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剿匪（上）
纪大用离开府衙后，郑子安垂头丧气的坐在椅子上。 郑克坚安慰道：“父亲，不用担心，乱匪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不足为虑。” 郑子安说：“不说，乱匪是否能剿灭，就是剿灭之后朝庭怪下来，你我也是身家难保。” 郑克坚笑笑说：“父亲勿虑，当今天下又不是只有我台湾一地有乱匪，大陆上的湖北、安徽、江西、江苏、浙江各地无不是匪乱涛天，朝庭能怪得完，只要能把乱匪不但不是过而还是功。父亲现今还是想想怎么剿灭乱匪。” 郑子安怒说：“都怪这个纪大用，吃空额吃那么多，现在有了乱事可怎么好。克坚台湾实在不行你就快跑吧，大清留不住就跑南洋，为父想办法让你坐洋人的船。” 郑克坚心里一阵感动，虽然自己可说和这个郑子安好无半点关系，可他爱子之情还是显露无遗。自己即然占了这个人的身体就为这个人尽孝吧。 郑克坚跪在郑子安面前说：“父亲莫说这话，哪有丢下父亲自己逃生的理，这孩子如何面对世人。” 郑子安扶起郑克坚：“好孩儿，父亲连累了你了。” 郑克坚起身说：“父亲说什么话，没有父亲那有孩儿。还是想想有什么办法平乱吧。” 郑子安说：“为父现已分寸大乱，我看孩儿到有几分本事，你说说怎么办。” 郑克坚说：“那孩儿就说说我的一点想法。一、马上征兵办团练，不但我们办团练让地主士绅也办。陆上各地已纷纷办团练。一为自保，二也可把壮丁掌在手中不让乱匪有更多的兵。二、开仓放粮，让民有所食，把流民集中到一个区域控制起来不让他们也跟着作乱。三、让人跟乱匪谈，安抚他们分化他们，只要接受召抚的既往不咎。” 郑子安边听边点头，郑克坚说完郑子安踱了几步，“我看还可以悬赏杀林高文者赏银三千两。” 郑克坚心里不愿但这是分化敌军的有效手段，也是不得已为之。 “父亲，孩儿明天想入纪大用军营跟去彰化。” “什么，这不行，太危险了。以纪大用的两千无战之兵去剿匪胜负还未可知，你怎么能去冒这个险。” “父亲如果纪大用的两千军完了，这台湾还能保的住吗。而且孩儿也会多加小心的，还望父亲成全。” 郑子安无奈的点点头，“你自己要多加小心，事如不可为赶快回来。” “遵命。” 郑子安叫来两个人，“克坚，这两个是为父从家乡带来的。左边这个叫郑必定、右边这个郑必胜，皆自小在家中长大的，二人有些武艺让他们跟你同去。” 郑子安又对两说道：“你们两人从今已后就跟随少爷，记着无论如何要护着少爷安全。” 两个人说：“老爷放心，无论何时我俩定会护少爷周全。” 郑子安点点头让他们下去。 郑子安看着郑克坚说：“你明天去军营我拔一些钱粮，让纪大用去府库领。这还有三万两银票你自己带着在必要时用。”说完从怀中拿出银票交给郑克坚。郑克坚接过银票说：“父亲放心，我一定想法平息匪乱。” ····· 第二天上午，郑克坚带着郑必定、郑必胜两人来到在台湾县大营前，营里歪歪斜斜三三两两或站或坐集满了两千人。三人直入军营，即没人检查也没人通报。郑克坚看了这种状态心里直打嘀咕，这样的军队出去剿匪，不要让匪给剿了就不错了。 郑克坚来到大帐外，终于有人把他拦下来，一个大帐外的卫兵拦住三人说：“你们是什么人，要干什么。” 郑必定说：“你进去通传一下，说知府的少爷来了。” 卫兵一听立马进去，一会纪大用亲自出来，“不知公子亲自到来有失远迎还望恕罪。”毕竟昨天郑克坚帮纪大用说了不少好话，纪大用见他来还是很客气的。 “公子，我们大帐里说话。” 郑克坚和纪大用两人进入大帐。郑克坚开门见山的说：“纪大人军队集中好了吗？” “集中好了，只是还望知府大人拨些钱粮好开拔。” “钱粮已备好了，纪大人可以让去府库领。” “多谢知府了，我这就让去领。”纪大用让一个军官进来，说了几句写了一张字据给他，让他带人去府库领钱粮。 郑克坚坐在一旁观察了一下这个大帐，大帐的墙上的台湾地图吸引了他。他认真的看着地图，虽然这张地图还很不详细不像前世的地图那么缜密只画了一概标了一些地点。 纪大用在旁边说：“这领钱粮之事不用公子亲自前来，不知公子还有何事指教。” 郑克坚回过头说：“纪大人，这次来是到纪大人军前效力的。” 纪大用听了大吃一惊，连连摇头说：“这怎么行，公子其它事好说，可打战不是儿戏，公子金贵怎可入军为伍。望公子勿怪此事断不可以。” 郑克坚看着纪大用惊慌的神情，笑笑说：“大人，虽然我手无缚鸡之力，但我也不是来上阵打战的。我只在帐下听令，我可以让大军和知府更好的沟通。” 纪大用还是摇头说：“可战场上刀箭无眼，公子还留在府衙，我等一定尽力剿匪。” 郑克坚说：“大人，我愿立下军令状，我的死伤与大人无关。而且这也我父亲的意思。” 纪大用无奈的点点头，“军令就不用了，不过还请公子听我的话跟在我身边，切勿自作主张。” 郑克坚向纪大用一拜，“多谢大人，现在我就是帐下一小卒了。” 纪大用忙扶起说：“公子说笑了，就当幕僚吧。” “是，我听侯大人的吩咐就是。” 两人又说了会话。外面突然鼓声隆隆。 这时，一群大大小小的军官模样的人进入大帐，分左右站毕，大家奇怪的看着郑克坚，怎么这时候一个外人在大帐之中。纪大用坐在大帐上首的位子上看了一眼郑克坚说：“诸位，我先跟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知府大人的公子郑克坚，他现下在帐中效力当我幕僚。时间紧急我就不一一介绍了。此次大军出征剿匪望诸位同心协力剿灭匪患还台湾一个清平。” “愿为将军效命。” 纪大用站起说：“好，大军已集结，跟我上将台。” 一大群人出了大帐上将台。 郑克坚看着下面虽然不太整齐的队伍，不过两千人站在一起还颇几分气势。 纪大用在将台上说了几句声明了军纪，时间急迫，军队就急冲冲的的出发。 军队出了台湾县（今台南）向北进发，郑克坚骑在马上跟着纪大用的旁边。 郑克坚问纪大用道：“大人，对此次剿匪有何想法？” 纪大用苦着脸说：“乱匪占领了彰化县城，人又比我们多，我们只能到彰化县外驻守防止乱匪南下。” 郑克坚皱眉道：“如此我军何时能剿灭乱匪，如果乱匪向北发展，我们不是要丢掉半下台湾。” “这也没办法，只求能守住南部，知府大人加快征兵来剿了。” 郑克坚也摇摇头，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郑克坚问了一句：“前方斥侯还没有情况报上来吗。“ 纪大用说：“我没派斥侯出去，乱匪刚占了彰化现在还不在彰化县里吃喝玩乐，再说乱匪离这里还远着。” 郑克坚说：“万事小心为上，如果乱匪就此南下，我军不可不防。” 纪大用转叫来一个军官说：“马上让斥侯前出二十里查探，有情况马上报来。” 不一会十几个骑兵从队伍中冲出去，奔向前方。 在傍晚的时候，大军来到嘉义县，天色渐暗，纪大用下令全军在城外驻扎，晚上不许一人离开军营。 晚上，嘉义县知县来到军营。 嘉义县知县刘志泽见到纪大用忙说：“将军终于把你盼来了，乱匪作乱彰化，我这里也是人心不定啊。” 纪大用瞄了一下嘉义县知县递上来的五千两银票说：“一群不知死活乌合之众，我大军开到之日就是他们覆灭之时。知县大人我还在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郑知府大人的公子郑克坚，他现在在军中效力。” 郑克坚向知县见过礼，刘志泽忙还礼，说：“后生可畏，公子年纪轻轻就在军前效力将来一定前途无量。” 郑克坚莫无表情的回答：“知县大人过奖了，不知知县大人有无彰化乱匪的消息。” 刘志泽说：“听说乱匪正不知天高地厚的在彰化县署乱封什么元帅﹑副元帅﹑将军﹑军师﹑节度使﹑知县﹑同知等官。匪首林高文自称为天运大元帅。”还义愤填膺的说：“这群乱匪应该都抄家灭族。” 刘志泽还要喋喋不休的说，郑克坚阻止他问：“有没有乱匪队伍的情况？” 刘志泽想了想说：“好像传来有乱匪出没斗门。” 纪大用问：“现在斗门是否被乱匪占据？” “这不知道。” 郑克坚说：“知县辛苦了，先回去休息吧。” 刘志泽忙道：“小县在县内已备好水酒，还请将军和公子进城休息。” 纪大用两眼放光，不过看了一下郑克坚说：“不用了，等大军凯旋之日再痛饮一方。”他又向刘志泽眨了眨眼。 刘志泽见心领神会，就说：“那我等凯旋之日再为将军、公子洗尘。”刘志泽退出了大帐。 郑克坚对纪大用说：“乱匪恐已出了彰化，不定在哪，我军应让斥侯加紧查探。我看晚上就斥侯向彰化探查，起码要保明日我军北上不会突然遇上敌军。” 纪大用点头说：“公子说的有理，我马上就让斥侯向探查。行了一天的路，公子也辛苦了早点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