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无药可医
面对白子戚的粗鲁,司韶微微皱眉,却没说其他。。 曲南一却道:“白茂才懂医?” 白子戚回道:“略知一二。”垂眸看向司韶的伤口,低头闻了闻,又翻看了一下薄被,这才道,“伤司韶的武器上淬了毒。那毒有几分蹊跷,无‘色’无味,伤口不会变‘色’。但若直接上了金疮‘药’,将血止住的同时,那毒便封在了里面,随着血脉游走,一个时辰后便会到达心脏,令人爆亡,医无可医。” 曲南一看向司韶,又看向白子戚,最后看向胡颜,苦笑道:“差点儿好心办坏事。” ‘花’青染问:“你是如何知道那伤口染了毒?” 白子戚答道:“但凡是毒,终有迹象可寻。”拎起薄被的一角,“你看这薄被,沾染了毒血后,会变成黑褐‘色’。” 众人看向薄被,见那血竟以‘rou’眼可见的速度在变黑。 白子戚看向胡颜,接着道:“若非阿颜拍了那一下,致使薄被染血,还真不易看出司韶竟中毒颇深。” ‘花’青染问:“白坊主,你可知那毒叫什么名字,如何解?” 白子戚摇头道:“这种毒闻所未闻,只知其‘性’,却不知其名,更不知如何能解。” 一直不语的封云起突然道:“乌血鸠。” 胡颜看向封云起。 封云起冲着胡颜勾‘唇’一笑,道:“此毒名叫‘乌血鸠’,是用鹤顶红、乌头、鸩酒等物调和而成,既压制了毒‘性’,却能厚积薄发,令人防不胜防。” 胡颜问:“可有医治的法子?” 封云起将一直拿在手中的那坨屎扔给了胡颜:“重新捏个我,便告诉你解毒的法子。” 胡颜双手一拍,将那坨雄赳赳气昂昂的屎变成了一团稀屎,然后砸向封云起的脸。 封云起扬手接住那团稀屎,也不恼火,竟似笑非笑地道:“想不到,你与我如此有缘。如此,便留着你吧。”将那团稀屎收入袖兜里,这才施施然走到胡颜面前,捏起她的下巴,迫使她与自己对视,冷酷道:“知你想救司韶,但我却偏偏不告诉你如何才能救他。恨我吗?可如我恨你一般恨我?”邪肆一笑,放开手,转身离去。 胡颜望着封云起的背影,眸光明明灭灭,不知道都想了些什么,竟忽然笑道:“封云起,吸引人注意的方式有很多种,拉仇恨可是要不得的。” 封云起头也不回道:“这不是你想来做事的风格?与你学,总不会错。” 胡颜站起身,大步走到‘门’口,吼道:“封云起!别‘逼’我恨你!” 封云起回头一笑,狂傲道:“如此,我愿足矣。” 胡颜望着封云起的背影即将消失在‘门’口处,突然发起飙。一脚踢起几,伸手抓住几‘腿’,照着封云起的背影砸去! 封云起头也不回,‘抽’出九环火鹤刀,将几劈成了两半。 胡颜抓起胡凳,再次砸向封云起。 封云起收了刀,一脚将胡凳踹碎。 胡颜眼‘波’一动,‘cao’起洗漱用的木盆,再次砸向封云起。 封云起竖起一掌,将木盆劈碎的同时,只听哗啦一声,那些清水便淋了他一声。 封云喜遭遇无妄之灾,再次尖叫:“啊!!!” 封云起的背影微顿,缓缓回过头,‘摸’了一把脸上的水渍,眼中闪现出极度疯疯狂的掠夺之意,竟灼热得有些骇人。他的‘唇’角上扬,‘露’出一口白牙,在月光下散发出幽白‘色’的寒光,好像随时会扑上去,撕咬下胡颜的血‘rou’,将惨叫着她一口口吞入腹中。这是恨吗?不。 胡颜微微一怔,心中竟产生了一种退意。封云起到底不是小哥哥,小哥哥冷静睿智,封云起却更像个疯子,一个不死不休的疯子。 然,胡颜毕竟是胡颜,一个就缺条狐狸尾巴的老妖‘精’。她笑‘吟’‘吟’地询问道:“封云起,司韶的洗脚水味道不错吧?” 封云起微僵,随即‘舔’了一下‘唇’瓣,赞了声:“甚好。”极具侵略‘性’地一笑,“不过,我更想尝尝你的味道。”说完,朗笑一声,转身,消失在了拐角。 胡颜淡淡地嗤笑道:“祖***洗脚水,可不是谁想喝都能喝的。你,不配。” 封云起的背脊微僵,‘胸’口越发堵得难受。这种感觉,从未有过,令他有些不知所措,却不得不强装镇定。 胡颜拍了拍衣袖,淡定地转身,走回到司韶的‘床’边,坐下,跟没事儿人似的,问司韶,“饿了没?我们先吃些东西好不好?”
‘花’青染、曲南一、白子戚三人互看一眼,竟出奇一致地产生了共鸣——胡颜乃真小人,万万得罪不得。 胡颜扮做绿腰的时候,便对封云起一往情深,被他打成重伤,都没有反抗一二。胡颜对封云起的不同,众人是有目共睹的,但她却能为了司韶与其瞬间翻脸,简直……简直令人觉得匪夷所思。这‘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实在是得罪不得。封云起,好自为之吧。 一时间,整个屋子都静悄悄的,似乎就连呼吸都被人刻意放缓了。 司韶的心情很好,暗道:你们才认识胡颜几天?哪里知道她最是喜怒无常。 司韶因胡颜为自己与封云起反目而沾沾自喜,就连中毒后的担忧心情也减缓了几分,他语调轻快地道:“想吃你煮得面。” “嘶……”这是胡颜自己发出的声音。 曲南一、‘花’青染和白子戚一起看向胡颜,满眼不解。 胡颜假装淡定地捋了捋自己的长发,斜眼看向司韶,刻意压低了声音,问:“真的要吃我做的面?” 司韶将头扭到一边,冷声道:“你若没有诚意,便不要来问我想吃什么。既然问了,我也答了,你去做便是,怎如此多的废话?!” 胡颜抬起手:“你个小……” 司韶转回头,用那双没有焦距的眼睛瞪着胡颜。 胡颜讪讪地收回手,突然站起身,对白子戚道:“你说,他还能活多久?别我一碗面没做完,他就嗝屁了。” 白子戚微愣,随即回道:“一个时辰,是能活的……吧?” 司韶的嘴角‘抽’了‘抽’,冷冷道:“你说一个时辰就一个时辰,后面还带个不确定的‘吧’,是何意?让人吃个面都吃不消吗?” 胡颜攥拳头,咬牙道:“如此,就让他吃口面,再上路!” 司韶的‘唇’角又‘抽’了‘抽’,直接吼道:“去做面!吃不到你的面,我死不瞑目!”有她那么说话的吗?好像在断言他会死?他现在觉得还不错,一点儿想死的意思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