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灭殿往事 （中秋快乐）
“娄大娘不必如此。商家数次欺我，昨晚本想在商府捣乱一番，以泄心中愤恨，谁知道碰巧见到余姑娘有难，我寻思着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朋友，你们和我一样针对商家，互相照应那是应该的。只是没有想到余姑娘，会认出我就是卓家的那个废物”卓不凡道。 “卓公子应该已经猜到，我百花楼其实是‘绝情殿’安插在大都的一处暗桩。对于五大家族之一的卓府，自然是有所了解。”娄大娘解释道。 卓不凡点了点头，这百花楼肯定不只是表面上看来这样简单，只怕在大都的不少角落都安排得有线人。 “没想到一个废物，你们也关注。不过，我倒是更加好奇，‘绝情殿’被朝廷视为叛逆， 你们为何还要出现在这对你们来说，危机四伏的帝都！”卓不凡看向两人，不解地道。 “这事关‘绝情殿’的机密，但既然卓三公子对我有恩，我无妨告诉你，我们留在帝都有两个意图，一是找回‘绝情殿’的绝学秘籍，二是找机会报灭殿之仇。”余皎皎道。 “据我所知，当年奉命剿灭‘绝情殿’的，是柴家家主，当时乾元帝国的龙威将军柴阔，而且柴家正是因为这份功劳才逐渐获得朝廷的支持，成为乾元帝国五大家族之一。你们要报仇自当找朝廷和柴家才对。但今晚，你们却动用了不小的力量，夜闯商家大院。这……又是怎么回事？” 娄大娘看了看余皎皎，见后者点了点头，这才开口答道：“当年‘绝情殿’被灭之事，并不简单。明面上看是朝廷派柴阔率军围剿，暗地里却有无数的武道高手在助纣为虐。 根据我们掌握的线索，商家的许多高手都参加了那一战。我们‘绝情殿’的宝库也是首先被商家的高手攻破的。所以我们断定‘绝情魅典’肯定落入了商家之手。 这些年来，我们不断地调查，终于发现了一丝端倪，本想一举得手，没有想到商家防备如此严密，导致我们损失了五位高手，连余小姐都差点遇难，幸亏遇到了卓公子你。” “商家背后插手，抢夺‘绝情殿’宝库，难道朝廷和柴阔都没有察觉？”卓不凡又问道。 “只怕朝廷与商家早有默契。朝廷为巩固统治，决心打击‘绝情殿’的势力，商家背后相助，他们求之不得，分给商家一份赃物，又有何不可呢。至于柴家，似乎本就与商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余皎皎悠悠地道。 “原来如此，那你们昨晚是否有所收获呢？”卓不凡故意问道。他心中已经打定主意暂时不告诉她们，自己得到了“绝情魅典”的事。 虽然余皎皎、娄大娘两人看来不像坏人，但外界传言中，“绝情殿”毕竟邪异得狠。如果将“绝情魅典”送给她们，实力增加之下，说不定她们会做出祸害天下的事。 二来，卓不凡自己已经看过“绝情魅典”，还修习了“绝情魅影”以及一些杀招，万一“绝情殿”因此要自己加入她们，或者根据殿规要抹去卓不凡的意识什么的，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所以卓不凡决定，还是多和她们接触一段时间，多了解一下。同时，也等自己强大一点，有了自保之力后，再想办法告诉她们“绝情魅典”的事。 “哎，昨晚我们损失惨重，虽然设法进入了商家的藏书楼，但并没有见到‘绝情魅典’”余皎皎有些伤感地道。 “‘绝情殿’的高深武学，本是由殿主和太上长老口口相传的，‘绝情魅典’只是为了防备万一。可是三百年前，被狗皇帝下令围剿时，殿主和太上长老双双落难，‘绝情魅典’又丢失，这才导致我们高深功法失传。’”娄大娘叹息道。 “不说这些了，天已经大亮，卓公子留在此处，多有不便，我们还是想办法将他送出百花楼吧……”余皎皎看了看窗外，说道。 两人略一商量，决定将卓不凡化妆成打杂的小丫鬟，随着采买的马车一起上街，在不 起眼处让卓不凡下车离去。 她们的办事效率倒真快，一刻钟后，卓不凡就坐上马车出了百花楼。卓不凡暗中吩咐车夫，绕行一段，在太学院附近让他下马车。 卓不凡来太学院不为别的，只为找李淳风，因为李淳风的家，就在太学院后面。 卓不凡觉得自己体内的至邪魔性虽然隐藏，却随时有暴发的可能。而李淳风上一次当头一喝，帮自己驱除了负责情绪，所以卓不凡想来试一试，看在李淳风这里，有没有可能找到克制魔性的办法。 当李淳风看到卓不凡时，真被卓不凡的装扮给吓了一跳，连忙打来清水叫他卸妆，又忙问这是怎么回事。 好在卓不凡一路上早就想好了说辞。他先告诉李淳风自己可以修炼武学了，而且已经拥有了后天五阶的实力。又说或许是由于修炼过急的原因，出了点问题，脑海中老有奇怪的魔念产生，导致行为有些失控。 上次意识失控，行为暴戾，要杀杨义荣时，就是被李淳风当头一喝制止的，所以这次又跑到太学院来求李淳风帮忙。 李淳风先是为卓不凡能够修炼武道而感到高兴。听说他意识容易被魔念迷失，导致心志失控后，又不免有些担忧起来。 “要说坚定心性，镇邪驱魔，我儒家的浩然正气那自然是首屈一指的。只是浩然正气的培养却并非一朝一夕的事情。你们修炼武道之人，更加没有心境沉下心来，读圣贤书，明儒家礼……这样吧，我先带你拜拜儒家圣贤，在他们面前，一切邪魔无所遁形的。”李淳风说着，拉了卓不凡就朝太学院走去。 “儒家圣贤？”卓不凡心中一阵疑惑，当见到李淳风带自己来到太学院的先圣殿时，卓不凡这才明白，原来李淳风是要让自己拜儒家古圣人画像。 先圣殿在卓不凡的记忆中并不寞生，他还记得入学的第一天，李淳风就是在这里为他举行启蒙开智仪式的。 当时先祭拜了先圣先贤，卓不凡对着古圣人画像跪下九叩首，再给自己的启蒙先生李淳风三叩首。 之后，李淳风又手持蘸着朱砂的毛笔，在卓不凡眉心处点上红点，为他朱砂开智。 如今，十多年过去了，大殿正墙上挂着的几幅古圣人画像却没有一丝变化，不沾一丝灰尘，也没有一点泛黄的迹象。 只是以卓不凡如今的心智，看到这些画像，感受自然与孩时不同。 画像中圣人们个个都是高冠长衣，脸色平和而刚毅，还带点木衲，或手捧书卷，或叠手行礼，或执笔书画，眼睛像是真人一般灵动而充满智慧的光芒，真是栩栩如生。久久观看，更能够让人了解到他们为世间立道德、礼法，使人于禽兽彻底区别开来那种大仁义，大胸襟。 “跪！”李淳风朗声道。 卓不凡先是一愣，随即顺从地跪了下去。他从太学院毕业之前，不只一次跪过圣贤画像，跪拜的礼节他早已经熟悉。但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虔诚，看得这样的透彻。 因为刚一进先圣殿，卓不凡就感觉到一种充塞天地的浩然之气，滚滚压迫而来，是那几尊圣人相身上散发出来的。 “仅仅是几幅画像，却有这样强大的压迫！莫非他们和那武圣一样受了香火，已经拥有了一丝神念？”卓不凡心中骇然，再定起眼睛看那几尊圣人相，却依旧是几副画相，没有半点灵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