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时机
看着眼前满脸笑嘻嘻的鸣人，佐助的脑海里顿时涌现出了各种负面的情绪。 那是六年前家族覆灭后于学校的那一次切磋，他不如他。 那是六年间林林总总的比试，他从没有追上过他。 那是波之国河道内的训练，他依旧落后于他。 那是雪之国一行里只能仰望的距离，他已经被远远地甩在了他的后面。 “雪之国……冰遁……飞翔……记忆封印……” 过去所有的不甘、嫉妒、愤怒、追赶……各种各样的情绪最终全部凝结为那引发他内心黑暗大爆发的雪之国一行的画面。 那些被卡卡西抽取并替换的记忆，在不断地被黑暗的冲刷下，那封印的枷锁终究是喀咔两声开始破碎。 “呃……啊……” 佐助的身体微微有些弯曲，然后忍不住地颤抖，最终呃啊呃啊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出。 他的变化很快便引起了鸣人及其他人的注意，虽然暂时还不知道他出了什么事情，但在鸣人的感知下，佐助内心那股恶念在急剧壮大是完全可以确定的。 鸣人脸上的笑容一敛，朝鹿丸等人示意道：“你们退开点。” 其实不用鸣人吩咐，在发现佐助比刚才更加不对劲时鹿丸早已带着小李拉上丁次退到了小樱和井野那边去了。 如今几人正满脸担忧地看着佐助，原以为鸣人的到来事情可以变得简单点，然而却不曾想佐助又有了新的情况了。 这下也不知道事情最终会演变成什么模样？ “相信鸣人吧，他一定能搞定佐助的。” 听着鹿丸似鼓励似安慰的话，大家也只能默默点头，只是小樱却是难以保持平静。 从佐助因为咒印的力量开始发生变化开始，她的内心其实一直都还保留有一点点的感觉，能感觉到佐助那被黑暗吞没的内心还有一丝丝明灭可见的光芒。 可就在刚才，这种感觉却忽然消散了，这让她异常的惶恐，她明白这一次不一样了，真的不一样了。 “你……” 那边佐助的声音开始从毫无规律的低吟开始组成了话语，他的头缓缓抬了起来，看向了一旁的鸣人。 “很厉害么？” 这一声还未落下，却突见平地起烟云，鸣人与佐助的身影瞬间被遮盖。 然而也就一眨眼的时间，烟尘里便有东西破尘而出。 待大家重新看清，佐助已经单手掐着鸣人的脖子，并将其提着离开了地面。 他的目光冰冷而无情，眼底深处还有涛涛怒焰在燃烧。 冰冷本该平静，然而此刻却是蕴含着两种矛盾的色彩。 不过写轮眼原本就是矛盾的集合体，每一次力量的晋阶却是以杀害最在意之人为代价，这种巨大的情感矛盾在前，佐助如今这种冷漠中的愤怒也不是太难理解了。 鸣人在他的手里并没有任何挣扎，而且也没有像其他人一般躲着他的目光，他就这么与佐助直视着，嘴角微微上扬道：“是啊，很厉害，要打一架么？” 这不是佐助要看到的表现，这也不是他要听到的话语。 他的眉头微微一皱，手指尖的力道顿时加大：“你有这个资格吗？” “你说呢？”鸣人双手早已缔结好术印，这话说完嘭的一声，整个人顿时被一团烟雾覆盖，随后便看到佐助原本掐住他脖子的那只手此刻变成掐着一只四脚蜥蜴。 在这座死亡森林里这种野生动物随处可见，确实是不可多得的替身材料。 “哼！”佐助五指一紧，那只可怜的蜥蜴顿时脑袋一歪，再也不会挣扎了。 他随手将其扔到一旁，目光一转，看向了跟前的一棵大树，此时，鸣人正缓缓从树后走了出来。 “怎么样？这样看来，我够不够资格呢？”鸣人还是一副嬉笑的模样，似乎一点都不把他放在眼里。 看着他这样一副欠揍的表情，不说早已经对他不爽很久的佐助了，就连躲在远处观看的井野也有些愤懑道：“鸣人到底在搞什么鬼？佐助本来就够可怕的了，他还一味地刺激他，就不怕把他刺激坏了吗？”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欲使其灭亡，先使其疯狂，鸣人想要彻底将佐助心中的黑暗能量诱发出来，只是不知道他会用什么办法来对付这股力量。”鹿丸微微解释了一句，不过他的眉头也一直皱着，虽说他相信鸣人不会乱来，但在不清楚鸣人有什么手段的前提下，确实容易让人胡思乱想，尤其是像他这样的聪明人。 不过，还是那句老话，到了这一步，他们能做的只是选择相信他。 那边，佐助写轮眼中的三个勾玉快速旋转了起来，配合着紫色的瞳仁，有着一抹异样的邪魅色彩。 他就这么淡淡地朝鸣人看了一眼，在鸣人眼中，前方的天地瞬间变了颜色，白山黑水血红的天空，千军万马伴随各种嘶吼迎面扑来。 那种画面可以十分轻易的摧毁一个人的心智，就算久经沙场的老将也不见得可以在这样的环境中坚定本心。 “嗯，布置幻境的手法高明了不少，但是你知道的，你现在做的这一切和鼬哥哥相比还是太小儿科了。” 喀咔，鸣人的一声低语，却像是一道巨大的闪电，划破了血红的天空，划破了白山黑水，紧跟着击碎了各路厮杀的人马，撕碎了各种疯狂的怒吼。 光明重照人间，两人还是静静地对视着。 “那个男人……” 本就是为了将佐助所有的黑暗一举激发出来，所以，原本在佐助面前的禁忌话题，在这一刻鸣人丝毫不担心会因此把他给刺激坏了。 天之咒印是一次危机，但同样也是一次转机。在无法阻止大蛇丸对佐助下手时，鸣人便已经开始思考着这个问题。 想要一劳永逸，那就只能将咒印的力量、佐助心中黑暗的力量通通与之隔离起来。 这一点别人或许很陌生，但是鸣人的体内本就有九尾这样的事例存在，而且最重要的是，他还有处理黑暗能量的经验与手段。 以前没有朝这方面思考，那是没有这样的契机。 而如今，时机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