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荥阳

    荥阳因其地理位罝恰好是黄河大运河和其它河流交汇处，又是历代驿道必经之地，故春秋战国以来便非常兴旺，乃东西水运中心之地，其重要性仅次于洛阳。当初李密正是看到了荥阳的重要性，才向翟让提出攻打荥阳的计划。

    此刻荥阳已经在瓦岗寨手中，但是瓦岗寨并不满足，既得荥阳，又谋兴洛仓。

    该仓乃隋室最大的粮仓，故杨广极为重视，派出虎贲郎将刘文恭卒步骑兵二万五千人，由东都洛阳东进，企图挽回颓势。

    又使裴仁基自虎牢袭击瓦岗军侧背，希望以这两支大军，牵制李密。

    同一时间，杨广更遣得力手下王世充往洛口，与李密作正面交锋。

    当苏言来到荥阳时，双方大军正在僵持不下，形势一触即发。

    苏言从探子口中了结了瓦岗寨上的形势。原来在李密暗算了翟让却没有一击毙命，虽留下了后患，他却自信在形势所逼下，翟让只能忍气吞声装聋作哑，只是李密千算万算，也没算到翟让会失去了踪迹。任他多番打探，始终无丝毫消息。若是翟让就此负伤身亡，他到存心如意，但是如果躲在暗处另有所图，引而不发反是他该不安了，翟让的事情让李密如芒在背却又无可奈何，到了如今的局面，反让李密骑虎难下，不得已对外一面宣称翟让在府邸养伤。一面又牢牢的控制翟让爱女。

    他这么多年对翟让了解知道翟让心疼爱女翟娇。不然也不会因为爱女而被暗算。所以派人严密控制起来。一方面为了安抚人心，一方面也是让翟让心有余悸。

    苏言答应了翟让，自然要想救出他女儿，此刻他已经派人联络上了翟娇的并取得了信任，此时瓦岗军上从翟让李密下到普通将领，大都在为兴洛仓而战，留守这荥阳的最高级别实权人物，便是瓦岗军师沈落雁了。李密这一次，特意让她留下，显然是为了让她监视翟娇，以她的才智，以保周全。

    但是这样一来，就给了苏言制造了营救的时机。唯一难比较辣手的是沈落雁想要在这位美人儿军师眼皮底下救人。似乎他需要亲自走一着。

    荥阳城门外，在这种时刻，城防关口自是严格之极，苏言甫抵城门，便给身穿青色武服的瓦岗军盘问。带头者见他衣着华贵，气派不凡，又配着兵器，便盘问他的家派来历，到此的目的等细节

    他现在的功力，自然无需通过大门也能够进城，但是他此行另有目的，光明正大的报上了自己的身份。名号一报，几个士兵顿时变了神色。拔出武器，一面紧张的包围起来。另一面知道他来头太大，他们无法作决定，向上面去禀报消息。

    未几，便见一名长发垂肩的白衣美女带人缓缓来迎，正是那艳若桃李毒如蛇蝎的美人军师沈落雁。

    见苏言身边无人陪伴，不但没有一丝安心。反倒有种祝摸不透的讨厌感觉。

    她刚刚得报之时，听到了苏言的名字，初时心中惊疑不定。原想苏言光明正大的出现在瓦岗寨的势力范围内，必然有所依仗，却那知道苏言居然真的孤身一人前来，一时间也不知道苏言此时出现在荥阳意欲何为。到是不敢亲举妄动。

    原来在这之前，瓦岗寨还未有现在的规模时候，为了获取军需，行那劫匪之道，靠截取漕运来维持军需，不想一次劫掠，却劫了苏言的商船。引来了苏言的反击。

    经过过几十次大大小小规模的摩擦，被苏言狠狠的反击吃了几次大亏后，瓦岗寨感觉到了事不可为。这才偃旗息鼓，从此见了权利帮的旗帜在不敢轻举妄动。故双方的关系虽然不是兵戎相见却也好不到那里去。

    却不想此时此刻，井水不犯河水的权力帮，却派出了作为权利帮中的关键二号人物，公开出现在了瓦岗寨的势力范围内，又是如今正在对付隋军的关键时刻。想起了苏言当初表现得霸气和手腕，沈落雁赫然间明白，苏言敢孤身前来，自然是算准了。瓦岗寨不敢对他不利。

    心中升起了一个大胆的念头，若是成功瓦岗寨的势力，将兵不血刃获得空前的壮大，虽不知道苏言的打的是什么注意，却给瓦岗寨带来一次难道的机会。想到此处按下心中的无数念头，露出了一个极其动人的微笑道：“苏当家，远到而来，落雁有失远迎。当家莫要怪落雁礼数不周。”

    苏言坦然自若的道：“落雁，早晚都是自家人。何必客气。”沈落雁面色不变，似乎并没有知道他意有所指一般道：“以后到要让苏当家多多照应我瓦岗寨了。”

    苏言也不反驳。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道:“早听闻瓦岗寨义军威势，今日特意前来，能不能请落雁，带我领略一番。”

    沈落雁不动声色的道：“苏当家太客气了，落雁自当一尽地主之谊。”说完作了一个请的手势。露出身后的一只百人亲卫。只看他们的站姿，出奇整齐一致，就知道这是一只精锐的侍卫。与守城的士兵不可同日而语，

    苏言望向了沈落雁，见她眼中平静，与心中反应的情绪却是相反，知道她心怀不轨。恐怕是动了想绑架他的心思，也不揭穿，移步进城，仿佛对沈落雁身后的侍卫，视如无睹一般。

    进入城中，苏言便感觉到荥阳与其他处于在战争的城市的不同。

    荥阳城内仍是非常繁荣，由南城门到大龙府的一段路上，粮行，油坊、杂货店铺林立，阊阊相接。

    看见这等景象，倒令得苏言内对沈落雁的治政才能多了几分赞赏，瓦岗军的确比之暴虐的隋军抑或无法无天的江淮军强过很多。荥阳的安定繁荣，竟隐隐可追他治理下的地界局面。

    苏言忍不住赞叹道：“只看落雁，把偌大的一个荥阳治理得如此安定。就知道落雁确实当起我不计后果的打赌。想来若是知道了落雁的才智，即便是我大哥。也不会有任何怨言了。”

    沈落雁见苏言身处在敌方阵营的城市中依旧佩佩而谈，无论他是处于何种目的，有什么依仗，能够从容自如镇定自如。这分气度就是几位大名鼎鼎的义军统领，也未必及得上。

    沈落雁，只是含笑接受。表面上似乎起了兴致，向苏言依依介绍了荥阳的情况，从风土人情，到特色小吃。

    暗地去，已经在调集军队布置。苏言似乎浑然不知，进入到了一处店铺中在沈落雁的热情招待下。品尝着店中的小吃。

    半响，苏言缓缓道：“落雁！聪明伶俐，可知道，我此次来荥阳的目的？”沈落雁想起了双龙说道：“若是落雁没猜错，当家可是为了徐子陵和寇仲那两小子吗？他们正在大龙头府上作客当家放心好了。”

    苏言不置可否的道：“落雁，又知道他们为何而来？”沈落雁含笑道：“似乎是因为他们有一位干jiejie，是我们的大小姐的丫鬟所以才来相见。”她这些天，想从双龙身上下手设法化解此事。自然是知道他们来次的目的。这事情让她颇为头疼。一边是大小姐坚持要处置王伯当，一边却是现在形势下李密在翟让不知所踪的时候，需要翟娇来稳定军心。两难的情况下。双龙到来，简直是给她解了燃眉之急。让她连杨公宝藏的事情都放在了一边。

    苏言悠然的道：“落雁！可知道，他们是因为知道那位叫素素的丫鬟，被你们的王伯当将军辱了清白，所以这一次来，除了要接走自己的干jiejie外。还想为自己的干jiejie报仇。”

    沈落雁面色一变随后又回复平静道“那两小子的身手。要想对付王将军那是自寻死路。”

    苏言也不辩驳，轻描淡写的道：“那两小子自然不是王伯当的对手，可是落雁是否知道，那两小子知道这件事情后，曾经向我求助。当然之不是问题，最重要的我当时答应了，你说我该不该有所表示呢？”

    他声音清和，甚至称得上温柔，可听在沈落雁耳中，却有如一道炸雷在头顶炸响，惊得她倏地起身，心年飞转，若是今次，苏言真的是为了对付王伯当而来，以他的不在李密之下的武功，王伯当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必死无疑。

    极快地收拾了心情，沈落雁面上露出动人的一笑，娇声道：“当家好大的胆子，难道忘了自己正在荥阳做客，对话的人是落雁吗？”

    “我当然没忘记，更清楚的知道，瓦岗寨的军师还在和我对坐品尝小吃，”苏言微笑道“以落雁的的聪慧自然应该明白，有些话可以不相信，有话可以相信，重要并非什么话，而是说话的什么样的人。”

    任何人都无法相信，有人会了为了一位小小的婢女，而贸然开罪瓦岗寨，斩杀瓦岗寨的大将，可是这还要加上一个前提，那就是要看说这话的人是什么人，如果说话的人是让任何人都无法轻视的存在。效果却完全不一样，偏偏苏言。恰好就是让人无法忽视的存在。

    沈落雁心中突然感觉到不安，她明明已经，把苏言包围了。明明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听到苏言的话，却仍然到忐忑，即便知道已经布置完毕，即便知道苏言已经是笼中之鸟，仍就不能让她感觉到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