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不死婆婆之二
暗器就像江湖人手中的刀剑突然被伸长,在三丈远距离之内它的突然性效果更好,所以很受武林人喜欢,尤其是女人。蜀中唐门因暗器成名,也因暗器臭名昭著,连百晓生的兵器谱都不屑一顾。李寻欢的飞刀也是暗器,可是你见不到小李飞刀,飞过几次刀。 江湖上大多数有些名气的武林人,对暗器有些鄙视,认为有损刀客剑客的名誉。有些人身边虽然带有暗器,却轻易不会使用。而像疯道人功力深厚者根本不需要备有暗器,暗器无处不在,手边能接触到的任何物品都可以成为暗器,摘叶飞花不是空xue来风。 疯道人知道后背伤势不轻,拼全力杀出血路逃向树林,不死婆婆大喊道;“小杂种已经被我重伤快追”四个人紧紧地追向树林。 疯道人已经感觉到内力急剧快速的下降,自己必须尽快的摆脱对方的追杀,在遁入树林前一扬手打出了手中的暗器。他已经无暇顾及魔君萧彤的面子,先保住自己的命再说。 追在前边的不死婆婆距疯道人只有两丈,看到对方奔跑的速度在下降,知道对方的伤势在发作,再有几个纵跃就能一剑结果他的性命。大意失荆州,疯道人打出的暗器她没有完全躲开,暗器穿过左眼角骨头带走一块耳朵rou。 不死婆婆“啊”的一声,用手捂住眼睛,嘴里大声的说;“他没有暗器了,快追,不能放虎归山。”三个人越过不死婆婆奔向树林。 三个人刚追到树林边,一声清叱跃出四个黑影打出数枚暗器,猝不及防三人中有人发出惨叫。一个女子恶狠狠的喊;“杀死这几个老东西”。四个黑影冲向三人,突然的变故吓得三人磨头往回跑。 树林里传出大声的喊话;“杜鹃,快走。”四个黑影停住追杀的脚步,急忙回身去追喊话的人。 * 离着远一些观看的两个人,见到发生的这一幕惊得捂住了嘴。还是男孩反应快,拉着云妹低低的说;“云妹,快走,让师傅知道可不得了。” 两个人趁着六个老者混乱之际悄悄地溜了,两个人迅速找到马匹,快速的往回奔。云妹不解的问;“师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男孩回道;“连你都不知道,我就更不知道了。” 云妹自言自语的说;“怎么会这样,师傅是不是中邪了”? 男孩看见云妹的表情不是装出来的,他怀疑的问;“你和师傅是不是没说清楚,没把对方放过咱们两人的原因讲明白,师傅产生了误会”? 云妹摇头说;“我和师傅讲的明明白白,把咱们跟踪被发现,双方动手的经过讲的清清楚楚师傅也知道年轻人和萧彤师伯的关系。师傅自己也说断手刀用的是嫁祸江东的伎俩,借年轻人之手除了这个祸害,事情就过去了。” 男孩勒住马转看着也已停住马的云妹严肃说;“云妹,你发现没,刚才咱们看到的情况不像是师傅临时决定的,好像事先与邱师伯几人商量好的。” 云妹点头说;“我也有这种感觉,可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是他亲生女儿为什么也要瞒着。” 男孩慢慢地说;“师傅一定有难言之隐,这也就好理解了,为什么师傅不让弟子参加。师傅刚才一定是受了伤,所以,咱们回去要撒个谎,不能让师傅知道咱们在现场,这件事就当没有发生过,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两个人双腿一夹马快速的奔回十里老屋。 * 同样的问题还有一个人一样想不明白,那就是疯道人。自己向对方说明了这是一个误会,也说出与不死婆婆师兄的关系(当然不可能告诉自己的身份)不死婆婆为什么非要置自己于死地。他已经很小心了,男孩从师傅处回来,他曾经认真观察过男孩说话的表情,确认男孩绝对没有撒谎,那不是在旷野的黑暗中,是在客栈的灯光下。否则他不会对不死婆婆放松防范,不死婆婆也不会得手。 进入树林不足一百丈,疯道人感到浑身无力,好像再也迈不动步,他慢慢的坐在地上。后面跟上来的四人,将他围住焦急的询问伤到哪了。他勉强的笑了笑说;“伤在后腰上,我吃点药不知能不能挺过去。” 他从身上解下蓝布包,拿出小瓶手哆哆嗦嗦的往外倒药,被杜鹃一把夺过问道;“吃几粒”?他回道;“一粒就够”杜鹃倒出一粒药放进他的嘴里。 杜鹃把药瓶从新盖好把包袱急忙系好,交给身边的文慧说;“拿好了,丢了就要你的命”。说话的严厉一点也不像说笑话。 杜鹃回头急急的说;“你趴过去,我给你包扎一下伤口。” 疯道人回道;“不用,你们女孩家不方便,我自己来就行。” 他的话刚说完,脸上啪的一响,被杜鹃打了一巴掌,杜鹃呵斥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分男孩女孩,要脸重要,要命重要,给我趴过去。” 疯道人没有争辩,费力的转过身趴下。杜鹃吩咐说;“小慧你和春芽出去二十丈远监视那边的动静,文慧亮起火折子挡着点光。” 火折子下,杜鹃小心的解开血湿透的衣裳,把裤子往下扒了扒。伤口就在腰带之处,还在往外流血。杜鹃从身上解下自己的包袱,拿出自己的一件衣服撕开轻轻的搽拭伤口,伤口虽然不大只有剑面的宽度,但是,扎进rou里一定很深。 杜鹃已经很小心,每搽拭一下碰到伤口,肌rou都会出现轻微的颤抖,疯道人只是咬着牙一声不吱。杜鹃在伤口处撒上厚厚的药粉,用自己的方巾捂住,将衣服撕成条条勒住。做完这事脸上已有了细汗,不是累的,是紧张。
杜鹃轻轻地扶着疯道人坐起来,看着对方脸上流着冷汗心疼的问;“哥,还痛么”? 他看出杜鹃焦急的关切违心的说;“不疼了。现在好多了。” 杜鹃回头发出了一声鸟叫,黑暗中也响起了一声鸟叫,小慧和春芽跑了回来。杜鹃回头问;“哥,咱们朝哪个方向去。” 他艰难的说;“往回走,过了小路去西边登云坡,那边也有一片树林。” 春芽惊讶的说;“你都这样了,还要跟他们打呀”? 杜鹃冷静的说;“就按哥说的办,回去。” 疯道人艰难的解释说;“他们至少有三个受伤人需要回去治疗,还要回去召集人手。他们不能确定我的伤到底有多重,即使想留下个把人监视,也没有人敢留下,那里已经没有人了。这里很快就不安全,他们会顺着这个方向搜查下去,他们比我们地理熟,最好的办法就是出乎他们的意料。” 没有人在说话,疯道人手拄着地艰难的要站起来,杜鹃急忙说;“别动,我来背你。”杜鹃说着蹲下来。 他急忙说;“我能……”看到杜鹃转过头看他严厉忧郁的目光,他没有再说下去。顺从的任小慧和春芽把他扶在杜鹃后背上。小慧和春芽在前面十几丈远搜索前进,文慧持剑守在杜鹃两人身边,一行五人小心的行进。 真的就像疯道人说的,山路边上已没有活人,六个人走得很匆忙,连离路边不远的三具尸体都无人处理,月亮已经出来,站在小路上仔细地看就能看到。 过了凤凰坡山路,文慧要替换杜鹃,杜鹃没有答应,后背上的男人虽然有点重,但是她还能吃得消。况且,这个男人是在她对爱情还朦朦胧胧的时候,就喜欢的男孩子,她已经为他等待了十年。她能感觉到后背上的心跳,稍显急促的呼吸拂过耳边的发髻,她觉得好幸福,她希望一辈子就这样走下去。 后背上的男人小声的说;“杜鹃,累了咱们歇一会吧。” 杜鹃坚决地回道;“不行,咱们离开山路不远,这里还不安全。” 后背上的人又问;“杜鹃,你们怎么走到这里来了,如何发现我会有危险”? 杜鹃轻声的回道;“别说话了好吗,省点力气对付伤痛,等你好了,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又走了一会,杜鹃觉得身后的男人身体往下坠,脑袋靠在肩膀,搭在肩膀上的胳膊悠悠荡荡的。她细声地问;“哥,伤口是不是又痛了”?没有回答。她又提高点声音问了一遍,仍然没有听到回答。她焦急地小声喊走在身后两丈远监视后面的文慧;“文慧,快来看看他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