也顾不得系好袍子,一溜烟地追上封云起,急声道:“你知道?她在哪儿?”

    封云起这次是真的急了,直接反问:“她昨晚未归?”

    百里非羽晕了,忙道:“你不是说你知道她在哪儿吗?”

    封云起道:“兵不厌诈。”

    百里非羽气得破口大骂:“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和爷玩兵不厌诈?信不信爷一巴掌抽死你!”

    实话,不信。

    封云起皱眉,大步走向司韶的房间。

    叮当心中有气,拦在门口,不让进:“主子需要休息,你们不能进去打扰。”

    封云起二话不说,扯着叮当的衣襟,就将她撇了出去。

    叮当摔在地上,发出一声痛呼。

    封云起直接走进屋内,看见仍旧陷入昏迷的司韶,伸手探了探他的脉搏。

    百里非羽道:“白子戚给他看过,说等会儿给他送药来。等酒醒了司韶,许就能问出恶婆娘的下落。”

    封云起收回手,道:“他未必知道。”

    百里非羽微愣,随即拔高了声音问:“他怎么就未必知道?!他一身是血的从外面回来,没准儿就是想要通风报信,让我们去营救恶婆娘。”他辛辛苦苦相处的话本,怎么可能不是真相?

    封云起垂眸看向司韶,却没说出他去行刺自己的事,而是模棱两可地说了句:“或许吧。”

    百里非羽不喜欢封云起的态度,冷哼一声,刚要说什么,却听见叮当催促着白子戚的声音传来:“这里这里,公子快走……”

    白子戚提溜着药包走进屋里,看见封云起时微微一愣,随即点了点头,走到司韶身边,再次帮他诊脉。

    叮当急切地问:“公子公子,主子怎么样了?”

    白子戚收回手,从袖兜里掏出两片参片,捏开司韶的下巴,送进他的嘴里,然后将药包扔给叮当:“三碗水煎一碗。”

    叮当抱着小药包,疑惑道:“一副药就管用吗?叮当看别人家抓药,都是一抓吃三天的。”

    白子戚道:“我只送一副药。”言外之意,你想要多的药,自己去买。

    叮当抱着药,嘟囔一句:“小气!”转身去煎药了。

    白子戚望着叮当的背影,微微皱眉。感觉,哪里不对劲儿。

    百里非羽一巴掌拍在白子戚的肩膀上,笑吟吟地道:“你是想用一包药弄醒司韶吧?别药量太猛,将人整死喽。”微微一顿,补充道,“怎么着,也得问完话。”

    白子戚推开百里非羽的手,不搭理他,看向封云起:“封公子,来寻阿颜?”

    封云起微微额首,道:“不知诸位如何确定阿颜有危险?”

    封云起话音刚落,花青染便衣袂飘飘地走进了房里,问道:“胡颜有危险?”

    众人一同看向花青染。

    花青染淡淡道:“今日,曲南一纳花如颜为妾,想必胡颜是去县衙了。”

    众人齐齐皱眉,目露思忖之色。

    花青染走到床边,扫了司韶一眼,转身向外走去。

    百里非羽叫道:“喂喂喂,你就来转一圈啊?”

    花青染回头,问:“还要如何?”

    百里非羽道:“没看见这么多人呢吗?”

    花青染不解:“那又如何?”

    百里非羽腹中一阵咕噜声传来,他微微红着脸,道:“看你穿得那么好,一定不缺银子。你就请大家吃口饭吧。”

    花青染微微一愣,随即道:“青染囊中羞涩。”

    百里非羽瞪眼道:“怎么可能?!你不想请客就说不想请客的,干嘛用囊中羞涩来敷衍爷?等爷的小厮回来,爷拿银子,大宴四方!让你知道什么叫大气!”

    花青染直接扭头,不看百里非羽,冷冷道:“与你不熟。”说来,向外走去。

    百里非羽一撇嘴,看向白子戚:“你……”

    白子戚站起身,去追花青染。

    百里非羽看向封云起。

    封云起也走出了房间。

    百里非羽看向司韶,愁眉苦脸地揉了揉肚子,道:“爷好饿,你什么时候醒?”说完,也一溜烟地跑到院子里。

    院子里,白子戚叫住花青染,道:“青道长是打算去县衙吗?”

    花青染道:“正是。”

    白子戚道:“不如一起。”

    花青染道:“可。”

    白子戚对百里非羽道:“你留下,照顾司韶,待他醒了,有阿颜的消息,立刻来县衙通知我。”

    百里非羽却是问道:“你说,曲南一纳妾,是不是会摆上几桌酒水?”

    白子戚抬手一指地上的食盒,道:“我带了吃食来,你可吃一些。”

    百里非羽立刻吞下起和口谁,道:“好好,你们去吧,爷就在这里等司韶醒。”说着,拎其食盒,就要往屋里去。

    封云起虽知司韶受伤的原因,但却不知他是否知道胡颜的去向,因此,一直沉默不语。

    白子戚看眼封云起,没有说话,尾随着花青染,就要往院外走。

    这时,大门口响起敲门声。

    白子戚与花青染互看一眼后,打开大门。

    门外,是曲南一那张笑吟吟的脸。

    四目相对,彼此心里皆咯噔一下。

    曲南一见院子里不但有白子戚,还有封云起等人,且面色凝重,当即暗道不好,忙开口询问道:“阿颜呢?”

    白子戚在看见曲南一的那一刻,便知有异。曲南一正在纳妾,却跑到这里来,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他纳妾是假,想要引胡颜去才是真。然,胡颜却一直不曾出现。

    白子戚虽然猜到了实情,但却仍旧抱着希望,询问道:“你也没看见阿颜?”

    曲南一大步走进院内,急声道:“什么情况?说来听听。”

    百里非羽原本拎着食盒已经走到屋门口,却在听见曲南一的声音后又折返了回来,眉毛随之皱起。

    白子戚道:“天刚亮,我来给阿颜送解药,却看见司韶满身是血的躺在院子里。”

    曲南一皱眉,问:“解药?”

    白子戚冷冷道:“难道你以为阿颜替你吸毒后,不需要解药解自身的毒?”

    曲南一的心突然一痛!他……过于较真儿,一叶障目。总觉得胡颜执意要封云起,不在乎他的感受,却忘了,胡颜曾帮他吸毒疗伤。只是,他因何中毒呢?可是萱儿给他下毒?此事,暂时放在一边,还是尽快寻到胡颜最为重要。

    曲南一问:“然后呢?”

    百里非羽拎着食盒道:“然后,我怀疑恶婆娘被困,派司韶来求救。”

    封云起知曲南一善于分析,于是直接道:“昨晚,司韶来刺杀我,却被一蒙面女子刺伤。那女子称,自己是神。”

    白子戚的眸子缩了缩,却没有其他表情。只是,他那长长的袖子下,却隐藏着攥紧的拳头。

    百里非羽怒道:“这话你刚才不说?!”

    封云起沉声道:“司韶从封家离开后,又放生了什么,封某不知,如何断言?”

    百里非羽瘪了一下。

    曲南一看向花青染。

    花青染道:“我本想去去县衙喝杯喜酒,路过此地,顺道转转。”

    曲南一瞥了花青染一眼,暗道:这人挖墙角却偏偏摆出一副十分随意的样子,还真够无耻的。从你花云渡到县衙,根本就不会经过这里!

    眼下,曲南一也不想和花青染计较这些,当即道:“各位刚才显然是要出门,可是有了计较?”

    花青染道:“我等以为胡颜是去喝南一的喜酒,想欣然效仿。”

    曲南一发现,花青染说话真是……越来越刺人。眼下情况紧急,他不想和花青染计较这些,当即一甩袍子,走进胡颜的房间。曲南一已经不相信花青染。他堂堂张天师的关门大弟子,眼皮子下不但藏污纳垢,且蹦跶着三名小鬼,竟不知?若不是视而不见、同流合污,就真如胡颜所说,这是个二货。

    众人尾随而至。

    百里非羽也顾不得吃饭了。

    曲南一在床上发现了一个碗,碗里有香片灰。他问:“这是香片?”

    百里非羽道:“对。那恶婆娘吃了白子戚送来的解药后,睡得不踏实,司韶让给她点燃香片。”皱起眉毛,不悦道,“现在,我们不应该出去找人,留在这里磨叽什么?!”

    白子戚道:“稍安勿躁。无头苍蝇似的找人,只能浪费时间,不如确定方向后,再动手。”

    封云起道:“阿颜本身便能解除毒性,为何还要吃解药?”转头,看向白子戚。

    白子戚皱眉道:“尽管她自己能够克化毒性,但其过程却十分痛苦。若药物能解毒,何需她如此痛苦?百里非羽曾在床下找到一个染血的布单。那血,定是阿颜逼出的。”

    曲南一皱眉道:“照你这么说,她的毒已经逼出不少,身上应该是余毒未清。以她的手段,一般人想拿住她,怕也没那么容易,除非……”

    封云起直接道:“她又中毒了!”

    曲南一看向封云起,点了点头,眸光中皆是担忧之色。

    百里非羽叫道:“又中毒了?!她是脑残吗?把毒药当水喝呢?爷看恶婆娘不像蠢笨如猪的模样。”

    白子戚从袖兜里掏出一个小巧的锦盒,打开,取出一枚药丸,道:“给阿颜吃得,便是此药丸。”

    封云起、曲南一和百里非羽,一同将手伸向药丸,又同时将手缩了回来。曲南一道:“不懂药理。”

    花青染直接取过药丸,凑到鼻前闻了闻,又轻轻舔了舔,道:“此药却是解毒圣品。可怪就怪在,如此圣品,你是怎么得到的?”转眼,看向白子戚,目露怀疑之色。

    白子戚如实以告:“阿颜中毒后,我请‘济心堂’里的大夫研究解药。其中一位最善解毒的老大夫,给出了方子,并做出解药。”由袖兜里掏出写着方子的竹片,递给了花青染。

    这时,叮当喊道:“主子!您醒啦!太好了!”

    众美男子一同向司韶的房间跑去,却因太过心急,都挤在了门槛处,一时间动弹不得。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同在心里骂一句:胡颜,你好样的!

    百里非羽原本就体弱,见众人都卡在门口处,便提溜着袍子,从窗口爬出,送了一记飞眼给曲南一、封云起、白子戚和花青染,然后撒腿跑进司韶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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