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回 血婴哭丧
之外的首脑都在,各个一脸沉重。 “姜家,我蛇医发誓要让你付出代价。” 魔主道:“这毒难道就是姜家独有的噬窍雪姬?” “要是晚来半刻钟他就没命了,可我的花花却要付出生命的代价。”蛇医难过道。 “哒哒哒...” 一阵马蹄声传来,青羽丹飞一马当先,距离众人五十步处勒马而立。 抱拳问道:“众位前方可是鸡爪山?” 外围一人道:“正是...” 还没等他问话,青羽丹飞脸色一喜,笑道:“多谢。” 扎闼皱眉问道:“谁啊?” 青羽丹飞听到这个声音,有些惊喜,欢快道:“是扎闼吗?” 为了记住你,我记住了有关你的一切,一个微笑、一句话语、就连曾经与你在一起的人,我都记得清清楚楚,这就是青羽丹飞对龙惊语的感情。 扎眉头一皱,虽然是个女人的声音,此时却提不起兴趣,平淡道:“你认识我?” 青羽丹飞跳下马,快步向人群中走去,笑道:“是我啊,我是青羽丹飞。” 三只蝴蝶在她发丝间欢快舞蹈,她的脚步是那么写意、欢快,草芽色连衣裙,背着古琴的她给人一种无忧无虑、只知道舞蹈的精灵。 就连凝重的空气都变得轻松起来,一股欢乐风,吹过众人身旁,让人神清气爽,让乌云密布的双眸重新焕发阳光,这就是青羽丹飞的美丽与气质。 扎闼眼神一亮,哈哈大笑道:“我美丽的天使,能够再次遇到你,这上天待我不薄啊。” 青羽丹飞的消失让扎闼安然伤神了许久,曾经梦想有这么一个女孩成为自己老婆,曾经幻想有这么一个女孩出现在他的生活,遇到青羽丹飞扎闼的心就飘了起来,因为正是他心目中的女神,谁知道只是擦肩而过,有谁能明白看到梦想又破灭了的无奈、伤怀。 每个人心中无论是对成就、还是爱人心底都有一个标准,在没有遇到具体形象与目标时,这个标准只是一个模糊的概念,而青羽丹飞就是扎闼心中爱人的标准,遇到她、他的的梦中爱人才得以定型,从此以后在扎闼心中苦苦追寻、唏嘘叹息的爱人正是青羽丹飞。 祭春的日子遇到,他以为这就是爱情的开始,还没有表述内心狂与热,又是在这么一个特殊的日子破灭了梦想,他虽没对别人说出口,却心里最知道。 从未想到今日、就在今日能够再次相遇,在扎闼心里青羽丹飞出现在这里,正是上天对他的恩赐,就如他说的那样,上天何止是待他不薄...这种喜悦、欢快的内心无法用语言表达出来,因为任何语言、词汇,都不足矣描绘它。 当然了,这并不能说明,扎闼对萝莉丝不满意,青羽丹飞是梦的话,萝莉丝就是扎闼的现实,梦想与现实总是有差距的,人生不正是因为,心存梦想接受现实而美好么? 就算是多么无奈的现实不接受也得接受,就算无限美好的梦幻,该幻想还得向往,这就是现实与梦想的差距。 青羽丹飞的身段与美貌又岂是扎闼一个人的梦想,只要见过她的男人们都会对她存在占有的想法,只不过有些是梦想占有,而有些人想真实拥有。 如果她不是那么美,扎闼就不会内心无奈伤怀了,宇文斌就不会一见面就有保护她一辈子的行动、诺言。 这里当然有比青羽丹飞更加接近完美的人,这人便是龙惊语,美的不像话的人就有些妖孽了,能够抵得上她美貌的人也有,那便是龙影。 龙影有她特有的光芒,不过身边一直有龙惊语这么一个妖孽的存在,她的光辉多少被覆盖了一些,再说了虽然美貌与青羽丹飞成对,但气质却是完全不同,她给人的感觉好动的仙灵,仙灵多少含点兽类的意思,青羽丹飞给人的感觉就是精灵。 若世间没有青羽丹飞,龙惊语就是精灵,若世间没有龙惊语,她就是完美,脸蛋与气质青羽丹飞不输于人,她输在身段上。 若世间没有龙影,龙惊语就是一副画,若世间没有龙惊语,她就是那俏皮的画中人,她的脸蛋与身段不输于人,输在气质上。 而龙惊语接近完美,却不等同与完美,只因他有一块特别明显的胎记,上天何其不公,这也许就是造化之主的嫉妒吧,上天也很公平,不然他就不会存在。 青羽丹飞没有回应扎闼的激奋,激动道:“你见过龙惊语没有?” 她来鸡爪山只知道师父在这里,对于龙惊语的消失,这半年来青羽丹飞有些无望了,只是追寻魔主的脚步而来。 龙惊语给她的感受,就如她在扎闼心中一样,能够得见梦想实乃三生有幸,今生无望一顾,只能等待下辈子的造化,可她从未放弃过找寻,得见我之幸、失去我的命。 青羽丹飞只能将这种虚无缥缈的幻想,寄托给幸运,因为她还活着,因为不知道龙惊语是否活着,只要我还活着,一切皆有可能,只要不是接受面对,我还坚持活着。 不得不说这是一种悲,一种寻找的悲,就算是悲也好,只要心中还存在感觉,我就有对你的执着。 扎闼听到这话,心里凉了一大截,这感觉就如太阳火热、他心浓,无情冰凉一瓢盆。 脸色阴沉道:“见了,他就在我身后。” “真的...” 一个五窍流血的面孔,打断青羽丹飞的话语。 她身子剧烈颤抖起来,双眼有些幻神,步履阑珊,来到龙惊语身边,蹲下身轻声问道:“是你吗?” 此刻她心中别无他物,眼里全是那个不见时魂牵梦绕、见到却是斩落星辰的脸孔,她想到过无数个再次遇见的可能,她也接受此生无缘的情趣失落。 情源处梦幻几何,谁许诺一世选择,牵缘时凝泪沉默,怎奈风霜斩星河。 青羽丹飞直接瘫倒在地,望着眼前人,没有哭泣,也无再多话语,只有眼中的悲意滴落真情满地。 魔主蹲下身子,轻拍她肩头,青羽丹飞转头一笑,轻唤一声:“师父”,双眼一闭晕倒在地。 安静的想一个人,安静的寻找一个人,安静的看这个心爱的人,她的痛苦也安静的让她晕厥,这就是她对于最爱的方式。 蛇医泪眼朦胧,望着眼前这个美人,轻问道:“她就是青羽丹飞么?” “是的,走吧咱们回去。” 魔主抱起徒儿,走出人群,一声大喝从身后传来:“项天行,是你?” 宇文斌手持大斧,稳坐马背,脸色十分难看,静静盯着魔主。 “你在找死。” 魔泣一声怒喝,一个闪身来到烈焰星面前,一股劲风从他身上发出,就如一柄无形的剑,直刺眼前敌人。 宇文斌嘴角抽搐一下,一股火热的气势由然而生,紧皱眉头道:“魔泣,你在跟我说话么?” “你觉得了?”魔泣沉声道。 “你不是我对手。”宇文斌道。 魔主停步转身,轻笑道:“你也不是我对手。” “我承认。”宇文斌道。 “这就说明你在找死。”魔主冷冷道。 宇文斌道:“我不是来送死的。” “哦?这么见到我你有些意外?”魔主不解道。 “是意外,也不意外,没想到真见到了你。” “这不是废话么?” 宇文斌看了一眼他怀中青羽丹飞,笑道:“能让我留下么?” “给我一个理由。” 宇文斌跳下马背,向前走了两步,指指青羽丹飞道:“我要保护她。” 魔主嘴角一翘,笑道:“给我磕三个响头。” 宇文斌脸色露着愤怒,“砰”一声双脚跪地,“咚、咚、咚”三个响头完毕,起身而立道:“能留下么?” “好。” 魔泣冷哼道:“可真是个草包。” “你懂个屁,我磕头是为了我所爱的人,为了我的性命,值得。”宇文斌还击道。 “我可不是你的对手。”魔泣道。 宇文斌瞪了他一眼,开口道:“我若走只能死路一条,留下还能保护心爱的人,又能活命,双全其美的事,你以为我傻么?” 就如他说的,他今天想走的话,只能带走生命,魔主为什么要他磕头,摆明为难他,不磕头就是不想留,不留下就得死。 江湖信路生死来去,宇文斌这个头不磕也得磕,除非他想死,遇到青羽丹飞让他觉得人生才刚刚开始,怎能舍得去死,他虽磕头给魔主,但在他的世界可不是这么认为的。 在他心中,第一头磕给生命,因为只有生命才有美好,第二头给幸运,因为遇见才知道幸运,第三头给自己,他实在是有点佩服自己,没有自己他就不会知道生命如此美好、遇见如此幸运,也就不会做这种在外人看来是耻辱的选择。 他当然不是傻子,一个相信自己、相信生命的人,怎么会是个傻子,能够根据处境选择人生,也许很多人心中认为他是个懦夫,为什么不换个思维,主观对一个人下结论的人,反而是最愚蠢的人,宇文斌是个怎样的人?他是一个极度聪明的人。 在蛇医的指挥下,曹显、司徒默等六人抬着龙惊语跟在魔主身后,一行人脚步匆匆向鸡爪山赶去。 他们走后不就,高风从一颗大树后面探出头来,问道:“那人真是大名鼎鼎的魔主、项天行?” 躺在她身后地上的战墨阳起身道:“嗯。” “要不要跟过去看看?”高风笑道。 战墨阳摇头道:“你不要命了。” “反正嫁给那王八蛋,还不如让我去死了,你到底跟不跟我去?”
“我有的选择吗?” “当然有了。” “又想轰我走开?” “那你废什么话?” 高风一个纵步,跟个发现猎物的猫一样,战墨阳只能皱眉跟在她身后。 这里是一个金碧辉煌的殿堂,龙头面具人稳坐桌前,沉声道:“据可靠消息,扫秋过后鹏举就会走出圣域。” 桌前地上跪在十二天、天主,各个龙鳞面具,其中两人道:“恭喜尊上。” “哼!何喜之有?阴天已经不在了,本尊十分痛心,最近江湖已经够乱了,真没想那十一大势力反扑如此激烈,本想吸引四大军团与鲲鹏的注意,没想到鹏举居然来了个君临天下。” 红袍面具,后天、天主,声音清脆道:“君临天下之机,正是我们整合江湖势力的机会。” “有几成把握?”龙头人问道。 “鹏举游历天下时间越久,对咱们越有利。” 白袍面具,雪天、天主反对道:“属下认为不妥,君临天下是柄双刃剑,运用得当的话完全可以借力打力。” 后天问道:“照你所说,四大军团与鲲鹏都是饭桶吗?” “吵吵闹闹成何体统,有力往一处使,雪天你说说怎么个借力打力法?” 雪天道:“十一大势力不可小觑,四大军团、鲲鹏以咱们的实力来说不可硬碰,如果让他们之间碰撞起来,不论结果如何对咱们都是好事,所以我不认为后天的避让鹏举,咱们独自面对江湖不是明智选择。” 龙头沉默一会道:“实力不足真是个让人头疼的事,不过此计可行,我来想办法。” 接着道:“虽说越乱越好,可那样会死很多人,本尊有些不忍呐。” 黄袍、晴天主冷冷道:“不破不立。” “嗯,你们退下吧。”龙头人起身,转身向后堂走去。 穿过后堂,来到后院一件屋子门前,推开门走了进去。 屋子并不大,摆设齐全,一头发花白,身材笔直,整个人看起来比较消瘦,十分精神的老头、坐在桌前对他招了招手。 待龙头坐在他对面凳上,他将手中酒杯端起来,笑道:“怎么样?” 龙头面具人摘下面具,露出面貌,这是一个让人一看见就无法忘记的脸孔,并不是因为他的脸蛋俊美,也不是因为丑陋,而是他五官不全,整个鼻子被人给一刀切了,嘴巴上面只露出两个焦褐色的大孔,给人一种阴森又恐怖的感觉。 看起来四十左右样子,如果他的鼻子还在的话,他绝对是一个英俊的人。 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平静道:“只是一群江湖匪类,有点头脑,却成不了大事。” “那依你之见,该如何是好?”老头问道。 “就君临天下而言,我认为最好的方式直接做掉鹏举。” “你的意思是减少不必要的伤亡,让天下更乱么?” “嗯,不过难如登天。” 老头将杯中酒含在嘴里,沉思一会猛然咽下,笑道:“吃菜。” 龙头拿起筷子,夹起一块牛rou,又喝一杯酒道:“我知道此计有些异想天开,只有鹏举走出圣域咱们就有机会。”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老头道。 “那个拿走闪光的人是什么来历?”龙头问道。 老头道:“不是朝员子弟,可能是十五大古氏中人,也有可能是世家出身,这个不着急。” “可惜那人对权势金钱不感兴趣。” “你不是说他对女人有兴趣吗?” 龙头静静看了老头一会,摇头道:“那种人也不一定。” 老头同样摇头道:“是人都有弱点与兴趣,他交给我来,咱们得筹办一次选美大赛。” “时间来不及了,距离扫秋节不足二十天,做掉鹏举那人是首选。” 老头笑道:“时间永远多的是,选美不行,就比武大赛,你对那人评价这么高,值得一试。” “九月初九东岳侯府,济川城得有一个交代,否则鹏宇不放罢手。” “阴天已经失去价值,就将四魔推出去。” 龙头皱了皱眉头,表情有些愤怒,不过语气还算平和道:“该死的西城飞鹰,可惜了蓝魔的头脑。” “十三天、折了一天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九天关有消息了吗?”龙头问道。 “佛罗已然发兵,具体万玉在处理,这点你可以放心。” “此人信得过吗?” 老头发出阴险的笑声,开口道:“除非他想死,你觉得他是个不怕死的人吗?” 龙头起身抱拳道:“若此役可成,大人功不可没。” 老头起身走向门口,开口道:“你觉得以我的身份地位,还在乎功名么?” 拉开门脚步缓慢的走了出去,留下一脸平静的龙头。 过了许久,一个身影有出现在门前。 龙头道:“进来吧。” 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人走了进来,此人一身灰色长衫,长发披在胸前后背,头顶带着一顶帽子,帽檐压得很低,露出的嘴巴与鼻子看起来十分英俊。 他走到桌前坐下,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声音沙哑道:“真是美味。” “酒也不错。”龙头道。 来人抓起酒壶,猛灌一口,笑道:“你说的话永远那么真。” “真无良,你这个混蛋,还有脸来见我?” 来人正是江湖十一大势力之一掌托人、邪主,摘下帽子,露出一张年轻俊美的面孔,不过表情有些jian邪,嘴角总是带着淡淡的笑意,给人一种玩世不恭的感觉。 左眼中泛着金红色光芒,眼球是由一颗翡翠夜明珠制作而成,他本不是一眼瞎,只因为觉得好看就将自己左眼给掏了出来,右眼吐露邪戾,静静打量着龙头。 沙哑的声音笑道:“没鼻子的人一天不见的话,念的慌。” 龙头脸上露着愤怒,狠狠道:“收起你那鬼笑声,听得我浑身不舒服,找我什么事?” “这不想你了嘛,没啥大事。” “小事了?” “没有小事啊,我说想你了。” “你少恶心我,你手下对我青龙会是个什么意思?” 邪主道:“响应江湖号召嘛,没想到你这十三天不经揍。” “去你娘的江湖号召,你这个人渣,说好的事出尔反尔,想让我青龙会独对天下,你怎么死的你知道吗?” 邪主道:“别动不动就诅咒我。” “既然没事,那就给我滚,我不想看到你,你这个人渣,你迟早从内里烂死在外面,你这个坏脱帮的混蛋。” 邪主喝了一口酒,笑道:“生气对身子不好,你看我多关心你,你就不能对我好点?” “你到底想干什么?” 邪主道:“你有点耐心好不好?” “跟人渣在一起,我怕把自己给恶心碎了。” “那你可以走啊,我又没拦着你。” “这是我的地盘。” “我又没说是我的。” “混蛋你究竟要干什么?” 邪主摇头道:“动火伤身啊,给我一万匹军马。” “一万匹!!!军马?人渣你想干什么?” “你管那么多干嘛?给不给吧?” “没有。” “天下母马那么多,又不要你生马驹,这就是你对我的态度?” 龙头人满脸黑线夹杂紫血,愤怒道:“对于人渣,我的态度已经够好了,我手上根本没那么多马匹,何况还是军马。” “我又不是现在就要,你激动个什么?别****、我对你没兴趣。” “多长时间?” “五年之内给我。” “我没法保证。” “十三天就会没明天的。” 龙头起身愤怒道:“你这是在威胁我?” “没办法啊,实力就是这么大,王八蛋打天下你得靠我,不吃饭我那有力气跟你起哄,没有是吧?屁股洗白了睡觉去。” 龙头脸红脖子粗的指着他,破口大骂道:“贼娘养的,我给还不行吗?” “别骂娘啊,我也是有呼吸的人,万一上火了会打你的。” 龙头愤转身,向门外走去,狠狠道:“迟早宰了你。” 邪主笑道:“给我说这话的人都死我前面去了。” “以后别再找我,我永远都不想见到你。” 龙头愤怒的声音从院中传来,紧接着“砰”一声传来。 邪主喝口酒,自言自语道:“可真出息,拿门板出气,没鼻子的人就是这么与众不同。” “哒哒哒...” 八匹高头大马飞奔在便道之上,马蹄飞溅,马背有鞍却没人,两两齐头并进、分两组,四马并驱在最后,沿马与套马相隔两马之距,套马与尾吗相隔四马距离。 每匹马脖子处都套有项套,项套被八根绳索相连、左右各四,沿马为枣红胭脂马,套马一色青,尾马黄骠驹,驰骋长路宛若流光,马匹由八根长索串联一起。 尾马身后四马之距有一巨大平板马车,马车有四轮,左右各两,马车周围插着许多小旗子、五颜六色,车上有一大椅。 椅上范重一身白衣似雪,盘腿而坐,左边宇文颜依偎身旁,右边秦玉蝉挺着微隆肚子,手中抓住一串葡萄,吃的津津有味。 大椅后面站在两个貌美如花,一模一样的女子,身段婀娜,就如画中走出来的人儿,左右各一捏着魔王的肩膀。 马车后面不远处,三十来匹高头大马浩浩荡荡紧随其后,文成、咕咕鸟、舔屁虫三人领头,一群小孩每人一匹马,各个身着鲜亮,小脸一本正经的盯着前方。 范重看了看身后,笑道:“咱们是不是有些拉风?” 秦玉婵无语道:“何止是拉风,简直sao到风里去了。” “没想到青龙会一个据点这么肥,早知道的话早就干翻他们了。”范重道。 宇文颜问道:“咱们接下来去哪儿啊?” “禅香寺。”范重道。 “一看你就知道没憋好屁,小心那里佛祖收了你。”秦玉婵道。 范重摘了一颗葡萄,塞进嘴里,吧唧嘴巴道:“佛祖个屁,藏污纳垢之地尔。” “你不会想跟青龙会死磕到底吧?” “为什么不?” “那么庞大一个组织,江湖遍地都是,你觉得有可能吗?” 范重耸了耸肩,身后两女子停手,他起身道:“我才不管他大不大,搞的江湖乌烟瘴气的,我很不爽。” “前天遇见的哪位真是你三师兄吗?”秦玉婵问道。 “你别跟我提他,什么人呐啰啰嗦嗦的,简直是烦透了。” “嘶律律” 沿马突然嘶鸣一声,马蹄乱踏起来,随后马匹也是惊慌不安起来。 范重紧皱眉头,一个闪身双脚轻点绳索,几个闪身就来到马匹前面。 空中飘荡着刺鼻的血腥味,使得马匹惊慌不安,乱踏地面,就是不敢前进。 “师父,怎么了?”文成纵马来到眼前皱眉道。 范重平静的望着前方,沉声道:“不知何方高人?” “高人不敢当。”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 “能否一叙?” “我这不来了嘛。” 一阵冷风袭来,一个苍老的身影出现在他们三丈外,这老头浑身是血,衣着破破烂烂,像是刚被撕裂一般。 他的左手被人从手腕处齐齐砍断,手臂上鲜血直流,老头右手中一弯幽月,苍老的脸庞时不时抽动一下,看起来十分疼痛的样子,嘴里叼着一只血淋淋的手,这只断手背上有一滴血狼头刺青。 这老头正是啸天狼,一双苍目泛着精光,一眨不眨的盯着范重。 范重长这么大,从没见过这么猛的狠人,从他嘴里那只断手苍松的皮肤可以看出正是这老头的,表情虽然抽动不知,但他的脚步却没有一丝动摇,眼神中刺出来的光,感觉自己被嗜血成性的什么动物盯上一般。 文成声音颤抖问道:“你、你是谁?” 啸天狼道:“小伙子不用紧张,我对你们没有恶意。” 咕咕鸟吞了吞口水,惊慌道:“可你已经吓到我们了。” 他说的是实情,此时的啸天狼何止是吓人,简直就如从地狱里走出的恶魔一般,给人一种发颤到灵魂深处的惊恐,孩子与女人们吓得都不敢上前,可知啸天狼给人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马匹虽然没有特大的浮动,却是四蹄乱踏。 范重皱眉道:“老丈为何叼一只手?” 要是真动手起来,他倒不怕,但这老头浑身散发的气势直逼心神,让他有种想跑的冲动。 啸天狼笑道:“人老了,就很怜惜自己的身子,再说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虽不小心被一群臭虫砍断了,但我舍不得丢。” “看来老丈是个狠人。”范重道。 “狠人?你说对自己还是对别人?” “都狠。” 啸天狼道:“年轻人还有什么事吗?如若没事我得走了。” “不知前辈与何人所斗?” “青龙会。”啸天狼皱眉道。 他有些生气,谈起青龙会心里的怒火就要喷发,再一个自身伤势很重,可是眼前这一行人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战的话他倒不怕,大不了一死,当然最好的是不要战,因为此时的他根本没有任何战力,一人来的话他觉得还能凭借江湖经验对付,二人的话可以硬撑一阵,三人的话他感觉自己迟早得死,可眼前不止三人,既然不战这样问东问西的,他可没有那么多时间。 范重在他皱眉的时候,就感觉一股杀气逼来,他知道老头生气了,如果江湖恩怨的话,他不好说什么,滥杀无辜就算是老头也不答应,可是青龙会,那就是该死。 平静道:“老丈若信得过我等,可上马车。” 啸天狼问道:“你们为何帮助我?” 他不得不有此一问,虽然很需要休息,眼前马车或马匹都是他能够活下去的有利条件,如果这行人能够帮助自己的话再好不过了,要素昧平生的人帮助自己仙人有些异想天开,何况自己现在这个样子。 范重抱拳道:“青龙会,这三字能否消除老丈的顾忌。” 啸天狼迈步走来,声音处露出一股笑意道:“好。” 范重道:“老丈需要什么?” “能否帮我止血?” “这么说老丈信得过在下。” “信不过的话,就是拿自己生命开玩笑。” 范重一个闪身来到他身前,弹出手指快速三下点在他左臂,开口道:“拿酒来。” 咕咕鸟颤抖着身子,接近他们将五个酒袋赛道范重手里,急忙退了回去,不退不行啊,这老头的样子让人头皮麻森森。 啸天狼在魔王帮助下简单处理一下伤势,幽月别在身后,将最后半袋酒仰头浇在自己脸上,血水顺着脸颊流淌,他长大着嘴巴一动一合,大喝几口酒血。 大笑道:“哈哈哈...痛快。” 范重僵持着表情,木讷道:“老丈你能不能别再吓人了。” 啸天狼道:“快意江湖就图痛快二字。” 宇文颜定睛望着啸天狼,眼眶有些湿润,颤抖问道:“是狼王伯伯吗?” 啸天狼闻声看去,不解道:“姑娘难道认识我?” 女大十八变,他十三年前见的宇文颜还是一个小姑娘,再说了人老了记忆就会退化,他对宇文颜的印象还停留在十三年前,此时并没有认出她来。 “砰” 宇文颜跪在地上,双眼热泪滚涌,大哭道:“颜儿拜见伯伯。” 所有有都很不理解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范重眼神仔细打量眼前老人,就连当事人啸天狼也有不知所措。 问道:“莫非姑娘真认识老夫?” “狼王伯伯,我是颜儿啊。” 啸天狼仔细回忆,语气有些迟疑、激动“颜儿...难道你是、你不会是疯老弟身边那丫头吧?” “伯伯正是颜儿啊,师父他老人家...” 此时的宇文颜已经泣不成声,此时脑海里全是与疯夫子在一起的场景,还有背着师父寻找师兄的画面,这几个月有范重陪同,原以为会忘记,没想到认出啸天狼时,脑海中的温暖、欢乐、成长、痛苦、失去、自责...却是如此清晰。 啸天狼整个身子有些颤抖,伸手苍老的手臂,轻轻抚慰着宇文颜脸庞,眼中带着泪光,笑道:“好孩子快起来,伯伯来了,一切都过去了...” 范重摸摸下巴,看看自己老婆,又看看这个陌生老头,脑海中突然想起师父一句话“天狼幽月兵,勇猛滴血青。” 看了一眼老头身后的兵器,还有肩头的断手,老头身份呼之欲出,欠伸抱拳道:“拜见啸天狼前辈。” 啸天狼转身看了他一眼,没有答话再次回头看着宇文颜,脸带笑意,擦了擦眼角泪渍,扬天“啊...”一声长啸。 花白发丝飙舞,破烂的衣衫无风自动,整个人发出一户凌厉的气势,“哈哈哈...”大笑几声,声音充满骁勇、桀骜。 开口道:“乖孩子快起来,伯伯有话问你。” 宇文颜的泪水愣是被狼王散发的气势、逼回眼眶,擦擦下巴泪水,起身努嘴道:“伯伯师父他老人家...他老人家被人...被人活活打死了...” 又是泣不成声,那无助、痛恨,那情感、呵护,那陪同伴着成长,那笑容含着泪花,对疯夫子所有的感情随着泪水流溢出来。 啸天狼低头看着凝血如晶的左手腕,沉声道:“就算付出生命的代价,我也要为老弟讨个公道。” 范重走到宇文颜背后,揽她在怀,轻拍后背,温柔道:“别再哭了,师父他老人家在天上看着了。” 宇文颜抬头向天看去,只见一朵云就如师父的苍老的脸庞,微笑对她,轻声笑道:“老头...” “砰” 啸天狼突然翻到在地,“噗”满口鲜血喷出,右手猛拍地面,身子骤然翻起,眉头跳动的厉害,急声道:“我需要郎中。” 范重急忙道:“快去牵马,前辈你没事吧?” “不打紧,人老了身子有些不争气而已,青龙会简直欺人太甚。” 范重看了一眼地上血迹,他刚才用内力探查了一下狼王的身子,虽然有些内伤,却不要紧,再看狼王额头汗水,真不知是被气喷血,还是身子老了拿捏不住伤势而造成。 咕咕鸟牵来马车,文成扶狼王上车,一行人催马先前奔去,没跑几步眼前遍地尸身,放眼望去足足有五十多人,各个胸前一记能塞下手掌的伤口,每个人都是黄袍龙鳞面具。 很显然这是老狼王的杰作,除了范重其他人都惊为天人,眼眸闪着惊恐望着车上闭眼的啸天狼,看他那苍老的身子,都有种不敢接受事实的幻念。 夕阳移西山,在天边挂起一抹红,不知谁的披风染红了天,又是谁的血溅红群山。 九天关,最后关口,城门高悬,巨大的门顶挂在十六颗鲜血淋淋的脑袋,莫晴英瞪大着双眼,夕阳余晖映在她缺少光辉的眸中,是否能呼唤起她所有的不甘、遗恋。 华九重身子四分五裂,被摆放在城门五里处,他胡须倒立,发丝散乱,坚挺的、是否是忠勇肝胆,乱劈的、是否有满腔遗憾。 万江河紧闭眉头,手持一柄大斧,斧柄深杵地面,挺身而立,独对夕阳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