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宿醉
挥动着手中的战刀，朱高煦缓缓的点了点头，不过是一支散兵游勇，威胁不大。这一路走来，已经不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回头看了一眼：“谁去把他们给抓回来？咱们也该有一点俘虏，空着手回去总是不好。” “王爷，我去！”没等别人开口，在朱高煦身边潘罗子抢先说道。 这一路以来，潘罗子的心里一直憋了一口气，虽然打了几仗了，可是潘罗子一直觉得自己是配角。看看人家王聪，将鞑子将军的脑袋切了下来，虽然功劳还不一定，毕竟违反了军令，损失了兄弟。 可是那功劳也是实打实的摆在那里，谁也不敢抹杀，这几日走到哪里，全都是被当英雄崇拜着。反倒是张武和潘罗子，一肚子的郁闷，现在有这个机会，虽然算不得什么功劳，可是也能让自己出出气。 见潘罗子的样子，朱高煦笑着点了点头，伸手点指了潘罗子身边的张武：“张武，你去，不要杀太多人！” 张武顿时一愣，刚刚还在为没能抢先懊悔，没想到转眼间机会就落到了自己的身上。瞬间大喜，大笑着挑衅了一眼潘罗子，口中高声的喊道：“兄弟们，走了，跟着我去捞油水了！”说着纵马而去。 潘罗子瞪着眼睛，脸色涨得通红，憋闷的看着朱高煦，张大嘴想说什么，可是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笑着拍了拍潘罗子的肩膀，朱高煦沉声说道：“好钢要用在刀刃上，这么小的事情，不能让你去。留着有用之躯，以后有打仗给你打，放心吧！”说着一敲马镫，向着前面而去。 王聪则是一脸同情的看着潘罗子，同样伸手拍了拍潘罗子的肩膀：“好钢啊！”说完在也忍不住了，大笑着打马跟上。 对着王聪怒目而视，潘罗子紧紧的攥着拳头，头上青筋暴起，强忍着没有发出来。大声的喊了一声：“他娘的，王聪，老子早晚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周围顿时发出一阵大笑，一行人赶忙向前走，看向潘罗子的目光一样的同情，只是那同情怎么看都不对劲。 在队伍里，邱福一脸笑容的看着潘罗子，或许有人会认为朱高煦不看好潘罗子，可是邱福却知道，恰恰相反，这正是朱高煦重用潘罗子的趋势。看来下一战，这位年少的王爷是准备以潘罗子为首了。 路上虽然清缴耷拉帖木儿的残余部队，可是并没有耗费太多的时间，朱高煦很快就回到了蓝玉的营寨里。 一早得到消息的蓝玉，率领着自己的手下将官，在营盘前迎接朱高煦。见朱高煦意气风发的坐在马上，心中也有些唏嘘，自己一再的拔高对这位年轻郡王的看法，可是现在发现，还是看低了。 清河川之战的战报，一早就到了这里，自己也派人送往彻彻儿山燕王大营，想必那里已经爆发了大战了。 “臣张玉，带领合营将官参见高阳郡王，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没等朱高熙下马，张玉已经带着人拜了下来，恭敬的说道：“恭喜王爷在清河川打破鞑子兵！” 连忙翻身下马，快步的走向张玉，伸手将他搀扶了起来，笑着说道：“张将军何必如此，小王可当不起如此大礼。” 张玉顺势而起，打量了一下朱高煦，发现这位王爷身上多了一些杀气，也沉稳了很多。显然此次大宁之行，收获不小，看样子也是亲手杀敌了。在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张玉可是下了一跳啊！ “王爷，臣早已经在军营当中准备了庆功酒！”张玉笑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一边向里面走。 朱高煦点了点头，亲热的拉着张玉往里面走，另外一边邱福作陪。这一次邱福有了功劳，与王聪一样，孤身进入鞑子大营，成功将鞑子引出清河川。后面又有杀了耷拉帖木儿的功劳，回去以后升官是妥妥的。 一行人有说有笑的走进帐篷，气氛十分的欢快，毕竟大胜仗了。 帅帐里面，合营将官都在，酒rou摆上，张玉亲自作陪，为朱高煦等人接风洗尘，也是庆功。当然重点还有兀良哈的乌哈伦族长，以及他带来的人马。 四千兀良哈骑兵，一下子让张玉心里有了底，现在的张玉已经不再想着稳守了，而是有了新的想法。 朱高煦也十分的高兴，自从来到军营里，朱高煦就整日的琢磨，无论是拉关系还是作战。这一次之后，朱高煦心里轻松了不少，因为自己想要达成的目的都达成了。酒酣耳热之时，朱高煦突然拉住张玉：“将军，不知道你有没有女儿待字闺中？” 一句话说出来，张玉顿时酒醒了一半，看着脸上涨得通红的朱高煦，心都快跳出来了。 这位高阳郡王要做什么？怎么还问起自己的女儿来了？难道是想和自己提亲，可是也轮到这位小王爷来啊？那是为什么，摇了摇头，估计是做媒。想到这里，张玉顿时笑了起来，没想到这位高阳郡王还是人小鬼大，怎么想起做媒来了？ “王爷原何发问？难不成要给臣下做媒不成？”张玉提着酒坛子，给朱高煦倒了一碗酒。 “就说你又没有吧！”朱高煦红着脸，拉着一边的邱福：“邱福，你呢？你有没有女儿待字闺中？” 这个问题其实极是没有礼貌，因为朱高煦的年龄摆在那里，太小了。可是朱高煦是王爷，又是酒酣耳热之时，问出来了，到让两个人颇有些为难。与张玉对视了一眼，两个人同时苦笑。 一边的马三宝听到朱高煦的问题，脸色顿时就变了，在草原上，马三宝就觉得自己家的王爷想女人了。当时还挺高兴，王爷长大了，现在马三宝的冷汗都下来了，连忙开口阻拦：“王爷，您喝多了，奴婢伺候您回去休息吧？” 朱高煦一摆手，瞪了一眼马三宝，不满的说道：“喝你的酒去，吗、哪里有你插嘴的地方。”说着转过头看着邱福和张玉：“两位将军，还没有回答本王的问题呢？”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刚想开口，朱高煦已经一头栽倒在了桌子上，最里面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见到这一幕，马三宝连忙将朱高煦搀扶了起来，对着两位将军歉意的行礼，扶着朱高煦走出了帅帐。 邱福和张玉互相看了一眼，全都有些尴尬，苦笑着摇了摇头，张玉感叹着说道：“年轻真好，年少轻狂，到了咱们这个年岁，想要轻狂也没有机会了。” 邱福连忙点头，也跟着感叹着，两个人还一起干了一碗酒，似乎在纪念自己逝去的青春，或许也是在掩饰自己的尴尬。不过究竟怎么样，只有两个人自己知道了。 别人没有在意这一幕，可是另一边的乌哈伦却是一直看着这边，朱高煦的话他都听见了，此时若有所思的思考着什么。眼睛微眯，瞳孔微缩，看着邱福和张玉，神情明灭不定，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夜晚的军营十分的热闹，掰手腕的，比武的，酒坛子扔得满地。 不远处的营帐里面，鼾声如雷，朱高煦躺在床上，一边的马三宝则尽心尽力的伺候着。为朱高煦脱掉鞋，端来温水盆，用毛巾给朱高煦擦脸，一丝不苟。 这一段日子以来，马三宝天天跟在朱高煦的身边，或许别人看到的是朱高煦年少英才，有勇有谋。可是马三宝知道，自己这位年轻的郡王，这些日子以来从没有好好的休息过，或者这一场醉酒，能让他好好的休息一下。 第二天，一直到日上三竿，朱高煦才迷迷糊糊的从床上坐起来，揉了揉自己发胀的额头，口中发出了痛苦的神印声。 “王爷，您醒了！”早就等候在一边的马三宝，笑嘻嘻的凑了过来，手中拿着已经用温水洗好的毛巾，恭敬的递给朱高煦：“王爷，擦把脸吧！奴婢让人熬了一点粥，等一下王爷喝一点，宿醉之后，不易吃其他的，容易伤胃。” 朱高煦点了点头，对于马三宝伺候自己，朱高煦一项都是很满意的。 擦了一把脸，感觉精神了不少，朱高煦忍不住皱了皱眉头，看了一眼马三宝，沉声说道：“昨天晚上，本王是怎么回来的？没有酒后失态吧？” 酒后失态？不知道问人家的女人出没出嫁算不算是酒后失态？在马三宝这里肯定是不算的，不要说问了一句，就是睡了人家的女儿，在马三宝看来也不算失态。了不起给你一个名分，那是你的荣幸。 “王爷昨天太高兴了，喝的有点多！”马三宝摇了摇头，神情十分认真的说道：“以后王爷还是要节制，这样喝酒对王爷的身体不好。” 朱高煦点了点头，的确是如此，吃过了早饭之后，朱高煦走到帐篷外面，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 “王爷，已经起来了？”不远处邱福和张玉一起走了过来，见到朱高煦神情都颇为怪异，行礼之时也是十分的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