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七：无题

    山脉绵亘极远，却丝毫不显得突兀，矗立于此千百万年，它再也没有人工雕琢的痕迹，与此地融为一体。看这伟迹雄伟壮阔，路亚面上毫无表情，内心却是震撼或者说震惊的。伟迹被称为伟迹，那是它超越了寻常人能理解的范围，它如此高耸入云，如此庞大，要耗费多少人力？什么样的威胁需要人类以如此形式对待呢？

    或许在千百万年前，这里是被血rou填满的的地狱。不用多想，那是一个波澜壮阔的时代，一个遍地英雄的的时代，一个悲壮的时代。那个时代，应该有无数流芳至今的英雄或默默无闻的人在奋斗、流血、死去吧？或者说，不管是声名卓著的力挽狂澜者，或者湮没无闻的无名小卒，都因为这伟迹被人记住，被后人作为一个伟大的时代记住了，他们成为当之无愧的英雄。

    “他们赢了。”路亚心情有些沉重，修图大陆的人们繁衍至今不是么？他们一定胜了吧？

    “输了。”这两个字似乎极为沉重，让瘸子发不出大声。

    路亚转身看着瘸子，他第一次正视这个猥琐的老头儿，一个可以背负如此真相的人，是值得被记住的：“你叫什么名字？”

    瘸子从沉重的心情中恢复成老不休，腆着老脸道：“英雄，你叫小老儿瘸十八就好了！”

    “输了？”路亚没有在意瘸子说什么，摇了摇头，那么如今的修图大陆属于谁？守卫者？入侵者？“我们是---”

    “不是！”瘸子打断路亚的话：“你们不是他们的后代！”他有些激动，脸上从落寞变得悲伤。

    路亚很疑惑，静静看着瘸子。

    “他们赢了，不过----”瘸子看了看天，突然不再说话。

    天色有些阴沉。

    路亚抬起头，他看到阳光没有了，让他感觉很舒适，他似乎记得有人对他说过，这世界有天有地，有死有生，白天黑夜，很规矩。究竟是谁对他说过呢？不是师傅，那是谁？路亚皱眉，他的脑海里显出一个模模糊糊的身影来。

    为什么很规矩，创世之初便是如此么？路亚深深看了眼瘸子，没有继续问下去。即使他愿意问，瘸子也难以回答他吧？

    瘸子没有看路亚，他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左脚，他的左脚无法复原，废了，人也无法复原，废了。他摩挲着腰间的晶莹头骨，没让眼泪落下来。

    这世界上有很多天才，让普通人望尘莫及。这世界上也有几个可怕的变态，让天才也难以望其项背，比如那些个老家伙，再比如身前的这个小家伙，再比如，曾经的自己？瘸子一直以为路亚的修为深不可测，他无法感知对方的灵力波动。这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路亚是个废物，一种是路亚的修为高出自己很多。一个可以制服那把刀的人，瘸子不觉得对方是废物，于是他认为路亚是个变态，年纪轻轻的小变态。

    路亚年岁未满，是无法修炼灵力的，这一点却被瘸子忽略了，从路亚的外貌或者他的行事作风，瘸子认为路亚早已过了那个限制。

    路亚转身，他看那山，看那些曾经的城堡，有些好奇，于是指着它：“我们去看看。”

    瘸子脸色变了：“不可送死啊！那地方去不得！”他最明白那是什么地方。

    路亚迈起脚步一点点走远。

    肌rou男死死盯着路亚，一路尾随，似乎不死不休。

    瘸子看着渐行渐远的路亚，又盯着他腰间的佩刀，心中一发狠：“死就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