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二 无极之上的传说

    秘地不知时空，至此六魂体还能保持清明的唯有昊天。他生于此地，又兼经验丰富，抱神守心，不为外物所扰，勉强撑过了最艰难的阶段。

    “没想到这一次的魂魄较之上次还略有不如，看来本尊失算了。”昊天双目清明，静坐深思。他正欲直接离开，却看到一处异常。

    距离在此地完全无效，昊天通过自己的破妄之眼却能看得一两分来。不知在哪个即将坍塌的空间之内，有一处虚影，再细看时，便显得清晰起来。昊天发现这个虚影便如获至宝，心情舒畅之极。

    “好！好！好！终于让本尊看到一丝希望！”一连三个好字，表露出昊天此时的心境。

    “本尊本以为能留得一丝存在的是刀圣，路亚，你倒是了不得，看来本尊真的小瞧了你！”昊天喜不自胜，一步之间，便步入了路亚所在。

    昊天终于有所收获，却不敢大意，他离着路亚足够远的距离，暗自观察。

    路亚的状态很特殊，返本还源之间，有一种神秘的气场围绕周身，他无知无觉，形同死物，只有无数光点不停向他汇聚，汇聚之后爆出或者微小或者炽烈的光华来，这便显出他的不同来。

    秘地无岁月，昊天伫立良久，却依旧不敢大意，如若因为自己的一时疏忽导致功亏一篑，那便后悔不及了。说到底，对于这样的情况，即使昊天也许也是第一次应付！

    虚影在凝聚，虚淡的影子越来越清晰，此时的路亚褪去了紫色，气息混圆，如若生人。昊天看到这样的情况，心下更喜：“本尊所料果然无差，此地确实是生命诞生之地啊！“

    昊天叹息：“多少个世代了啊！本尊生于此地终于可以确认，其间奥妙，唯有亲观，方能发挥出本尊最大的威能来！想来无极之上，定是本尊无疑！”

    “什么是无极之上？”此地绝无其他生命迹象，询问乍现，昊天心中一凛，他瞬息便破数壁垒，最终却一无所获，回来后，却自嘲起来：“原来是路亚。”待发现询问出处，昊天方才放下心来。

    “路亚，你我有大因果，本尊承之，便与你解惑。无极之下为神，神分三等，虚神，界神，元神；无极之分有九重，一重一层天，此为道；无极之上，本尊也未曾遇到，只知此地与无极之上有极大关联！”昊天微笑：“本尊知你此时无知无识，只将此言烙印于你灵魂之上，他日醒来，自然知晓。”

    昊天欣喜之下，倒也没有食言。再者，即使路亚有他相似的机遇，可自己如今早入无极大道，若路亚威胁到他，自然反手覆灭，倒没什么可担心的。同时，若能将路亚用在可用之处，在某些时候，也可是一大臂助！

    询问再未传来，昊天凝神观想，对路亚魂体的每一丝变化都绝不放过。

    由虚转实，这个过程由慢转快，终于在某一时刻完成。昊天正自欢喜，一股突兀的力量让他吃了一惊，他双目爆闪，死死盯着路亚，又露出疑惑之色：“路亚的本源与本尊大不相同啊，他的本源为何，本尊为何从未见过？这种本源又怎么会出现在一个凡人的身上？”

    此时正是路亚由虚转实的关键时刻，所需能量甚巨，脆弱的空间崩塌化为光流，能量如潮汐一波一波袭来，这等能量对昊天而言虽然不值一提，也让他极为惊讶了。

    “本尊的本源天下无双，此子的本源倒不是生人该有的，看来此子的秘密很多啊！”昊天君临无数岁月，王霸之气也非这些事情能动摇，他摇了摇头，却也不干预。

    由虚转实，趋近完美，却再次瓦解，这具躯体中似乎有一把尺，不允许丝毫偏差。这海量的爆发能量让昊天也有些狼狈。昊天倒是不在意这些，他更关注的是路亚蜕变的过程，即使瓦解的过程，也极为重视。

    这是一处绝佳的蜕变之地，本源不失，意识独立，唯独对魂体有绝大影响。昊天越观察越心惊，如此神地，怎么会存在，过于逆天，也过于不真实。

    昊天想起自己生时遥目四望，满目孤寂，那种感受刻骨铭心。生于神地，天生异种，却天生地养，无亲无故，这种刻骨的孤单滋味，他记忆至今。想到路亚也于此地蜕变，求究极大道的昊天，心底也有一点慰藉，于他想处，终于有人与自己有些先天的关联，竟然大感欣慰，止水的心底也泛起些涟漪。再看向路亚时，他便自然出手，相助路亚再聚神魂。

    “路亚，你比本尊幸运许多，从根底算起，本尊倒是你的另类至亲了。”话末，昊天感动微笑，竟流出泪来。他于心底更希望登临绝巅还是只是想知道自己来处，此刻已经分不清了。

    路亚终于神魂再聚，部分意识回归，却冷漠异常，那种波动，绝不属于活物所有。对于路亚攻击自己，昊天虽未感到丝毫威胁，却也疑惑，思忖着是否出现了意外，最终他于虚空中一划，便将其他的残存意识放于路亚识海，静心观察。

    一切无缺之后，路亚方才稳定下来，却听闻身边人问自己的第一个问题：“你是谁？”

    “昊天阁下，小子是路亚啊！”路亚不解何意，却看到昊天心神明显放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