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章华东上空的鹰

    朦胧的群山被晨曦唤醒，一丝亮光在山脉端渐渐发白。此时，萧山基地异常繁忙。第1、2、3洞库跑道马达轰鸣，一架架战机在跑道上滑行。1、2号跑道清一色起飞战斗机，三号洞库跑道主要起飞轰炸机。如果稍加留意不难判断，战斗机滑翔距离短，身躯显得小巧玲珑。而轰炸机身躯庞大显得笨拙。经过几个月准备，八路军萧山空军基地，率先拉开空中较量的帷幕。

    1号洞库基地指挥部内，欧阳剑站在窗前抱着膀子，表情十分严肃。他似乎不为眼前壮观的场面所动，而是在盘算日军会出动多少战机迎战。“总参谋长，第1大队战机正在升空，轰炸机指挥官威廉少校依然不理解，询问轰炸机不挂弹这是为什么？”“转告威廉少校，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必须执行命令！”“报告，南昌野战机场，九江野战机场，景德镇野战机场，战机进入待命状态。”

    “第1飞行大队升空后，第2飞行大队进入战斗准备！”欧阳剑继续下达命令。“总参谋长，第2波次轰炸机队是否挂弹升空。”张有容询问。“不挂弹！出动轰炸机群就是诱饵，我们必须吸引更多的日军战斗机参战！”

    3号洞库轰炸机指挥官威廉少校，望着一架架轰炸机轻巧的滑行忍不住耸肩膀，对于轰炸机不挂弹升空迷惑不解。即便充当诱饵也要搭载炸弹，趁机袭击敌机场，如果护航战斗机占上风，完全可以对日军机场展开轰炸。”

    威廉少校完全看不懂这是什么战法，但是军令如山必须执行。坦率说若不是欧阳剑亲自坐镇指挥，他肯定不会老老实实照办。第1飞行大队长铁凝，驾驶01号战机，第一个飞上蓝天，麾下三支飞行中队共54架战机升空。通常一支战斗机中队列装24架战斗机，而八路军飞行中队为18架战机。

    战斗机在空中汇合20架轰炸机编队后，向淞沪机场呼啸而去。飞行团3大金刚之一，铁凝大队长率先进行第一波次攻击。第2大队大队长李翔，率领第2大队进行第2波次攻击。

    第3航空大队和独立航空大队，作为辅助战斗大队，位于九江、南昌、景德镇等野战机场，根据情况随时支援作战。铁凝指挥机群飞越杭州空域进入敌占区，日军的瞭望哨很快把消息报告日军机场。日军淞沪野战机场早就有准备，伴随凄厉的警报声，日军飞行员快速跑向自己的战机。根据瞭望哨提供的情况，大岛茂率领2支99式战斗机中队和1支零式战机中队升空，他们的任务就是拦截作战。

    目前淞沪机场经过不断扩建，已经形成4条跑道，机场的规模也扩大了一倍。此外，南京地区两个日军军用机场，战机也进入待命状态。南京日军司令部内，大战的气氛十分紧张，一名日军作战参谋禀报：“报告，敌机袭击目标是淞沪机场，根据杭州瞭望哨兵报，敌机出动了54架战斗机，30架轰炸机。判断，这是敌机第一波次发动空袭。”

    “将军阁下，你的预判非常准确，虽然美军第14航空战队抽调主力支援缅甸战场，可是八路军还是按耐不住了。空中大规模较量，八路军空军部队有些不自量力，他们空战经验不足，我们完全可以取得胜利。建议出动南京方面战机支援淞沪，打他一个措手不及。”岗村宁次摇摇头道：“南京机场的战机不能动。如果我没有猜错，敌人的指挥官一定是欧阳剑！”

    “我们的对手非常精明，淞沪机场我陆航战队强悍，他不会不知道。可是如此一意孤行，肯定有别的企图。我判断敌机的目标一定是南京，因此南京机场的战机不能动。根据我们掌握的情报，景德镇机场，南昌机场、九江机场都部署了敌轰炸机战队，因此我们切不可掉以轻心上当。”

    岗村宁次的情报不能说不准确，眼下南昌、九江、景德镇机场确实部署了轰炸机机队。常言道：兵者，诡道也！其实南昌、九江、景德镇机场根本没有轰炸机战队。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欧阳剑必然要与冈村宁次斗智斗勇。其实在机场上堂而皇之出现的轰炸机，都是用木头搭致的假飞机。

    目前，只有萧山航空基地和福州军用机场部署了雷达，因此日军侦察机，依然可以对其它机场实施有效的空中侦查。冈村宁次异常冷静道：“把空战限制在我方区域，目的是和八路军航空战队拼消耗，我想看看八路军有多少飞行员。根据我们掌握的情况，八路军在江西只有一支飞行团，一支飞行团居然想夺取制空权，未免有些太天真了！我看此番空战代号就叫屠夫。只要我们打垮八路军的空军部队，敌人的反攻计划就会夭折。”

    冈村宁次应该说是非常精明的战术大师，可是他仍然犯了一个常识性错误。虽然八路军飞行团看似只有一个团，实际上他的规模相当于三个团，各中队的编制虽然照旧，但是每个中队的飞行员数量远远超过一个中队。其实，欧阳剑派出一支战斗大队和30架轰炸机，目的就是试探日军的反应，看一看冈村宁次是否出动南京机场的战机支援上海。

    铁凝率领机群越过了杭州空域不久，大岛茂率领拦截战机出现在前方。“各机听令，轰炸机群准备撤退，1、2、3战斗中队双机编队迎敌。”指令下达，轰炸机群立即回转后退，战斗机变换队形迎敌。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顿时双方在空中厮杀在一起。

    大岛茂娴熟的驾驶一架零式战机，首先锁定一架野猫战机。零式战机的机动性的确灵敏，再加上大岛茂高超的驾驶技术，很快套牢一架野猫战斗机。

    经过眼花缭乱的追逐，大岛茂的瞄准镜提示攻击指令，伴随一溜机关炮，这架野猫战机被击中，尾部冒出黑烟。双方一交手便击落八路军航空战队一架飞机，日军飞行员士气大振。虽然零式战队是从日本本土征调而来，但是日军最优秀的飞行员都在海军战斗序列，因此日军零式战斗机的飞行员，基本上是2流水平，但他们却驾驶着一流战机。

    一开始铁凝被一架日军零式战机追逐，通过几个非常规动作他摆脱了日机，翻身咬住了日机。野猫战斗机的机动性能虽然不如零式战机，但是差别不是特别明显。此外，野猫战斗机皮糙rou厚，而零式战机有一个最大缺陷就是蒙皮非常容易起火，这是日军零式战机的致命伤。美方根据日军零式战机的缺陷，专门生产了特殊的机载枪弹，一种能助燃烧的枪弹。

    由于零式战机机动性强，铁凝始终无法锁定敌机。既然无法锁定干脆饱和打击，顿时机载机枪全部开火。伴随密集的弹雨，这架零式战机翅膀被击中，顿时燃烧起来。日军飞行员发现不妙急忙退出战场，可是这架零式战机翅膀上的火越烧越旺，飞了不到几千米飞行员被迫弃机跳伞，战机坠地。对于日军战机的缺陷，飞行员们早就门清。，不久，又有一架零式战机被打成一团火球坠地。

    日军99式战机的性能与野猫战斗机的性能差不多，但是日军99式战机是木制骨架，这是最大的短板。双方你来我往追逐拼杀，20分钟后双方各自退出战场返航。这时，八路军第2飞行大队54架战斗机，掩护30架轰炸机接踵而来。双方似乎商量好的似的，日军待命的预备战队火速升空拦截。空中较量继续上演，天空硝烟弥漫十分壮观。

    铁凝驾驶战机在基地西北方向大约10公里的七里坪备用机场降落，方才激烈的的空战，他的战队被击落8架战机，负伤4架。他的战果是击落一架日军零式战机，击伤一架零式战机。而日军被击落5架战机，负伤2架。双方第一批次较量结果是12比7。

    战机在跑道尽头停稳，铁凝从驾驶舱下来摘下头盔，脸上的表情十分郁闷。此时，一辆军用吉普车，风驰电掣进入机场。

    铁凝一看急忙迎上前去，吉普车停稳后，只见飞行团长张有容下车。“报告团长，日军的零式战机确实先进，我们损失8架战机，负伤4架。日军被击落5架，负伤2架。不过零式战机的缺点得到证实，只要被击中就会着火。”张有容道：“欧阳总参谋长已经了解了情况，并让我传达：你们打得非常好，希望你们再接再厉。”“请转告首长，我们一定再接再厉！”

    这时地面指挥员下达命令，铁凝迅速跑向战机。他的战队在七里坪机场得到补充，并在空中汇合轰炸机群，再次向淞沪反向飞去。第2大队激战情况同样不乐观，被击落战机7架，负伤3架。他们击落日机3架，击伤1架。第2大队长李翔的郁闷，比铁凝更甚。夜幕来临，第一天残酷的空战结束。洞库指挥部内，欧阳剑面无表情倾听张有容汇报战机损失情况。

    “总参谋长，第1、2飞行大队，经过8次激烈空战，损失战机总和43架，负伤12架。日军损失战机26架，负伤18架。”“通知飞行团，立即总结经验，迎接明天空战。”欧阳剑说完便向隔壁房间走去，时下他最关心的是飞行员被营救的情况。进入隔壁房间，见穆世雄正在电台旁边等候消息，他没有打扰，而是坐在椅子上等候。良久，穆世雄走过来道。

    “总参谋长，情况反馈回来，有35名飞行员获救，5人牺牲，3名失踪，目前为止消息以经得到证实。日军飞行员被击毙10名、抓获5名。此外，各游击队的情况还没有统计上来。”欧阳剑长出了一口气道：“先让小日本高兴高兴，他以为在自己的占领区，飞行员就安全了。冈村宁次未免太天真了，他恐怕忘了这是在谁的土地上。”欧阳剑对于战机损失无所谓，飞行员的安危至关重要。

    南京日军司令部，众将官喜笑颜开纷纷庆贺。唯独冈村宁次面无表情，第一天空战大获全胜固然可喜，可是他关心的是飞行员的损失。“报告，松井联队长禀报，目前为止，只有8名飞行员获救，其他的飞行员下路不明。另外松井报告，他们在搜索过程中，击毙了5名、俘获1名八路军飞行员。”“混蛋，让松井联队长继续增加搜索力量，务必找到失踪的飞行员！”

    参谋长宽慰道：“将军阁下，虽然交战空域在我方控制区，但是我们的搜索兵力有限、地形不熟。没有办法我们只能依靠皇协军和当地民团武装。可是皇协军和民团毕竟是中国人，他们出工不出力。目前形势不妙，这些中国人都三心二意。”参谋长说的是实情，冈村宁次似乎明白了欧阳剑的意图。“命令松井联队长，增加搜索部队数量，同时清剿当地游击队和反抗组织。”

    冈村宁次给松井联队长下达的命令，无疑引起了地面上残酷的搏杀，这是所有人包括欧阳剑都没有预料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