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一语成谶
《穿越范儿培养指南》 第十八章—一语成谶 第二天傍晚，如中岛美已知的原著剧情，冴羽獠的家里闯入了海坊主，美树，野上冴子，野上丽香，纷纷请求真柴由加里为他们改造枪支，而冴羽獠自己更是暴露出了下流本色。然而，真柴由加里并没有怒而出走，反而在一阵沉默之后来到了中岛美名的家。 “中岛小姐，事情果真如你所料。” 面对诚恳的称赞，中岛美名只是微笑：“我说过，阿獠是一个好人。小美，去，给由加里倒杯水。” 抱着孩子，真柴由加里坐在沙发上，静静地接过中岛美递来的水，象征性地喝了一口，看着对面的中岛美名：“中岛小姐，我现在更加犹豫了。” “对不起，我不能交浅言深。人生的道路需要你自己抉择。”中岛美名细细地望着她，招手让儿子坐在自己身边，“不过，我并不认为在加拿大就能给予小由里一个好的环境。由加里，请允许我冒昧地问一下，你对加拿大的教育水平有多少了解？具体到你朋友所在的城市？你是否知道日本人在加拿大是被欢迎，还是受歧视？你的积蓄和技能在加拿大是否能够获得稳定而宽松的生活？同为单身母亲，我觉得，后代的成长比我们自己的苦与乐更值得在乎，你认为对吗？” 真柴由加里搂了搂怀里的孩子：“可是，在日本……” “至少在东京，除非是政府，不然，不会再有人强迫你从事枪械行业。虽然我个人还是很希望你继续你的家学。”中岛美名笃定地看着她，“这一点，我以控制东京黑社会的新鲜组做保证。至于我凭什么这么说，你可以去询问阿獠。” “你……” “请不要误会，”中岛美名止住了真柴由加里震惊的话头，“我从来没有加入过黑社会。我是致力于改造日本黑社会的人。” 结果，真柴由加里留在了东京，在中岛美名的介绍下，当了一名教师。只不过，她的学生，都是新鲜组的成员。 “日本的黑社会起源于社会底层，多数是学历低下的人。岁月如梭之间，他们为了生活，选择了这个受人唾骂的行业。现在的他们即使重新获得不错的学历，对他们的人生也没有什么帮助了。不过，获得他们本该接受的知识，明白一个人应该明白的道理，还来得及，并且很有必要。既然你暂时不愿意接受改枪的委托，那么，教导这些人生道路上的迷途羔羊，应该没有什么抵触吧？给，这是我编的教材。” 那是在一间写字楼，新鲜组的产业，整理出一整层作为大教室。那些成年组员对于中岛美名的尊敬和对真柴由加里的礼貌，以及中岛美名在第一节课前在讲台上的宣言，都让随行参观的中岛美印象深刻。 “也许多年以来的**人生让你们觉得以前课本上的知识没用，现在我告诉你们，知识不是没用，而是你连怎么用都还不知道。我没指望你们有谁能够半途再上路成为什么什么家，我首先希望你们今后能够发自内心的有一点儿更长远的追求，别再一天到晚脑子里装的只有票子马子喷子。你们之中也有不少人已经为人父母，也希望自己的后代将来功成名就，我告诉你们：孩子也许不需要从父母身上学到学校教的东西，但父母为人处事的一言一行才是对孩子最重要的教育。学校里年年都有成天只知道欺负人的二愣子，也有永远被人欺负的出气筒，你们多少也进过几年学校，肯定知道我有没有乱说。那么，你们可以接受自己的孩子在那样的童年里长大吗？你们是不是该告诉孩子什么情况下该有礼貌？什么情况下该骂娘？什么情况下该揍人？可是，现在我觉得你们自己都不清楚。所以，好好上课。即使你听不懂老师讲的很多东西，至少也要知道以后该怎么言传身教。” 离开教室时，猪首硬四郎正等在外面。这个新鲜组本部的突击队长有着一副足以把黑社会作为形容词的身材和长相，他显然听到了中岛美名刚才的话。 “中岛小姐，这些不成器的家伙，就拜托你的朋友了！” “是吗？让黑社会重拾书本，也许更多的人会觉得我提议的这件事是一厢情愿吧？”中岛美名回头透过门上的玻璃望了望一脸忐忑的真柴由加里，笑着摇头：“希望这能够成为改变她的观念的契机吧！如果只当一个老师，真是太浪费她的才能了……猪首，之前不是叫你回去吗？难道你想等我一起喝一杯？” “中岛小姐说笑了。刚才大姐打电话来，说她今晚亲自下厨，希望你赏脸到总长家吃饭。”猪首硬四郎尴尬地笑，“另外，我们打探到索妮娅·菲尔德的消息了。她正在美国打听城市猎人的下落。” “那倒是意外之喜。”中岛美名开心地笑，“请转告近藤夫人，我大概晚上七点上门叨扰……怎么，还有什么问题？” 猪首硬四郎扭捏了一下：“没……我只是自己有些不明白。一个远在美国的不成气候的女杀手，值得你这么在乎吗？” “哈哈！” 中岛美名拉着儿子，不禁大笑：“还记得四年前的春天吗？我去大阪接小美回东京的时候。那个名叫尤尼安·迪奥贝的贩毒组织当时可是把东京的黑社会搞得苦不堪言啊！如果不是城市猎人毁灭了它的东京支部，日本本土的黑社会格局恐怕现在是完全不同的样子了。猪首，我一直拜托新鲜组留意尤尼安·迪奥贝的情况，你应该也听说过，它现在的势力已经今非昔比了。你不会天真到以为它永远不会涉足日本了吧？现在日本民间的消费力可是如日中天啊！”（注1） “……迟早会有抗争啊……”猪首硬四郎苦着脸，“可是我们总长……” “放心。不该妥协的时候，静也会比你们更冷酷。” 中岛美名扬起手拍拍他的肩头，然后带着儿子径自走了。 走在东京的大街上，中岛美抬头望着中岛美名：“母亲，在回学校之前，我想花一天时间去吉祥寺看看，可以吗？” “哦？” 迎着母亲饶有兴趣的眼神，中岛美点了点头：“和美和我提到去那里考察高中的事儿，日本嘛，多数值得考察的好学校都是私立学校。而吉祥寺那里的私立中学……按这个世界的尿性，我猜……”中岛美低下了头，“也许会有一个姓樱井的老婆婆在那里当理事长兼校园小卖部部长……也说不定。”（注2）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你现在还不如去神奈川的湘南去逛逛，我可以拜托龙次的组员保护你。”（注3） “别！”看着中岛美名高深莫测的笑容，中岛美一个激灵，“我对中学生无聊的打来打去没兴趣。” “那你在乎的是谁？” “如果可以的话……”中岛美期期艾艾起来，“我想提前认识认识……神崎丽美。”（注4） “丽美？” 中岛美名明显一愣，旋即狂娟地笑：“你到底是爱不够还是爱太多啊？算算时间，神崎丽美比你小整整十岁啊！比毛利兰更不靠谱好不好？你当真要搞光源氏计划？” 中岛美摇摇头，一脸正气道：“不不不，母亲，你要记得，丽美可是IQ200的天才少女，智商和情商其实不分家的，只要好好教育，她绝对可以人小心不小，至于生理发育嘛，我可以等，日本法定年龄是十六岁，到时候我这身体也才二十六，大丈夫，没问题。” “真的？” 母子两人停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四目相对，仿佛都想从对方眼神里看出真实的想法。 也许是因为中岛美一动不动的坚持，也许是两人实在站得太久已经引起了路人的关注，中岛美名终于开口道：“好吧，一个姓神崎的未婚女人在东京开的财务公司，以及一个五岁的混血女儿，以新鲜组或者警视厅的能力，这并不难查。但是，你确定要那么早接触丽美？高智商的孩子一旦在中二年纪因爱生恨，报复起来可不管你穿还是不穿哟！” “这么说，这个世界上，真有神崎丽美？” 显然，中岛美意识到了母亲的潜台词，而中岛美名则含笑点头，牵起了儿子的手：“这个世界的尿性，绝对比你想象的有趣得多。走吧，去棋院看看精次，那小男孩现在正好是少年初长成了，该不该对他做点儿日后再说的事情呢……小美，怎么了？” 本来兴奋不已的中岛美因为母亲最后一句话，一瞬间仿佛凝固了。 母亲……要老牛吃嫩草？！！ 中岛美艰难地移着视线，上下观察着母亲，浑身颤抖着，如同被雷劈了一般。 翕动着嘴唇，中岛美难得地用起了敬语：“母亲……大人，您……没开玩笑？” “为什么开玩笑？食色，性也。一个情窦初开的年龄的孩子，就像一尘不染的白纸一样。”中岛美名回头捏住儿子的鼻尖，两指揉动着，“女人也是有处男情节的，也是有****的。穿越之前你一定也知道什么是龙傲天什么是玛丽苏，我现在的形象不是很符合你心目中的穿越范儿吗？”（注5） “可是……” “绪方精次之于我，和神崎丽美之于你，又有什么区别？” 中岛美名笑吟吟的问话让中岛美哑口失声，那仿佛一把重锤击在他心口。 犹如重新遇见她，中岛美用惊奇的眼神注视着中岛美名，这个美丽绝伦的女人从来都是完美的样子。 她也是一个穿越者。她有过滔天的权势。她是自己名义上的母亲，她完全有沉醉于男欢女爱的本钱。可是，她从来没有追求过自己向往的那种穿越范儿，甚至，比起她的实力，她和自己在那简单而温馨的小公寓楼里过的生活简直像是先天下忧而忧的清教徒——可是，为什么在她流露出人尽可夫的姿态时，自己会生出心痛来？ 迷茫在中岛美的思绪里冲突着，那只和中岛美名牵挂着的手上持续传来温暖的触感，这触感仿佛极其复杂的情愫流淌进他的心田，一瞬间，童颜欢笑的毛利兰，朝夕相处过的普蕾尔·雷纳德和姜迟，甚至青梅竹马的相原和美，当他正视起中岛美名，而不再用享受着被她庇护的心态去看待她时，那些各有美丽的女孩儿在中岛美名的形象下是如此的相形见拙，就像是一个个遥远而荒唐的笑话…… 却一直以来，只是懵懂的享受着这个名义上的母亲的庇护。 中岛美竟怨恨起自己和她是母子的设定来，哪怕这是中岛美名做主的设定。如果没有她，自己遭遇的也许只是一个普通的穿越故事，那该多好？那些喜欢过的虚拟形象，那些不曾遇见过的美丽女子，都可以肆无忌惮地追求——在功成名就妻妾成群时笑一声老夫聊发少年狂，那是多么惬意的剧本？那是多么的有……穿越范儿啊！ 可是，在中岛美名的耀眼光芒之下，那些来自二次元或者未知世界的女孩儿的价值，却仿佛打了折扣的鸡肋。 还是说，这不过是知寒暑而厌蜉生的寻常？ 呆滞了很久，中岛美忽然颤巍巍地问了一句：“人尽妻也，母一而已，胡可比也？”（注6） 中岛美名听了，瞪大眼睛，牵着中岛美的手不禁像触电一般甩开：“你这转折也太大了吧？这是何等凶残的信息量啊！神展开也不能像这样吧？” 中岛美没有看她的脸，反而死盯着自己被她甩开的手，心里仍然激荡着连他自己也理不清的复杂情绪。 “我怕……怕有朝一日，你会成为我的李天佐。” 李天佐这个名字仿佛有魔力似的，中岛美名一下子靠过来，将中岛美抱在怀里，完全不在乎街上越来越多的围观群众：“傻孩子，小心一语成谶。” （注1：尤尼安·迪奥贝，就是养育城市猎人的人之一，海原神缔造的贩毒组织。） （注2：在《麻辣教师》的剧情里，吉祥寺中学的理事长樱井，经常兼职校园小卖部的售货员。） （注3：在《麻辣教师》的时间线上的前传，《湘南纯爱组》里，这些作品的主角在湘南的高中上学，正少不更事的以打架为生活的主要内容——正是本文此时的时间。） （注4：神崎丽美是《麻辣教师》里的女主角之一，简单地说，是一个心理亚健康的混血金发美少女。） （注5：龙傲天和玛丽苏，尚不了解并且有兴趣了解这两个脸谱化人物的含义的朋友，请自行百度。） （注6：人尽妻也，母一而已，胡可比也——化用的是成语“人尽可夫”的典故，原话是“人尽夫也,父一而已,胡可比也!”意思是说，一个女子，是人人皆可以为其丈夫的，至于父亲，为天然骨血关系，只有一人，两者怎么可能相提并论？考虑到这个成语的含义外延，和本意已经相差极大，这里特别科普一下。而在文中，男女主角的母子关系并非血缘，男主这么说，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