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承诺

    深情的对望，很多感情都在纠葛，若是不撕破这一层纸，那无疑还是比较华美的兄妹之情，牵着手上街，给meimei买棉花糖，拉着meimei到山上采花，抓蝴蝶，还有，那深埋在心底的过家家。

    “扁担扁担钩，扁担扁担钩，你挑水，我熬粥，我熬粥。过家家，过家家，小小子当爸爸，小丫丫当mama。”

    为小兰带上野菊花的时候，也学着电视里亲了她的脸颊。

    “长大后，我娶你。”

    “拉钩。”

    已然无法谴责当时的幼稚，本该当做儿童时的笑话，长大后提起，互相讽刺一番，奈何当了真，更可怕的是，还想逾越这种禁断。

    “你先睡觉吧。”

    “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你先睡觉。”

    滴答滴答，顺着头发滑落的水，冰凉的感觉，清洗着神经，清洗着罪恶，总以为自己是好哥哥，好学生，好头头，说到底，只是表里不一的伪君子罢了。

    小兰的门没有关，就好像罪恶一样，永远关不上门。躲进卧室关了门，想锁住自己的罪恶，或许，我心里有只野兽，时刻想要逃出牢笼。

    翻着日记本，心越发的悲凉，总是说着体面的话，掩饰内心的不堪，这是我十五年来的生活方式。

    “为什么就在你转身的那一刻，我还是会哭泣，明明知道你是骗我的，还是会傻傻的相信，小时候我们总是傻傻的天真的在一起玩耍，约定长大以后要永远在一起。”

    茉莉的歌声！是错觉，还是！茉莉不会有事吧？翻着日记本，仔细盯着空白，总觉得又字要由模糊变得清晰。

    我能明白，字变清晰意味着什么，拿着日记本，飞奔起来。打开门，又疯狂的关上。

    是谁？是谁要出事，不要！哒哒哒！匆忙的脚步声，像茉莉家走去，夜黑的出奇，天上连星光都没有。

    黑暗，恐惧，凉风！熟悉的街道，熟悉的小店，熟悉大树，熟悉的可怕。

    啪啪啪，砰砰砰！剧烈的喘着粗气，敲响了茉莉家的门，不要，一定不要有事！

    “翔子，你怎么来了。要喝点什么？”

    “茉莉了，茉莉在哪？”

    “茉莉卧室。”

    “茉莉。”

    碰，猛然推开门，真裹着睡衣的茉莉拿着毛巾，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唱歌，门猛然被推开，她吓得一跳，看到是我以后，才回过神来。

    “翔，翔子。”

    “你没事，太好了。”

    我静静的搂着茉莉，松了口气。

    “咳咳。”苏阿姨站在门口，不知道该说什么，毕竟一个男生突然跑进来，一把搂住穿着睡衣的女儿，她到不是反对这对恋人，只是，年纪是不是还太小。

    “对不起。”

    我松开茉莉，又飞奔起来，不是茉莉，又会是谁？

    啪啪啪啪，熟悉的房子，熟悉的路灯，熟悉的黑暗，以及永远无法熟悉的恐惧！是谁，到底是谁？小菲？艾琳？阿彪？还是？

    碰，脚步一滑，猛然栽倒在地。日记本啪的一声，砸在了身前。

    “我还是会哭泣，明明知道你是骗我的，还是会傻傻的相信，小时候我们总是傻傻的天真的在一起玩耍，约定长大以后要永远在一起。”

    哗啦啦——一阵冷风，日记本一页一页来回翻动，就在这时，一道白色的光芒升起，一个穿着洁白羽翼的张慧出现在日记本前。

    像天使一样，发着柔和的光，一脸的怜惜，一脸的关爱，这样的表情，让人厌恶至极。

    “告诉我，是谁？”

    她摇了摇头，落下一滴晶莹的眼泪。

    “滚啊，你不帮我，就滚啊——”我一挥手，大骂道，虚伪的神明，虚伪的眼泪！

    “我帮不了你，你们仔细想想，你们到底违背了多少诺言？总是说着虚伪的话，明明心里不是那么想的，还总是去迎合他人，明明自己做错了，还能在心里为自己找到合理的借口，你们活着，你们撒谎，你们欺骗神明！”她走了过来，蹲下身，伸出手，摸着我的脸，一股温暖涌上心头。

    好恶心的温柔啊！

    “你冲我来了，他们是无辜的。”

    “没有谁是无辜的。”

    “你们算什么神明？神明不是要给人幸福吗？不，你们不是神明，你们是魔鬼，我诅咒你们——”

    “也许你说的对，我们和你一样虚伪，连幸福是什么都知道，只是单纯的满足人们的愿望，还自以为给了人们幸福，也许你说的对，我们是恶魔也说不定，但是不管怎样，多米诺骨牌一旦推倒，即便是神明，也无法阻止，除非——”

    “除非什么？你说啊。”

    “那并不是通向幸福的阶梯，也许，某个骨牌屹立不倒，就能阻止这个连锁反应吧。”

    她说完，划着星光点点，日记本继续发着光，慢慢变按，随后，二个发光的字缓缓落下，印在日记本上。

    艾琳——这二个字一闪一闪，格外刺痛神经！不，不要！爬起来，不顾膝盖的疼痛，像面包掉跑去。

    扑通扑通——呼呼呼——呼吸在寒冷的夜里，看的格外真实！

    “小杰，艾琳了？”

    “艾琳姐和我哥约会了。”

    “去哪了？“

    “不知道。有什么事吗？”

    在哪，在哪？到底在哪？疯狂的跑了起来，熟悉的房子，熟悉的街道，熟悉的树木，熟悉的让人可怕。

    娱乐场，对，去娱乐场，一阵疯狂的跑动，来到娱乐场。

    “艾琳？”冲进去，大喊了一声。胸口剧烈的起伏，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翔子。”阿彪一回头，惊讶的看着我。

    “艾琳了？艾琳在哪？”

    “我也在等她，大晚上的，神经兮兮，说什么老地方见。”阿彪一脸不满，但凡等人或许都这么不耐烦。

    “你是猪吗？”无法抑制的一拳挥出去，狠狠的打在阿彪的脸上。

    “喂，你这是干嘛？我生气啦。”阿彪捂着脸，更加疑惑的瞪着我。

    不是吧？紧紧因为老地方出错了，艾琳你就想不开？我不信！我不信啊！可是诅咒。它有错过吗？

    想到这里，猛然像春江河那边跑过去，即便那条好臭成这样，可是，它对于艾琳来说，依然是一个幸福的港湾，从来没有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