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1章 我们恋爱吧却在心口难开

    许瞳说：“管中窥豹可见一斑，您老所看的只不过九牛一毛。陶主任尚有一光荣事迹，你有所不知。且听我慢慢道来。陶主任家本农村，上有高堂，二老辛辛苦苦，兢兢业业，瘦骨嶙峋。为陶主任含辛茹苦。上个月，陶主任父亲千里寻儿，他硬是不见。”

    这样的桥段，应该是屡见不鲜，报纸新闻见诸报端。林丽听着，不相信陶主任竟会如此对待，家人，为人师表，为他感到羞耻！

    许瞳继续道：“衣冠楚楚陶主任，讨厌父亲衣衫不整，邋遢不已。他将父亲堵在校门外。父亲含泪离开。陶主任的事情不胫而走。像成为村里第一名大学生一样成为名人。许多家长怕孩子重蹈覆辙，纷纷拿陶主任做反面教材，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皇天后土天公地母，养子不肖如养猛虎…”许瞳长叹一声。

    林丽道：“最后怎么样了？”

    “这场风波终于波及到学校。陶主任颜面尽失，坚定了与家人恩断义绝之决心。于是，趁热打铁，回家决绝。谁知，母亲卧病在床，父亲听君一席话，火气上攻，举手欲打，却永远举不起来了。人神共愤，村里人无不，举家带口围堵陶主任。”

    林丽沉重地说：“像是小说。”

    许瞳说：“不是超现实主义小说，也非魔幻现实主义小说。而是文学作品，真正的缔造者是我们的陶主任。”

    林丽深吸一口气：“小许子，拿着我的衣钵，给我化斋。”

    小许子惟命是从：“小的遵命。”

    如许瞳所说林丽的青春期已经到来，她渐渐对一些事物或事情有着不一样的看法，常常去怀疑权威观点。尤其跟许瞳说话不再正统正经正规，带着调侃一切的态度。

    她也渐发现，许瞳有着特强的观察事物的能力，许多简单事物在他的眼睛里变得不同寻常，许多复杂的事物，寻常而已。

    不过，林丽还发现许瞳对什么都特不正经，当然，对她除外。许瞳的犀近于刻薄。当然，对她除外。

    许瞳的文笔成熟，他的小说处处透露一种奄奄一息的病态。关于心灵彷徨颓废，关于伤痛与无奈，关于宿命与红颜薄命。林丽每一次读的时候都沉浸其中，不知道许瞳是否还是许瞳。许瞳写的东西，初稿先经她阅。

    林丽佩服许瞳的自信，她有时遐想，假若生活里面没有了许瞳那将怎样？她的世界将会怎样？

    在日记里面她用了四个字形容：惨不忍想。初中升高中的时候，她只想做一个普通的高中生，当一名普通的学生。然而，命运玄妙，她上了市中数一数二的学校，最好的班级，遇到了许瞳。假若命运开一次玩笑，错过了，生命里还会有许瞳的出现吗？

    玄秘梦幻，天机不可泄露，初识许瞳的感觉此时余味悠然。

    清秀面孔，白皮肤。单眼皮男孩，笑的时候比较帅。相互一笑，胜过千言万语。第一名与第二名，无论理论上还是实践上不是前后位都是同位。

    但是许瞳却思想独特，选择了后排位置。按许瞳的话说是寻找自由去了。回忆里只有他的大智若愚，他傻傻的智慧。

    记得第一次和许瞳单独一起的时候。许瞳饶有兴趣的说他们是一对郎才女貌天生冤家不羡仙。

    刚开始，林丽面前，许瞳显得特别拘谨，偶尔脸红。后来嘛，用许瞳的话说，人也熟了脸皮厚了，不至于脸红像炖rou了。

    林丽了解许瞳，并把他当做大哥哥一样敬佩。一切如想象中的那样快乐，静谧。恬淡。安适。舒缓。抒情音乐一样流淌不止，灵魂随着轻灵。

    随着高三临近，白色恐怖的气氛无形地蔓延蔓延着，如紫藤萝丑陋的根无处不在。许瞳丝毫不为这样的气氛困扰，置身其外。

    观点时而犀利，毫无情面；狂妄的血液不断流淌体内。林丽倒是习惯了逆来顺受。像真正追求学问的人一样，废寝忘食埋头苦干。其实，林丽何尝不羡慕许瞳的学习方式，但学不来。

    许瞳把学习当做乐趣，不当兴趣。他认为兴趣是一种可怕的东西。学问的捷径非学海无涯苦作舟，乐趣才是最重要的。

    再苦也是为求取苦中之乐。他从不花很长时间伏案做复杂的题目。同学们羡慕他的聪明，殊不知许瞳的聪明很简单，乐学而已。

    一年之计在于春，许瞳只在春季的时候早读。一日之计在于晨，许瞳睡大觉养精蓄锐。别人记单词他读诗歌。别人背课文他看小说。别人看政治，他读尼采和萨特。

    冰心《繁星春水》：成功的花，人们只惊羡她现时的明艳！然而当初她的芽儿，浸透了奋斗的泪泉，洒遍了牺牲的血雨。

    恋爱的滋味如何？许瞳不知。

    是无言独上西楼一日不见如三秋，还是为伊消得人憔悴。情到深处，三月不知酒rou味；爱到沧桑，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sao人墨客，多少情种废纸废墨地描述过。是酸？男女之间常有醋意。

    是甜？爱情故事常是甜美结局。是苦？刘兰芝焦仲卿何等苦涩。是辣？西门庆和潘金莲够辣。

    是浪漫。梁祝都化蝶飞了。

    有毒？罗密欧与朱丽叶亲吻之后就死亡了。可见爱情的复合元素比五味瓶里面的味道丰富。

    突然有一天，许瞳越发不敢与林丽畅所欲言。尤其是爱情方面的话题。以前仿佛是朋友，年龄还小。

    谈及爱情方面的话题很正常，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无病**。今非昔比。有那么一刻，他步入成人的行列。预备时间都没有，甚是仓促。

    此时，许瞳说话已开始学着照顾林丽的感受了。生怕他因言语上的失误造成林丽心理上的创伤。

    其实，许多臆想纯属许瞳多虑。

    林丽早已经习惯了许瞳的风格，但他风格突变，她显得不适应。周杰伦不饶舌该行吐字清晰了，让人也觉怪。

    林丽非仙人，更觉奇怪。每次说话她总觉得许瞳暗藏情愫，欲说还休般好生让人不自在。天下本无事，何以生出这么多的不自在。一个夜很静谧的晚上，许瞳从被窝里爬出来惊醒道：这是初恋！

    前有郑阳先锋做表率，后有陈之河接后续。林丽美若天仙，才情具备，你许瞳要貌没貌，眼皮还是单的，癞蛤蟆想吃天鹅rou。许瞳自惭形秽，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