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无法脱离的枷锁,只能破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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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陌生的人突然出现在你的生活中并言称是你最重要的人,你会怎么办? 大多数人或许都会选择无视并把对方当做神经病。 白菥当时也是这么做的。 那时候的白菥还小,大约也就五六岁左右。那时候白菥还不叫白菥,她没有名字,只有个称呼,叫幺儿。 因为她是那所孤儿院最后收留的一名孤儿,所以按排名,她是幺儿,院里的人也都叫她幺儿。 自打她记事起,她就生活在孤儿院里,甚至于都没有任何关于父母的记忆。也正是因此,童年的这些经历让白菥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懂了很多事情,年少早熟。 所以,当程黄第一次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第一反应就是掉头就跑。她发挥出了有史以来最快的速度,飞速地逃回了孤儿院。 然而在此之后,程黄就像个狗皮膏药一般死死地黏在了她的日常生活当中,不管怎么甩也甩不掉。 而且每次在他出现的时候张口的第一句话必定是… “老婆…我来找你了。” 每次都是如此,除了语气腔调会有所改变,其余几乎次次别无二致。 这让当时的白菥难以接受。 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说她是他的老婆? 她才多大?连十岁都不到。 这种几乎算得上痴汉的行为吓得白菥有段时间甚至都不敢出门,整天躲在孤儿院里,不管院长让她干什么她都不去。 到了后来,渐渐的,她发现程黄并没有什么恶意。虽然每次一出来他就必定会缠上来,但并不会对她做什么过分的事情。相反的,有时候只要她在一个摊位或者商店橱窗前停得时间稍长一会,程黄就会立马出现,把东西买下来,二话不说地塞给她。 不管她再怎么拒绝,他都会生硬地塞给她。 于是慢慢的…慢慢的… 白菥便习惯了程黄在她的身边,当他再给自己买东西的时候,她会默默的接受。她习惯了他每次的突然出现,也习惯了他在自己身边的感觉。 当然,每当程黄叫自己老婆的时候,她依然会义正严词地拒绝,并且再三强调,自己并不认识他,自己年龄还小,不是他的妻子! 每每对话到这一步的时候,程黄都会无所谓地摊开双手,有些无奈地笑看着她。 “你是我老婆,这是天注定,地认定,千百轮回都不变的事实,总有一天你会想起来。” 在白菥拒绝他时,他会这么说,每次都会这么说,黝黑的眸子定定地看着她,语气坚定,百折不挠。 年幼的白菥面对他只能轻声一叹,懒得再辩解。她猜测程黄的妻子或许是由于某些原因过早去世,而正巧自己与她长得像,所以才会使得他对自己有这般的执念。 这时候的白菥对于程黄有的是一种同情,也仅仅只有同情。 平和的日子一天天的度过,托程黄的照顾,白菥的生活一天比一天滋润,他就像个尽职尽责的执事全心全意,无微不至地在日常的方方面面关怀着她。 “那这一切不是挺好的吗?”若水疑惑地看着白菥。 按照这种情况发展下去,两人应该会水到渠成的相恋吧,就算她对程黄真的没那方面的感觉,那也不至于发展到现在这样子。 为何现在她会想请他们杀了程黄? “因为十二年前…”白菥轻声说道,目光悠长,似乎在看向过去。 原本平静祥和的日子在某一天被打破,就像面镜子被打得粉碎,再努力也难以复原。他们两人也再回不到过去。 十二年前,D区,某个偏远的角落,白菥居住的小镇遭到了变异兽的突袭,城里顷刻间便化作一片火海,血流成河。 整座孤儿院,整座城,只有一人幸免于难,那个人就是白菥。在程黄的保护下,她幸免于难,成为了唯一的幸存者。 那一天,黑烟弥漫了整座城镇,长空如血。 白菥不停地哀求着程黄去救她孤儿院的朋友。日常的相处下来,她了解他,她知道程黄有那个能力。 所以,那怕只能救出来一个人也行。她恳求程黄,求他去救人,她愿意做任何事,她愿意付出任何,包括她的人,只要程黄去救人。 可不管她怎么求他,甚至于她把头都磕破了程黄都无动于衷,自始至终,冷着脸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守在她的身边。 那一天后,白菥又变成了孤儿。这次连个收养她的地方都没有,在这个世界上,除了程黄,她再也没有任何熟人。 而对于程黄,两人之前积存下来的好感荡然无存。甚至于有一段时间,她憎恨他,憎他为什么不去救人,恨他偏偏把自己给救了下来。
白菥开始想要远离他,无时无刻地想要离他远远的,越远越好。 因为在他身边,她就会想起那些丧生在兽灾的朋友。他们倒在血泊中,瞪大了眼睛,质问她为什么不救他们。这种感觉折磨着她,让她日夜难寐。 于是,只要程黄一不注意,她就会逃走,逃离他的身边。可由于逃得不远,所以每次都会被他找到,长此以往,程黄对于她的看管越加严密,几乎相当于监禁。 终于,白菥再也受不了,趁着在一次对方没注意,她偷偷拿出自己小时候攒的钱买了一张长途车票,远远的逃离了他。 那时的白菥感觉一身轻松,仿佛卸下长久压在身上的重担,感觉周围一切都是那么的明朗情爽。 她逃出来时并没有带多少钱,所以很快她便花光了手头的钱。为了生活,她在一间餐馆里找了份工作,在后台洗碗洗菜。虽然工资不高,但也足够她平时生活的开销。 那段时间是白菥在兽灾之难后过得最舒服的日子。 可好景不长,没多久,白菥就被当地地一个混混给纠缠上。对于那名混混的追求,她开始还好声婉拒,但对方却一直不死心地纠缠,于是到了后来她便不再理睬他。 在数次追求无果之后,那名混混最终恶向胆边生,纠结了一批人将白菥绑架到一个废弃的工厂就要对她不轨。 就在这时,程黄就像童话中英雄一般从天而降,解救她于为难之间。可这对于白菥来讲,却也是新的噩梦的开端。 救下她之后,为了防止她再逃跑,程黄直接动手在她身体里种下了一道阵印,凭着阵印,他能随时掌握她的地理位置。 只要阵印在,白菥就相当于被永远地囚在他的身边,永远也无法逃离。 “想要远离某个人,却只能被他死死地箍在身边无法逃离的感觉,真的很痛苦。”白菥伸出手扬起长发,雪白的脖颈上淡金色的阵印闪烁,她苦涩地笑道,“既然无法脱离这枷锁,那么………也就只能破坏掉它。” “我不认识他…我想离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