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醒酒汤和新衣
陪着柳光英兄弟二人说了阵子话，卢霖抬头看天色已经是傍晚，连忙起身告辞。柳光英正与他聊得投机，挽留道：“晚饭就在这吃，老爷子寿宴我们两一直忙活，也没来得及陪你，一会咱们兄弟好好喝几杯。”卢霖心下怕常晓娥担心，笑道：“兄弟今天已经不胜酒力，那竹叶青的后劲倒足，我现在眼前还有点恍惚。” 柳光杰上来挽着他手臂，向自己哥哥笑道：“今天卢兄弟确实已经喝的不少，让他回去好好歇息，明天唐姑娘那里再好好醉一场便是。”看着他一脸的yin笑，卢霖暗自好笑，道：“我现在还真是好奇唐姑娘到底是怎么样一个妙人儿，把两位哥哥都迷的神魂颠倒。”柳光英哈哈大笑，道：“哥哥也是无福得见，不过看二弟这摸样，怕是已经被勾走了魂魄。” 柳光杰老脸一红，道：“大哥莫要瞎说，这话传到老爷子耳朵里，我又得挨骂。”卢霖拍着柳光杰肩膀笑道：“二哥yin心比天大，胆子却是小的可以。”柳光杰回手捶了他一拳，佯装怒道：“嘴巴真贫。”柳光英、卢霖二人大笑。 辞别二人出来，卢霖边走边琢磨：“虽然是得罪了罗平，却结识了孙丕扬和柳家，也算是因祸得福。不过这几人对自己这么亲热，倒是不知道打的是什么注意。自己光棍一个，也就是能画上几笔，他们到底图的是什么？” 他想了一阵却是想不明白，但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理，倒也不在意。这时候酒意涌上来，挥着宽大的袖子，摇摇晃晃的奔常晓娥住处而去。 柳家后堂，看着卢霖出去，孙丕扬眼睛放着淡淡的光芒，一下下的敲着桌面，向柳青室问道：“柳兄怎么看卢霖这个年轻人？”柳青室端着茶杯，轻轻地吹着茶末，道：“心思慎密，倒是个可造之材。”孙丕扬轻轻闭上眼睛，轻笑道：“倒是有几分才气，看他对罗平的态度，也是个知进退的人。”柳青室用杯盖轻敲茶杯，沉思了一会，笑道：“我倒有四个字，放他身上甚是适合。” “哦”睁看眼睛看着柳青室，孙丕扬探身问道：“哪四个字？”柳青室看他摸样，笑道：“怎么，你还真看上了？”孙丕扬叹了口气，道：“真正能用的人本来就少，要找个年轻的更不容易。”柳青室看他有些失落，劝道：“我明白你的想法，不过你也不用着急，车到山前必有路嘛。”孙丕扬摇手笑道：“不说了。你说要送他哪四个字？”柳青室探身看着他，一字一顿的道：“颇有心计。”孙丕扬一怔，大笑道：“不错，这四个字却是中肯。” 柳青室微微一笑，道：“看摸样光杰倒和他挺熟，让他们先接触接触，你再好生看看。”孙丕扬笑道：“也好，我这段时间也是太心急了。”柳青室摇头笑道：“换成我可能更加沉不住气。”孙丕扬抬手拍了拍额头，摇头不语。柳青室起身笑道：“你今天也喝了不少酒，先去休息吧。”孙丕扬叹了口气，向他挥手道：“你公务在身，自去忙吧！我坐上一会。” 看着柳青室转身出去，孙丕扬自言自语的说道：“卢霖啊卢霖，你不要让我失望才好。” 这里发生的一切卢霖是不可能知道，因为现在他正捧着常晓娥做的醒酒汤哧溜哧溜的往嘴里倒。常晓娥看他着急得摸样，轻声笑道：“慢点喝，你那么着急干什么。”卢霖大口咽下口嘴里的汤，含含糊糊的道：“早晨我就吃的不多，酒席上只顾着喝酒了，没吃多少东西。”常晓娥起身笑道：“我现在给你做点吃的去。”卢霖抹了抹嘴巴，笑道：“别忙活了，晚饭一起吃吧，你这碗汤喝下去我已经有三分饱了。” 常晓娥闻言重新坐下，笑着问：“大哥，我听人说你斗诗赢了济宁州的罗公子，是真的么？”卢霖闻言差点呛着，没想到这么一会连常晓娥都知道了。 咳嗽了几声，惊讶的问道：“你这话听谁说的？”常晓娥撩了撩落到脸上的发丝，笑道：“现在大街上都传遍了，都夸你那。”卢霖笑道：“夸我什么？”常晓娥看他笑嘻嘻的摸样，嗔道：“当然是夸你文采出众之类的话。难道你真赢了罗公子？听人说他可是举人那。” 放下盛汤的瓷碗，卢霖仰天打了个哈哈，笑道：“那是当然，别说一个区区的举人，就是进士，你大哥我也照样的赢他。”常晓娥娇媚的白了他一眼：“看你得意的摸样，讨厌的紧。” 被她这么一瞪，卢霖感觉浑身轻飘飘，笑道：“我看你比我还有高兴，是不是觉得你大哥特别厉害。”常晓娥伸手拧了他一样，道：“看你美的个样子，一脸醉醺醺的，快去洗洗脸去。”嘿嘿一笑，伸手在常晓娥脸上摸了一把，不顾及对方满脸的红晕，卢霖哈哈大笑，转身往后院跑去。 好好的用凉水洗了把脸，头脑清醒了几分，拿井沿上布巾胡乱擦了擦，长长舒了一口气。转念想到现在满兖州城都知道自己斗诗赢了罗平，以罗平狭隘的心胸不知道能办出什么出格的事来，虽然孙丕扬替自己揽下了这事，不过还是低调点好。酒宴上还答应了孙丕扬几人求画的要求，也是一桩心事，这几天就就安稳的画自己的画吧。 脑子里七转八转正想的出神，听见常晓娥在叫道：“大哥，你还没洗完么？”卢霖不知道她有什么事，笑着喊道：“洗完了，这就来。”迈步回到前面，见常晓娥背对着他忙活着什么。卢霖见她身材高挑，纤腰用带子紧紧地束起来，盈盈不及一握，从背后看去比四百年后那些世界名模还要婀娜多姿。 常晓娥听见背后的脚步声，转身见卢霖痴痴地看着她，美丽的脸蛋泛出两朵红云，嗔道：“别看了，快过来试试这件衣服。”卢霖笑嘻嘻的道：“妹子长的漂亮，我看着就走不动路了。”常晓娥低头轻声道：“那你是不是看见好看的姑娘都盯着不放？”卢霖转到她面前，扶住她肩膀柔声道：“别的姑娘我一眼也不去多瞧，就每天盯着我的亲亲妹子看，一辈子也看不够。”常晓娥被他说的大羞，轻捶他肩膀低声道：“你现在说的好听，过不了多长时间就后悔和我在一起了。” 卢霖看着她几乎透明的耳垂，狠不得上去添一口，轻声道“怎么会，你我自小就在一起玩耍，我心里永远都会喜欢你，我一定要让我的孩子叫你娘。” “你的孩子怎么会叫我娘？”常晓娥低声问，转念明白卢霖话中的意思，眼中射出欣喜的光芒，低声道：“你这人就没得正经。”卢霖哈哈大笑，按捺不住心中的感情，低头在她耳边亲了一下。 “啊”常晓娥措不及防被他亲了一口，身子一软，情不自禁的叫出声来。抬眼看见卢霖脸上的笑容，双手捂住发烫的脸颊，不敢再看他炽热的目光 两人平常亲热最多也就是搂搂抱抱，常晓娥长这么大那见过这阵仗，顿时全身烫热，连脖子都红了起来。卢霖看的口干舌燥，伸臂就要去抱她肩膀。常晓娥大羞之下，用力拨开他手臂，转身按住桌子，好像没有支撑就要倒下一般。知道自己动作有些过分，卢霖也不好意思再挑逗她，一时间屋子里陷入了沉默。 过了近盏茶的功夫，常晓娥一只手扶着胸口，低声道：“天凉了，我做了件冬衣，你试试看合不合身。”卢霖还在回味刚才那一吻的销魂，听她说话，情不自禁的道：“不用试了，妹子做的衣服肯定合适。”常晓娥脚下一软，身子晃了几下才站稳，低声道：“好大哥，莫要闹了，娘还在楼上。” 听她软语相求，卢霖心里愈发的痒痒，但想到楼上的常翠，不好意思的问道：“婶子这今天好点了么？”常晓娥点头道：“好了不少，中午还吃了碗面，只是还觉得胸口闷得慌。”卢霖“嗯”了一声，道：“婶子想吃点什么就去买，别剩着。” 心底平静下来，常晓娥拿起桌上的新衣，转身递给卢霖，轻声道：“你试试合不合身，不行我再改改。”卢霖点头接过来，见正是常翠病的那天常晓娥给他披盖的藏青色长袍，口中笑道：“妹子手真巧，我看着就喜欢。”常晓娥笑道：“就你会夸人，哪家的姑娘不会缝件衣服。”卢霖一边穿一边笑道：“别家姑娘缝的就是比这好百倍我也不稀罕。”被他说的心中甜蜜，常晓娥低头不语。 新衣是标准的文士长衫，大小甚是合适，卢霖心中高兴，笑道：“好的很，量身做的一般。”常晓娥伸手为她拽了拽衣领，轻声道：“这件你先穿着，过几天我再缝几件换洗。”顺势抓住她的小手，卢霖看着美丽的柔夷被绳线勒出的细小伤痕，不由得一阵心疼，斥道：“往后别自己做衣服了，街上就有裁缝店，想穿卖几件就行，又不差那几钱银子。”常晓娥听出他话语中的心疼，甜蜜的道：“银子留着有其他的用处，我闲着也无聊的紧，再说自己做的也合身。” 知道常晓娥穷苦惯了，让她花钱去请人做衣服肯定是不愿意，当下也不愿在这话题上纠缠，拉着她手坐在凳子上，在她耳边轻轻地说些悄悄话。这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屋里一片昏暗，但两人谁也不愿意去点灯，依偎在一起默默地享受着二人之间的小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