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幽山乱
徐念鸿没有当即发作,声音有些冷的说道:“你们赵家乃是当世大族,我幽山偏居一隅,不过就是个不足挂齿的小国而已,又有什么事物能够入得你们赵家法眼?” 赵舞雪笑了笑说道:“徐叔叔你就别这般谦虚了,幽山一脉源远流长,这也是世人皆知的事。” 徐念鸿沉声没说话,似乎在索味着赵舞雪的所指,但是他边那个侍从却忍不住厉喝道:“你们赵家也欺人太甚了吧,先是煽动了青木家族的叛变,让幽山陷入被动的局面,此刻却又想回过头来以此要挟捞取好处,实在是太不把我们幽山国放在眼里了吧。” 这个贴的守卫,跟了徐念鸿又数十年了,知道的事也很多,更明白徐念鸿为何沉默,到了现在,他实在是忍受不了对方如此羞辱的姿态了。 他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却被徐念鸿厉声喝止:“徐望,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 赵舞雪看着徐念鸿,徐念鸿也看着赵舞雪,对视了一眼之后,徐念鸿终于开口说道:“这是你们赵家老爷子的意思吗?” 赵舞雪不置可否的说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徐念鸿笑了笑,似乎听出了这个女子话语中带着一些不满,他也早就听说过这个女子的一些传闻,此刻和眼前这个女子对应起来,一些讯息倒是逐渐的清晰起来。 “若是赵老爷子要和我做交易,我自然会答应,而且我也相信赵老爷子的人品,但是若是和你做生意的话,那我的兴趣就没有那么大了。” 徐念鸿算得上是幽山数代以来战绩最显赫的君主了,若是没有极深的城府的话,或许早就死在皇位之上了。 赵舞雪也没有着急,看着眼前这条老狐狸,悠悠的说道:“我们的筹码可比你想象的要优厚上许多,况且你觉得我爷爷会和你做交易吗?” 徐念鸿淡淡的说道:“哦,有什么筹码?” 从他的语气之中,似乎能够察觉到他似乎对这样子的交易并不感兴趣。 “一条完整的龙脉。” 赵舞雪说道这里的时候的嘴角露出一个弧度,补充说道:“当然,我们还会附送你一些东西,比如我们会出手帮你清理掉青木家族这条丧家犬。” 徐念鸿的眼神一亮,但是掩饰的很好,只是淡淡的哦了一声以后又问道:“那你想要得到什么?我可不认为以你赵大小姐的心机会做赔本的买卖。” “两全其美!” 赵舞雪看了看幽山,嘴角又是露出了一丝极其狡黠的微笑。 ... 幽山之上,除了将两具大秦神将初步炼制成的邪尸放出去以外,并没有任何想要动手的幽山邪士正看着眼前的美丽女子,这个矮小的老头子,腰间系着八个骨笛,用一根看上去很普通甚至有些粗糙的麻绳绑在了一起,看上去就好像是在腰间系了一大串葡萄一样,但若是仔细观看的话,或许就能看出那八个骨笛的邪异,几乎每个骨笛之上都萦绕着一层灰色的雾气,那些气息之中泛着极其浓厚的死亡气息,若是一般人靠近的话,或许会感觉很难受,但是和老邪士面对面的那个羽衣女子却不是普通人,对于老者上从骨笛之上散发的那些气息,倒也没有太过介意,此刻两人似乎是在商量着什么似的。 “这样做的话,我百年的心血全部都废了,玲珑大人,不就是个普通的女子,我想只要摄了她的心魄,让她做什么她一定会乖乖的做什么了。” 幽山老邪士显然很畏惧这个女子,当然同样的他看着那个女子,眼神里却也有无穷尽的**,天人的传说在幽山和云梦两脉之中传的很多,而两脉也是少数接触过天人所在的人类,他们自然更加清晰,天人的能力,也知道天人所以的一些施舍对于普通的人类而言,是怎么样的一种馈赠。 只是这一次玲珑要的东西实在是太珍贵了,他一时间有些难以决断。 玲珑对这个卑躬屈膝的老邪士,其实很是不屑,但是此刻她却必须是要借助他和白莲的力量,所以也只能够耐着子解释道:“天音的力量来自于天道,是万万不可能蒙蔽天机,所以我现在拿她也没有什么办法,你也不要着急,只要我的力量恢复了,便足以打开天门,到时候我可以带着你一起回到我们的世界里,那个最光明的世界里去,你可以成为一个新的天人,毕竟你的体内,也流淌着天人的血脉,你不觉得吗?这种尘埃世界里的东西,对于天人而言,是微不足道的,等到我力量恢复我会给你十倍百倍的补偿。” 老邪士眼波微动,显然他被玲珑的话说动了,是的,成为天人的惑实在是太大了。 “那么幽山国呢?” 老邪士依旧有些不舍,因为毕竟幽山皇室徐家,也算是他的同流血脉,哪怕他可以对任何人无,但是却也无法做到无无求,对于自己的直系后代,他还是有些珍惜的。 玲珑有些不耐烦的说道:“愚蠢,若不是我杀了两个大秦神将,幽山或许在一个月以前便被打下了,凡俗的事,对于你我,不过都是过眼云烟,有什么舍不得的。” 老邪士也感觉到了玲珑话语中的冷意,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听从玲珑大人的指示,不过我要是放走了云梦一脉数十个残魂,不但我的宝贝会破碎,而且我的修为也会大跌,若是可以的话,请玲珑大人在最关键的时候,出手再帮幽山国一次,也算是了却了我与这凡尘最后一道牵挂了。” 玲珑点点头,然后在老邪士的陪同下,走向了另外一个洞。 那个洞里住着一个被擒住的女子,那个女子便是白莲,被玲珑所抓,白莲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一段时间的沟通,玲珑也找到了白莲的心结所在,所以提出了另外一个选择,而那个选择也让白莲心动,只不过对于幽山邪士而言,有些吃亏。 白莲想要杀死幽山邪士,更多的是因为云梦皇室中的人死后的英灵全部都被老邪士以邪法纳入邪器,不得轮回,而玲珑提出来的便是让幽山邪士放了那数十道英灵,让那些英灵重入轮回,而她帮玲珑弹响仙瑶曲,思量了以后白莲答应了,而老邪士也终于被劝服了。 当看到老邪士和玲珑一起来的时候,白莲要不是修为被封了大半,不然的话,估计此刻就要和那老邪士拼命了。 老邪士眯着眼睛说道:“丫头,没想到我们是一类人啊,都是具有仙灵体的天人后裔,玲珑大人说了,只要我们帮她恢复修为,她便带着我们一起回归,到那时候,我们也是天人了,而这些在世的亲人,朋友,人,都不过是我们最不需要的世俗牵绊而已,这一点我希望你记住,所以我才会答应你的要求,也算是我的诚意吧。” 老者那宛若鬼爪的手,已经抓在了一个骨笛之上,他的手轻轻的一用力,那个骨笛的颜色就开始由深变浅,本来是墨绿色的骨笛,居然变成了淡绿色的骨笛,而期间还有无数道黑气不住的往外冒去,这些黑气便是人类的残魂和怨气的结合体。 那些黑气,自邪器之中冒出来以后,便开始四处逃窜,再也不愿意停留在当场,他们有的只是对老邪士的畏惧,不过在这些黑气之中却有四五个一闪一闪的芒点从骨笛之中逃出来,却没有当即离开,而是感应到了白莲的气息一般,此刻围绕着白莲的子不断的转动着。 而昔年一幕幕的画面也出现在了白莲的眼中,此刻的她眼含泪珠的说道:“列位先贤,不孝女白莲就此别过,希望你们转世为人,再得安康。” 那些芒点,围绕着白莲流动了数圈,然后才慢慢的飘散开来。 看到这一幕老邪士却是微微可惜的叹道:“真不愧是云梦一脉的神奇之魂,在我的宝贝骨笛里待了五年居然还能保持清醒,还能够认得你。” 这也是老邪士为什么囚云梦皇族那数十个亡魂的原因,也是他为什么会凶残的相帮幽山取得云梦版图的缘故,两脉都是天人后裔,所以神魂也要比普通人多了一些奇异之处,幽山邪士选择以云梦一脉皇室亡魂作为自己邪器的核心残魂,不是没有原因的,第一,他不愿意杀害幽山的徐家一脉,毕竟他也姓徐,第二,云梦皇室一脉的祖先,那位天人的实力,要高于幽山皇室一脉徐家的先祖不少,所以在血脉和神魂之上,还有传承下来的能力,都要比幽山徐家更强大一些。
而只要是把这些作为邪器主魂的神魂全部都释放的话,那么自己这百年心血炼制的邪器都将会失去大部分的效用,这也是老邪士最为可惜的地方。 而老邪士的话落在白莲耳朵里,却有另外一番意思。 白莲又是怒目而视的看着老邪士,眼神里的火焰似乎都要喷出来了一般,要不是你这个老邪士,云梦又怎么会亡国,要不是你这个老邪士,云梦皇族一脉又何须承受这数年来的灵魂奴役之苦。 老者对于白莲的怒火,选择了避让,此刻再也不好发作出来。 避不过白莲的目光,老者最终还是沉声的说道:“先前的事,最好都不要追究对错了,不然对于你我而言,都没有什么好处,这只是第一批放出来的残魂而已。” 白莲没有再说话了,满脸的悲愤,玲珑则是说道:“继续吧。” 老邪士点点头,一个个骨笛里面的残魂被释放了出来。 无数芒点围绕着白莲,这其中有他的叔伯,有他的兄弟姐妹,但最后还是被白莲送入了轮回之中,对于那些亡魂而言,也算是寻到了一个善终。 白莲不断的感应着里面的气息,也在找寻着自己最关切的那几股气息。 老者的骨笛一个个颜色变淡,不过那道了那条麻绳最上面的那个骨笛的时候,老者却停下了手,朝着玲珑点点头说道:“云梦皇室的亡魂放的差不多了。” 玲珑点点头,但是白莲却直接怒声道:“我数过了,你释放了三十九个亡魂,而当年被你囚在邪器的里,一共是四十一个亡魂,还少了两个。” 老者斯条慢理的说道:“我知道。” 白莲声音低沉的说道:“那是我父亲空煌,还有我兄长长荀的亡魂吧,你快把他们给我放出来,不然我不会轻饶你。” 老邪士眯着眼说道:“空煌陛下和长荀皇子的亡魂,我不会放的,我已经展现了我的诚意了,现在轮到你了。” 玲珑也咯咯的笑道:“你觉得我会一次全部都放了吗?我们很有诚意的,但也不是傻子,那样子要是你反悔了,我又拿你没办法了,只要你帮我恢复修为,你父亲和兄长的残魂,对于我们而言,没有什么用处了,那时候我自然会让他放出来。” 白莲心微微一沉,她其实心中也早有打算,只要云梦皇室的残魂全部都入了轮回,那么自己是绝对不会帮这个看上去无比危险而且绝对不是善类的女子恢复修为的,即便是让老邪士把自己的残魂祭炼,她也不后悔,但是显然玲珑和老邪士,也防着她一手,所以扣留了两个最重要的残魂,为的就是要挟白莲。 “好,我答应你!” 白莲此刻并没有其他的选择,他只能够选择暂时低头。 而在幽山之外的山脉一侧,一个手持着命盘的青年再次的落下,他和赵家的人分了开来,此刻他所做的事,哪怕连赵家的人都不知道。 一道强烈的光束从他的眉心入云层,那道光束出以后,他的脸色又苍白了几分,但是眼神之中却有无比的炙,然后他又用随携带的一块雕刻满符文的石碑插在了那座山峰之中。 东南西北,各有一块石碑,而在天际之上有一个看不到的无形的网罗已经悄然存在。 他的眼神之中有着一股炙,嘴角又一抹诡异的弧度,他轻声呢喃道:“天人,我可等了你很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