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张美的嘴炮
《穿越范儿培养指南》 第十七章—张美的嘴炮 “冴羽先生别那么说嘛！”麻生霞端着一杯白开水走来，放在了冴羽獠和中岛美中间，俯身对着中岛美微笑，“小弟弟嘴真甜！” “只可惜我晚生了五年，不然我一定不会让阿霞这样温柔善良贤惠多艺的青春美女苦苦等待一个**似的中年英雄的！那根本就不是喜闻乐见的人生剧本！”中岛美注视着麻生霞的眼睛，说着愤愤不平的话，脸上充满了伤感，“如果有朝一日，阿霞终于看清这个家伙不能成为你托付终生的白马王子的话，希望你能回过头用发现的眼睛感受到来自小男人的守侯……” “喂，喂！”冴羽獠又一次打断了中岛美热情的话语，他一手撑着下巴，一副闲出鸟来的表情，“你还真不愧是美名那女人的儿子，都生着一张利嘴。美名的嘴连黑社会都被她忽悠得心悦诚服，你小子的嘴一见美女就倾泻出甜言蜜语，刚才和我在来这儿的路上倒是一个屁都不放。” 中岛美也用手撑起了下巴，但他的坐姿明显比冴羽獠正经多了：“正在步入青春期的男孩子喜欢漂亮的jiejie有什么不对吗？我至少没有见到谁都冲上去拉着别人说什么‘一次’，婚姻不是儿戏，爱情不是游戏，母亲大人说过，不以结婚为目的就忽悠女人**的都是耍**。”说着天知道是不是中岛美名说过的话，他偏头看向有些害羞的麻生霞，继续睁大眼睛，甚至轻轻拉住她的手，“阿霞，我可以这么叫你吗？你可要当心啊！这家伙虽然可靠，但怎么看也不像是愿意只对一个女人可靠的男人……喜欢上这样的男人，真是任重道远。”见麻生霞面露着心有戚戚的神态，中岛美继续说道，“为什么不像美树jiejie那样大胆的追求一个专一的男人呢？你不觉得她是最幸福的女人之一吗？如果阿霞你觉得身边再找不出像海坊主那样可靠又专一的男人，那么，请等待我的成长吧！”说着，中岛美一脸诚恳的托着麻生霞的手来了一个吻手礼，“我叫中岛美，是中岛美名的儿子，你一定认识我的母亲，我很早就从母亲那里听说了猫眼咖啡厅的两个美女的故事，我一直都很向往自己将来有一个你们这样完美的女朋友，今天终于有机会见面，阿霞你果然是值得我为之成长为一个好男人的女人。” 说完，中岛美放开了麻生霞的手，注视着她掩口不知所措的样子。 “我越来越觉得带你来这里是一个错误了。”麻生霞没有回应，冴羽獠倒恨恨着，却转头看向窗外的夜色。 “你以为我想来这里吗？我很早就可以缠着母亲带我来见识见识传说中的海坊主，还有两位美丽而钟情的jiejie。但是我更喜欢随缘，同时也不想在自己还是半大小子的时候给她们留下需要被保护而不是能够保护别人的第一印象。”说着，中岛美也看向了窗外，那玻璃上映着冴羽獠苦闷的脸，“你其实心里爱着阿香吧？当她走进你的生活之后，你更像一个维护城市清洁的清道夫，而不是那个传说中的杀手NO.1了。这样的女人，和你这样的男人……你不会把情与爱挂在嘴上，也许你从最初的自卑渐渐变成了害羞，毕竟对于从战斗中走过来的你来说，阿香是你心灵里真正意义上的初恋，她让你享受着成为一个城市的一员的人生活，而不再处于身心时刻警惕的野兽般的战场。所以，你选择天天在嘴上说阿香是男人婆，却又和她拥有着心有灵犀的默契。我说……你一个生理上的**，怎么就不能直面真正的爱情呢？” 冴羽獠沉默了很久，脸上的苦像也逐渐变得平静，那是一张英俊的脸，但如此的平静却让人为之忧伤。 “小孩子，很多实话，仅仅是说出来，没有任何意义。”冴羽獠猛地将抓过杯子，把白开水一饮而尽。 “你真的觉得没有意义吗？”中岛美放声大笑，“我是说给阿霞听的。如果不对你死心，我又有什么机会期望阿霞等待我长大呢？” 终于，麻生霞羞着脸下班了，从头到尾她只和中岛美说过一句话。而美树则将泡好的咖啡端给了中岛美：“小小年纪就灵牙利齿的对女人甜言蜜语，美名的教育也太奔放了。” 中岛美端起杯子，美美地尝了一口：“如果我说我刚才那些话是为了让阿獠主动喝水，把咖啡留给我呢？” 美树一愣：“你在开玩笑吗？” “母亲可没少告诉我你们的故事。阿霞和阿獠也算是共患过难了，她早就看出了阿獠对阿香的心意，可能因为一个初次见面的小孩子的一面之词而动摇吗？如果我现在说我喜欢美树你，你会因此而改变对海坊主的心意吗？老实说，我只是气愤阿獠不由分说把我拉到这儿来，气愤他拿着我母亲的钱给他自己点咖啡，却只给我一杯白开水。” 美树死死看着中岛美，终究笑开了口：“你果然是美名教育出来的孩子！” “母亲威武霸气，嘴炮无敌！”中岛美放下咖啡杯，虔诚地望向家的方位。 之后，冴羽獠就和中岛美，大男人和小男人对坐着百无聊赖，而美树则回到了吧台，约莫是准备打烊了。 安静的咖啡厅里有一股惬意或者说懒散的氛围，中岛美打量着城市猎人。这个原本在他心目中向往过的二次元英雄如他所知道的那样，没有正形。但在这个世界里，城市猎人是一个真实的人，那些让中岛美感动过爆笑过的喜怒哀乐所凝结出来的面容却平静而平凡——他的身手，他的个性，他的原则……他的人生剧本也许令人羡慕，但如果让中岛美成为他，却是不愿的。 ——“那些穿越文里爽到翻天的情节，你可以通过一刻不停的努力而达到，但是，那值得吗？把崭新的生活浪费在别人已经书写的过去上？” 看着平静的冴羽獠，与母亲初次见面时所聆听的谆谆告诫在中岛美脑海中泛起。此刻，对于这句话，他开始有了一些感悟。 “阿獠。” 听着叫唤，冴羽獠只是把眼神瞥向了中岛美。 “阿獠，抛开什么‘一次’不‘一次’的脑残想法，你怎么看待我的母亲？” “你想我成为你的继父吗？那你得从‘阿獠’这个称呼开始改起。”冴羽獠的话虽然不靠谱，但他的脸却很严肃，“但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再也没有把美名当做女人看待了，虽然我的美女雷达对她还是很向往……如果说冴子擅长于利用男人，那么美名就是擅长利用人了。” “是吗？”这样的评价不好听，但中岛美也觉得他所言不虚。 “美名从来没有对我说过实话。她总是用**裸的利益将别人绑架，但那些利益却和她自己无关。”冴羽獠趴在桌子上，眼睛透过玻璃杯看向中岛美，“她追逐着财与权，她可以控制的权势足够支撑她享受奢华的人生，可是她过着清淡的私生活。这样的人，在今天，在东京，一个也没有……倒和我童年听说过的一些人相似。” “什么人？”中岛美端起咖啡，来了兴趣。 “革命家。比如，格瓦拉。”（注1） “噗！” 中岛美一口咖啡全喷在了冴羽獠头上。 美树赶紧抓了一叠纸巾过来，冴羽獠却一点儿也不在意，只是继续说道：“也许，美名心藏崇高的理想，但我只能和她保持距离。小子，有这样一个妈，你好自为之。” 看着美树小心地擦拭着冴羽獠的头发，中岛美小心翼翼地放好咖啡杯，却不知说什么好。 母亲在另一个世界的确能算是一个革命家，并且已经在万众敬仰中被推上神坛，但在这个世界，母亲究竟做了些什么？她究竟有何目的？她为什么会选择我？ 在中岛美的心里，这三个问题第一次从好奇进化为真正的思考了。 不久，海坊主开门的声音打断了中岛美尚无结论的思索。 “阿海，你现在才把那家伙处理完？” “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干这一行了。”身材雄伟的海坊主发现了中岛美，“真希奇，你竟然会带小男孩出来？莫非是你失散多年的儿子？” 美树抢先纠正道：“隼，这是美名的儿子呢！” 海坊主闻言，仔细打量着回眸的中岛美，过了一会儿，他一步一步走过来：“你好。” “你好。我可以像母亲那样，叫你隼人吗？” 中岛美闪亮着眼睛，从座位上窜起来，一把拉住海坊主的胳膊：“真是强壮得可怕！将来要是我也能像你这样有一个相敬如宾的妻子，人生就圆满了大半了！” 妥妥儿的，海坊主脸红了！一旁的美树也已经帮冴羽獠收拾好，转身掩口轻笑：“小美的嘴果然很甜啊！” “我只会说实话的！” 咖啡厅里有了快活的气氛。 之后，中岛美打听着美树少年时在雇佣军里的故事，那些连带着关于海坊主的琐屑，每一个点滴都使美树津津乐道。而海坊主，很干脆的躲在吧台深处，一副耳不闻为净的姿态。至于冴羽獠，依旧坐着，倒是换了一个仰靠的姿势，看着中岛美和美树的欢声笑语，一脸的漠然。 过了接近一个小时，中岛美名也来到了这里。 “阿獠，由加里原本订了后天的机票，打算去加拿大和一个朋友一起经营农场。不过现在她有些犹豫，觉得留在你身边也是不错的选择。” 冴羽獠发了一下呆：“那么，你和她聊了什么？” “秘密！” 中岛美名俏皮地眨眨眼睛。 “哼！” 一声不耐之下，冴羽獠快步离开了咖啡厅，都没有和美树他们道别。 “小美，我们也回家吧！”中岛美名向美树点点头，又朝远处的海坊主挥挥手，“以后有机会记得带相原和美来这儿喝咖啡。” “……知道了。” 回家的路上，中岛美忍不住问：“母亲，你嘴炮了些什么？成果如何？” “培养一个优秀的人才，需要社会多少时间和资源？当一个人才放弃自己擅长的领域而去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从头开始，对社会是一种怎样的浪费？既然有过枪神的声誉，而又有枪神认同的城市猎人存在，那么，让枪神这个荣誉成为历史的记忆有多么可惜？人总是追求幸福的生活，那么，一种在自己幸福的同时让更多的人也可能幸福的人生道路，有多么高尚？” 一连串的设问间，中岛美名牵着儿子的手，走在路灯下的巷道中：“我希望由加里思考这些问题，并且，承诺送她的女儿进东京的私立学校。最后，预言了一下，当阿獠得知她对他重新萌生了情愫之后，可能会有什么举动。” “你是说……” “呵呵，有些事情，在遭遇的时候会让人感动，但在明知有人预谋时去经历，却只会恶心；同样的，另一些事情，在遭遇的时候会让人恶心，但在明知有人预谋时去经历，却只会感动。” 中岛美名有条不紊地带领着儿子，回到了自家的楼下：“这就是只有一辈子的人生的精彩之处，也许……也正是穿越者需要学会拨开的迷雾。” （注1：对不熟悉原著并且喜欢了解详细的朋友解释一下——冴羽獠是1960年出生，在知事之前，就因为飞机失事而流落在拉美的反政府游击队里被抚养成人。而格瓦拉是在1967年死的，所以他对格瓦拉熟悉，是很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