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箫声

    原来苏言在被迫无奈的答应了石青璇后。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他当时心想“既然无法避免，那就扮演一次仙子好了。”

    于是他一直不舍得驱除出去的这道真气有了发挥余地，当初他是为了预防遇到师妃暄的时候，被她察觉到自己的天魔功，所以才保留起来。如今到了需要隐藏身份的时候，使用出来也凑合。

    随着石青璇的萧音忽而高昂慷慨，忽而幽怨低，高至无限，低转无穷，一时众人都听得痴了。

    苏言也把萧放到唇边摆了样子，听着动人的箫声，心静如水，渐入望我，唯有箫声在心中环绕。让这魔般的萧音勾动了内心的情绪，首次感受到音乐比言谙更有动人的魅力，不知道是不是他此刻，和石青璇一模一样的姿态原因，他跟萧声产生了共鸣。心中仿佛也响起了一模一样的箫声。

    箫音由若断欲续化为纠缠不休，怛却转柔转细，虽亢盈于静得不闻呼吸的大厅每一寸的空间中，偏有来自无限远方的缥缈难测。而使人心述神醉的乐曲就若一连在某个神秘孤独的天地间喃喃独行，勾起每个人深藏的痛苦与欢乐，涌起不堪回首的伤情，可咏可叹。

    苏言感觉自己的真气仿佛，受到了激励。突而缓慢，突然急促，那从未受他控制的，真气竟然变得温顺听话。

    随着萧声旋律，在他身体中运转起来。竟然产生了一丝联动，逐渐的化被动为主动，由萧声所带动，渐渐的和箫声共振，时而真气牵引带动着箫声，时而箫声带着真气。高低有致，悠远绵长。最后他的天魔真气，也加入了其中。

    两道本是势不两立的真气，却在箫声的调和下难得的和平共处。在体内达到了一种奇妙的平衡。看是要在体内相遇，却是总会在关键的时刻，由箫声引导而去。

    这种状况，就像本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在同一片天地里。却在将要遇见的时候错开了。所以那一见面就要斗个你死活的人，在看似狭小的空间内。竟然硬是遭遇不到一块以一种奇特的方式和平共处。渐渐在他身体中。形成了独立的运行轨迹。在箫声的调度下，井然有序。不断的把真气潜移默化。

    奇特的是这两股真气每运行一次，他就感觉到了自己身体长年累月，积累下来的负面情绪，在消减一分。

    原来他在不自不觉中。那道真气下意识的，按照了长生绝上的图录上运行。那本是寒冰之气缓缓的进化成为了阴阳中的阴性真气，在与他的天魔真气的，一魔，一生。互相刺激，又互相影响，多变中带着生机，居然是互相进化，

    竟然达到了一种。古往今来，独一无二的真气性质。在身体中形成了前所未有的。以同存异，让两中真气共存的状态。

    两道真气，仿佛涅磐重生，本是受到箫声影响，如今却是反客为主。势不可挡的，从服从箫声的旋律，到反客为主，最终把箫声撕裂开了。发出两种旋律。一时间箫声风云突变。向是两个人在吹奏。箫声明明风格迥异。却。在共同的空间下，形成一种差异化却又不让人觉得突兀，互相争鸣。又互不影响的箫声，以一种奇特的共存，反有一种新的旋律感。

    石青璇收起了玉箫，目中异彩涟涟。她原是看出了苏言身体的隐患。本想以箫声替苏言化解真气。却不想在过程中，苏言产生了异变。那时候苏言身上的那道寒冰真气，已经变得难以压制，引发了苏言身上的天魔真气反弹。虽然她努力的化解了避免了被两道真气在身体冲突。却不想在他引导下，两道真气虽然和谐共存了，但是却产生了其他的变化，反客为主。反到让她差点被反噬。

    看着如今美艳不可方物苏言，心中一暖，那因为触景生情，引起的惆怅淡了了不少。想起了初见苏言的时候。从首次见面失魂落魄，到朝夕相处下的，相互依靠，相互安慰，种种回忆，在心中浮现。那时候……

    那时候苏言正是天魔功修炼到了15层的紧要关头。就在这种紧要关头时候他被自己的心魔所困。在他没有察觉的情况下，让一直以来对穿越成为女子身份的排斥情绪失控，近乎成为了他的心魔。

    上天是何等的厚待他，满足了他的愿望，让他得以穿越到自己喜欢的武侠世界当中。

    上天又是何等的薄待他，让他穿越的同时剥夺了他男性的身体。用他最重要的东西来换取了他的愿望。虽然依旧满足了他的武侠梦，却让他穿越的意义失去了大半。

    即便这个身体的美貌无比，即便他是如此让人怦然心动，但他终究不是她。每一次看着自己的样子苏言都是爱恨交加，爱的是她的美丽，恨的她却是他。他的怨念，他的不甘，他的望而心叹，化作了执念，让苏言习惯了对着镜子中的自己。

    不知不觉中对着镜子中的美丽的如幻影一般的自己，让他不能自拔，陷入了魔障当中。他从未想过，他会以这种奇怪的方式陷入到了情劫当中。

    刚开始他并没有意识到，直到他感觉到了天魔功停滞不前。直到脑海里老是浮现自己的样子，到了他每一次对镜子发呆痴迷过后，他才意识到他已经陷入了所谓的情劫当中。荒谬的是他爱上的不是别人，而是镜子中的自己。

    怎么办？当他想要去克服的时候，他那时候才真正意识到是如何的困难。镜子湖面，溪流，平面，一切能够反光的东西的时候，他明明下了决心，却总在这种时刻忍不主。他根本就无法克制自己想要见自己的行动，时间的流逝，不但没减缓反而变得更为痴狂。

    这个时候，苏言知道他把希望寄托在自己的自制力上，显然是不可能的。自己根本无法克制主自己。于是他的想到了找一个替代自己这个办法。他想只要找到一个心动的人，就能够让他消除这个魔障。

    可是他显然低谷了自己的容貌，高估了其他人的美丽，他如选妃一般挑选了出了各种美女，结果却连让他在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看着自己越来越执迷不悟，苏言开始害怕了，如果他能像自己的师尊一样，在逃避中无法自拔凄苦一生还好。可是他爱上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他根本无法逃避，这样下去恐怕他将要变成一个疯子。

    在这样的压力下，苏言终于无法克制自己，心态失衡。在难以控制自己的积蓄已久的暴虐情绪。瞬间被蒙蔽了心智，浑浑噩噩的，一路飞驰在荒山野岭，不知过了几日几夜，到得一处山林，他终于无力继续前行，直到了一条溪水前，面对着水中的自己，想到了自己以前种种，却偏偏穿越成了这个鬼样子。一时间怨念大作。

    拿起匕首，对着水中的自己的，一顿猛刺。最终心头一发狠。拿起匕首，对着自己的脸，此时他想只要自己容貌不存在了，只要一辈子在也无法看到就能够解决。他相信这是目前他唯一能够逃脱的办法。

    就在他狠下心将要下手的时候，却听到了。箫声婉哀怨凄。冲淡了心中疯狂的念头。发现箫声能够让自己恢复平静。

    苏言便想寻起箫声的来源，寻着声音，没多久便在小溪上游边，看见一名十多岁左右的少女，身量未足，却已有了绝代美人的胚子，这时住了箫声，打量着明显失魂落魄的她，面上有些惊讶有些好奇有些惶恐，却仍柔和地出声招呼：“哥哥！你还好吗？”

    苏言这才知道少女正是发出箫声的人，于是每日他都会在少女身边静静的陪伴，也不说话，只是在寻找难得的平静。

    从此苏言对她的箫声形成了依赖。每一次少女来的时候，苏言都会在身边陪伴。日复一日，几乎成为了习惯。少女从开始的略微担忧，渐渐的就把放下了戒心。接受了他的存在。

    本就苏言想就这样相安无事借箫声从心魔中走出来。那想！那天箫声突然变得份外凄凉。让苏言心中悲切之心一起。不得已开口询问少女有何伤心之事。却见少女泪流满面。目中前所未有哀伤。

    看得苏言心中不忍，生了怜惜之心，想来少女一人独处，自有伤心难过之处，忍不住，把他搂入环中。少女在怀中哭了许久。直到昏死过去。苏言只好呵护照顾。

    到第二天苏言见她伤心之意，并未减少。知道她并未释怀，于是苏言以自己现身说法，隐晦的说明了自己的现在的处境和有家人却一辈子在也无法相见的思念。他这么一说，似乎让少女感同身受，勾出少女的心事。缓缓的说出了自己的心事。原来这一日正是她母亲的忌日。少女思及母亲，情难自禁。

    她此时无依无靠，失了母亲，父亲又不知所踪。此间的苦楚唯有自己知道，此刻终于有了可以吐露心声的人，也不管苏言是否是个好倾诉的对象。徐徐道出苏言也不打扰，知道她需要一个倾诉的对象，静静的听着她倾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