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行前
就在郑克坚莫明其妙,怎么朝庭突然就招自己进京,第二天德尔泰的信也到了。 ‘郑老弟,上海一别已有时日,原想回京为老弟说项,不想老弟非常人也,立此大功。此次皇上宣你进京有三事:一为近来发匪进势甚猛各地或是兵败或是告急唯有老弟一枝独秀,陛下要向你寻问对发匪之策;二为老弟数立大功也要奖赏老弟,老弟莫忘了为兄我啊;三为老弟在上海开洋务,办军校、交洋人,陛下也是要责问的,不过老弟放心此事不大,小心应对就是了。还有近来洋人在多地闹事,陛下可能也会问你洋人的事,你要有所准备,切不可偏向洋人。兄在京恭候老弟。’ 郑克坚看了信心中松了一口气,朝中有人真好啊。 “来人,去把陈纪达叫来。” “是。” ··· “纪达兄,你说过在京师做过师爷?” “是的,两年前在顺天府尹下做了一年。” “怎么做了一年就走了?” “莫看顺天府尹是正三品的官,管着整个京城。在地方知府独领一方,可在京师有多一品二品的大员、有王公贝勒哪一个他管的了、惹得起。顺天府尽是个受窝囊气的地,所以做了一年受不了那份罪走了。” “那你对京师可还熟?” “在北京待了三年,做了一年师爷,不敢说门清但也算有所见识、知道一些。军长怎么问起京师的事了?” “朝庭让我进京一趟,你看京师怎么走都不晓得所以我准备让你和我一起进京。” “军长要进京那我理当随从责无旁待,恐怕军长下面也没人了。” “进京就这一两天的事,这大冷天的还快过年,这不是受罪吗。纪达你赶快准备一下,明天早上你再过来一趟我们再商议一下去京师的事宜。” “好,我马上去把情报处的事吩咐下去。” 这一天郑克坚关在房间里考虑去京师的这段时间军政人事、物务安排。 第二天上午,郑克坚召开了去京师前的会议,参加会议有各团的团长、情报处的陈纪达、后勤处的高大章、警卫营营长郑必胜、军校的戈登和上海县令于兴堂。 于兴堂对于自己能参加会议非常高兴,自从郑克坚再次来到上海自己就尽力的配合,在这乱世里有一只能打的军队还怕出不了头。明眼人都看出这个郑克坚早晚会飞黄腾达的,自己能攀上这颗大树那里求之不得。原先收郑克坚的五千两银子早就退给他了,自己还鞍前马后给他筹军费调军粮现在终于有了回报了。自己能参加这次会议不说是核心成员起码也是重要人物。 于兴堂正暗自得意时,郑克坚首先宣布了人事的安排:军校他让戈登暂代校长,上海是工业区建设就直接丢给上海县令于兴堂,最重要的军权郑克坚考虑良久才决定成立一个军事小组由郑必定、王成业和哈代共同掌管,让郑必定从嘉定回来,坐阵上海。 军校的教学、训练不能放松,哪怕是春节也只能放假三天,所有学员一律不能离开上海。 工业区的建设也要加快,县令大人你还要向士绅们宣传让他们知道机器生产的好处鼓励他们投资办厂,同时也可以让洋人在工业区建厂。 宣布了这两项之后郑克坚就让戈登和于兴堂,下面是军事会议。 “我离开的这段时间要时刻注意发匪的动向,守好防御区不要让发匪钻了空子。也不许主动出击,我不要由军事小组共同决定事项,还有别人的命令一概不听。” “是”。三人同时起立领命。 “除了防范发匪还要注意上海本地的会党,纪达等下你把情报处的这些事和他们交接一下。” “是。” “春节快到了,后勤处安排一下给弟兄们发一些钱,准备一些东西过年。军校里的学员按军队同等准备吧。” “是。” “明天我就和纪达、必胜去京城,上海就有劳诸位了。” “愿为军长效劳,军长一路保重。” 会议后几个团长除了郑必定都返回自己的驻地。 “必定兄,此次让你坐阵上海你要多cao心,我唯一要叮嘱的一点就是军权不可旁落。” “我明白,军长你放心吧。” “好,有你在上海我也放心。” “这有封信你收好,不到事情紧急不要打开。” 郑必定小心的接过信收入怀中。 “好了,你去休息吧。” 郑必定走后,郑必胜就来找郑克坚。 “军长,明天就出发了是不是警卫营都去啊?” “又不是去打战去那么多人干吗,一去一个排就行了。安排一些去过北方的,不怕冷的。” “军长这恐怕不好找,警卫里都是台湾人,这些人以前到过大陆的都不多,你说的怕一个班都难凑齐。” “那就安排一排去,说不定以后就要在北方打战,打战还能挑冷不冷。” “是。还有是不是要带些东西啊,去京城总不能两手空空的。”
“这我倒是没想到,陈纪达还没走远,把他叫回来问问。” ··· “军长,你找我。” “你说我们去京城要带着些什么东西?” “带东西?干什么?” “见皇上,可能还要见王公大臣总不能两手空空吧。” “军长,这天气走路都难还带什么东西。其实在京城钱最好使,见皇上功劳是最好的礼物,军长为皇上守住上海这就是礼。至于王公大臣大多有钱就行,个别有嗜好的京城里什么没有用不着从上海带去。这上海有京城见不着的就是西洋玩意,可这个东西在京城里可不待见。” 郑克坚点点头,要什么东西在京城办就是了。 “你看这次去京城走什么路线?” “这难说,本来坐船走运河最好,既快又舒适,可这大冬天的运河早都结冰了,现在只有骑马走陆路不过江北有发匪活动,河南山东又捻匪只好随机应变了。不过军长放心,这去京城的路我也走过几回,我们化装成去北方收皮毛或马贩。对要让卫队穿上便装。” “必胜听到了吗,马上给卫队准备便装。” “是。” “那纪达枪怎么带,那么长。” 郑克坚也一想卫队里都是长枪,自己也忘了买一些手枪,这一路上每人背着一把火枪太招摇了。 陈纪达想了想说:“这枪吗确实不好办,干脆每人一个布袋把枪装在袋子里,北方识的这洋枪的也不多。” 郑必胜说:“好我这就去办,马匹、便装、布袋,还有吗?” 陈纪达说:“带一些厚衣服,再准备点烈酒,北方可冷着衣服要多穿些,路上冷的不行就喝几口酒御寒。还有称呼要改一改,军长改叫少爷、我是管家、你是护院、警卫都叫名字,不许再叫官号。” “知道了。” 郑克坚说:“那就这样吧,纪达兄明早八点到县衙,出发。” “是。” ··· 第二天早晨,郑克坚、陈纪达和卫队准时出发,在上海的城外的十里亭郑必定、于兴堂、戈登等几人前来送行,也无多余的话,一杯酒说了几句珍重,郑必定等目送郑克坚踏上进京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