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无锡血战

    湖州失守卢贤拔降敌的消息传回天京人心惶惶，在天京的众王对主政的石达开多怨言。石达开心中却是无奈自己在这天京他名义上主持军政，然而对石达开早已疑忌重重的洪秀全见天京变乱的局面稳定下来后，就开始对石达开下手了。他封了两个毫无才干功绩的哥哥为王，让他们主管军政，无形中驾空了他。

    上次陈玉成被洋人逼退上海时他就怀疑洪秀全的那两个哥哥可能把消息给泄露了可却让他来背这个黑锅，这次湖州失陷他责无旁贷。

    现在摆在他面前的路有几条。一是投降，自天京变乱后认为可以借机招降，先后大小对他的招降有十数次，这当然是自己所不屑为之的。第二是束手待弊，但自己决不是愚腐儒生，他即使死也该为天国而死，而不是为洪秀全而死，这样死得毫无价值。就算洪秀全不杀自己，自己也必不能为一个笼中之鸟。何况，洪既然对杨和韦都能下手，又怎会放过自己呢？即使委曲求全，洪秀全也会认为自己是学韦昌辉在“韬晦，做为首义诸王之义，自己的能力威望和对洪秀全的”威胁“都不比杨韦低。第三是杀洪代之，如果自己取洪代之，就是第二次天京之变，会使人们彻底寒心，一但人心尽失，就任谁也无法改变天国灭亡的命运了。所以剩下的路就是离开天京。这样做有利有弊，并非上策，但上策是没有的，出走就算是中策了。其实现在自己怎么做都是错，但又能如何。

    决心既下石达开就决不拖踏，利用礼拜时间石达开逃出天京，而后他写了一份五言告示将自己经历和打算诏告天下：依然首本份，照旧建功名，或随本主将，亦足标元勋。这是石达开邀请大家和他一起走的文告，他没有以任何命令的方式拉走部队，即使在这份告示中也首先是要大家“依然首本份，照旧建功名。”实际上石达开不但没有“拉”走别人的部队，连自己带回京的靖难之师都留下了，当这些人要求跟他一起走时他反而劝他们为大局留下。聚集到石达开挥下的都受到五言告示感昭而自愿跟随的。

    1857年11月中旬石达开率五万之众出走天京。

    郑克坚收到石达开出走天京的消息沉思良久决定暂缓进攻天京，此时攻打天京可能就真的把天京打下来，这不符合他的意图现在他还需要养贼自重。

    已进到宜兴的威武军转西向北，三日后可望见常州城池。常州城的太平军虽无多少兵力但却是一付死战的样子，次日郑克坚下令攻城。先是炮击扫清城上之敌接着选一偏僻之处登上城墙沿着城墙攻占南门接应大军入城，常州城的三千太平军只在一个上午就或剿灭或逃出城，常州就此易手。

    常州失守后在无锡的待王李世贤就成了瓮中之鳖，郑克坚派人前去无锡招降两日后传回消息派去招降的人已李世贤杀了。郑克坚虽是愤怒异常可不得不佩服李世贤的豪气。两军交阵不斩来使李世贤这么做就表明了决一死战。

    派的人被杀后郑克坚即刻发兵无锡。虽说现在的无锡是瓮中之鳖可如何捉这只瓮中的鳖却是为难。李世贤把无锡经营的跟铁桶似的，无锡城内有两万多太平军。城墙上太平军中夹杂着无数的老幼妇乳，郑克坚在苏南数次作战都对百姓毫发无伤李世贤这是用百姓作盾牌使郑克坚不忍用炮轰城。

    郑克坚一脸的无奈除了这开不了炮的城墙从城里传回消息整个无锡城已成一座要塞，城内壕沟纵横垒堡林立，太平军在但修了碉堡工事而且还征用无数的民房使太平军和百姓混杂其间如威武军杀入城中就可在城中于其混战。李世贤把城内分成东南西北中五区各自为战，严令“独立死守，不求援，不待援，打光为止。后退者一律由督战队就地正法。”决心破釜沉舟死守无锡。

    郑克坚召集军官研究如何攻打这无从下手的无锡城。

    有的说：“打战哪有不死的，城中的百姓如被打死顶多日后抚恤就是了。”有的说：“围城，把无锡团团围住断其粮看发匪能守多久。”有的却说：“退兵如今无锡城内的太平军已无路可退，他想呆在无锡就让他呆在无锡。”议了许久郑克坚听来听去不外乎就这几种办法，渐渐的声音小了下去大家看着郑克坚等待主帅的定夺。

    郑克坚觉得无锡虽是难攻而如果强攻的话会损失巨大但郑克坚自建军以来并未经过硬战只依靠着武器上的优势，以后如果面对西方列强的军队自己就好无武器优势可言那时候要依靠军队战斗精神恐怕就难以保证了。而且只有打下无锡才能使浙北苏南连成一片形成一个区域因此郑克坚决定这场战一定要打而且要打出军队的精神风貌来。

    郑克坚宣布决定攻打无锡马上围城并马上通知营以上军官召开动员大会要求各营认真准备攻城布署，要对士兵们认识的此次的难度要做好思想工作，并且各自进行攻坚演练。

    经过数日准备12月5日上午威武军集中力量突击无锡西城攻城战打响，郑克坚集中重炮轰城墙开辟一个突破口。经过两个多小时的轰击终于在西城轰开一个长三十多米的缺口，第一师的两个团突击到城下，城上的太平军用弓箭和少量枪支攻击威武军。威武军竖起一块门板继续冲向缺口，炮兵也扩大炮击的范围扫清缺口周边的太平军。经过炮兵的配合，两个团冲进缺口，一入缺口隐蔽在各处的太平军不顾炮火的轰击冲向威武而此时炮兵见步兵已冲入城墙就不再开炮免误伤自己人。

    大量的太平军向缺口反扑，冲进的城墙的威武来不及展开只好就地对太平军射击。太平军也用弓箭和火枪反击一时间在缺口处形成僵持，终于双方的距离并不远太平军的弓箭和火枪不断的射中威武军，威武军的战士不断的被抬下来。见此情景郑克坚马上下令把快炮推几门上去对着太平军近距离的打，如此终于压制了太平军的反扑扩大了缺口两个团才全部攻进西城占领一段西城城墙。

    虽然占领的一段城墙打进的无锡但不意味着攻下无锡恰恰相反真残酷无比的巷战开始。

    当战斗无法避免，巷战是弱者对付强兵的最佳选择但双方都明白巷占是“绞rou机”，是屠宰，不管胜方败方都损失惊人的。

    当大军开进城沿着街道前进时，凶狠、果断，对地形了如指掌的太平军如星罗散布的城里的各个角落，他们几人一组有的用弓箭或火枪远程攻击有的、躲在阴暗处威武一过来就扑上去，有的在房子里、有的屋顶、有的在水沟等等，威武军在城内的每一步的推进都变的异常艰难。

    “报告军长！”在城东的粮仓附近清剿的第一师第七团团长林可应一脸焦急，“情况在不断的变化，原来的我们在粮仓的外面，发匪在粮仓的里面。我们刚刚把粮仓里的发匪赶了出去，他们却又在外面攻击。”1857年的无锡巷战已一种瞬息万变的方式进入全面胶着状态。一间房、一幢楼、一段水沟甚至一堵墙、一堆瓦砾，都能引发激烈的争夺战。一个粮仓在双方手中传来递去达7次之多。上午太平军以极大的代价攻下残墙断垣，到下午又被威武军抢了回来。

    对死亡的恐惧早被抛到九霄云外。敌我的距离不再是用米来丈量，而是用尸体。双方士兵都杀的如痴如醉，他们在瓦砾间枪击刀砍，拳打踢，手抓牙咬，犹如恶兽撕搏了三天三夜，直到整个城里只剩下污秽不堪双眼血红的其状如如鬼的威武军士兵为止。

    战后从城里抬出去的尸体就有五万多具。有一万六千多太平军也在其中另外受伤被俘有近一万人，而威武军的损失也惊人的近三千的死亡和一千多人重伤，轻伤无数。

    但更多的是平民，不管白天还是黑夜城里都是撕心裂肺的哭泣，没有比这更令人毛骨悚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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