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苏州之战

    在向荣的再三催促之下，台勇还不快不慢晃晃悠悠的经过十多天的时间来到上海。

    台勇这次就不是住仓库了，上海县令于兴堂热忱的为台勇安排营地。可上海虽是大港口但是却没有大的兵营，最后还郑克坚发话台勇再住进原来的仓库。

    后勤处长高大章向郑克坚汇报了后勤主要是军炎的情况。

    “军长，上海后勤处接收了四船从香港来的军火，子弹一百万发炮弹二千发。香港的何兴贤来信说以后的军火会更为充足，不过洋人的军炎商大多要现银付款。还有就是台湾的知府大人和陈远航也有信到，军长你看一下。”

    郑克坚接过信先看了父亲的信，信中说朝庭已消除了对台湾不满，还对台勇的表现赞赏有加，还有就是府中钱财不多要郑克坚在大陆自己搞一些军费，最后就是一些慰问的话。

    看完郑子安的信，又打开陈远航的信。信讲了一些台湾的情况，发展的都比较好，第一批留洋的人已经送出去了，子弹工厂的设备也已经订了现在台湾正在建厂房，其它一切安好，信中还带了十万两的银票。

    看完信郑克坚很欣慰，后方有自己老爸和陈远航撑着，自己在前方也就可以安心做事了。

    却说台勇在上海舒心的待着，而在苏州的向荣忧心匆匆，太平军已经猛攻苏州城三天了，虽然苏州城高墙厚可苏州攻的猛、打的狠。这些太平军都不要命的一样一浪高过一浪冲击的城池。

    “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面对龟缩不出清军石达开胸中有万般计谋也是无用，攻城为不得已的下下之策。攻了三天自己伤亡了近万人可苏州城还是岿然不动，不过今天就可以攻进苏州城了，因为今天可以动用一样密秘武器。

    “嗨呦——嗨呦——放！”待撞车接近城门时，太平军锐士们呐喊愈发高亢起来，随着什长的一声号令，猛然发力将撞车狠狠地往城门撞去。只听砰然一声巨响，苏州的城门被撞得一阵摇晃，灰尘、木屑簌簌落下。

    “加把劲，城门快破了！”撞车旁那太平军的什长声嘶力竭地高喊着，指挥着秦军士卒迅速地撤出撞车，再次发力撞击摇摇欲坠的城门。恰在这时，苏州城头上的向荣挥舞着手中的铁剑，惊惧地高声呐喊着，指挥着清军绿营用戈矛顶翻太平军的云梯，奋力投掷石块砸向往城头攀援而来的太平军锐士。不时地，有太平军的云梯被掀翻，不少的太平军锐士被石块砸中，血流满面地绝望嘶喊着坠落城下。

    待听到脚下的城门被撞得砰然大响，向荣如梦方醒，高喊着：“快，快泼猛火油，守住城门！”

    袁波亲自指挥着守城的清军士卒，架起盛放着猛火油的铁锅大鼎，将一股股的猛火油往城门下浇去，正在搬运撞车的太平军们躲闪不及，一下被浇得满头满脸，那撞车也已被猛火油淋成了黑黝黝的颜色。

    “小心了！”太平军什长一声高喊，只见城头上一支支火把落下，猛火油猛烈地燃烧起来，转眼间，那沉重的撞车，那一个个搬运撞车的太平军被熊熊燃烧的火焰包围了。

    “灭火，灭火！”太平军什长一声大喊，只见太平军娴熟地倒地打滚，迅捷地扑灭了身上的火焰，接着拼命一般挖掘、扬起城门下的沙土，往撞车上泼洒而去，片刻后，待大火熄灭，太平军又鼓起勇气，奋力地推着撞车往城门而去。

    另一边，攀爬云梯攻城的太平军将士们，并未被滚滚而下的石块、热油吓到，他们一个个争先恐后，将刀剑衔在口中用牙齿咬住，双手抓住云梯身轻如猿猴一般，密密麻麻地向苏州城头涌去。

    转眼间的功夫，太平军的将士们已经冒死攀上了城墙。“杀——”他们纷纷兴奋地窜上城头，冒死冲向清军士卒，挥舞着手中的刀剑，向守城的清军士卒肆意地砍杀起来。

    “顶住！都给我顶住！”向荣，那嘶喊的声音已经完全变了调，满身溅满鲜血的他一头乱发披散开来，向荣亲自挥起铁剑，领碰上待卫冲上去，向荣一剑砍翻了一个刚刚爬上城头的太平军的士兵，拼命地指挥着清军士卒顶住太平军军疯狂的攻击。

    就在这时，只听“轰——”一声巨响，苏州城的城墙在巨大的爆炸声中坍塌了一段，原来太平军借着三天的攻城掩护着从阵中挖一条地道通到苏州城的城下，并在城下埋了炸药。早上的攻城中引爆炸药，炸塌了城墙。

    “杀呀——”城下，太平军精神大振，高声呼喊着，争先恐后地越过了倒塌的城墙，举起大刀或长矛，汹涌着前赴后继地往苏州城内杀去。

    “杀入苏州城，杀光城内的清妖！”护城河外，翼王石达开望着城下的战况，大手一挥肃然发令，太平军全军呐喊着，往苏州城内杀去。

    此时，太平军将士一个个奋勇争先，冲进城内逢人便杀，只用了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城内的清军士卒伤亡大半。苏州城内，横七竖八地躺满了清军士卒的尸首，冒着热气的鲜血将城内的道路染成了一片片的殷红。

    城池已破，侥幸存活下来的苏州的清军士卒，顿时如xiele气的皮球一般，战心大丧。挥舞刀剑、长矛的手臂，渐渐变得沉重起来。不少人面对杀来的太平军，当啷一声丢掉了手中的武器，跪地求饶。

    不过杀得眼红的太平军，根本没有给他们继续活命的机会，刀剑咔嚓咔嚓地砍落，清军士卒的腔子里喷出一股股腥味的鲜血，被砍落的人头，被太平军聚拢成了一堆又一堆。

    望着杀气腾腾冲进城内的太平军士卒，望着清军士卒一片片倒下，再看看身边一个个神色慌乱的亲兵待卫们，江苏巡府向荣绝望了。他在脖颈上架起宝剑，只觉锋利的剑刃一阵冰寒传来。向荣绝望地呼喊道：“皇上，苏州城破，向荣去了！”

    话音刚落，向荣猛地一下割破了脖颈，鲜血自伤口中喷涌而出，向荣轰然倒地，只觉得眼前的景象渐渐昏暗起来。这连投降机会都没有的江苏巡府，最终悲壮地自杀殉国。

    “贼他娘！”在苏州城城墙上，太平天国的师帅杨得意快意地吐了一口唾沫，他得意地抹了抹那虬结的长须，接着高声喊道，“通报翼王，苏州城已破清妖向荣已死，请翼王定夺。”

    正是百闻不如一见，今日城外潜伏的郑克坚，远远地观望着太平军攻城之战，心头大呼：太平军果然厉害，石达开名不虚传。

    此番潜到这苏州城外，能亲临战场一睹太平军攻城战法，郑克坚自觉受益良多，终于一见冷兵器战争的真容。

    郑克坚穿越前，虽当过兵演习过还带兵打了一小场战，也看多了现代的军事小说、传统的历史争霸小说，但是对那些小说中所描写的冷兵器战争颇不以为然，有时觉得那些战争场面简直幼稚无比。

    什么水淹、火攻、断粮道如此等等，似乎不管城池大小，不管敌军强弱，那些招数计谋都像万金油一般，若细细品味一下，那不过是文人的杜撰而已。在此点上，即使是那写出千古名著《三国演义》的罗贯中先生，也不能免俗。

    这太平军攻城，如何有效地运用攻城器械，如何安排攻击的梯队及频率，如何与城内的守军展开心理战击溃及顽抗的意志，这些战阵的经验，可使用鲜血和堆积如山的尸骨才能换来的。

    什么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什么水淹七军一溃千里，这些不过是无稽之谈而已。对此，郑克坚心里对冷兵器的战法有了些底。因此，此战太平军攻陷苏州城，郑克坚看得认真无比。

    太平军此战，堪称典范。若说郑克坚对太平军有何不以为然之处，那就是太平军残忍的杀降之举了。

    太平军每攻下一城，必然会斩杀降卒，在城头挂起一颗颗滴着脓血的人头，来震慑城内的百姓。“残忍，惨不忍睹！”郑克坚对太平军的杀降之举颇为不屑。

    其实，郑克坚如此想法，是想当然了。杀降此等现代人看来的残暴之举，本也是冷兵器战争时代的常态，若是换一个角度来说，清军最后攻陷天京可是屠城啊。

    只是郑克坚听着那一阵阵隐约传来的绝望哀嚎，再远远地望见城头那一串串人头，他心头又不禁惋惜不已：“降卒，那可是大好的精壮人力，就这么斩杀了，真是暴殄天物呀！”

    攻下苏州后，翼王石达开只是稍作一日的停留，只留下一个旅帅和两千士卒等着与天京的派来的天官交接。翼王石达亲自指挥着大军，继续东征向上海挺进。到了第四日，石达开的大军已经抵达上海郊区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