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为什么不可能？
虽然刚刚被虐得有点惨，但是威廉王子并不是心胸狭窄的人。说实话，看到TERRY甚至为杨海请来了专门的厨师，威廉已经对杨海可能有的超高水准做了足够的心里准备。他并不知道TERRY的一贯风格就是这样，他也不知道，TERRY对于杨海的游戏水平，在此之前也没有足够的认识。 不过没关系，现在有了。 休斯显得非常兴奋，他有话想要对杨海说，TERRY看到杨海和威廉聊得很投机的样子，阻止了休斯的开口的意图。 “我们先离开这里。”TERRY说。 “可……” TERRY转身离去。 休斯只好跟着TERRY走了出去。他在很多事情上都会劝诫TERRY，可是如果TERRY做了决定的话，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全力执行。不过在路上，休斯还是会抱怨的。 “老板，我要说的事情很重要的。”TERRY走在前面不回头，休斯则在后面碎碎念：“我有一个想法，让杨海军师——” “我们都叫他军师，那只是一个称呼，并不是职位。”TERRY打断了休斯的话。 “好吧，我觉得，如果我们新生产一种军刀，这种军刀用最奢侈的材料来打造，”休斯兴奋地说：“然后用军师刚才的那一手来拍广告，你说，这种艺术品军刀的销量会——” “现在我不想说这些，休斯。”TERRY哈哈笑道：“我现在的心情很好，陪我去喝酒吧？” “但是那一定很赚钱的——”休斯有点不甘心地道。 “休斯？” “好吧好吧。”休斯有点无奈地对自己的老板说。 世界上所有的人都以为TERRY是一个惟利是图的人，他们都以为TERRY是一个真小人，他们都以为TERRY冷酷无情，如果什么人有用，他就无比支持，直到榨干了那个人最后一丝剩余价值然后再无情地抛弃掉。他们以为TERRY是一只狼，凶残自私，不近人情。 但是跟在TERRY身边十几年的休斯并不会这么想。 休斯很清楚，世人对TERRY的那些评价，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没错，在生意场上，TERRY就是一只狼，一只独狼，所以泰利军工才能在短短的十几年内崛起，与里氏平分欧洲。可是休斯觉得，TERRY其实是一个浪漫的人。 只是这种带着邪恶与冷酷的浪漫，那些普通人无法理解罢了。 对于TERRY来说，凶残是一种面具，自私是一种外壳，邪恶是一种伪装，冷酷是一种保护色。休斯一直跟随着TERRY，鞍前马后，这些面具、外壳、伪装和保护色，并不能掩盖这个法国贵族出身的男人从骨子里面透露出来的浪漫。有一次喝醉了，TERRY眼神朦胧地对休斯说，他这辈子最遗憾的事情，就是在天王时代最辉煌的时候，他还很小不记事；而在诺天王在役的最后几年里，他却在为泰利军工的未来而打拼，错过了那么多的精彩。 “老板，你的努力并没有白费，看着泰利军工现在的势力，你会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休斯这样对TERRY说。 “休斯。”TERRY的神色黯然：“我是一个游戏者，我希望拥有的，不是权力与财富，而是一个狂欢的人生。而现在，诺天王已经退役了，还有谁能让这个世界更精彩呢？” 休斯默然。 休斯知道自己的老板是游戏迷，其实他也是。而且他知道，如果用游戏的哲学来衡量的话，TERRY毫无疑问是一个真正的游戏者，虽然水平无法与职业玩家相比。 用游戏界的大贤者托尼的话来说：既然你是一个真正的游戏者，你怎么会是坏人呢？ 那是属于TERRY一个人的浪漫，而且只有休斯能够明白。 诺天王的退役是所有游戏迷心中的痛楚，也是TERRY黯然神伤的原因。 或许，天王时代就这样结束了。那个激情四溢的游戏界又将平静下来，我们再也看不到那个强大的背影，再也听不到爽朗的笑声，再也感受不到他身后无数追赶者生命迸发灵魂燃烧的流光溢彩。也许后世再也不会有一个时代像现在这样群星闪耀，每一个名字都是一段传说，每一个传说都有自己的精彩。对于TERRY而言，作为游戏迷，生在这个时代是一种幸运，生在这个时代却错过了最重要的部分，是一种悲哀。 他们在俱乐部的酒吧里面坐下，酒吧里面只有他们两个人。 TERRY的手一直在微微地颤抖着，他已经脱下了冷酷的面具，脸上带着满足的微笑。 他为休斯和自己倒了一杯龙舌兰。 “或许天王时代还没有结束，”TERRY自言自语地说，紧紧地抿住了嘴唇：“CHEERS!” 休斯有些恍惚，他听明白了TERRY想要表达的意思。可是…… 休斯知道自己或许不应该打击老板，但是他还是忍不住说道：“军师他怎么可能有和诺天王相提并论的实力？” TERRY神色有些恍惚，他并没有回答休斯的话。 就算在游戏界里有着一手遮天的实力也不一定能够成为天王，弱rou强食？不好意思，那是自然法则，并不适用于游戏。在这里，最强大的几个人都有角逐天王的资格。 但是一千多年的游戏史，真正封王的只有诺。最接近诺的传奇前辈，NPRINCE，大家都认可他是领袖，但是他依然不是天王。 最吸引TERRY的，还是杨海的那种气质。和诺天王的激情四射不同，杨海的气质是一种几乎相反的类型，凌厉、潇洒、梦幻，但是TERRY却觉得他能够从中看出一些相同的东西来。 那是一种令人心折的气度，再仔细说，TERRY觉得自己也说不出来。但是对于一个游戏者而言，有感觉就已经足够了——这又不是在做数学题或者处理公务，要逻辑严谨，小心求证，大胆假设。 这很疯狂，甚至有些不自量力，但这就是游戏。 游戏的历史是由疯子和不自量力的人创造的。TERRY觉得杨海能够成为天王，那为什么杨海就不能成为天王呢？ “为什么杨海就不能成为天王呢？”TERRY将龙舌兰一饮而尽，如此烈性的酒液给他带来了极大的快感。TERRY认真地看着休斯，一字一句地问道。 休斯也看着TERRY。 利齿狼的眼睛里面只有真挚和坦荡。 休斯知道，老板是认真的。 他想说那不可能，但是休斯突然意识到，其实这是一场游戏。 在最后一刻到来之前，你永远不知道结果会是什么，参与游戏的每一方都有获得胜利的可能。 休斯默默地拿起龙舌兰一饮而尽。 TERRY是他的老板，他做什么，休斯都会支持他的。虽然有的时候休斯也会抱怨。 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杨海和威廉王子聊得很投机，不，简直应该说是言谈甚欢。 杨海折服威廉只用了一场游戏，而威廉折服杨海只用了几分钟的聊天。几分钟之后，杨海就明白了，为什么眼前这个男人被称之为世界上最有魅力的男人。 杨海觉得，如果他是一个女人的话，现在就已经“FALLINLOVEANDLOSEHERSELF”了。 杨海也明白了为什么威廉王子唯一的一副写真集的年税款占据了德国那一年税收的2%。 威廉能够成为整个娱乐圈内经济价值最高的巨星是有原因的，威廉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短短几分钟的交谈，威廉的坦率、开朗和善解人意都给杨海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还有他英俊的脸庞，以及笑容所带的强大的亲和力，杨海甚至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杨海不是威廉的粉丝，但是依然觉得王子殿下是如此迷人，就更不用说那些正经八本的FUNS了。他们谈论的是有关ETYPE的未来，杨海对于ETYPE的其他职业玩家心存戒备与敌意，但是对于威廉，他直接给予了完全的信任，并且把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 威廉也是一个绝对值得信任的人，杨海觉得，对于这样一个人，必须要坦诚相待。 在听到了杨海的计划之后，威廉说：“我会支持你的。” 杨海听到了自己最想听到的话。 威廉又有些担忧：“可是……如果这样的话，你可能会承担很大的压力，而且，我觉得……” “没有关系。”杨海拍了拍威廉的肩膀：“王子，你总不可能一直像从前一样，靠自己一个人抗下全部的重担，不是吗？”威廉摇了摇头：“如果温和一点——” “好人你来做。”杨海的眼神冷了下来：“坏人我来当。没有比这更完美的了。” 威廉的嘴唇动了动，轻声道：“谢谢你为ETYPE做的这些事情。” 杨海哈哈一笑：“无所谓感谢的，王子，以后ETYPE就不再是你一个人来撑起了，我作为IEC，肯定也要尽到自己的责任。至于名声……我记得你说过一句话。对于一个职业玩家而言，当他披上战袍的那一刻，身后自己的名字，永远没有胸前俱乐部的标志更加重要。” 杨海轻声说：“如此一来，当个坏人也没有什么。” 威廉还想再说什么，杨海已经转移了话题。 “一起去吃午餐吗？尝一尝那个大厨的手艺。” 威廉点点头。 下午的时候，为了准备保级，杨海发布了他担任IEC以来的第一个公开命令，召集所有可以参赛的队员进行集训，他亲自担任教练。从一个方面来说，这个时候，实力能强一点就强一点，集训的严肃和紧张可以适当调动玩家的兴奋点，保持他们良好的竞技状态；从另外一个方面来说，杨海也需要融入这个团队，这也是他进行集训的最主要的目的。 常规赛分为两项，个人战和团队战，后者并非一个人的游戏，杨海也不是神，他还是要和队友寻求配合的。 于此同时，ETYPE的外援决定也上报了WGA进行备案，这样一来，杨海出战与TC的比赛就是板上钉钉了。这个时候，杨海强令要求俱乐部进行封闭，拒绝任何媒体的采访，他不想让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影响到队员的情绪。 ETYPE决定在TC的比赛中动用外援名额的事情已经引起了渲染大波，但是这个时候ETYPE的俱乐部已经完全封闭，风波半点都没有影响到训练基地。下午的集训一直持续到晚上十点多，杨海并没有亲自上场或是指导，他只是在旁边用心观察，然后记下了每一个人的技术特点。 等他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的时候，已经是快十二点了。杨海先是用热吻安抚了一下被冷落的女朋友，然后就直接在养生舱里面等待登陆。 上线之后，杨海的心神立刻就被即将获得的奖励而牵扯。做了这么长时间的任务，是吃rou还是喝汤，就看这么一锤子了！话说，提德里亚，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杨海进入游戏之后，本来想要立刻向赫图要好处，但是他刚上线，一个叫“耶和华”的ID的M聊申请就发了过来。耶和华……那不就是赵梦雄那个小子么？倒是有段时间没见了。 他通过了M聊申请，赵梦雄的吼声立刻就从那边飞了过来。 “杨海！”稚嫩的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愤怒：“你怎么把若水jiejie给拐跑了？还是去柏林！你太过分了！” 杨海一瞬间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如果这是三流肥皂剧，那他这个时候应该对赵梦雄说：“对不起，但是若水真正爱的人是我，所以我们还是决定私奔了。”但是杨海还没这么无聊。 “好了好了，小屁孩。”杨海无奈地说：“我回头给你找一个小萝莉当老婆好不好？” “哼！”赵梦雄怒不可遏：“我对若水jiejie的感情，你就用一个小萝莉来搪塞？” “……”杨海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这小子不会是认真的吧？那就麻烦了…… “至少两个！” 什么至少两个？杨海旋即反应过来，赵梦雄是说，至少要两个萝莉才能摆平他。杨海明白赵梦雄在说什么之后差点就直接吐血了。 “好好好！”杨海不欲跟这个极品，他怕自己会忍不住飞回陈州揍他一顿：“人我能给你找，但是能不能摆平就看你了。” “才两个，那有什么摆不平的，你以为我是你啊？”赵梦雄一句话就把杨海给气得三尸神暴跳，七窍里生烟，“跟你说，我赵梦雄可是——” 杨海直接挂断了M聊。 这小子有着地球人的身体和火星人的灵魂，一想起来以后在游戏里面要经常打交道，杨海就觉得自己的脑袋都大了一圈。摇了摇头，不再理会这些事情，还是把眼前的事处理好。 “说好的埃德加的狩猎的其他组件呢？”杨海直接伸手找赫图要东西：“说好的修复呢？” 赫图哈哈笑道：“POSEIDON小友，看你一脸猴急的样子，可一点都不像是能够将先知带离幽狱钟楼的大英雄啊。” 居然被NPC调笑了，杨海一撇嘴：“快点把宝藏找到，然后给把其他小组件给我！” 赫图无奈地摇了摇头：“好好好，不过说起埃德加套装的修复，那就要靠提德里亚先知了。” 提德里亚的声音适时响了起来。 “修复埃德加的套装……那就有点麻烦了。”提德里亚说：“如果我还有身体的话，那倒是简单，但是现在你这副半废柴的身体……这个难度……” 杨海一咧嘴，我勒个去，不会还有后续任务吧……一个那么困难史诗级任务奖励紫色套装不是很正常的吗？ “到底要怎么样，你直接说好不好？”杨海没好气地对提德里亚抱怨。 “你急个蛋啊，天大的好处马上就白白给你了，你还急？”提德里亚没好气地说：“要不是赫图他们许诺了为你修复埃德加套装，我才不会……哼！” “你才不会什么？”杨海追问道。 “你以为修复一套已经失去魔力的古老装备这么简单啊？”提德里亚唉声叹气地说：“地卜师们精通灵魂的行事方法与自然的平衡之理，我年轻的时候——” “说重点！” 提德里亚没搭理杨海，继续说：“我年轻的时候，尝试着将这两种力量融合在草药和矿石那完美得令人心醉的结构之中，借以了解万物之道。虽然并没有成功，但也不能算是失败，因为我发明了属于我自己的炼金术流派。因为这种炼金术精研物质的本源力量，因此被称为原始精通流派。小子，你想修复埃德加的套装，就必须要和我学习原始炼金术，我没有身体，是没办法帮你动手的。所以你自己看着办吧——我警告你，原始炼金术可是非常非常难的，以你这个普通到了……的天赋，估计是……而且原始炼金术学起来要耗费大量的精力，你看着办啊。” 杨海先是错愕了一下，然后听到提德里亚用威胁的口吻这么说，哈哈笑了起来。 又是一个特殊生活职业？ 已经尝到博学者甜头的杨海怎么可能放过这个好机会？他毫不犹豫地回答道：“为什么不学？我要学！” 话音刚落，系统提示就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