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文学 - 言情小说 - 嫡女要出逃在线阅读 - 第一百四十五章 龙阳翩公子

第一百四十五章 龙阳翩公子

    寒卿自不在话下,如燕喃所料给予了否定,现在只要玉卿证实,贺子期再做不知情,燕喃就可度过危机了。请大家搜索看最全的

    只见玉卿脸色无波的跪倒在地,心如擂鼓,低下头来,用眼角的余光看向左侧后方,平时一向冷厉的少年经历杨锡,此时正一脸阴霾的看着跪在殿中的贺子期,似燃着熊熊烈火,誓要将对方化为灰烬;

    在他前方的一个席位,平时一向温润如玉的少年将军沐斌,此时正一脸疼惜的看着殿中的六妹冰卿,似流着潺潺溪流,留下缕缕温情;

    向他前方的席位扫过,越过一脸幸灾乐祸的汉世子和保持沉默的赵世子,意外捕捉到了最前方另一双关切的眼睛,玉卿的眼睛和对方的眼睛撞了个正着,一代皇孙眼里,似万年的冰川,冻结自己脆弱的心灵,玉卿知道,那是一种nongnong的威胁。

    一种亘古的忧伤袭遍骆玉卿整个身体,涌动着一种苍茫的凉意,自己喜欢的人喜欢的是她,令人倾慕的人喜欢的是她,就连权倾于世的皇太孙喜欢的亦是她,而她骆冰卿,却从不屑将这些人放在眼里,过得如此惬意,过得如此萧洒,不知什么是三从四德,亦不知什么是妇容妇言,或许她是知道的,只不过从来不屑去遵守。现在,她自己犯了不可饶恕的罪过,不知道检点,不仅不被浸猪笼,不被鞭笞,反而要整个家族为她说慌,为什么凭什么

    骆玉卿心中的火如地底的熔岩,急欲喷薄而出,深吸了一口气,抬起总是低垂的瑟缩的眼,镇定说道:“禀娘娘,臣女未见过此画。”众人刚舒了一口气,却听女孩儿接着说道:“六妹却会画这种画。”

    燕喃的心似被一把钝刀划破,一寸寸、一缕缕,似流着血、带着rou的钻心的疼。

    自来到大明以来,燕喃对玉卿虽未如同亲姐妹一般,但却做到了最起码的关切,每次出来买东西时,总会捎带上骆玉卿的一份,可能是一串新样式的珠花,或是一串大剧院的新吃食特别是自己和玉卿的亲舅舅刘昌合伙开一楼,心里早就认定骆玉卿是自己人,甚至想过骆玉卿将来出嫁的时候和胡潼一样给她私下陪送个小庄子

    最让人受伤的不是敌人的匕首,而是自己亲人的窝心一脚。出卖自己的不是嚣张的骆楚卿,不是阴狠的骆如卿,却是平日里如同温室的花朵、乖巧的猫儿的骆玉卿,燕喃的泪水随着骆玉卿的话语而滴滴而落,不为自己马上面临的处境,而是为了葬送自己愚笨的信任。

    王贵妃亦未想过剧情会如此急转而下,多年的宫斗生涯,她深谙生存法则。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一个家族的女孩儿声誉受损,整个家族的女孩儿都会难嫁,这是无奈的选择,也是必然的选择,所以,当蹇玲儿提意家人来证实之时,没有人会认为她会成功,王贵妃也听之任之,以求更有说服力,只是没想到,出现了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骆玉卿。

    整个大殿寂静无声,针落可闻。

    王贵妃转向贺子期道:“贺寺丞,你可有何话说。”

    贺子期看着梨花带雨的燕喃,竟有种丝丝的心疼;又看着地上的画,竟有种丝丝的酸楚。

    众人皆以为,画上之人是他贺子期,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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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画上之人,根本不是他贺子期。

    他们,明明有着很大的区别,画上之人,气息那么温暖,眼睛那么纯粹,似乎没有经历任何的坎坷波折和腌臜幄龊,怎么可能是苟涎残喘的贺子期怎么可能是一息灭门的蓝成珏怎么可能是一心复仇的蓝灭天

    现在,该以哪个身份来应对这个局面

    如果是贺子期,只要跪下向贵妃娘娘求饶恕罪,承诺马上与骆冰卿定婚,落得骆贺两家欢喜;

    如果是蓝成珏,只要推说画上之人不是本人,让众人心生疑窦,败坏骆冰卿名声,让骆家声名一落千丈夫,让骆家的女儿无人敢娶;

    如果是蓝灭天,应该承认画上之人是自己,并指出骆冰卿前些时日假意遇劫匪,被自己所救,一同回到马场后,自己的侍卫阿并去茅房,偷偷看到骆姑娘将画好的四五张画揣入怀中,阿并只隐约看到最上面的一张,是汉世子朱瞻圻的。阿并汇报后,自己以为骆姑娘心慕世子邸下,便没有声张。汉世子听了,当然不会以为骆冰卿喜欢自己,他会认为,骆冰卿是皇太孙的人,以头像为指引,让皇太孙的人按长相来追杀自己和自己身边的人,另外几张没有露面的画像,应该是和自己一起的赵世子、济阳郡王和杨稷的。这样就会引起太子系和汉王系矛盾升级,甚至打破表面暂时的和平局面。

    贺子期头脑中做着天人交战,理性上,他倾向于第三种,感性上,他更倾向于第一种。

    燕喃神色无波的看着脸上风云变幻的贺子期,心里的热度却一层一层的向下落,如经历了煎炒烹炸,难捱难过。

    贺子期考虑了半晌,终于在心底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刚要开口,却听得一人朗朗开口道:“子期,你就不要隐瞒了。”

    站立起来的,却是沐斌沐小将军。

    沐小将军来到殿下,深深向王贵妃深施一礼道:“贵妃娘娘,还是由微臣来说吧。骆姑娘这么做都是因为微臣。”

    说完,抬起头来,万种风情的看了一眼贺子期,那眼色,看得贺子期浑身发毛,众大臣浑身一激灵。

    沐斌又转过头来,深深的看了一眼燕喃,眼色如潭,似有种吸引力,将人的心绞碎吸进。

    “娘娘,此画确实是骆姑娘所画,却不是骆姑娘所有,此画是微臣的,娘娘可以看看画的落款,上面有微臣的印章。”

    紫衣将画布捡起来,递给王贵妃,王贵妃看向画布的左下角处,果见一方章款,上面刻着“沐可观印”,因为是印在画中人深色衣物上的,所以众人皆未留心。

    燕喃不由长嘘了一口气,印章肯定是沐斌发现了端倪,偷偷让沐心盖上的。

    “因为微臣......”沐斌要接着解释着此画的来历,却见沐老王妃站起身来,向贵妃娘娘施一礼道:“贵妃娘娘,老身年纪有些大了,身体实在吃不消,想早些回去休息了,还望娘娘恩准。”

    王贵妃何等精明的人物,马上接口道:“今日宫宴确实时间太过长了些,几位老王爷和王妃俱都年纪大了,太子殿下这几日偶感风寒,都散了吧。此画既然是沐小将军的,就由将军收了吧,物归原主,其他闲杂人等,勿需再提。”说完,深深看了一眼蹇玲儿,便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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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斌忙孝顺的低眉弯腰的扶着沐王妃向殿外行去,坐到车上,直奔王府而回,车里,沐王妃和沐夫人一路无话,只听得沐夫人阵阵的哀叹。

    进入黔宁王府穿入练武场,只见老王妃长长的拐杖照着沐斌的头就砸了下来,沐斌一闭眼睛乖巧的等着惩罚,拐杖在空中拐了一个弯,直点到沐斌的右胸口,沐斌登时一动不动,直直的如同一只冰棍立于院中。

    沐夫人没好气的看了看儿子,尤不解气的用拳头怼了沐斌的胸口两下,摇了摇头叹息道:“好好反省吧,昨日,大家只是怀疑,现在,整个金陵城的人都知道你是铁板钉钉的龙阳翩公子了。”

    沐斌想要张嘴对母亲反驳或求饶,却只能眨了眨眼,丝毫动弹不得。

    与沐府的短兵相接不同,骆府则一片愁云惨雾、剑拔弩张之中。

    燕喃跪在堂中,身体笔直,眼色如潭,毫不避讳的反望着骆少谦的眼色。

    骆少谦亲手拿着家法,想要下手,却又不知从哪下手,换言之,不知道怎样下手,因为,沐心和影儿如两座铁塔般的护在燕喃的身前,她俩的身前,又站着凶相毕露的“二狼神”。

    骆少谦气愤的将家法扔在地上,大骂道:“有人撑腰,翅膀硬了,管不了了,是吧”

    燕喃则眼睛一红,一滴眼泪滴落了下来,跪至家法前,将家法捡了起来,递给沐心道:“打,该罚”

    沐心一脸无波,接过家法毫不犹豫的向骆少谦打去,燕喃厉声一喝:“沐心,我让你罚的是我,不是父亲”

    沐心“当”的一声将家法扔在地上,一脸狐疑,却坚定的拒不从命,影儿则将家法紧紧的抢在怀里,生怕燕喃自己动手打。

    燕喃冷然道:“你们是我的奴婢,如果当不了,就回到各自的地方去,如果认我当主子,就听我的话,让你打,你就打不准留情”

    看着燕喃的坚定,沐心心痛的拿起婴儿手臂粗的家法,手臂发抖,最后还是重重的落在的燕喃的后背,丝毫没有留情。

    影儿想抢步上前,却终于没有动身,泪却再也止不住;二狼神想要呲牙扑来,却因打人者和被打者都是自己的主子,只是沉默着分立两侧,一脸愁苦,好不懊恼。

    燕喃没有呼痛,而是沉声说道:“这一下,让骆冰卿知道,什么是世道险恶、人心不古”

    第二下落下,沐心虽未用内力,却仍较寻常男子力大,立马有一条血迹渗过裙背,鲜红而醒目,燕喃沉声说道:“这一下,让骆冰卿知道,什么是家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第三下落下,又一条血迹渗过裙背,与先前的纵横交错,众人无不动容,燕喃沉声说道:“这一下,让骆冰卿知道,什么是皇权王权,蝼蚁不可与大树相撼”

    第四下落下,又一条醒目的血迹,众人无不动容,骆马氏早己泪流如洗,骆少谦、骆风等男儿也不禁动容,却听燕喃沉声说道:“这一下,让骆冰卿知道,什么是盲信轻信,没有信任,何来得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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