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温馨的开端
《穿越范儿培养指南》 第二十章—温馨的开端 中岛美名母子豪爽地吃着火锅，在座的新鲜组成员却因为脸上的凝重而显得沉默而安静，倒是近藤静也保持了和中岛美名觥筹交错的气度。 一餐饭毕，约莫只有母子二人真算得上吃饱喝足，但其余人热切期待的神态昭示了他们真正在乎着什么。 “那么，想必大家都略有思索了。”擦拭好嘴角，中岛美名利落地起身俯视着众人，双手伸了一个懒腰，“我就不问你们思索的结果了——那应该是静也，新鲜组总长应该过问的事情。我只继续刚才未尽的话题。” “局限于国内的日本黑社会没有真正的前途，所以，我们将眼光放远一些。南北朝鲜，中国两岸四地，东南亚各国，远方的老欧洲，还有决定日本生死衰荣的美苏两极。” “正如我之前向近藤先生提及的，美国和苏联像是围棋相弈正酣的对手，棋局已经到了中盘绞杀大龙的凶险时刻，他们争的已经不是谁的地盘更多，而是谁的活气更少，直到一方率先倒下。美国为了保持对抗苏联，已经开始将制造业逐步外包出国，在国内展开金融游戏，这种寅吃卯粮的做法将会在将来造成毁灭性的经济危机，却在眼下能够充分满足和苏联高强度的针锋相对；而苏联在同等的压力之下呢？各个加盟国的民族问题，干部终身制造成的********局，巨费无功的十年阿富汗战争——汇总之下，迫使**********为代表的决策层不得不试图改革。结果呢？苏联的改革等同于一刀刀的自杀。民主世界终于出了一个出卖自己核心利益以期换取死敌的善意的苏联领导人，这简直太让以美国为首的自由世界喜闻乐见了！两相比较，不出几年，美国必然会享用倒苏联那庞大的尸体，其余的大中国家也多少可以分一点儿汤水儿。不过有一点必须注意——经济繁荣的日本已经有人叫嚣出买下美国的呐喊，那么，当世界上已经无人与其抗衡的时候，美国会怎么对待日本？对待这条几十年来被自己拴着链子都会试图对自己狂吠的狗？”（注1） “无论如何，这就是我们将要迎来的大势，这就是日本将要面对的未来。那些愚蠢的有钱人竟然敢在国家还被外国驻军的时候崩出狂妄的字眼儿……呵呵，庸人的智慧啊！当整个日本经济和财富被美国人用航空母舰夺走的时候，苍白无力的日本各个阶层会将这种灾难首先转移到谁的头上？” 轻蔑的笑声中，中岛美名右手在身前划了一个圆弧，不容置疑地点了点头：“未来的十年，二十年，在日本经济的灾难中，沦为被嫁祸和宰割的牺牲品，或者成为引领希望之路的变革者，便是日本黑社会面临的分水岭。一切，靠在座的各位从今日起的作为而抉择。” 话到此处，中岛美名伸手将儿子拉起来，抚摩着他的头发：“1989年的日本军费预算总额为39198亿日元，这和整个日本黑社会的年经济实力是同一个量级——你们不仅开始有了被日本政府正视的经济潜力，当然那仅仅是潜力，是萌芽而已，同时你们也开始被日本政府眼红了。日本黑社会不是世界上唯一合法的黑社会吗？所以，你们多数时候也不得不守法——如果我是日本首相，我会立马推出针对黑社会从经济上名为制裁实为掠夺的法令。值得你们庆幸的是，里库路特事件让日本政治家们陷入了信任危机，哪怕是新上任的宇野宗佑也没有精力管到你们这一块儿来，所以，此刻的你们，应当做的，第一，是在争取占据绝大多数选票的平民阶层里营造信任感——只要你们的根还在日本，这就是你们生存的基础；第二，用合法的途径扩大经济规模——任何漫长时代的变革和抗争都是由财富来支撑；第三，培养cao守履历清白的名人，为他们的成长铺好道路，即使在他们不知晓的地方采取法律的擦边球的手段——也许资深的学术教授和社会评论人不能一蹴而就，但在体育和艺能界，培育成绩和名誉都有口皆碑的人，十几年时间就可以出成果了。当未来某个时刻，那些国民偶像纷纷为你们而旗帜鲜明的反戈一击的时候，将造成何样的局面？最后，做一切事情的时候，都要低调，卧薪尝胆的前提是别被人发现。在日本政府出台针对你们的法令之前，做好这些事情就足够了。毕竟，现在的你们谈战略的主动还太过奢侈。”（注2） 中岛美名哈哈大笑，拉起儿子的手，缓缓转身离开：“美好的未来需要今日步伐去奠定。我可以为你们指明道路，但走的人永远是你们自己。只有打造好坚实的基础，才会在揭竿而起的时候从容不迫地发出震耳欲聋的呐喊。” 当中岛美名母子即将走出房间的时候，身后传来了近藤妙的声音：“中岛小姐，我们新鲜组不是不知恩的人，请问……” “不必了。”中岛美名回眸一笑，却是看向安静的近藤静也，“连我追求的是什么都还不能明白，谈知恩图报不是没有意义吗？你们为自己发奋图强，对我而言就是足够的回报……直到有一天，静也，你真正明了我心中的思想。” 自始至终，近藤静也都保持着安静，一如他在业界的外号——安静的钝哥。 从新鲜组本部出来，中岛美仿佛压抑了太久一般，用中文高声呼喊道：“母亲大人威武霸气……” “嘴炮无敌？” 中岛美名替他接了下半句，和蔼地笑，牵着他的那只手轻轻摇晃：“忽悠些小日本儿的黑社会，谈什么威武啊？当年中国向世界输出革命的时候，小日本儿还不是一个德性？小美，你是我中岛美名的儿子，也是我张雪的儿子。回家睡个好觉吧！你不是要去吉祥寺打酱油吗？” 听到这个，中岛美一下脸红了，像是认错一般：“母亲……还是算了吧？” “那么，毛利兰也算了？相原和美也算了？傻孩子，难道我会因为你**次的醋而不再和他见面吗？这儿是和平的中岛美名的世界，养成几个少男少女，多好的人生闲趣？近藤静也，冴羽獠，阿尔伯特·威斯克，也不过是闲暇时的小刺激。小美，你已经是穿越者了，该有作为穿越者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简称……” “正三观？” 中岛美好奇的抢答遭了母亲一记漂亮的白眼儿，随之而来的是正确答案：“穿越范儿，真正的穿越范儿。” 中岛美名没有具体解释什么叫真正的穿越范儿，中岛美也没有去问。但他笃定明白，母亲口中的穿越范儿显然和自己所想的大相径庭。换句话说，中岛美作为穿越者，着眼的是相比曾经的人生而走出不同的，更加华丽爽快的轨迹，而母亲作为穿越者，只有一辈子的人生道路在她眼里已然是一场游戏一场梦了。 问题是，改正三观，谈何容易？ 一九八九年很快过去，中岛美的身高见涨，隐隐有赶上一米七五的中岛美名的趋势。国中三年级正是花季男女青春期萌动的时刻，中岛美和相原和美已经将仿佛一对纯洁男女朋友之间能做而且试图去做的事情，都习惯成了自然，除了真正日后再说的情节——那个下午，中岛美在电话亭里的宣言，似乎在相原和美的心里有着极高的优先级。另一方面，由于中岛美的关注度越来越低，毛利兰和工藤新一的两小无猜越发重新向原著的设定靠拢——只是，与相原和美朝夕相处的中岛美已经淡了这一块儿兴趣。 有青梅竹马在身边，谁还有闲心养成什么小孩子啊！ 当中岛美将这样的结论告诉母亲时，中岛美名呵呵一笑，然后带着他，透过绪方精次的关系，拜访了日本围棋界正如日中天的国手塔矢行洋，顺便，或者说反而是主要目的，逗弄了还没满四岁的小塔矢亮。 随着步入新年，需要烦恼的就是考虑读哪一所高中的问题了。说是烦恼，倒不是成绩，而是很简单的选择题——帝丹高中有就近原则，吉祥寺的私立中学真的有一个姓樱井的理事长，并且新鲜组也打听到了一个名叫神崎丽美的五岁混血小女孩真的非常聪明，但是，但是……神奈川县真的有一所湘北高中，有一个和中岛美同学年的**少年名叫樱木花道！（注3） 中岛美名并没有对儿子的苦恼作出建议，却鼓励已经习惯来家里做客仿佛小半个主人的相原和美做出拍板儿性意见。 当相原和美在流露出对吉祥寺私立高中的向往，然后按时告别回家后，中岛美终于忍不住对着母亲半真半假地抱怨了一下。 “教练，我想打篮球。”（注4） “十五始展眉，愿同尘与灰。” 中岛美名在工作室里，伏身案头，轻飘飘地来了一句中文古诗。 一九九零年三月三十一日，冴羽獠和伊集院隼人在槙村秀幸安息的墓园里决斗而不分胜负，而事件的导火索，来自美国的女杀手索妮娅·菲尔德却被中岛美名拦下来长谈了**。不过，这种原本精彩的嘴炮桥段并没有让中岛美列席。 因为，第二天，四月一日，是日本新学年开学的时候，也是中岛美名给儿子定下的在这个世界的生日，恰好，也是愚人节。睡了一个好觉，在天边刚有鱼肚白的时候，中岛美就动身去了学校，相原和美比他更早一步在校门口等候着他。一起走在已经侦察过的校园，中岛美对两手相牵的少女讲起了李白的《长干行》，讲起了“十五始展眉，愿同尘与灰”，讲得小姑娘脸上红霞醉娇憨，然后凑过去偷袭般的在人家脸蛋儿上啄了一口。 中岛美开心地笑着，眼前的少女穿着土不拉叽的蓝色宽松秋装，头发也早已染回了漆黑的本色，随意梳成一颗蘑菇头，却戴了一顶自己手织的黄毛线帽子，那仿佛木讷而羞透的小脸上的婴儿肥也在发育中渐渐消失着——乍看去简直就是一个泯然众人的土肥圆，但中岛美只觉得喜欢，他浑不管学校里已经有人在过往，一把将相原和美紧紧抱住，从毛衣和头发的缝隙里吻着她脖子上的肌肤，大口呼吸着她的味道。 此刻，他被简单的幸福淹没着，并不知道远处一个不显眼的位置，一个绝美的女人和一个猥琐的中年男人站在一起，欣赏着中岛美演绎的也许可以命名为初恋的风景。 中岛美名，以及那个不知道名字，却是让中岛美穿越的人。 “你就不怕他玩物丧志？” “我却觉得有一个温馨的开端，在将来不得不杀伐果断的时候，不容易为了念头通达而沦为****寡人。” 中岛美名轻轻回答着中年人的问题，她的样子标准的诠释着什么叫温文尔雅。 “****吗？”中年人细细地看着中岛美名，“不是还有你吗？” “是啊！不是还有你吗？” 中岛美名也细细地看着中年人。 （注1：苏联解体的事情，水很深，既不要相信美国为首的********的作者的论述，也不要以为是地图头********自杀。正如文中关于围棋的比喻，在85年前后，两者其实都快扛不住了。胜负的关键在于，美国有日本可以宰割多撑一阵，而苏联却把中国逼反水儿了——当然，这只是简单的说法，详细的事情复杂得多并且很多还没有解密。） （注2：真实历史中，90年前后，是日本黑社会最鼎盛的时代，因为是战败国，日本的军费预算被规定不能超过国家财政预算的1%，而日本黑社会的经济规模的确和军费相当——从中国人的惯性思维来看，是不是觉得很奇葩？也正因如此，1992年，日本政府实施了《暴力团对策法》，开始宰割日本黑社会——在本质上，就是红眼病。） （注3：樱木花道，是日本漫画及动画片《灌篮高手》的主角，大概不需要多介绍，如果真不了解，只需要知道他是一个打篮球的中学生就可以了。） （注4：教练，我想打篮球——语出《灌篮高手》，对于熟悉原著的朋友来说，是一句经典台词，而不熟悉的话，倒也没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