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残次双剑
“怎么...怎么可能？” 在这个侍者仔细端详了这个浅蓝色的玉牌三四息之后，他的话语中尽是不可思议的语气。 韩林疑惑：“难道不可以打折吗？” 这位侍者高声的喊叫道：“打折...难道，你...你不知道这东西是什么，意味着什么吗？” 韩林也端详的看了看手中的这块玉牌，然后摇了摇头。 除了打折，其他的他的确不知道。 嗯，倒是这玉牌的玉的确是极佳材质的灵玉制成，但又如何？ 这东西是那次闲聊到应天宝家族的时候，应天宝随意甩给自己的，还跟自己说，拿着这东西去六十四个应天坊之中的任意一个都可以打折购买物品，也仅此而已。 韩林一直以来也没有多在意，随意的放在了身上，也就是今天来采买的时候忽然想到随意拿出来的而已。 显然，这块玉牌没有那么简单。 很快，那位侍者请了很多人来到了休息室，阵容有些豪华，包括那位刚才离去的微胖长老也是去而复返，他的身边还站了三四位衣着和他相似的中年人。 那块玉牌被他们仔细小心的放在手心，传阅端详了很长的时间之后，有一个长着山羊胡的的高瘦中年人确认的说道：“没错，是真的，正是应龙令无疑。” 然后，他将那块玉牌很是恭敬的交到了韩林的手中。 而那位去而复返的微胖长老朝着韩林微微抱拳说道：“敢问这位公子尊姓大名，又是从何处得到这块应龙令的？” 应龙令？！ 这是什么东西？ 韩林微微思索，继而点头说道：“在下韩林，这枚玉牌是我的同窗好友应天宝赠予。” 那位山羊胡子的中年人醒悟过来说道：“哦，应，是应三少的同窗！那你应该也是天陵南院的院生？” 韩林点了点头。 所有的人都表示出了理解的语气，按照那位传说中应三少的随意的脾性，做出这样子的事情并不奇怪，而这位少年，出身天陵南院，这个身份也是足够尊贵了，和应三少成为莫逆，然后应三少把这玉牌赠与他的说法，倒也在情理之中。 微胖富态的中年人躬身神情有些丰富，但是商人的嘴脸本来就是多变的，此刻无比恭敬的说道：“是在下有眼无珠，怠慢了贵客，切莫责怪，切莫责怪啊！” 韩林摇摇头，根本没有心思去怪责他，也是仪式化的回复了几句。 很快，韩林被安排到了另外一个更加雅致的休息室，而且还有不断有精致的糕点和鲜美的果蔬端上来， 陪坐的更是应天坊中的主事人，也就是那位微胖富态的中年人和山羊胡子的中年人，微胖富态的中年人是这个应天坊的四大长老之一，名叫应桓，而那位山羊胡的中年人叫做应万里，更是这个塔乾城应天坊的坊主。 从这两位的亲自作陪，韩林依稀能够感受到那块玉牌的效用，和应天宝身份的尊贵。 当然，韩林所求之事，他们自然不再怠慢，那张货物清单上的货物也很快去被调度出来。 “这百转级别的灵种，不多见，但若不求品质的话，倒是好解决一些，正好老夫我有所收藏一枚，赠与您也无妨，还有那龙血草，的确有些稀罕，塔乾城的应天坊内，暂时是没有货了，另外一些东西，已经帮你备好，你随时可取。” 韩林看着应恒谄笑的脸，想起了一个人，那个家伙叫做朱谨，那个不断从韩氏老宅之中低价买走东西的商人。 的确，对于这样子商人善变而且丑陋的嘴脸，韩林有些厌恶，但是今天来，毕竟是求人的，所以也没有流露出太多嫌弃的态度，点头道：“可是我的确需要那龙血草，两位长老，看看有什么办法吗？” 习惯性的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子，坊主应万里问道：“敢问，韩老弟，寻那龙血草，到底是做什么用途？” 应万里给人一种很睿智的感觉，话不多，但是句句在点子上。 韩林回道：“淬炼体魄之用。” 应万里眯着眼说道：“和老夫所想的差不多，虽然应天坊暂时没有龙血草的出售，但是却有功能相似，但是药效更佳的龙血参，您看是否可以替代？” “龙血参！” 韩林轻轻的叹了口气说道：“应坊主，龙血参的确非凡，而且药力更佳，但那东西估计按照我现在的财力，买不起，而且我也不打算白要应长老的灵种的。” 这个药方之中的龙血草，原本的名字便是龙血参，只不过在韩长信提出来之后，韩林立刻反驳了，所以才改成了功能类同，药效相去甚远的龙血草。 究其原因，不过是因为龙血参的价格大概是龙血草的的五倍甚至十倍，实在是太贵了。 其实韩林身上也带了不少的钱，其中小部分是这两年学院里每个月两百枚刀币中剩下来的一部分，剩下的就是两年以前，天符殿给出的补偿十万刀币，虽然是以冶器殿为名义要的，但是那笔钱，最后几乎是全部都用到了韩林身上。 这次出来之前，封子重也是将剩余的钱全部都给了韩林。 加在一起，总共还有九万刀币。 放在两年多以前，那个还在西宁旧城中的韩林而言，那是一笔不可以估量的财富，要知道韩氏祖宅也不过几万刀币而已。 这么多钱哪怕是许多小世家的继承者，在没有得到实权之前，都很难支配如此大金额的财富。 但是那依旧有些不够，一个最差的百转级灵种的市价在五万刀币以上，若是在加上一根至少需要五万刀币的龙血参，即便是最后应天坊没有收取自己的手续费，韩林的钱是怎么都不够的。 只不过脑海中的韩长信却早就在絮叨了：“人家都愿意白送你一个百转级别的灵种了，剩下的钱买龙血参不就够了吗？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娘的，你怎么就死脑筋呢？” 但是韩林却没有回应那个有些痞气的声音。 应万里似乎看出了韩林的为难，轻声的说道：“你能够成为应三少的朋友，而且应三少愿意将他的应龙令送给你，便是证明，他很欣赏你，而且你们更是同窗，你也是应天商会重要的贵宾，说实话，若是你以这应龙令之威，拿走你所要的东西，分文不给，我们也只能够拱手相让，不过想来您是一个心底善淳之人，不愿意占朋友的便宜，我这里有个折中的办法，你看是否愿意听我一言？” 韩林点头说道：“应坊主，但说无妨。” 应万里点点头说道：“是这样的，应家有规定，应家的直系子弟，从十二岁开始，便可以在大陆各处的应天坊直接支取数额不等的钱财作为在外应急之用，只要手持应龙令前来，所以我想让你以应三少的名义支取差额的缺口，到时候你只要将钱还给应三少或者大陆上任意一个应天坊都可以。” 他又补充的说道：“这是借。” 韩林看着山羊胡子的应万里，沉思了片刻，点了点头。 的确，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了。 应万里又说道：“大部分的物品，我们可以即可呈上，不过，韩老弟，若是想拿到那龙血参，也需要等到晚上了。” 韩林微微一愣，随即想起了侍者说过的拍卖会，轻声的说道：“是需要我参加拍卖会吗？” 应万里点点头：“那龙血参价值不凡，我们也曾经想要先行买下，不过那卖主拒绝私下议价，所以只能够等到晚上了。” 韩林也只能够无奈的多逗留一些时间了。 剩下的东西，包括那个质地不俗远不止韩林所支付五万刀币价格的百转级的灵种，都在一刻钟之内全部收集齐全了，韩林若是想取随便都可以。 现在不过是早晨，到晚上还有很长的时间。 韩林也不想长面对这两个笑的笑容都有些僵硬的家伙，这两个家伙在之后的闲聊中不断的套自己的话，试图想要知晓自己的身世之类，韩林虽然不想隐瞒太多，但心内还是有些烦躁，轻声的说道：“两位长老，我想去随便逛逛，说来这也是我第一次来应天坊，倒是要长长见识了。” 韩林拒绝了两个总想从自己嘴中套话的陪同，随便找了个顺眼的侍者陪着自己上了二楼。 在那个侍者的介绍下，韩林才了解了这个坊市大概布局和规格，一楼是待客大厅，二楼是交易区，而三楼则是藏宝室，四楼则是拍卖所。 二楼的空间远比想象的要大很多，格局很是开阔，大概是有数十间正常大小房间的大小，不断有人走来走去，甚至还有些类似街头叫卖的声音。 韩林问道：“这二楼应该也是布有空间类阵法的吧？” 那位侍者名叫应明，他没有表现很卑躬屈膝，不卑不亢的点头道：“不错，公子观察很仔细，而这第二层的交易所并不单纯是我们应天坊己方出售货物的地方，也有些散客，他们的货物价值够不上拍卖所的资格，但又不愿意直接卖给我们应天坊，所以会在这里叫卖，除了收取一定的场地费用之外，最后售出货物之后，我们还会问他们收取一成的手续费用。” 韩林点点头：“应天坊还真是会做生意啊。” 应明说道：“应天坊收取的费用，并不算很高，毕竟只要在应天坊做交易，同样受到应天坊的庇护，很少会出现强买强卖的事实，也很少出现难以钱货两清的现象。” 忽然韩林的脑海中，韩长信微微有些激动的叫道：“嘿，小子！帮我买样东西，往前走两步，那个手持双剑的老头，我要他右边的那把剑。” “卖剑了，卖剑了，下品灵器中的极品，五星冶器师出品，两把剑只要一把剑的价格，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 韩林询道：“是他吗？” 韩林看到一个老者手里舞动着长剑，他并没有租赁应天坊提供的单独售货间，而是时站时蹲的在过道里吆喝售卖，就像是市井小贩一般。 得到了韩长信肯定的回复之后，韩林便朝着那个老者走去。 不过，应明看到韩林走过去之后，也是快步的跟上去，赶在韩林前面走到那个老头身边，眉头紧蹙的说道：“韩少爷，别信他满嘴胡言乱语，这家伙总是喜欢低价买一些劣质品到应天坊来贩卖，甚至好几次和人起了争执，要不是他和四位管事中一位有些许交情，早就被赶出去了，喂，又是你，林老头，又从哪里捡来的垃圾，在这里以次充好。” 那个被称之为林老头的老者瞪了应明一眼：“应明，又在胡说八道，想破坏你大爷的生意了，多管闲事，我是没交手续费呢，还是强买强卖了呢？” 韩林点点头，绕过了应明，看着那个胡子拉碴，身材矮小，满头白发，但是眼神却无比精明的老头说道：“这剑，怎么卖？” 应明看了韩林一眼，没有再说话，在他眼里，韩林这样子自认为眼光独到，但是最后却买了残次品的世家少爷，并不在少数，自己越是要阻挠，这些人往往越是会涌起好奇心，不听劝，最后吃亏的还是他们自己。 “小子，识货啊。” 那个老头子看到韩林的眼光绿油油的，就像是看到了待宰的肥羊一样，心道：嘿，今儿个运气不错啊，又来了个呆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