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借兵（三）

    惊魂锣过后，一个穿着宋代官服，眉间有月牙，肤色黝黑的男子霸气十足的出现在门口，随行而来的是四个带刀的护卫与一个师爷打扮的儒生。

    那阎王目光如炬，似乎能看穿人的七情六欲。他跨过门槛，站立着目视虚灵子，发出一个威严十足，震慑力极强的声音，一字一句的说：“虚灵子，生死簿上的人岂是你说改就能改的？你身边已经美女如云，做种马也是够用，此孽妖本该由阎罗殿审判。”

    虚灵子问：“秦广王没来吗？小道真想问问他，白素素一生行善，何以落得一个英年早逝之判？”

    那阎王说：“世间一切善恶都是由本官判决交由各殿执行，秦广王只是负责生死簿，谁该如何死都由本官定夺！”

    虚灵子抬手，纸品堆里飞出纸作桌椅，空中燃尽，落到地上已经成了衙门里的桌椅：“素素，快去见过包拯包大人，他乃阎王第五殿的阎王，执掌镬汤地狱，威张煮溃之权，明断世间七情六欲之业，分辨世间一切正邪，判注生死，善恶攸分。”

    白素素象个受惊的小女人走进虚灵子法坛与包拯断案桌之间行跪拜之礼。

    包拯问：“虚灵子你是何意？”

    虚灵子道：“白素素已经被我收入门墙，算是我第一个弟子，弟子有错，我身为师傅，人欲道的掌门当为其辩护，包大人在世乃铁面无私，入冥府后也明断秋毫，白素素人品世人皆知，包大人要审判，虚灵子不敢擅闯阎王殿，故而请包大人前来审理，二则审理之后虚灵子也有事要与大人商议，三则虚灵子斗胆与大人分享好酒，谈风月！”

    “荒唐！”包拯呵斥：“公堂之审并非儿戏！”

    “众生之前亦无儿戏，白素素只是借尸还魂，虽有损天德，但其一生行善，皆是造福一方，所救之人有百万无少，何以落得英年早逝？”虚灵子拍案叫到。

    包拯上前一部，拿起惊堂木狠狠敲下：“大胆虚灵子”

    虚灵子未等包拯说完，就在惊堂木落下时扯上嗓门高呼：“威武请开堂！”话完，虚灵子毕恭毕敬的象个草民一样跪拜在白素素身边，似乎他自己也接受包拯审判似的。

    包拯一脸被下套的恼怒：“虚灵子，你敢”

    “君无戏言，堂无虚响，惊木敲鸣，善恶分断！”虚灵子拱手待判。

    包拯坐下：“本官是判你还是判她？”

    “皆可！”

    包拯敲响惊堂木：“你有何罪自招？”

    虚灵子道：“心术不正，人品缺德，好事不做，坏事不为，惩jian窃玉，除恶偷香，锄强敲诈，扶弱勒索，行善有限，积德无望。花前捻玉手，月下摸珠臀，怜香不惜玉，偷玉种蓝田，翻墙盗义偷小姐，揭瓦慰籍睡夫人，尊老爱幼逛青楼，仁爱谦卑走赌场，坑蒙拐骗信手拈来，吹嫖赌饮样样精通，负心薄幸时常有，见利忘义驻心间！”

    “你！”包拯几乎被虚灵子气死：“本官让你罪己招，你绕那么多口舌干什么？”

    “这是小道的罪，已经招供！”

    “你！”包拯气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小道请问，生死簿上小道什么时候死！”

    包拯气不打一处出：他已经知晓虚灵子打算找什么茬：“生死由命，富贵在天，天意要谁死谁就死。”

    虚灵子正色道：“谁执掌天意，生死簿上谁生谁死的判决皆由大人判决，小道我为人行事与白医生相比有如萤火与皓月，在她面前小道甚至感觉自己不是个东西，为何要白医生英年早逝，而不是世上那些该死的人去死？”

    包拯道：“今生早死并不意味着来世她为畜为奴，今生的早死早亡的判决都依据前世孽障定夺。”

    虚灵子质问：“前世不管白医生做什么，今生白医生所做的一切都是行善积德，造福百姓，这是苍生之福，缘何要她早亡，不让她多位百姓治病？”

    包拯说：“天道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何以要区别对待白素素？”

    虚灵子道：“秃驴也说上天有好生之德。”

    包拯笑道：“那是秃驴的事，关本王何事？”

    “那鬼王乱世关不关你事？”虚灵子阴笑问道。

    包拯笑道：“好你个小泼皮，绕来绕去是想在鬼王一事上位白素素讨价还价。”

    “冥府向来不欠活人人情，倘若道爷抓了鬼王，说不定哪天你派冥司来带道爷去冥府当官，道爷也只能哭了。”

    包拯哈哈大笑：“你当真只求保白素素的命？”

    “白素素为妖报恩千年，最后挖心救人，为人时仁孝绝佳，道爷我若遇见了不管，可就对不起自己的良心了。”

    “你良心何在？刚才你振振有词的说除强敲诈，扶弱勒索，行善有限，积德无望，你揽下白素素一事总得有利可图吧。”

    “白医生医术无双，姿色一绝，道爷将来浪迹仙域身边有个保健医生也不错。”

    包拯一改正派作风戏谑说：“闲来无事让她给你做个大保健也不错吧！”

    白素素粉脸涨红，虚灵子也被包拯损得无地自容，不过小泼皮脸厚得紧，只能附和说：“大人英明，小道想什么都瞒不过大人的眼睛。”

    包拯道：“你要救白素素也不是不行，你身后的元灵女在生死簿上早已经是个死人，你可以参考元灵女。”

    参考元灵女

    虚灵子冷汗涔涔，适才包拯说元灵女在生死簿上已经标注是死人，意思是说圣君化王咒已经将元灵女变为他的附属生命，白素素若是要不死，只能活在圣君化王咒之下，要实施圣君化王咒，那么虚灵子与白素素必须发生男女关系。

    只是虚灵子刚才说将白素素列入，门墙收她为徒弟，这师傅吃徒弟

    虚灵子这下为难了。

    包拯继续调侃：“怎么？良心发现了？不敢了？”

    白素素发现虚灵子为难她便插嘴说：“素素愿意走元灵女一途，只要素素能学魂针救人，素素自身清白无所谓，素素就当是虚灵子道长的奴婢就行。”

    包拯鼓掌：“给你三天时间。”

    虚灵子真的是冷汗涔涔，湿了一大片道袍：“白医生，你”

    白素素微笑说：“能活着总比要死了好，父亲遗愿就是让我悬壶济世，光大白家门楣，只要能让我行医救人，素素怎么活都无怨无悔，道长别因为这个为难，素素自认长相可以，呆在道长身边应该不辱没道长。”

    “白白医生别这样说！”虚灵子不知道怎么回答，白素素的品德高尚，虚灵子根本不敢向她伸出禄山之爪，若是他做了虚灵子认为那是亵渎了一个圣洁的灵魂，他转而对包拯说：“包大人，能把我一半阳寿划给白医生吗？”

    没等包拯回答，白素素严厉的说：“不行，不能划分虚灵子道长的阳寿给我，否者素素宁愿撞死这里！”

    包拯呵呵大笑：“白素素，你真是天下第一奇女，说真的，当初翻开你的生死簿，本王真的难以提笔，有时候生非福，死非祸，凡间有句话，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你自己决断，当然你要获得圣君化王咒逃离生死簿，还得等到虚灵子的同意，这些我们身为冥司是不可阻挠的。”

    “素素不敢窥视天机，但求能发扬白家医德，素素能活着报答白家重生之恩，也可以尽一个医者的义务救死扶伤。”白素素对着虚灵子磕头说：“请道长成全。”

    虚灵子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说：“能为白医生做点实事虚灵子自当尽力！”

    包拯听到虚灵子答应得如此勉强，仿佛是别人求他上床一样，心生咒骂：这泼皮，真的是无耻之极。”

    不但包拯觉得虚灵子无耻，妖妃也被虚灵子这泼皮德行惹心中咒骂连连，林悦然也觉得自己确实被无视坑了，与一个令人恨的咬牙切齿的泼皮埋在一起。

    只是虚灵子这回真的没心思占便宜，在他心里白素素是圣洁，他没生一丝占便宜的念头，这一次，虚灵子真的被曲解了，曲解的实在冤枉，难得这泼皮能有这么一次心地纯洁的机会。

    虚灵子岔开话题：“包大人，这茬就到此为止了，咱谈点别的。”

    虚灵子站起来单手一挥，将几桌停留在虚空中的菜肴移出来，座上的太平猴魁，梅花冷露酒，盛世状猿气味飘香：“包大人，不如请各位冥司大人一同上座，关于鬼王之事我们边吃边谈。”

    包拯道：“不如本王与你进里间谈完在喝酒！”

    虚灵子会意的点点头，进入里间，虚灵子布下屏蔽法阵，让房子内部与外界完全隔绝，包拯入内，虚灵子也如同对待大人一样敬重包拯。

    包拯之所以能名垂千古，除了他断案如神，还有他的清廉，为民请命，如此一尊大神，虚灵子如何能怠慢？

    包拯入座，虚灵子也拿出美酒，包拯拒绝：“有事直说，莫要与本王绕舌头！”

    虚灵子道：“小道欲借百万阴兵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