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将错就错

    路亚倒了下去，很简单直接，他心里的不甘与愤怒也难以让他清醒哪怕片刻。在倒下的一瞬间，他的视线没有离开紫衣女子，这个恶毒的女人。

    “这是穹西的味道，本座不会记错。”虚空中的巨眼盯着躺倒倒的路亚，他声音很平稳，却依旧稍微辨得出他对穹西的的态度，因为那浑厚沙哑的声音分明在轻微的颤动，是愤怒还是激动？这对巨眼越来越清明，却始终不知道穹西对他而言意味着什么。似乎出于本能，他想将路亚唤醒，因为他要问个清楚。

    可是他退了，因为有一个命令在他脑海里成型，只击其灵魂，让他痛苦的几乎发狂。

    “回去，与你无干----”这简单的话，却成了对他的束缚。

    紫衣女子闻声立刻跪伏下来，不敢稍动：“师傅，徒儿没想到这个孽畜竟然挣脱了束缚，铸成大错，请师傅责罚！”

    天地都很安静，过了许久，直到紫衣女子的冷汗打湿了秀发，这个师傅终于再次出声，他叹息一声，却只是道：“紫陌丫头，这次你却大错了！”声音顿了顿，又道：“为师不会处罚你，可是有一天，你自会付出代价，谁也保不了你，为师也无能为力。”

    紫陌心中一凉，却依旧不敢承认是自己放出的那头怪物，又想到路亚生父与自己祖辈的关系，只是叩头哀呼：“师傅---”

    可是紫陌听不到任何回答，师傅走了。

    他是无牙，穹西的八拜之交，与穹西有三百年的生死交情。

    而此刻，一处空间中，无牙却在暗叹：“现在只希望露西无事，也许还有挽回的余地吧！”作为故人，他知道露西对穹西而言有多么重要，他也知道穹西付出了怎样的代价才让露西存活至今。何况，紫陌还差点害死了他的亲子，那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了。

    他已然对紫陌面授机宜，本希望她能追随路亚，将来自有好处。他安心闭关，却发现那魔头的禁制被打开了，待他赶来，大错已经铸成！紫陌自视甚高，干出这等事，不仅自毁前程，也毁了他与穹西的交情。

    “穹西老哥，你给我的托付，刚刚开始就已经如此，弟无颜对你。”无牙自语：“你于弟有救命传道之恩，可是为弟教导无方，让一切毁于一旦了！”

    “怎么办？老哥虽然音信全无，可是他的实力，一旦发怒，无人可敌，谁能保得了紫陌呢？”无牙有些心焦。

    无牙不再过问后事，让紫陌自行处置，是他的决定，可是此刻的他却心不定。对于他这种修为，心不定是难以置信的事情，他已经预感到，一切已经脱离他预定的轨道。可是，他别无选择。

    紫陌此刻的心境也复杂无比，她想到那个男人便心惊rou跳。可是她终究不甘成为别人的仆从，况且路亚是那么普通无长的人。这种骄傲一直伴着她走到如今，又怎么会轻易改变呢？

    路亚此刻被扔在她的房子里，她静静坐着，低头看着路亚，决定该怎么办。

    路亚横七扭八的躺在兽皮毯上，昏死过去他依旧毫无知觉，深皱着的眉头却绝没有打开。

    这个屋子美轮美奂，此刻安静的有点可怕。紫陌端着杯子，细细品味稀有的淡红色酱汁，既然路亚已经知道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自己，他知道自己要致他于死地，那个女人被怪物掳走，无法寻回，深仇已经结下。

    可是他没死！他没死，没有被那个怪物杀死，那些看到这一切的土著都没死！紫陌端着玉杯的纤细的手指微微颤动了下，那淡红色的汁液溅起，落在了她无暇的腮边，让她些许生怒。

    路亚不足虑，可是穹西这个人，太过可怕，若是被他知道自己的所为，那自己必死无疑。杀了那些土著？杀了路亚？灭绝那些野人太简单，可是紫陌却担心路亚身上有穹西留下的一些印记。

    紫陌皱眉，也许因为喝了那奇异酱汁的缘故，脸色更显红润，显得更为美艳无匹的姿态来。

    是不是要杀了他？她已然不知道从何处掏出一把晶莹短剑来，却不敢下手。自小听师傅回忆那些关于穹西的大事小事，她知道亲人从来都是此人的逆鳞，这个龌无用蹉的家伙却是他的亲子！这一剑下去，可能要了自己的命，也可能要了师傅的命，甚至波及整个族群。

    让他永不醒来就好！紫陌柳眉轻舒，凤目生出淡笑来，她唇角微启：“终于有了一个两全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