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3章 偷看日记被抓看我随机应变
许瞳寻得答案，很想知道林丽的梦中情人是何方妖怪？却又不敢看。害怕失望，大失所望。偷着不如偷不着大概就这意思。 偷窥者都有狗的灵耳。许瞳听得风吹草动。赶忙敏捷地合上本子。搅乱开锁密码。放回原处。额头突然袭来一阵冷汗。 林丽踏进教室。 千钧一发的危机感席卷许瞳全身，身体发热。他感受到了无限刺激。他平稳神经，擦擦汗。 林丽微笑而来，向许瞳疑问道：“你干嘛那么紧张跟贼似得，哇——”林丽的表情足以令所有表现惊异表情的人无话可说。 “——贼眉鼠眼。这个词用到你的眉毛和眼睛上如此形象。中国词语的博大精深全指望你发展和继承了，你不会偷看我——” 话没有说完。许瞳风驰电掣行到林丽的身旁欲盖弥彰，解释道：“本来想看你日记，无奈手艺和技能太差，天不逢时。偷鸡不成我连把米都没有蚀成。反倒被捉。” 林丽翻看书桌里的东西，并满脸疑惑，怀疑做贼心虚的许瞳。待她发现一切正常后说：“幸亏我来的早，我说呢出去的时候总觉得少做了一样事情。” 许瞳机灵道：“好事成双，福无双至嘛。” 林丽：“照你话说，你潜意识产生想翻看我隐秘，并付诸实现时。天灾人祸一并而下，我应该无比欣喜，并若狂。” “算你聪明。不是算。你聪明！” 林丽发现突然发现了书桌蛛丝马迹。笔尖指向许瞳怒问怎么回事。 许瞳脑子不笨地说：“不瞎扯了，我的《管锥编》你拿没有？千寻万觅寻不来，以为你把他藏起来。”象征性地扒着林丽书本又搜寻了一下。 林丽中计道：“你借给谁没有，记性这么差。我该趁火打劫，借你钱。然后你忘记了…” 许瞳转身回到他的书桌前。装出继续寻找的表情。到干部子弟书桌上惊喜大发现地说找到了。知道真相的人说他故弄玄虚。 不知道的反而信以为真。许瞳骑驴找驴，林丽不再怀疑。许瞳装模作样道：“干部子弟拿人东西，像挪用公款那样无声无息，太没人道天理了。” 许瞳目的已达，自然欢悦无比。对林丽的梦中情人是否是他而耿耿于怀。只待机会，施一计策，一套便知。等到现在终于等到春天，等到现在终于把梦实现。 这几个月，稿费还算充裕。许瞳趁下午没有课。委屈身体生点病，写个请假条出去转转。许瞳如偷税漏税的企业轻车熟路，走出校门。许瞳的目的地——济南市图书馆。 图书馆，书的海洋里，愣在其中也是幸福的。抚摸着它们，不枉有汉成帝愿死在成德怀中的感慨。 许瞳是馆子里的常客，每周末都要来这里，泡上一天也不觉爽。 哲学地带人数很少，偶有几个青年人，也是在看追女生的哲学。现代小说地带的人数众多，拥挤不堪。许瞳的书还没有上市，很失望。很想看到其他读者更失望。几番卑微的回味一番后。觉得很爽。 许瞳这次专程为林丽买书作为生日礼物，所以一改送书送盗版的习惯。 尼古拉斯斯帕克的《瓶中信》可谓佳作。但是从他的水性杨花的文字看来，没等此书流传到林丽手中，就会同学们被定义为定情之物。 许瞳对《围城》颇有好感。钱钟书现实了爱情，为悲剧人物添了理性光芒。若是送给林丽，恐怕被误解为你围城的日子到来了，岂不铸成大错？ 《平凡的世界》写很来劲！路遥让爱化为永恒。只是…只是孙少平太帅了。林丽倘若拿小说中孙少平与他作比较，让他体无完肤，无地自容。选来选去发现弗洛伊德《梦的解析》，信手翻阅，感觉颇好。 许瞳称图书馆为人间天堂。天堂一小会儿，世上已经千年。等到许瞳出来时。天已向晚。 西边阳光的余晖卖弄风sao地静静优雅。 许瞳走到校门口时，杨主任和校长谈笑间，香烟灰飞烟灭。他猛起害怕。于是掉转龙头，绕后门走。所谓后门，同学们的专业用语。 狗急跳墙，不光狗。人急了，也要跳。毕竟人非狗，许瞳一着不慎，手臂被伤。幸而无恙。 晚自习第二节课已快结束，老班照旧不在现场，学生们依然说话如往常。 史校长规定，每晚自习课班主任必须留守岗位，不得离开。所谓上面有政策，下面不仅有对策，还有计策。校长一身被物欲填充的rou体，懒惰是出名的。他为防止班主任偷懒，故特招一考勤专员，专门负责晚自习检查。 谁知考勤人员八面玲珑，充分发挥我党深入群众的作风，但凡老师有请，我佛慈悲，谁请都吃。做和尚可吃百家饭，做老师比和尚待遇高。几番勾兑，大家互相买面子。每一个老师的考勤无不全优， 许瞳回来之后，林丽满目焦急之色，问道：“听说你病了，没大问题吧？”他听后精神突然萎靡：“这你也能看出来，知我者谓我心忧啊。” 林丽看出端倪知其造假：“什么病？” 许瞳嬉皮笑脸：“每个月不就那么几天嘛！” 林丽揪着许瞳的耳朵，要他再说一遍。 许瞳精神大振笑着说：“本来蒙老师不了意外收获，把你蒙了，那孩子没舍，狼也套上了。林jiejie你对我老好了，我感动。” “请假中最低级趣味，就是惺惺作态装病。巴不得自己不好，让自己感冒发烧头痛脑热，按照种类划分，你个病态文人。” 许瞳难得听到林丽的俏皮话，苦中作乐道：“古代有个人为了让他的诗感人涕下。于是写下千古名句：‘兄弟江南殁，家父塞北亡’。单论诗可谓感人。只是他兄弟姐妹家父家母尚在。没有殁也没有亡。不过——” 林丽阐述佛理道：“此诗虽虚伪做作，从本质来说，文人很可恶！如你病态。其实世无大恶。秦桧虽恶，书法绝妙。” 许瞳觉爽，奉承道：“太好了讲的这，一句没有懂。恍恍惚惚让人无从理解，娓娓婉婉的让人误会，两者俱备，你可以当教授了。我那个例子忒大众化了。” 林丽觉得许瞳又要开始唐僧了。 “如你所说，有一种人叫做病人，有一种文学叫病态文学。颠沛流离的感伤，妻离子散死爹死娘。错综复杂的情感，哈姆雷特是沧桑。几点构成了病态文学的主线。时代的进步，人生的苦，病态文学堂而皇之的登上文坛，无法解释，佛家说：随缘而生。你不悲天悯人，评论家说你空话连篇。你不悲情伤心，批评家说你毫无感情…中规中矩的常态文学，竟沉沦为受歧视的群体。” 许瞳望着林丽，林丽示意他继续。 “主人公‘我’自出生就成为了悲惨世界的代言人。出生时，母亲难产，只得剖腹产。出生后被检患有小儿麻痹症。幼年丧父。青年失聪。双目的视力如同瞎子。与‘我’相依为伴的妻子意外难产，产下婴儿后死亡。婴孩三岁时子承父业，一身病痛交加。先天性大脑发育不良，供血不足。” “是不是还有更惨的…” “二尖瓣狭窄。最后死于一场意外的医疗事故。‘我’曾创下十次服毒自杀未遂的佳绩，身体产生了百毒不侵的抗体。三年后，爱情来袭。婚后三年，生活美满。但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新娘还没做娘就死于车祸。中年时期，母亲死于肝癌。‘我’悲痛交加…” 林丽瞪着大眼睛，失神地静听，眼中带着小女生的纯情和怜悯。许瞳尽收眼底。露出的神秘的微笑说：“莫怕，山高水长，主人公死不了滴。‘我’若死了，谁还演戏。” “那他还要干什么？” “悲情主义的作风继续上演呗…” “全家死光了难道还要悲情？” “让家人死光，是悲情小说极小的部分。不仅如此，但凡跟‘我’沾边的人都要不得好死。现实版的《咒怨》。国人向来注重礼尚往来，什么三宫六院七大姑八大姨灭七族诛九族…这么多人。‘我’怎能愿意他们幸福而快乐的活着呢？社会主义时代经济多元化，死法上创新不断，凡有人群处，焉能不死人？现在疑难杂症数不胜数，亲戚连亲戚。灭九族之外尚有老师学生。” “就你会胡说八道！” “对，你概括的真是精辟！‘我’的目标很简单：死亡，没有更多，只有更多。一个都不能少，谁都别想逃，史上最最感人涕下的故事啊！但是‘我’要顾全大局，放弃灭绝人类之心。若都死亡——书写给谁看…最后的最后‘我’历经唐僧西天取经的千难万险后寿终正寝。七分无挂念——该死的都死了？三分留恋人世——还有人活着读‘我’的故事！” 林丽终于松了一口气，带着评论家的眼神感慨无限地说：“主人公深深地悲哀，浓郁着中国底层人士的缩影。九曲断肠散，一曲散人间。” 许瞳笑容可掬。 林丽说：“听了你的病态文学论之后，我今天过很有意义。许，多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