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本末倒置

    铜锣寨指挥部内，欧阳剑手里拿着电报，环顾众人道：“不要小看地雷战，更不要轻视漫山遍野的石头，石头也是我们打击敌人的锐利武器。这就叫做就地取材、因地制宜。”话音刚落，穆世雄风尘仆仆走进来，尽管连日奔波略显黑廋，但是精神格外昂奋。“纵队长，太过瘾了，赣军被炸得鬼哭狼嚎，气的暴跳如雷。”穆世雄喜滋滋道。

    “穆队长，你们出色的完成了任务，下去休息吧”“纵队长，晚上不袭击敌军了”“今年晚上让敌军消停一下，我们改变打法明天早晨让罗荣桓在前面阻击一下继续激怒敌军，然后我们在铜锣寨迎接敌军进攻。只要赣军进攻受阻，我就给他来个反客为主。好戏才开始，今天晚上大家好好休息。”穆世雄下去后，欧阳剑对毛泽覃道：“政委，今天晚上你把山前的人全部撤到山后去，避免敌军炮火伤亡。”

    次日早晨赣军开始行动，第42团团长张奎所部替换耿忠，率先向铜锣寨进发。距离铜锣寨大约1离地，罗荣桓率令两个连在此设阻，阻击阵地位于左侧山岭。由于左侧山岭树木稀疏，视野开阔便于阻击。“同志们，纵队长命令我们在此狠狠打击敌人，目的是激怒敌军让敌人抓狂。我们的任务是阻击一个小时，然后向南撤退，明白吗”“明白”几位连长大声回答。欧阳剑的出色指挥，灵活机动的战术，让他们内心充满了自信。

    敌军出现很快进入射程，罗荣桓大声命令开火。为了机动作战，二支队没有配属笨拙的重机枪，而是配属了4挺轻机枪。赣军没有料到距离铜锣寨这么近的距离出现阻击部队。突然实施打击敌人没有准备混乱不堪，很快赣军组织兵力还击。张奎命令一个营投入攻击，同时命令炮兵布置阵地，展开炮击。赣军士兵在炮火掩护下发动猛烈进攻，但是遭遇顽强阻击，战况一时十分激烈。

    张奎气急败坏，感觉赤匪兵力不多，又投入一个营参战。可是当赣军发动第2轮攻势，阻击的赤匪却不见了踪影。张奎看到伤亡的士兵不由火冒三丈，即刻命令属下向铜锣寨攻击前进。赣军神速到达铜锣寨，耿忠负责警戒，张奎负责攻击。很快赣军的4门大炮架设完毕，张奎火急火燎命令向铜锣寨炮击，顿时隆隆的炮声开始轰鸣。

    欧阳剑和宋任穷躲在指挥所内，举着望远镜向山下张望，这个位置看不见赣军的炮兵阵地。炮弹不断的在山上爆炸，硝烟在空中弥漫。欧阳剑道：“根据情报得知，赣军第6师列装的4门山炮，是沪仿制的克虏伯75毫米火炮，该炮口径75毫米，最大射程4300米，有效射程4000米，比我们的60毫米速射炮射程远多了。克虏伯火炮性能不错，目前民国的部队普遍猎装这款仿制的大炮。赣军属于杂牌部队，一个师才猎装4门克虏伯大炮，看样子王均动了血本。”

    “纵队长，干脆把赣军的大炮炸了”宋任穷道。“炸了，我可舍不得，既然敌人把宝贝送到眼前，我们必须照收。我要缴获这4门大炮。”敌军的炮火停了，欧阳剑看了一眼怀表，炮击了10分钟。“命令各连进入阵地，赣军要发动进攻了。果然山下传来号音，赣军士兵沿着山路开始发动攻击。“命令炮火准备，让他们常常我们大炮的厉害，这叫做礼尚往来。”

    欧阳剑见赣军进入炮火射程，便下达命令开炮。顿时4门速射炮开火，炮弹带着啸音飞向赣军。由于铜锣寨只有一条上山的路，炮火很快形成封锁区域。敌军面对猛烈的炮火，无计可施很快败下阵去。“纵队长，没有想到一阵炮火敌人就被打退，我这机枪还没有发言那”宋任穷放下望远镜喜滋滋道。“不要得意忘形，咱们的炮弹有数，当初截获赣军军火，仅获得200发炮弹。”

    “炮队训练用掉了30发炮弹，因此必须节省用。”“如果炮弹充足，利用炮火封锁，赣军就休想上来。”宋任穷无奈的摇摇头。欧阳剑命令朱殿文，一会儿不许开炮，赣军肯定要发动佯攻。果然张奎下令继续发动攻击，这家伙判断赤匪的炮弹不多，意在消耗对方炮弹。赣军冲锋很猛，进入炮火封锁区立即卧倒不起。“妈的，敌人果然狡猾”宋任穷暗忖：如果我来指挥肯定又要开炮，纵队长不愧久经沙场。

    赣军士兵趴在地上是前进也不是、后退也不是，就这样僵持了半个小时。后方指挥部内，参谋长进言道：“团长，我估计赤匪炮弹不多，应该继续发动猛攻。”张奎踌躇了一会儿到：“命令炮击，冲锋部队试探性进攻。”赣军士兵接到继续进攻命令，战战兢兢爬起来，并在炮火掩护下继续冲锋。进入迫击炮射程，欧阳剑命令迫击炮开火。

    事先早已经设计好褚元，因此炮弹的弹着点奇准。赣军在炮火的轰击下无法招架，只好又退了下去。山下敌军指挥部内，43团团长耿忠脑袋上缠着绷带放下望远镜道：“张兄，铜锣寨易守难攻，若想强攻上去很难，我建议围困。赤匪把大量人员撤到山上，他们的粮食很快就会短缺，只要围困他几天，恐怕就坚持不住了。”

    张奎道：“听说铜锣寨有逃跑的密道。”“张兄，他们固守铜锣寨是不会选择逃跑的。这方圆百里没有人烟，吃什么喝什么听说欧阳剑把,云水县城好几个工厂及人员、家眷都撤到山上，你说他们能逃跑吗”“耿兄说的有道理，命令停止进攻，炮连每隔半个小时打三法炮弹，不能让赤匪喘息。”“张兄，我的部队在四周担任警戒，你就放心吧”

    山上三发炮弹炸响，“每隔半个小时打3发炮弹，赣军这是什么意思”宋任穷迷惑。欧阳剑笑道：“赣军不是傻瓜，他知道强攻无法奏效，看样子要采用围困战术。来而不往非礼也，我就给他来了反客为主、本末倒置。命令罗荣桓，今天晚上加大袭击力度，让敌人一刻也不能消停。”

    天黑了敌军停止炮击，只见郭梅带领几位姑娘挑着担子走进指挥部。“纵队长，我给你们送大米饭来了，大家都饿了吧”郭梅放下扁担，脸上红扑扑的。“你们到前沿来多危险”欧阳剑嗔怪道。“你们都不怕我们怕什么，不要小瞧女同志”郭梅不满的瞪了欧阳剑一眼。“同志们，姑娘们给我们送来香喷喷的大米饭，大家抓紧吃饭。”欧阳剑转移话题。郭梅从挎包里拿出一个白瓷碗，亲自给欧阳剑盛了一碗饭，然后夹了几块咸菜端到面前。

    众人装作视而不见，免得场面难堪。欧阳剑不管不顾，狼吞虎咽吃起来。吃完饭欧阳剑命令宋任穷安排属下抓紧休息，并让他组织精干突击队，临晨下山干他一家伙，因为敌军绝不会想到，山上会下来人袭击。另外欧阳剑又安排穆世雄明天白天下山，对赣军打冷枪，继续sao扰作战，顷刻之间赣军两个团由进攻一方变成被打击对象。

    一连三天，频繁的袭击，让赣军苦不堪言。第4天欧阳剑让罗荣桓白天展开袭击，赣军无法忍受了。风云镇第16旅旅部，旅长方化手里拿着电报，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在地上走了几步果断道：“命令42、43团着机准备，铜锣寨地势险要，短期内无法攻占，立即撤退。”他明白了欧阳剑的战法太阴毒，这是要把两个团拖垮。此刻方化才真正了解了欧阳剑的不凡之处。

    这天傍晚，山下赣军指挥部内，耿忠和张奎相对而坐、沉默不语。二人明显萎靡不振，这仗打的太窝囊了，关键是有力气使不出来，拳头似乎打在棉花上，而敌人是绵里藏针。二人胡子拉碴，似乎衰老了许多。耿忠脑袋上的绷带撤掉，伤口依然有些红肿。其他官佐沉默寡言、脸色阴沉，显然已经失去战斗。可以说在他们的军事生涯中，从来没有打过这样的仗，欧阳剑让他们产生恐惧心理。

    这时通讯官跑进帐篷禀报：“报告，旅长来电”耿忠急忙接过电报查看眼睛一亮道：“旅长下令们火速撤回风云镇。”张奎接过电报查看道：“旅长高明，再不撤退我们就被拖垮了。”“张兄，今天晚上继续炮击，不能让赤匪察觉。赤匪一定会继续sao扰，我们一定要提高警惕，明天早晨天一亮我们就悄悄撤退。”“我们一起撤退，免得属下闹情绪”耿忠明白张奎的意思，谁殿后谁倒霉，一起撤退公平合理。

    傍晚赣军的炮火突然密集起来，指挥所内宋任穷迷惑道：“纵队长，赣军这是玩的什么招数，难到夜间要发动攻势”欧阳剑眉毛一挑冷笑道：“赣军要跑电令罗荣桓今天晚上停止袭击，拉到石砬子一线设伏。我要打埋伏夺取赣军的大炮，想跑没哪嘛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