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猴子总管
第二十五章猴子总管 管家走了，带着那棵老山参走的，也带着心里隐隐一丝遗憾走的。~疯道人的伟才雄辩不仅让管家印象深刻，也让关东货栈上下人再一次见识了什么叫武兼备。 下边的人知道秋山庄对关东货栈的难，也看到了大当家与两个各负其责的管事，像锅上的蚂蚁，货栈每个人都有船破在江心的恐慌。然而这种绪很短暂，从小姐和她的朋友到来很快消失了，他们从管事们脸上得到了安慰，也知道管事们的自信来自哪里。他们很关心关东货栈对危机的处理，因为他们的命运会随着关东货栈沉浮。他们很想知道，也知道这是高度机密，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让他们知道的。他们虽然不知道货栈做了什么，但是，他们相信货栈一定已经在做，他们每天能做的事，从管事们脸上观察晴圆缺。 这顿饭又是不伦不类，午膳太早，早饭又太迟。这顿饭人很齐全，因为早膳没有开过，大家都在等着公子，等着公子讲诉昨天夜里生的事。 大哥小心的问；“公子，要不要来点酒。” 疯道人笑着说；“心里有点高兴的小秘密，想和哥哥们分享，还是有点酒为好，” 大哥赶紧对大嫂吩咐道；“去去，快拿酒来。” 饭桌上没人催促，但是每双眼睛里充满了渴望，几碗酒下肚他知道该说话了。他问；“你们知道昨天晚上货栈来了几个客人”？ 有子说；“公子走后不到半个时辰，来了一个客人，娟子说此人轻功很好。” 他笑着说；“错了，来的是两个客人。只不过一个客人没有进院子，他只是在院子外远远地看，你们自然不会知道。” 杜鹃说；“哥，你快说说怎么回事”？ 他把昨天夜里见闻讲了一遍，当听见第一个客人和他同处一树，妮子姐暗地里攥起拳头。当听到第二个客人是个女人，而第一个客人却是来杀那个女人地，人们瞪大了眼，即惊恐又茫然。当他讲到第一个客人的藏处是铁匠巷，几个人的惊奇都写在了脸上。 有子脱口而出“幽魂张涛前几年不是风传死了吗”？ 他停了一会意有所指地说；“很多人死了，他却还活着，有的人活着却以与死了没什么区别，已经被人们淡忘了，生生死死谁能说得清” 疯道人又讲述了幽魂张涛和另一人在院子里说的话，也因为两个人站在院子里，让他错过跟踪从房上走掉的人。~惊险曲折的娓娓道来让几个人心随着过程展跌宕起伏，他们就像回到少男少女时代，听关东杖子善于讲评书的张爷爷讲施耐庵的水浒传。他们知道这不是传说，心里依然会充满了光怪6离的神奇，刺激的快要窒息。 他刚刚住嘴端起茶杯要润润嗓子，大嫂急忙问；“公子，他们为什么偏偏看好了铁匠巷，纷纷把藏地选在那里”？ 女人总是最先沉不住气，特别对于曾经刀风剑雨走过，而又多年远离那种生活环境的女人。 他只好放下茶杯，现杜鹃言又止的样子笑着说；“杜鹃，你来替我回答大嫂的问题。” 杜鹃想了想说；“铁匠巷我去过一趟，没有哥过目不忘的天赋，但有个印象，离阊阖门近，进出城方便，咱们送小镰刀出城就有感觉。另外那里有独到之处，十二个时辰都有人忙着做活计，不管白里还是夜晚，出入走动出的声音都会被打铁声盖住。最主要原因还是因为艳门那里有暗点，就像一块招来一群绿豆蝇。” 他接着杜鹃的话说；“还有一个好处，在街面上带着刀剑没有人注意你，但是，若是总有人拿着刀剑出入小巷就不正常了。第一次到小巷查看时，我就在几家铺面透过开着的门窗看到，卖铁器货架上有做好的刀剑出卖，刀鞘剑鞘样子也不错。” 杜鹃抢着说；“我刚才要说的不是这意思，俺怎么感觉这是个一石三鸟的谋，一个总管会有这么大的胃口，俺总觉得这里还有名堂，只是一时又……” 疯道人第一次这么认真地看着杜鹃，脸上露出满意的神态。 三哥看着杜鹃疑问道；“一石三鸟。除了秋山庄和咱们货栈还有谁”？ 杜鹃回道；“那个女人被杀了，关东货栈这个黑锅是洗不白的，甚至连铁匠巷死的六个人会一起算到咱们头上，关东杖子和秋山庄两败俱伤是避免不了的。~可是，咱们在夜探山庄时已经知道秋山庄对咱们的策略，自然会想到秋山庄为什么会改变前面的决定。咱们至始至终没有破绽，如果有疑点只能是出手救小镰刀，过后咱们会不会怀疑是艳门透漏了消息，第三个被害的就是艳门老四。” 大哥一拍大腿说；“杜鹃说的在理，这一招比借刀杀人还厉害，幸亏这一招没让他得逞。根据咱们了解秋山庄有两个总管，一个负责山庄安全的李总管，一个负责外部监视的梁总管，莫不是李总管设的计策？” 疯道人转移话题问；“大哥，咱们对秋山庄兄弟四人了解多少”？ 大哥说；“现在的庄主和老三是大老婆生的，老是大老婆陪嫁来的侍女生的，老四是老庄主后娶得一房小妾生的。庄主和老三除了家传武功，再就是跟管家学的，管家和大老婆沾亲带故。老两三岁死了娘，有人怀疑是被主子害死的，老庄主在常熟一带买的房，老一直跟外公生活。直到十六七岁才回到孙家庄，不过他和兄弟们处的很好，好像不会武功，没有人见过老练武。老四练得功夫就是家传，咱们也只了解这么多。” 听完大哥介绍的况，他没有吱声，坐在那久久的不动，大家看到他无意识的皱了几回眉头。 过了一会他对大哥说；“很早就见过别人临摹的，也被徵明那句‘爽借清风明借月，动观流水静观山’所折服。今天我想和杜鹃出外走一走，去亲体验一下王献臣留下的万园之园，晚膳前就能回来。” 他的这个决定很突然，与正在说的话题一点也不搭界，让人听后有点错愕。 大哥说；“让有子领你们去，那边他熟，咱们那个分店就在那边。” 他笑着谢绝说；“不用，我和娟子鼻子下有嘴，自会有路人指点。有一些事一时想不明白，出外走走换个环境也许会更好。” 听他如此一说大家才明白公子出外走走的用意，有子提醒说；“那个院子现在已经不是王献臣的后人所有，王家出了一个败家子，一夜豪赌把祖业拱手送给了一个姓徐的富人。既然是私园进出就会受到限制，有头有脸的人或者与院内人有些瓜葛的方能进入，咱们与他们管家有些交，俺跟你们去说一声就成。” 他笑着说；“园主人只是限制人们在园门进出，我根本就没打算走他的院门，所以不在他限制之列。” 他和杜鹃走了，留下一屋笑声。 拙政园部，园林的建筑十分稀疏，仅“堂一、楼一、为亭六”而已，竹篱、茅亭、草堂与自然山水溶为一体，简朴素雅，一派自然风光。景致美游玩的人自然多，园子虽然很大，却游人如织。男女老少结伴而行，正是，不是年少花季，六十老翁也惜。 游人有衣着光鲜亮丽地才子佳人，也有紧衣短打的劳作人。原来园子里有许多游人像杜鹃和哥一样，不愿给为主人看院子的守门人增添麻烦。拙政园部是山水景观，池有两座岛屿，山顶池畔仅点缀几座亭榭小筑，景区显得疏朗、雅致、天然。 王谢已去主人更迭，园子却依然沿袭早期王氏拙政园三十一景，新主人并未改动景观之名。十之有七景观取自植物题材，如桃花片，“夹岸植桃，花时望若红霞”；竹涧，“夹涧美竹千”，“境特幽回”；瑶圃百本，花时灿若瑶华。”，垂柳拂地，“林木茂密，石藓然”。疯道人和杜鹃来时正是好时光，山茶如火，玉兰如雪。杏花盛开，“遮映落霞迷涧壑”。 掘政园并不是深侯大宅的后花园，更像是果园和花园，只有临街有墙垣。两个人既然进来时没有越墙而入，出去时就更无需枉费力气。守门人只是冷脸盘查进园人，对走出去人一律笑脸相送。 两个人走在大街上还沉浸在荷塘的清新，山茶的芬芳，杜鹃的红火之。杜鹃缓缓地说；“姑苏的杜鹃和俺们家那杜鹃不一样，关东一到天漫山遍野都是无拘无束的火焰。” 他转头看着走在边的侧脸，心有所指的说；“只要有你在边，我随时都能看到关东的天。” 看看天气还早，两个人并不急于回货栈，经人指点一路走走停停来到玄妙观游玩。姑苏人都知晓，在苏州香火最盛的不是佛教寺院，而是道教的玄妙观。 随着道教的传播，道教神仙们已不满足于“开洞府于名山”，也把传教活动推向人烟稠密的集镇。从刻于南宋时的现存地图上，清晰地标识玄妙观坐落在苏州古城的心。这里没有屏山献青，也听不到松涛泉声，但仙都人境融为一区，朝奉的人历千年而不衰。 让人肃穆的正山门，高大恢弘的三清，后面依次排开神州，天医药王，关帝等副和配。供奉的神像大都出自神话传说，雷神、火神、关帝、曲星、灶神、土地、八仙、寿星、观音等，体现了苏州地方化特色和民间信仰的色彩。 玄妙观不仅是进香许愿的去处，也是姑苏人最白相地方。观前自然形成地大杂市汇聚了苏州大成，一句俚语说得明白‘有钱没钱去观前，吃喝piáo)赌白相全’。 两个人在说书的，杂耍的，唱曲的，卖小吃和各种小玩意摊点，随着人流徜徉。眼前一群人围成圆圈，圆圈里传出小锣的当当声，疯道人扯着杜鹃钻入圆圈里。 敲锣的不是人，是一只较大的猴子，一只猴子牵着蒙住眼的另一只猴子，沿着人画出的直径有两丈圆圈行走。锣声一停，前面的猴子拿起旁边一个很小的竹篮，沿着圆圈有标记的地方放下一粒樱桃，一共是十粒。锣声再起，蒙住眼的小猴开始沿着先前走过的圆圈捡拾樱桃，放进嘴里。 人们好惊讶，小猴子就像看着那个圆圈再走，十粒樱桃也被它很快的吃掉了。主人收起围观人的打赏，大声的吩咐说；“总管，重新来。”铛铛的锣声又响了起来。 疯道人呆住了，这个猴子居然也叫总管，那么说叫总管的不一定都是秋山庄的人。他扔下了五钱碎银拽着杜鹃挤出了人群，花了五钱银子既然没有听到一句谢字，总管的主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当主人确认是给的打赏时，人已融入攒动的人头。 两个人回到关东山货栈，太阳还没有落山。大哥等人早已等着他们，看到两个人他们已经心有数，两个人的脸上是自信。 妮子和大嫂忙着往上端菜，妮子小声的问；“姐夫，喝什么酒”？ 大哥看向疯道人问；“公子，你来说。” 他淡淡的一笑说；“什么酒不重要，喝的是心。” 杜鹃接过说；“妮子姐，就来兰陵美酒，俺也要跟着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