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回上海
离开京城,一路无事的到达济南。在济南休息了一日再次出发,此时陈纪达以为不能再原路了,来时在枣庄附近和捻匪有过冲突,如果原路返回要是再次遇上恐怕就不好办了。因此决定走临沂直接到淮安,虽然这一路荒凉,而捻匪闹的更利害但也没有认识他们。 又行了数日虽然时不时的遇上捻匪武装却也平安无事的到了临沂。 “少爷过了临沂,这路上的村镇多为捻匪控制当多加小心。”陈纪达也是当忧的说道。 郑必胜说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几十人数百人的捻匪怕它做什么。” “这捻匪何为捻,平时分散在各地一旦有事就村村联络各镇集中,几十数百的加在一起那歹多少人,再说了你们警卫的职责是什么,是保卫少爷安全不是让你们去打战的。”陈纪达提醒郑必胜道。 郑克坚说:“我看回去后这警卫营应该重新练练。” 边说边走出了临沂,行至天黑到了一个小镇。在小镇上住下,这个小镇已无清庭的保甲制但是盘查甚严,一个自称是小旗旗主的人带了些人来问郑克坚他们。 “你们是干什么的,这大冷天去哪?” 陈纪达说到:“我们是闽省贩茶的,这过完年趁着回福建采买明前新茶。几位爷,这都是运茶的还有一些护卫。” “贩茶的,我看着不像,我看你们像官府的人。” “爷说笑了,如果我们是官府放着枣庄大路不走会走这临沂小路,我们这不也是被官府盘剥的没办法,走这条路能省几个钱。” 这些人哪懂什么,听他一说也觉得有道理,“是啊这些个贪官污吏路路设卡抽税还是我们这地方好没有官府管。” 陈纪达淘出十来两银子,“几位这样银子给爷们买点热酒暖暖身子。” 几人见有钱当下也就高兴:“好晚上在这好好休息不要惹事。” “知道,知道,几位爷慢走。” 郑克坚摇摇头,这些人无组织无纪律和土匪也差不了多少如何能成大事。 次日一早郑克坚他们就勿勿离开小镇,中午时分到了一个县城。县里的清兵见了他们也不敢盘查,郑克坚正纳闷,怎么此地捻倒盘问的紧而官府却不管不问。他对陈纪达问道:“我们进县城官兵怎么不问啊?”| “恐怕他们是把我们当捻匪了,这些官兵哪敢管捻匪的事。” “朝庭在这些地方控制力弱弱到这个地步了。” “这些地方的官兵多已南调去剿发匪了,就剩下些衙役了。而捻匪却是村村镇镇皆有,人多势众、同声一气,官府现在躲都躲不及还敢管他们。只是现在捻匪还是各行其是未形成一体,假以时日捻匪如捻成一股则此地危已。” 郑克坚只在城中吃了饭就出城而去往南赶。入夜时分抵达新沂,由于天色已黑,城门关了只好拿出关防叫开城门。 第二天一出城就觉得的有人跟着,越往南走陈纪达就觉得气氛越不对劲。 “少爷,今天好像氛围不对啊,可能有事要发生。” 郑克坚问道:“怎么了,哪里不对劲?” “你看后面那三人一直跟我们从新沂出来,还时不时的和路交谈,而且有多人从我们面前超过去,看我们的眼神都不太对。” 郑克坚相了一下道:“既然他们想在前面截住我们,我们就给他们个措手不及,我快马前进让他们来不及集结。” “可这一路漫长而且皆是村庄怕是马力不继啊。” “先跑起来再说吧。” 郑克坚下令放马急奔。 而此时此前过去的捻匪已开始在各经过的村庄通知拦截郑克坚一行了。村村都在召集捻子,只是郑克坚突然急奔让许多村庄的捻匪都还没召集完他们就奔了过去,捻匪们只能干瞪眼看着郑克坚一路烟尘的过去而无力阻挡。 急驰了半个多时辰马也累了,郑克坚他们只好放慢速度。 郑必胜眼尖看到前方有不少人活动就说道:“少爷你看前面好像有一百多人在拦路。” “把枪都拿出来,不要多问什么开枪射击驱散他们,不要管跑了的。” 郑克坚等行近他们也不问什么就开枪。一阵枪响,地上就倒下七八个,这捻匪哪见过这阵式有的惊慌的跑了有的吓呆了站原地动不了有的哭天喊地的。郑克坚等一边放枪一边拍马冲过去。 就这么一个个村庄,一道道拦截的闯过来,留下身后的一片哭声。郑克坚在此地留下一个阎罗的名声,小儿啼哭一句郑阎罗来了能止哭,村里一声郑阎罗来了能吓的小媳妇大姑娘不敢出门。 “少爷前面是个镇子,怕有大量的捻匪守着,镇里街道狭窄马匹不易冲起来而且镇也易埋伏。” “纪达附近可有小路?” “这我也不清楚,我也只走过一回这条路,要不找个人回来问问。” 郑克坚伏在路旁的小树林里商议着下一步怎么办。 “必胜,你带几个人去找个回来,记住不要弄出动静。” 郑必胜带了三个警卫队的队员偷偷的摸到一处田里,把一个干完农活休息的农夫捉了回来。 “老乡别怕,我们不是什么歹人。我们就问问有没有绕过镇子的路,如果你能告诉我们路这十两银子就你的了。” 那农夫原来吓的要死,一看到一块银子两眼直放光。苏北人穷一年从年头忙到年尾能填饱肚子都不易,十两银子能娶一个媳妇。 “你们说的是真的吗,我告诉你们路这十两银子就是我的。” “当然真的,如果你能带我们过去不被人看见的话,看清楚了这是一锭五十两的白银都给你。” “五十两,你们不会过去后又抢走了。” “那你就把银子埋在这回来再取。” 那农夫想想道:“是有条路能绕过镇子直县城,不过比大路远多了不到半夜是到不了。” “没关系,只要能绕过去就行。银子你自己埋了。” 那农夫拿了银子在树林里埋了,就带着郑克坚一行从树林往东走。向东行了三里左右出了树林入山,有一条山间小道弯弯曲曲的向南伸。 “老爷这天都黑,路都看不见做几只火把吧。” 郑克坚说:“不行,晚上火把很远都看的见,慢点走就是了。” 还好此地山不高,小路虽然难走但也不是悬崖峭壁,至多也就是滑几下摔个跟头。 在山间行了一个多时辰出了山,前面淌着一条小河。这时节河水不多,这河也就二十来米宽不过这冷天淌着水过河那滋味不好受。
“少爷你骑在马上我牵你过河。”郑必胜对郑克坚道。 “不用,大家都把腿搓热了,喝口酒准备过河。” 淌着冷冷冰冰的河水,忍受着那刺骨的寒冷虽然只有短短的二十来米可大家都冻的直发抖。淌过河大家赶快把水擦干拼命的搓着自己的脚喝下剩下的酒暖身。 郑克坚把酒递给那农夫道:“老乡也喝两口。” 拿起酒也咕咕的两口,“过了这河再拐向西七八里就到沭阳县城了。” “好再歇一会走。” 再走一个时辰,夜时分终于到了沭阳的东门,这时分城门早关了。在城外郑克坚对农夫说:“谢谢你,你不要再跟着我们先找个地方过一夜,不过千万不要对人说你给我们带过路否则你自己的小命难保。” “老爷我知道。老爷能问一下你们是干什么的?” “我们是官府的,如果以后你想当兵可以去上海找我们。” “老爷,那我走了。” 郑克坚点点头,心中感慨中国的农民还是很善良的。 “开门,开门。”郑必胜用力的拍着城门口中叫道。 过了好一会有个人从城头上看向下望,“你们是什么人,要进城等明日开门。” “快开城门,我们是朝庭官员错过了宿头,我家大人是江苏布政使。” 这时候把吴煦搬出来,这地界已经是江苏的辖地了,他这个布政使正好管着这里。 兵丁用吊篮吊起了关防验看后打开城门。 郑必胜让几个兵丁带路进城,半夜直接砸开了两家客栈让人安排饭菜休息。“你马上去把知县给我叫来,快点。” “这时辰,大人怕是早休息了。” “那就把他从被窝里拉出来,就说布政使大人马上要见他。” 兵丁去后,大家吃完饭赶紧休息,郑克坚对吴煦道:“吴大人你也休息吧,这一天你可累坏了,明天一早我们还要起程,快休息去吧接下来的事我来做。” 吴煦现在又困又累恨不得马上躺下睡觉,对郑克坚道:“那辛苦郑大人了。” 过了一会知县勿勿赶来。 郑克坚也不和他废话:“知县大人你马上安排明日城门不许开,除了我们严禁任何人进出。” “这是怎么回事,凭白无故的一天城门不开恐怕百姓有怨言。” “我只告诉你,如果你明天开了城那你就不是革职了,小心你的人头。快点去办,办好后马上回来今晚就在这客栈里过夜。” “着。”那县令吓的哪敢多说。 次日天一亮,郑克坚就让大家起床让县令带着打开西门出城。郑克坚他们不敢再往南走,怕前边捻匪也知道消息因此临时改道向去宿迁。而沭阳城关了一天,捻匪们以为郑克坚还在城里休息就让人把秘密的围了一天,等第二天城门开时才知道郑克坚他们早走了。 郑克坚他们除了因为马力些许休息赶了一天进了宿迁府。到了宿迁基本上跳出了捻匪横行的地区。好好的在宿迁休息了两日才继续南下。接下来的路和进京一样,过淮安到盐城,走了十来天回南通渡江。年前进京,花了两个多月的时间又回到了郑克坚一行终于又回到了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