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黑龙的气息
尸海中，一些还没死的海军士兵，艰难地挣扎疼吟，黑斗缓缓地抬起头。 这一幕惨绝人寰，和他在道曼尔的船上，海军的肝胆相照，成为了鲜明的对比。 这时他的脑海，就好像有无数的画面闪过。 他遇到海难前，船上与亲人的欢歌笑语，接着突然变成亲人因为海难丧失的画面，然后换成军船上海军盛情的招待，又在下一时，换成巴伦死亡的一幕。 黑斗在军中，在监狱中，穷年累月处于孤独，心中早已被种下一颗孤独的种子。 所以他在船上，梦娜的加入，让他不知为何地感受到一丝温暖。 这是认同吗？ 即使只有一点点也算。 但眼前的一幕，如同一把刀，把他脑海中唯一的，一些美好的画面划破。 每一道死灵子弹从海军中穿梭，都加剧画面的分割。 这让他心中那颗孤独的种子开始膨胀，渐渐地让他，感到失去的东西，在扩大无数倍。 他如遭重击，隐隐明白伙伴的重要性。 身边每一声还未绝的惨叫，都让他如同回到过去，他的双瞳开始眦裂开来。 而眼前这个混蛋，竟然干出杀害伙伴的事情。 “不可饶恕。” 黑斗发出了面对天空海贼团，那一模一样野兽般的声音。 声音传在场中，每一个人的心里。 舒雅和蒂妮，心中一怔，像是第一次看见黑斗。 而在众人的目光中，他们惊骇地发现，少年的短发渐渐地化为白色，一丝丝稀薄的黑气，从他的龙鳞上冒了出来。 鬼蝎的心中，同样震惊。 他感觉到黑斗与之前，判若两人。 “这不是鱼人，难道，他也是恶魔果实的能力者，动物系蛇类果实？” 鬼蝎从黑斗身上感受到，那一丝丝黑气，阴沉得可怕，这显然是强大的蛇类果实，才具备的。 “海贼狠，所以海军要比海贼更狠。” 鬼蝎像是在教化一个后生小辈地说道，他感觉到黑斗越来越具有威胁，他背后的蝎尾，都抬起狰狞来，尾刺对着黑斗。 “受死吧!既然可怜他们，那我就让你去地狱陪他们。” 鬼蝎的一条死灵之尾，如同一条哗哗直响的铁索，向下冲去，在空中不断地拍打，分化出更多更细的尾节，越变越长，向着黑斗划去。 黑斗面无表情，看着鬼蝎的眼神依旧含着愤怒，没有躲开的意思。 店内所有人都暗叫不好，这小子莫非脑袋被烧糊涂了。 尾刺穿梭空气，越来越近，距离黑斗的面孔，只有几寸的距离。 就要穿过他抬起的脑袋了。 嘶！ 一声异响，黑斗的手，突然牢牢地抓住死灵之尾，尾刺只距离他的面孔，还没有两寸，但停了下来。 “抓住我的死灵之尾？”鬼蝎双眼睁大，心中震惊。 店内所有人也是同样地震惊，同时为黑斗捏了一把冷汗。 “我要你去地狱，亲自给他们道歉。” 黑斗确实抓住了死灵之尾，他感到手中难以忍受的疼痛，却依旧面无表情地回答道。 此时，他手中黑鳞，冒出一缕缕稀薄的黑气。 鬼蝎也感觉到黑气的存在，有可能是那些黑气在捣鬼。 “大言不惭。”鬼蝎怒喝一声，数条死灵之尾，拍击着空气，向黑斗暴掠而去。 这一次，黑斗只剩下一只手，他要看黑斗怎么躲。 “啊！” 黑斗一声怒吼，他牢抓着手中那条死灵之尾，用力一扯，磅礴的臂力爆发开来，一个过肩摔。 鬼蝎在空中的脸色一变，身形一个不稳，就无法再抵抗，这突如其来的拉扯，令他的身体如同一块陨石，向下砸落而去。 嘣! 一声巨响！遥远处，鬼蝎砸落在地，一团巨大灰尘，冲天而起，大地都微微震动起来。 “呼呼！” 黑斗脸上露出疼苦，他再也坚持不了手中的疼痛，松开了那条死灵之尾。 “什么，这小子打败了鬼蝎？” 店内所有人都不敢想象，但在他们心中，大地的余震，却在告诉他们，这是真实的。 站在对立面的海军们，看到这一幕，心中也是为黑斗的胜利而惊喜，他们像是从鬼门关，走了一圈。 黑斗的小脸抬了起来，看着前方的尘雾，终是露出一丝疲惫之色。 “终于结束了吗？” 不对？ 突然所有人在这时，双眼都睁大，氤氲的尘土里，出现一道人影。 “小子，我想明白了，我想明白了。” 没有听错，这是鬼蝎的声音。 在隐晦里，所有人看到，一条条死灵之尾，如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重新抬了起来。 一声声惨叫，从鬼蝎的背后，络绎不绝，所有人都看到，一条条尾巴如同藤蔓，像是在疯狂地鞭策着什么。 “这是周围的居民。” 所有人都想到了这点，震惊起来，这手段太狠了。 黑斗也是一眼惊骇，他看着对手，缓缓朝他这边过来。 鬼蝎的身影随着尘雾的扩散，渐渐清晰。 他伤痕累累，头破血流，却有一道道死灵之粒，不断地从其背后飞出，粘附在他的身上。 越来越多，渐渐形成，如同盔甲般的存在。 鬼蝎抬起头来，声音竟然带着一丝兴奋，如发现了一座宝藏。 “小子，你这是黑龙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