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初恋的萌芽
《穿越范儿培养指南》 第十五章—初恋的萌芽 中岛美名继续住了一个星期的院，期间不断有生仓新八手下的组员给她送资料来，而城市猎人冴羽獠也跑来询问她的想法。 “如果长州会的人仅仅解散了事，新鲜组内部会积压怨念的。我虽不是新鲜组的人，但如果我不出手，将来可能酝酿出的事故，也许会比我所委托的惨烈得多。况且，阿獠，你是专业的，也不是当事人，你最适合做这样的事儿，你懂的。” 很显然，中岛美名是一个闻弦歌而知雅意的聪明人，她甚至没等人家问出口便给了解释。而中岛美在一旁静静地听着母亲的说辞，而冴羽獠在病**头搬了一把椅子，正坐着伸手假装无意间抚摩着她的手背，然后……放手坐直，一脸严肃。 “美名，这样的事情，不适合一个女人去做，特别是你这样的大美女！”仅仅维持了十秒不到的扑克脸，冴羽獠又变回了猥琐的常态，“不要像冴子那样到更年期都生人勿近……” “你的诽谤我会考虑告诉冴子的。”中岛美名淡定地反驳道，“阿獠，知道为什么我愿意成为你的朋友却不会像那些形形色色的女人那样明知道你**成性却仍然喜欢上你吗？”没等他答出什么出格的话来，中岛美名继续说着，“除了作为刑警的野上冴子，绝大多数的女人，你都把她们作为你心目中所谓的女人——需要被保护，需要有阳光，需要清白之身。你特意给阿香的配枪做的小把戏，让她根本没有伤人的可能，阿香虽然困扰却没说出来——即使是朝夕相处的拍档，你都不愿意做到真正的亲密无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下流话，给我闭嘴，好好听着——我没想过探讨你骨子里是自卑还是自大，可是，没有谁的道路天生需要他人左右。作为清道夫的你有你存在的合理性，那么，在别人步入阴影的世界时，你没有资格去当守门的裁判官或者先行的殉道者。你可以希望你所喜欢的人在阳光下幸福，但那是你自己奢望的幸福而已，并非具体的人真正的幸福。阿獠，现在的你，还没有成熟，没有成熟到足以面对海原神。” 听到海原神这个名字，冴羽獠全身一下子僵直起来，双眼暴出吓人的光芒。 然而，中岛美名只顾着继续说下去：“阿獠，当你在东京安静的当一名城市猎人的时候，你知道海原神以何等的速度发展着他的犯罪组织吗？你不知道。而我，在你当初给龙神会的大小姐当保镖的时候，就已经留心当时刹羽而去的海原神了。想要守护的事物越多，所需要的眼光就得越远。你抛下刚刚少女怀春的沙也加，不带走一片云彩，我却关注着龙神会在几年间如何一步步被新鲜组合并。在父亲的组织屈于人下后，当年的**少女沙也加如今已经开了一家即使在你眼里也正经不过的小公司，那正是你所希望的女人的清白生活，新鲜组并没有破坏过这样的可能性。你鄙视黑社会，但你给予不了社会底层的人生存的空间，新鲜组却养活了一万多名组员——阿獠，你想过吗？在今天的社会观念里，如果能够一餐一室，又会有多少人愿意投身没有退路的黑社会？没有了城市猎人，东京会少了一些锄暴安良的故事；没有了新鲜组，东京警视厅却得疲于奔命……也许，疲于奔命的可不只是警视厅了。而今的日本，是一个病态的时代，虚浮的繁华下面隐藏着多少阴暗，你绝对不比我知道的少，但你没有思考过如何去改变，你只守护着你眼睛能看到的距离。我不深究这是你想不到还是不敢去想，我只想告诉你：你会获得很多人的感激，会成为东京的城市传说，但如果把尺度放大到一个国家，一个时代，你，不值一提。” 此刻，反而是中岛美名看似无意间抓住了冴羽獠的手：“所以，我看不上你，看不上仅仅作为城市猎人的冴羽獠。而现在，我希望你能完成我的委托，那不是为了私怨，对于心怀理想的人来说，私怨永远是解释行为的理由，而不是原因。” 中岛美名的话音仿佛还在病房里回荡，冴羽獠则陷入了沉思，一旁的中岛美眨巴着眼睛，保持着安静。 良久，冴羽獠问道：“他……现在如何？” “他的组织在美洲发展神速。毕竟，美国是世界上最大的毒品消费市场。也许不出几年，他就可以重新来到东京，用钱把你砸死。”虽然指代不明，中岛美名却明白他想问的必然是海原神，“话说回来，如果不是我自己要求新鲜组不碰毒品，说不定我也会想办法研究‘天使毒品’，那东西虽然是让人上瘾的恶魔，但同时也可以创造医学奇迹……”（注1） “不！” 冴羽獠猛地暴起，一把抓住了中岛美名的手腕，弄得她隐隐生疼：“别打那东西的主意，那是真正的魔鬼！” “我明白了……多少明白了。”中岛美名大有深意地望着他，脸上保持着笑意，“那么，你现在可以尽早去完成我的委托了吗？或者，等我出院了，我把你的下落告诉那些对你念念不忘的女人们？虽然有些对不起阿香，但怎么也觉得这是在做善事嘛……” 没等中岛美名感慨完，冴羽獠已经放手转身，留下一个高大的背影：“我知道了……既然我们之间只是一场交易，那么，委托的酬劳就是……一次好了。”（注2） 中岛美“噗”地笑出了声，中岛美名也莞尔：“狗改不了****。谈酬劳不是阿香职责的吗？你可以先和她商量嘛！” 终于，冴羽獠愤愤不平地走了。中岛美立刻对母亲竖起了大拇指。 “母亲大人威武霸气，嘴炮无敌！” “嘴炮只对收好人卡的家伙有用。”中岛美名掀开**单，从病**上下去，给自己倒了一杯温水，“小美，我先出院了。在这个世界，你毕竟是枪伤，毕竟伤了肺，多躺几天总会合理一些。” “那么……我会有后遗症吗？”中岛美终于把自己的担心问了出来，“根红苗正的穿越者还没出山大杀四方就搞成一个病秧子的剧本，绝对不是好剧本啊！” “你还想着拳打南山敬老院，脚踢北海幼儿园？”中岛美名一边喝着水，一边走过来摸摸他的脸颊，“都知道穿越者不只一个了，你不觉得在一个科技世界里冲锋陷阵，很没追求？” “难道……将来咱们要空手拆高达？还是说我们的征途是星辰大海？”见中岛美名依旧笑吟吟地看着自己，中岛美忽然明悟了一般，睁大了眼睛，“莫非是蓝色猫型机器人的节奏……不可能是界王拳N 1倍吧……总不能给我一块二向箔，清理用？”（注3） “想象力不错。”中岛美名哈哈大笑，将杯子里剩的水一饮而尽，“不过，也许……对于一个穿越者而言，比想象力更重要的，是面对想象力之外的事实时能够坦然接受的心境。” 说完，她便大步流星地走出了病房。 第二天，中岛美被移到了单人间，环境依旧不错，但没了母亲大人倾听新鲜组的人的各种汇报，以及其他各式各样的熟或者不熟的人的探望，不免寂寞了一些。所幸，当天下午，一个久违了的女孩来探病了。 “相原和美？” “阿姨告诉我的。” 没有狗血的飞扑到怀里哭泣的桥段，甚至，相原和美比一般的探病的人更加淡定，毕竟，中岛美遭遇的是枪击，按一般普通日本家庭的所谓家教，相原和美能够主动来探望，已经让中岛美喜出望外了。 黑秋裤，浅蓝外衣，眼前的女孩依旧染着金发，脸上的婴儿肥随着年龄的增长而渐渐消去，粉嫩的脸虽然依旧美丽，却谈不上精致。如果说相由心声，那么她脸上的红润和朝气必定昭示着几年来和中岛美一起成长的快乐。而现在，她从衣兜儿里摸出一张小纸条，递了过来：“在吉祥寺考察高中的时候顺便求的，小吉。” “你以前不是不信这些吗？” “你以前不是没中过枪吗？” 相原和美的反问让中岛美无言以对。他接过纸条的时候甚至有些脸红。他本该在这个时候说些温存的话来，但近距离的凝视下，他恍惚看到的却是另一个人。 姜迟。 同样的金发，还是天生的；同样的高挑身材，并且更英姿飒爽；同样的不苟言笑，更多了沉稳和深邃。并且，在中岛美的记忆中，那个中国国籍的凯尔特裔女孩的淡定从容，倒更像是昨天的事情。 很快，相原和美察觉到中岛美的失神，但她显然对这失神的原因有了自己的理解——她的头瞥向了一旁：“怎么了？” “不……”回过神来的中岛美自觉有些对不起她的关心，嘴上期期艾艾起来，“我是……觉得对不起你……说好请你来我家吃火锅的。” “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啊！”相原和美飞快地点点头，“你又管不住**开不开枪。” 中岛美讶然：“你不害怕那些黑社会？” “为什么要怕？”相原和美又一次反问，“黑社会应该惧怕平民，这不是你以前说的吗？正常人又不会因为会发生车祸而不过马路。” 古怪的回答让中岛美一愣，但他很快就释然了——她说的黑社会是日本的黑社会，她说的正常人是以她为标准的正常人。 于是，中岛美笑了，低头准备看看签诗。 与此同时，相原和美理所当然地问道：“那么，阿美，吃火锅的时间重新订在什么时候？” 阿美？ 中岛美抬头看去，终于从她那仿佛木讷的脸上找出了一抹羞怯。 索性，手里的签诗也不看了，一把揉成团往垃圾筒的方向一扔，中岛美伸手捉起了相原和美的手：“什么小吉？这东西没用。你就是我的小吉签，和美。等我出院了，也不管什么周末不周末了，我就到学校接你，好不好？” 四目相对，相原和美一动不动，过了好一会儿，慢慢抽回了手：“你早点儿养好身体。我先走了。” 说着，便转身离去，只是在关门的时候隐约传回来一句自言自语。 “早知道怎么也要求个上上签才罢休！” 中岛美哭笑不得——要是相原和美真的求来一支大吉，自己又会说出什么话来呢？自己的上上签究竟是谁？那样的话，现在的自己又能对谁说出口？ 罢了……自己现在才十五岁，正是拯救世界的年龄，儿女情长什么的，还是等它萌芽着就好，不然……会影响发育的。（注4） 没错儿！ 仿佛加强决心似的点点头后，中岛美突然又眉头一皱。 等等，吉祥寺的高中？（注5） 按这个世界的尿性，难道说…… （注1：天使毒品是《城市猎人》里设定的一种超级毒品，对人体有极强的破坏性，但在特定情况下，也存在着不可思议的医学价值。） （注2：这里的一次，意思是419，至于419是什么意思，有兴趣的朋友请自行百度。） （注3：“我们的征途是星辰大海”，语出《银河英雄传说》，那是一部……大概是太空歌剧式的小说；“蓝色猫型机器人”，指的是《哆啦·A梦》的主角，机器猫，那是一部……大概是批着儿童科幻外衣，里面设计的科技产品很容易毁灭世界的漫画；“界王拳N 1倍”，指的是漫画及动画片《龙珠》里的招式，那是一部……大概是中等水平的反派也可以随手毁灭星球的漫画；“给我一块二向箔，清理用”，语出《三体》，那是一部……大概是各种文明为了活命而一起作死毁灭宇宙的中国科幻小说的巅峰。） （注4：中学生这个年龄，在很多日本动漫作品的主角身上，都是以拯救世界为主业，上学为副业的。） （注5：吉祥寺的中学，在日本漫画及动画片及电视剧《麻辣教师》里，是主线故事的展开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