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出发
抬起头，泪眼汪汪的看着朱高煦，玲儿脸上带着几分哀求：“王爷，这次带我一起去河南好不好？我一个人在北平府，很是无聊的。” 伸手捏了一下玲儿的小鼻子，朱高煦笑着说道：“原来小心思在这里啊！” 自己的打算被朱高煦拆穿了，玲儿虽然有些不好意思，小脸微红的看着朱高煦，可是眼中的渴望却是越来越浓了。那一份期待，仿佛要把朱高煦都给融化了，撒娇般的摇晃着朱高煦的胳膊。 “好，带着你一起去！”朱高煦笑着点了点头，自己这位未来的大嫂现在河南永城，地理位置正好。 一路上可以走水路，从通州登船，一路沿着京杭运河南下，最后到徐州驻扎。从徐州走陆路，用不了几日就能到永城，不用吃什么苦。要是走陆路，朱高煦是绝对不会带着玲儿去的，那是在开玩笑。 这个时代的交通条件和医疗条件，走陆路赶路实在是太危险而来，朱高煦可不舍得玲儿长途奔波。 “王爷，你真好！”玲儿顿时笑颜如花，从小在燕王府长大，后来去了南京，也是被父亲关在家里。好不容易跟着朱高煦又回到了北平，可是朱高煦整日忙碌，留下玲儿一个人在家里，也是憋闷坏了。 这次有这样的机会，玲儿自然不会放过，反正去接亲，基本就是有啥玩水而已。 “那你就好好的准备，等过些日子彻彻儿山的捷报传回来，东西也准备的差不多了，咱们就出发。”笑着看着玲儿，朱高煦的脸上也闪过了一抹宠溺，能够携美同游，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免得路上枯燥。 高兴的蹦跳着离开了，走了几步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玲儿绞着手绢又回来了，低着头看着朱高煦：“王爷，时间不早了，该回去休息了！” 看着玲儿的小模样，朱高煦弯下身子直接将玲儿扛了起来，在玲儿的惊叫声，大笑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朱高煦在北平府并没有等太久，仅仅是七天之后，彻彻儿山的战报就传了回来，没有出乎朱高煦的预料，果然是捷报。燕王朱棣率领人马在彻彻儿山大破鞑子，活捉了包括孛林帖木儿在内的几十名鞑子将领。 燕王朱棣率领军队继续追击，一直到打到兀良哈秃城，遭遇来来援的哈无刺的军队。双方在兀良哈秃城发生了大战，燕王大破敌军，现在已经率领大军凯旋了。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朱高煦也就放心下，准备带着人去永城了。 这一次走水路，一共准备了船只十八艘，出了朱高煦自己的三百亲卫之后，还有王府亲卫两百人。加上仆役丫鬟，迎亲队伍足足有七百人。跟随朱高煦一起去的还有一位王府的礼官，主要事情都是他负责，朱高煦自然就是挂了一个名。 “徐州！”朱高煦站在通州码头，笑着说道：“徐州就是彭城啊！那可是一个了不起的地方，而且永城也是一个了不起的地方。” 站在朱高煦身边的是一个中年男子，一脸的文秀之气，真是王府的礼官常德路。一听朱高煦这么说，笑着问道：“王爷喜欢这两个地方？如果王爷喜欢，咱们这次时间充裕，王爷倒是可以好好地逛一逛。” 看了一眼常德路，朱高煦笑着说道：“常大人果然不错，本王果然没选错人！” 常德路顿时笑了起来，自己在王府多年，虽然一直没得到重用，可是这么多年也不是白呆的。燕王世子什么脾性，这位高阳郡王什么脾性，自己能不清楚？对着朱高煦一拱手，常德路也笑着说道：“一路上还请王爷多多提携！” 这个人不错，会做人！朱高煦笑着拍了拍常德路的肩膀：“提携谈不上，不过这次的差事很重要，要是常大人办好了，相信以后前途无亮啊！我大哥和大嫂，想必都会记得常大人的。” “借王爷吉言！”常德路心下欢喜，自己也算是蹉跎了半辈子了，这次难道就是自己翻身的日子？ 有些话要点到为止，朱高煦也不太想和常德路在这件事情上说太多，想了想就说：“常大人，不知道你对彭城可有了解？” 朱高煦知道，自己这位大哥的岳父后来的爵位就是彭城侯，不过自己去了，他这个岳父能不能做成，还真的不好说。 “彭城啊！”常德路感叹了一句，沉声说道：“那是一个名人辈出的地方，也是东南要津，自古就是兵家必称之地啊！当年楚霸王项羽，定都可就是在彭城。”常德路笑着对朱高煦拱了拱手：“臣对江淮景色也是向往已久，这次要多谢王爷，能和王爷一起南下。” 徐州是兵家必争之地，这一点朱高煦还是明白的，后世著名的淮海战役，那就是围绕着徐州展开的。要知道敌对党派可是称之为徐蚌会战，可见徐州的重要性。 靖难之役当中，在徐州也是发生了大战，朱高煦这一次去，未尝没有摸清当地军事以及地理的意图。为以后的事情铺路，这是朱高煦一直都在做的事情，未雨绸缪，总是没有错的。 “那永城呢？不知道常大人是否了解一些？”想了想徐州的事情，朱高煦又问了一句。 “徐州位于大运河之上，是连通南北的要津，永城就没那么重要了。永城虽然不大，可是永城却也十分的有名，因为永城里面有一个芒砀山。汉高祖刘邦在芒砀山斩白蛇起义，而秦末的义军首领陈胜却埋葬在芒砀山，不得不说这是一种讽刺。”常德路还是有几分文人性情的，说起这样的话来，总带着一丝感慨。 汉高祖刘邦在永城起义这件事情，朱高煦自然是知道的，可是陈胜葬在芒砀山，朱高煦还真的不知道。 “永城乃是大汉龙兴之地，据说人杰地灵啊！”情绪转变的也快，常德路突然激动了起来：“王爷，咱们这次可以去凤阳啊！” 转过头看了一眼常德路，朱高煦神情十分严肃的说道：“常大人，凤阳自然是要去的，既然到了徐州，怎么可能不去凤阳？到时候还请常大人准备好礼仪，本王要祭奠一番。” 一听朱高煦的语气，常德路也知道自己的语气有些轻浮了，神情立刻严肃了起来：“是，王爷放心，一切都可交代给臣下。” 朱高煦点了点头，心中瞬间明白了，怪不得这个常德路升不上去官，这个家伙就是一个大嘴巴。刚刚说话还讨人喜欢，一旦人来疯，那就管不住自己的嘴。当着自己的面说话都没分寸，更不要说和同僚在一起的时候了。 “王爷，世子殿下来了！”马三宝满头大汗的从远处跑过来，恭敬的说道。 这一次出行不光是朱高煦自己，还带着柳生玉子和玲儿两个女子，一切都要马三宝安排好。再说还有一大堆丫鬟和下人，厨子之类的也很齐全，自然全都要安排的妥当，马三宝自然是不敢松懈。 一听马三宝这么说，朱高煦缓缓的点了点头：“咱们过去看看！”说着当先向着不远处走过去，此时朱高炽已经在太监的搀扶下走下了马车。 “大哥！”朱高煦给朱高炽行了个礼，才笑着说道：“你怎么来了？” 朱高炽看着朱高煦，伸手拍了拍朱高煦的肩膀，神情严肃的说道：“因为大哥的事情，害的二弟舟车劳顿，大哥心中也很是不忍啊！今日二弟就要成行了，大哥自然是要来相送的。” “大哥，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这些都是小弟应该做的！”朱高煦笑着摆了摆手：“大哥还是要注意自己的身体，现在大哥后继有人，更应该好好的保重身体啊！”说着朱高煦还对着朱高炽眨了眨眼睛。 一拉朱高煦走到一边，朱高炽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不要胡说八道，你不知道那个常德路是一个大嘴巴？要是让他知道，那就传的没边际了。” 看了一眼不远处神情略带兴奋的常德路，朱高煦笑的更激烈了：“大哥的保密工作是做的不错，可是也瞒不住吧？” 朱高炽叹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嫡子不是长子，你大哥以后又苦头吃了。你这个嫂子要是贤良淑德还好，可是要是喜欢争风吃醋，以后你大哥就是后宅不宁啊！”说着把声音压低了说道：“二弟，为了你大哥，你可要好好的打听一下啊！” 莫名其妙的看着朱高炽，朱高煦迟疑着说道：“大哥，这婚事是皇爷爷做主，即便是你不满意，又能如何呢？” “难题就在这里！”朱高炽摇了摇头神情明灭不定，最后还是咬了咬牙：“你记住，如果打听到什么消息，派人快马加鞭给我送回来。不得到我的允许，不能接上了人就回来。”朱高炽拉着朱高煦的胳膊，再一次说道：“听到没有！” 朱高煦缓缓的点了点头：“大哥放心，这一点我还是能做到的，可是大哥你想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