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不出的遗憾
遗忘有一把竖琴，记忆用它来弹奏无声的忧伤。你的童年是小村庄，可是，你走不出它的边际，无论你行走到何方。你不会成为油灯，除非你把夜晚扛在肩。 ——阿多尼斯 “你看这个叶子，很萌啊。”陆芷晞指着长得绿油油的玫瑰‘花’叶子，一个劲的叫顾淮生看，顾淮生‘插’着兜走过来，从善如流的蹲下，叶子边缘已经长出了锯齿。 “好像该把一些移植开了，到时候该长不开了。”她把水壶‘交’给她，拖着拖鞋啪嗒啪嗒的去找工具，顾淮生那句“小心点”还没说出口，她已经又从里面跑出来了，气喘吁吁的，“哦，我忘了，小铲子在你身后。”她挠挠头，蹲下。 顾淮生帮她一起把玫瑰‘花’苗挖出来，“明天你带回去给陆叔种吧。” “好。”她明天要自己回去，要把满满接回来，他有事要忙，走不开。 “顾先生，你有没有觉得我这个助理太不专业啦？”她都差点忘了，她还有一个身份是他的助理，主要是他的事情她都不会，而且，两人的身份是不是已经不适合下级的关系？换句话说是要不要避嫌什么的。 “不专业倒也没有很不专业，是适合你做的事情很少。”看到她瞪大了眼睛，对他这番话异议颇深，他站起来，坐到她身后的藤椅，“目的已经达到了。”她都不知道为了给她分配适合她做的工作，他废了多少心思，一边不动声‘色’的瞒着她不让她知道，一边还得过滤出适合她的工作。 “好了你的狼尾巴已经‘露’出来了，果然人家说得不错，得到手了不会珍惜了。”她做出一副怨‘妇’的样子，一把坐在他脚，谁知他玩心也起了，脚一下下下晃着她，“谁说已经到手了？” 哼！心知再谈下去会不会有什么限制级的话题，陆芷晞赶紧停住，转而谈起另一个话题，“顾先生，我想辞职了。” 反正现在也说开了，这个工作本来是两人都埋着‘私’心半推半才已这种荒谬的方式决定下来的，用他的话讲，目的都已经达到了。 其实没毕业时她已经有计划了，只是那时心心念念的回来找一个港湾，做父母的乖乖‘女’，而且那时心灰意冷，一心要将生活过得平稳，所以朝九晚五的工作也没什么不可，那个时候还想，或许一辈子这样了，找一份安稳的工作，到了年纪，父母要是安排相亲的话，乖乖的去，只是要找个人过一生的话，她是怎样都不会将的。索‘性’遇到了顾淮生，她突然想找回那个像肆意的陆芷晞。 顾淮生也知道她不喜欢这些工作，貌似也不喜欢和人打‘交’道，看她整天窝在家里不出‘门’知道。 他也有这个打算，她想做什么由着她的爱好，做不好他也能善后，她开心好，再说两人的关系也不好再用下级的关系拘着，虽然小姑娘从来都不把他当司，可以说她从一开始有点概念，后面也是放飞自我了。 “嗯，你想做什么？”他一下下的顺着她背后的长发，小姑娘坐在他脚背，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当然什么都不想做啦。” “好，那你便安心待在家里好了。”果然看到小姑娘眼睛瞪得大大的回头瞅他，“不是什么都不想做吗？”那便安心的做顾太太好了。 “那么大佬的吗顾先生？这是要金屋藏娇的意思吗？“怎么办有一个什么都能办到的男朋友。 有什么不可？ …… 第二天，陆芷晞一个人回了家，顾淮生一早都在叮嘱她要小心，过马路的时候要当心要看路，要不是他早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回忆要开他都要把她送回去才安心。 陆芷晞甜蜜的翻了个白眼，“在你眼里原来我是这样的吗？什么都做不好？还蠢到过马路都不会？” 谁知道他缓了一会……居！然！点！头！了！ 然后他被陆芷晞推着了车，她今早才知道，他今天有很多事情要做，哦不是以后都有很多事，昨天居然没说，要是知道的话，她不要他回来了。 回家住了两天，顺便跟陆禹和韦素说了她已经辞职的事，顾秦在一旁听了也很吃惊，“是不是我哥欺负你了？” 她的表情和顾老爷子一模一样，都是一脸的不可思议然后愤怒，然后都问是不是被他欺负啦受什么委屈啦？ 陆芷晞默默心疼顾先生三秒。 “没有啦，是因为我不太适合这个工作，老是给顾大哥添麻烦。” 顾老爷子清了清喉咙，“小晞，不要为他狡辩了，看他回来我怎么收拾他，爷爷会给你一个公道的。” 陆芷晞：“……爷爷，真的不是他的错……” 韦素出来为他未来‘女’婿主持公道，“我说你这丫头做不了人家的工作嘛，次回来我问过你了有没有给你顾大哥添麻烦，现在看还真是给人家添麻烦了？辞了也好。” 你们能不能这么极端。 陆芷晞和顾秦‘交’换了一个眼神，“我先去找爸爸了，顾秦跟我一起去。”拉她逃一般的走了。 院子里，陆禹正在种她带回来的玫瑰‘花’苗，“小晞，过来，帮我把水给浇了。” 陆芷晞提着水一路浇过去，把辞职的事又给他讲了一遍，陆禹倒是没说什么，只说想做什么去做。 一直以来，陆禹扮演的是一个“慈父”的角‘色’，向来他都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陆芷晞看着头发已经‘花’白一半的陆禹，眼睛一片酸涩，刚开始是觉得要听爸爸mama的话，要多点时间陪他们，是因为这个。 顾秦扯了扯她的衣袖，“诶，小嫂子，你跟我哥怎么了？”那天莫名其妙的打电话问她她在哪，还一言不发挂了电话。 “没事啊？”怎么都问他们有没有事，他们好着呢。 “爸，那个啥，我出去一趟啊，晚饭前回来。”陆芷晞攥着手机，笑得有点不太自然。 陆禹应了一声，嘱咐她小心。 “小嫂子，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顾秦跟着她，看她脚步匆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好跟着。 陆芷晞摇摇头，不知道怎么说，把陆宣明常开的小电驴推出来，里面韦素问她要去哪，她只说要出去一趟。 见顾秦一脸的焦急，“没事啦，我出去一下，马回来。” “那我跟你一起去吧。” 陆芷晞想了想，摇摇头，不合适。 顾秦只好作罢，看着她‘女’神戴酷酷的头盔，风一样的骑着车走了，看着她长发飘飘的背影，暗叹，哎，真是一个风一样的‘女’子。 陆芷晞想起刚刚他发来的信息，他说，有空吗？我知道你回去了，我在海边的等你。 陆芷晞心里除了感慨还是感慨，他什么时候知道那片海了，那片海曾经承载了她全部的眷恋和想念，她各种求而不得的绝望，那片海全都知道，海滩，曾经一遍一遍的写满了他的名字，只是那都只是过去了，已经过去了，是过去了，算还有遗憾，确是再没情意了。 陆芷晞不知道他怎么知道她在家的，也不知道他的所谓有事是什么事。 什么时候，她也学会拒绝他了，过去连迟一点回他的信息都会觉得不安。 他居然会用“求”这个字眼，罢了，既然要断，那便断得干净一点。 陆芷晞突然很想顾淮生，一路疾驰的车子停在路边，电话才拨出去，那边便接了起来，“怎么了？” 听到他的声音，陆芷晞空‘荡’‘荡’的心一下子被填满，“想你了……” “我明天可以回去了。”他温柔的声音透过电话直击她的心脏，“昨晚在N市路过一家店，给你买了礼物。” “是什么？“他一点都不像是做这种事的人，只是他随时随刻都把她放在心，这个认识让她整颗心都像跑在蜜糖里。 “先保密。”昨晚从顾氏回去，路过一个橱窗，面那件裙子莫名觉得适合她，便进去叫店员包起来，淡淡的蓝‘色’，面还有藤蔓缠绕，想到她穿这个裙子的样子，风轻轻吹起她的裙摆和长发。 那头的顾淮生坐在会议室头，只见电话响了一声，顾淮生道了一声抱歉，拿着电话去了外面，会议室里的人面面相觑，这也不是第一次了，算了我们都习惯了，这个狗粮我吃得心甘情愿。 偶尔听得到一两句，他们大BOSS那么温柔的声音，他们不禁想着，这样的BOSS还得托电话那头不知何方神圣的福才有幸一观。有一两个忍不住的，抬头望了一眼外面那个身影，长身‘玉’立，看不到正脸，但莫名可以想象到他噙着笑，一脸宠溺的神情。 顾淮生直觉小姑娘有事，但是她不说，他这样静静听她讲，杂七杂八的也没有什么逻辑，好像是单纯给他打个电话。 听到顾先生声音的陆芷晞心满意足，准备挂电话，只是他们家陆宣明的车有点拉风，被那头的顾淮生听出来了，“骑车出去？” 陆芷晞心知瞒不过，太大意了，只好乖乖的应了一声，“小心点。” 小‘鸡’啄米的点头，点完才意识到他看不到，“知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