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决裂
这短短的几天内就发生这么多的事情，以至于当何玉轩再次坐在教室里，看着周围的同学嬉笑打闹着的时候，竟淡淡的有种恍若隔世的错觉。 越是经历风波动荡的人，越是能够感觉到平静的可贵。现在的何玉轩也渐渐有了这份感觉，每当回到家中，每当回到学校当中，都会特别的放松。这份放松，正是心态上的放松，可能下意识的就认为，家里、学校里就是安全的地点了吧。 “其实来学校上学，也是挺不错的。”何玉轩突然这样想到。然而这样的想法刚刚落下，在他的眼前，突然出现的一个女生。令他顿时就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何玉轩，我有些话，要对你说！” 这个女生，正是已经消失许久的戴望舒。以何玉轩这个角度望去，正好可以看见她眼中的挣扎，但似乎，已经下定了决心。 “喂……喂！看那边！”一位男生正好看到这一幕，立即惊奇的推了一把身边的朋友。 那朋友一看，顿时脸都绿了，事实上班上许多男生的脸跟他一样。 “她们，什么时候的事……” “那个死瘸子他凭什么！不就是学习好点嘛！” “喂喂！小声点啊！”见他声音有些大，旁边的朋友顿时就是一惊，慌张的向着何玉轩两人望去，见两人似乎没有什么反应，这才对着这人小声说道。 然而这人却是满不在乎，一脸不屑的说道：“怕什么，难道我一个正常人还会怕一个瘸子！” “对方可是把高盛都给解决了啊！” 对方顿时嗤笑一声说道：“就他？我看是跟人家求饶跑回来的吧，就跟以前一样！” 这句话对方没有避讳，反而是故意大声地说了出来，惹得周围的人一阵哄笑。 然而处在被嘲笑中心的何玉轩却是没有什么表情，他只是静静地看着面前的这个女孩，直到对方眼神越发的坚定之时，这才是缓缓说道：“好，只不过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我们换个地方吧。” 对方轻轻点头，于是两人来到何玉轩经常练剑的小树林。期间倒是有些人也想着偷偷跟来，只不过都被戴望舒给劝退。 “对不起，因为我的事情让你受到攻击。”出乎意料的戴望舒一上来就是道歉，她指的自然就是刚才在教室里，因为她而被别人嘲笑的事情。 “这种事情没必要去道歉，你应该知道，我和他们并不处在同一层次，而处在高层的人们，并不需要在意底层的人民说的是什么。是辱骂也好，是赞美也好，因为他们终究是要听从上层话语的。” “你这样的想法很危险，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古代的君王尚且不敢说完全无视底层人民的想法。”戴望舒摇摇头，对何玉轩的说法并不同意。 而何玉轩却是不甚在意，轻轻说道：“那是因为他们在引导着底层人民，底层人民说什么、做什么甚至想什么都在他们控制之内。能做到这一点的昌盛，不能做到这一点的灭亡。古今中外，无外如此！” 听到何玉轩这样偏激的言论，戴望舒偏过头，似乎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讨论。何玉轩对对方的反应却是并不意外，戴望舒性情热情而刚强，他自己性情则淡漠而阴冷。这样完全相反的性格，要是对事情的看法能一致那才奇怪。 只是……刚开始就闹这么犟。何玉轩突然有些不太期待接下来的谈话了。 而此时整理好自己情绪的戴望舒，这才开口说道：“那天的事情……我不会去报警。我只是希望，你以后能够不再杀人。” “这不可能！”何玉轩下意识的就是反驳道。身处神秘界这个大漩涡，他不杀人，那就是等着被别人杀！更不说他还有着血仇要报！ “我只能保证，无辜的人不杀，不惹我的人不杀！” “你！”戴望舒像是被气到了，“你难道不知道生命的可贵吗？” 何玉轩的表情平淡，“我只知道，别人的生命再可贵，也不及我自己的生命！再说，每一个要来杀我的人，都有着自己的取死之道！” “那你完全可以把他们抓去警局，大可不必去杀人啊！” “呵……”何玉轩没有说话，只是用着这样的一个轻笑，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你太自私了！” “是你太天真！” “好了，如果你叫我出来只是要对我说这些……那么就没必要再说下去了，即使再谈一百次也不会有结果的！” 何玉轩表情冷淡的望着对方，或许之前何玉轩还对着这个刚强的女生有着一丝好感的话，那么从今天这番话开始，他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两人之间的意识差距，注定了两人甚至连朋友也做不成！ “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质问的声音从后面响了起来，似乎……还带着一丝哭腔…… 何玉轩愣住了……强忍住想要回头的冲动…… 不是他不想善良……只是现在弱小的他，连善良的资格都还没有！而且他也不想……再把普通的人牵扯进来了……那一天的袭击让他明白了，在他没有实力之前，他是保护不了自己的朋友的…… 何玉轩咬了咬牙……狠心的没有去理会对方。 两人就此不欢而散。 就这样，又是两天过去。何玉轩罕见的没有去生事，而是循规蹈矩的过着练功，上学，练剑，放学，练功这样规律的生活。期间和戴望舒也再没有话语。 直到今天，何玉轩在家中收拾着行李。虽然表面平静但心中仍然不免掀起波澜。因为今天……就是出省考核的日子了！过了考核，他便将正式的进入神秘界，也将正是进入秘银这个组织，将有更多的资源帮助他进步，将有更多的人力帮助他搜寻敌人。 当然最重要的，正式进入秘银之后，他家人的安危，也暂时可以放心了。只要他不死的话……对！只要不死！ 而在另一边，孙一鸣的家中。 孙一鸣四人围在桌子周围，脸色都是有些憔悴，而桌子上摆放着的则是密密麻麻的资料与照片。 这两天来，他们彻夜查案，调查情况，翻查备案。虽然终于让他们找到其余三起同样用剑的凶杀案，但却也是在这卡死了，再也不得寸进！ “我们再看一遍，我不信，一定有着什么我们给露掉的信息。”孙一鸣不甘心的声音响起。 “我说老孙啊……”一旁的王振有些看不过去了，“你就不要不甘心了，说了这四起案件里面没有共通点，这个思路的方向是行不通的。” “我不信，小李，你把资料再拿给我看一下。” 其余几人顿时无奈，碰到这样一个倔强的朋友，也算是他们倒霉。但谁叫他们是朋友呢，只好一起陪着他疯了…… “唉？” 就在这样想着的时候，突然你听见一旁孙一鸣疑惑的声音，其余三人望去，就见孙一鸣拿着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个坐着轮椅的俊俏少年。他指着这张照片问道：“这个人是谁？” “嗯……我看看……”王振拿过照片，陷入思索，过了一会这才是说道：“想起来了，这人是富川中学的学生，第三起凶杀案里被杀的几人似乎当天正想围殴这人。” “哼！这群混混，整天不干正事，我觉得这样死了正好。”李志伟显然对这些人没有好感，冷哼着说道。 “这人……”孙一鸣却是没有理会涂志伟的愤愤不平，不知道为什么，看见照片上的这人，他就突然想起那天在金鼎小区无意中看见的那个少年，“这两个人似乎很像……” “什么两个人？” “把这个小孩的信息全翻出来！”孙一鸣突然开口说道，直觉告诉他，这个人，应该没那么简单。 “啊？啊！”王振等人一愣，不知道孙一鸣又是搞得哪一出。 “队长，你不会是怀疑他吧？”李志伟有些忍不住了，开口问道。他看这个小孩顺眼，又看到这人又是残疾又是被混混欺负所以很是同情。 “少废话，快点快点。” 看着桌上多出来的这部分资料，孙一鸣一个一个的仔细看过去，直到将最后一份资料也看完，这才满脸复杂的放下资料。 “这人……绝对有问题！” 孙一鸣突然这样说道。其余几人不明所以，赶紧问道：“应该不会吧，这人少年怎么看也不像是凶手的模样，而且，被杀的人里面可都是些杀人犯混混这样的人，他一个残疾人……” “你们自己看看吧。”孙一鸣将资料一摊，一一点明，“在第二起案件里，有人曾看到有一个坐着轮椅的少年去过案发现场；第三起案件，其余的混混也曾经说道，死者几人是在追击这个少年的路上被杀的；而在金鼎小区事件里，我也曾隐约的看见一个和其极为相似的人。” “老王你不是说这四起案件之间没有共通点吗？我想……这个共通点就是这个少年！” 而王振却是摇摇头，显然是不认同这个观点，“你这个结论太过武断了，这一切都只是你的个人猜想而已。坐轮椅的少年有很多，第二起案件里的那个未必就是他，而且你自己也说，金鼎小区里看见的那个人只是像他，但并不一定是他！” “是不是，问问不就知道了。”孙一鸣则显然对自己的结论非常自信，他对着一旁站着的李志伟使了一个眼色说道：“去联系一下老张，让他帮忙查查这个少年的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