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 刀刃上的鲜血
“为什么，你也看到了，他现在根本走不了路，甚至如果不止血，会直接晕过去的！这场战斗已经赢了啊！“ 大鼻子淡淡的看着我，放佛没有明白我的意思一样，我刚想再辩解，背后却传来让我全身一紧的声音。 “臭小子，你说是谁赢了？“ 独眼一个勾拳将我打翻在地，我向前滑行了很久，中途不少人跳着给我让开了道路，终于在众多的长筒靴中慢慢停了下来。我剧烈咳嗽着，眯着眼睛望着站在那边的独眼，甲板上长长的血迹蔓延到他的双脚，但是战意却丝毫不减。 “对！就是这样，这才是我要的结果！“大鼻子站起来激昂的说道：”不死不休的战斗，即使剩下一条胳膊一只腿，只要能伤害到对方，就永远不会放过对方!” 我惊愕的看着大鼻子，大鼻子这时候也看着我，并狠狠的指着我道：“胜利？你觉得伤害到别人砍了两刀就算胜利了？在这个世界，除了死神能颁发胜利之外，任何人都不可以逾越，这就是规则，这就是战斗！” 我咳出一口鲜血，咬着牙站了起来。周围的人后退着，留给我更大的空间。我死死的盯着独眼，他放佛在接受神谕般狰狞的微笑着。 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接受这种邪论，胜利只属于守约之人的，与死亡无关，与规则无关。既然如此我就将他打趴下，站不起来，只要他没有战斗的能力，到时候随便怎样都是我的胜利。 我的声带发出嘶嘶的声音，刚刚的一击已经剥夺了我的说话能力，甚至呼吸都有些刺痛，肋骨什么的也许断了吧。我没办法将我想说的话清晰说出来，所以我要靠行动去证明给他们看。 “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高吼着，举着剑向他冲去，拿下他，对准他的手腕，即使是切断它也无所谓。如果连拿剑的能力都没有的话，无论怎么打，胜利的天平都会倾向于我。 独眼笑了，做出了让我不得不停下的动作，只见他将右手和左手同时藏于背后，然后躬着身子等待着我。 人们都发出唔的声音，看着我生生在独眼面前停了下来。我茫然的看着他：到底是左手拿剑还是右手拿剑？！ “你猜是那只手呢？”独眼放佛听到了我的心声开怀的笑道。 不妙啊，这样我贸然攻击的话只有五成的胜算了啊。到底是左手还是右手？他的左手被我伤到了，应该不会拿刀才对，好，就从他的右边攻击。 我提着剑从右边攻过去，目标就是他提剑攻击我的一刹那。 “哈！” “锵！” “什么？！”我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左手拿着剑，劈在了我的头顶上的木桶边缘。木桶上的铁圈被狠狠的削开一个缺口。我看了看脚下，要不是他的血液弄湿了地板，使我脚下一滑跌到下来，那么这一剑就定然落在了我的头上。 我连滚带爬的回到我的位置上，不禁擦了一把汗。太危险了，实在是太危险了。赌错了就玩儿完了。 “幸运的小子。”独眼遗憾的拔出了剑，并重新藏回背后：“再来，看看你的幸运能用到什么时候。” 我仔细的观察着他，试图找到一丝线索能让我知道他到底藏在哪只手上。刚刚的惊险已经告诉我，独眼远远比我想象的要狡猾，明明刚刚还是对我有利的局势瞬间逆转。他的身体中正，没有丝毫攻击前向哪一边倾斜的现象。甚至目光也是直视着我，光明正大的不像是耍心机的人一样。 他的双脚血液已经开始凝固，我想要不了多久，他就能简单回复行动力了，到时候更加对我的不利。到底会出那一只手呢。 “怎么样，左边还是右边？“独眼道：”要不我好心的告诉你的，是右边哦，你看，我的左手受了伤，刚刚又用了这么大力，已经不能使用左手了啊。所以只能是右边啊。“ 我摇了摇头，不能被敌人的话语带动。有时候越这么说反而越是相反的地方，不对，万一他也考虑到我的思想所以故意这么说的呢？ 我左右移动着身体，对于左边还是右边根本无法确定。这是我猛然看到独眼咧开了笑容，我心里一惊，对啊，其实左右两边根本无所谓，他的两只手都在后面，都靠这么近，只要看准我是向哪边攻击的，到时候直接把剑换手就行了啊！ “卑鄙。”我清了清喉咙吐出两个字道。 “卑鄙？啊，啊哈哈，小子你终于看透了啊，对啊，卑鄙又怎么了，在这里活下来的人才有话语权！” 我没有接下他的话，现在的状况对我很不利。直接正面对抗的话，虽然我受过一定的训练，但是实战不足，而对方则是实打实的实战派，并且力量上对我有绝对的优势，而我也就暂时胜在灵巧上。消耗战的方针已经行不通了，现在我要考虑的是正确预判他的攻击方向，然后给予有效的一击。 我努力的强迫让自己的头脑冷静下来，在脑内拼命寻找那些朦胧的记忆，如果是凭技巧，我还是有很大的希望能格挡下他的攻击，并且刺到他的。可是如果第一击就没有格挡下他的武器，剩下的必然是我的惨败。对方可是一开始就抱着把我大卸八块的目标战斗的，战斗到这个地步已经没什么试探成分在里面了。 到底有什么办法能提前知道他将武器换到哪只手上呢？一定有办法的，一定有的，世上没有解不开的死局。我瞪大眼睛搜寻独眼的背后有没有类似反光镜之类的东西，然后我失望了，甲板上是不可能有这种昂贵的东西的。 “你要磨蹭到什么时候亚洲小鬼，如果再不攻击，就判你们俩都死刑！“独眼不耐烦的吼着，甚至开始往场地里摔东西。 “怎么样，想好了吗小子，攻过来吧，我告诉你是右边了，快点，相信我一次嘛，不然我们两个就都要死了。“ 我又重新握了握剑柄，周围水手和佣兵们只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脸上挂着期待的笑容，根本找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攻击！“独眼又一次吼道。我咬了咬牙，右腿用力蹬了出去。 糟糕，我还没想好到底是在哪一边，就这么朝他的正中央扑过去了。 这一刻放佛慢了下来，独眼的嘴终于开心的咧开来，我低垂下眼睑，我们的影子放佛也在慢慢交互在一起，等等，影子？！那是！！ “哥哥，是右边！！“ 铃乃的声音突然从船舱里传来，我猛的提剑，回旋转身，利用腰部的力量重重的击打在他的剑刃上，随着他被冲击力击打后退，中门打开的时候，我毫不犹豫的下蹲下身体，然后猛的向前抬起，剑被推入他的腹中，顿时惨叫伴随着鲜血在我面前铺展开来。 行云流水的动作放佛是排练过几千次那般，船上的人先是寂静，随后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就连大鼻子在刚刚紧张的情况下不自觉的前倾着身体，这个时候才心满意足的坐下，带着得意的微笑对着身边的二副举起了酒杯。 我跌坐在甲板上，后怕的喘着气，独眼倒在我面前抽搐着，肚子上插着我的剑。他的背后船舱里，铃乃脱力的跪坐在地上，脸上仍挂着害怕的表情。 她一定是站在独眼身下的船舱里，从背后一直盯着独眼的动作，才能那么及时的给我提醒。如果我失败了，那么这个善良的女孩，也许会觉得是自己的过失自责一辈子。 所以我才想与她约定，好好保护她一辈子。 我顾不上脸上流淌下来的冷汗，僵硬的对她咧开一个笑容，而她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也对我展开了笑容，含着眼泪。 船还在不紧不慢的向前航行，载着满手沾着血腥味的我，向着未知的命运，未知的第六号岛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